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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狼君-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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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陵之中,有慕容离的尸骨!

    得到消息后,我只身闯进了火海之中,因为我知道,慕容离的棺是一副冰棺,烈火之下,冰棺必然融化。

    皇陵起火,这件事本就诡异,但又想到一般无人胆敢在太岁上动土,就没有细想。

    潜入墓室的我,看到了躺在棺中的慕容离,和几十年前去世时毫无变化。

    我狼狈地背着冰棺逃出了火海,却看到早就等在外面的慕容澈。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都明白了。

    “果然如此。”慕容澈叹道,“现在可以告诉朕你到底是谁了吗?妖—后—季—雨—彤!!”

    “哈哈……”我哈哈大笑一阵,说道,“别这样叫我,季雨彤那是你祖奶奶,你是要我认你这个曾孙子吗?”

    慕容澈双眼眯起,透射出残冷的目光:“你这妖孽,休要胡言乱语。”

    他的眼中尽是冰冷,杀意已决,我也开始意识到身上的毒开始发作了。见我皱眉,慕容澈得意的笑了。

    “朕知道你医毒双绝,对你下毒是不可能,所以只能让你不得不中毒。”

    “这就是你烧皇陵的理由?”我狠狠地瞪着慕容澈,咬牙切齿道,“你要我助你皇权永固,你却费尽心思不惜一切代价要除掉我。”

    “是。”慕容澈神色冰冷的说道,“因为朕没有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你究竟是助我江山永固,还是要动摇我大好河山?”

    “当灾难降于世间,人们的恐惧会是你收服民心铸造威严的最好时机。”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纵使我说的是真,但在世俗的道德看来,这是一件丧心病狂天人共讨的事情,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也不求谁能明白或认同我的所作所为。

    “慕容澈,你今日放火烧了离的陵墓,他日,我要你尸骨无存。”

    慕容澈原本就猜到了我的身份,此刻听到我亲口证实,心中仍是难免一颤,他咬牙用力的说道:“要朕尸骨无存,你须得有命来夺朕的命,朕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魂飞魄散。”

    我忍不住笑了,挫骨扬灰?我止住笑,冷冷地看过去,缓缓说道:“我又不是没有被挫骨扬灰过,如今不一样活了过来?”

    我看到慕容澈打了一个寒颤,他挥手示意手下的人上前。

    身后是滔天烈火,身前是一众高手,我又身中剧毒,没有解药,我知道这一劫我逃不过,但我不能让他们伤了慕容离的尸首。

    “慕容澈,你听着,日后我若得知慕容离尸身因此事被毁,我会灭了你慕容氏,乃至整个华国,你若能保得他尸身,此仇我便只寻你一人。”

    话音一落,众人的长剑便同时刺入了我的身体。

    皇陵的火烧的更旺了,慕容离的冰棺开始融化,清澈的水流从冰棺上蜿蜒而下,好像慕容离在哭。

    我最后伸手抚摸了一下离的冰棺,心中的痛比身体更甚。

    慕容离啊慕容离,你既爱我不渝,为何不能永远?

    闭上眼的前一刻,苍穹中,恍惚有白雪飘落……

    。。。

 ;。。。 ; ;    慕容澈给我的身份是狐妃,就如同答应我的那般,他再没有问过我身份的事情。

    因换过几任主子,凤梧宫的摆设与当年我居住在此的时候,略有不同,我当即下令恢复凤梧宫当年的样子。

    折腾了几天之后,凤梧宫彻底大变样,变回了当初的模样。

    熟悉的摆设,场景,每一处,都能看到当年我与慕容离缱绻的影子,可惜,只是影子。在这座凤梧宫中,我沉湎于往事,任思念排山倒海。

    在他们重新修整凤梧宫的时候,我看到一架琴,宫女们说,琴的名字叫做“思君”,是当年张皇后之琴,张皇后不受宠,便日日以琴瑟相伴,日日弹奏着哀怨之曲,后来终于忧思成疾,年纪轻轻的便去了。

    论起辈分来,张皇后,算是我的孙媳妇。

    我将“思君”留了下来,一夜醉酒后,晓风之中,思念加身,苦不堪言,拎过琴来,信手而弹:

    一樽清酒几多愁独倚危楼帘卷西风月似钩无语泪流烟光散落点点愁素手执弦一曲《欢殇》水月流梦惊晓风酒醒**等闲度流年如水回首相顾千年越天涯望断谁人识?何时休?

    “啪…啪…啪…”

    琴音了时,有稀疏的掌声响起,我回首望去,看到慕容澈正独自一人站在阶梯之上,身上穿的是上朝的朝服。

    “你曾言助我江山永固,却日日雪月风花,真当自己只是我的狐妃吗?”

    我轻轻醉笑,慵懒地说道:“大树不是一锨挖倒的,想除去云同和墨亦城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急什么?”慕容澈怒步上前,说道,“你可知,今日朝堂之上,臣下来报,云同已在苍州一带起兵,当年夜阑国旧部,一呼百应,两边夹击攻我华北。”

    我起身走到慕容澈的面前,酒劲还未全消,有些站立不稳,我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以作支撑:“打得惨烈吗?”

    “那是自然。”

    “你亲眼所见吗?”

    慕容澈察觉到我言外有话,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当他们打得再激烈一些,天下跟谁姓,百姓们并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安稳地过日子,当年琛儿善待百姓,华国在民间已有口碑,让他们两国遗族闹去,闹得激起民愤了,再出手。”

    “不行。”慕容澈掷地有声的说道,他将我的手从肩上拿下来,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前往苍州,一个月内平定此事。”

    我笑了,原来他是不信我。

    “呵呵……用此事来试探我吗?好啊!我就用我的方式,为你平定此事,不需一月,十天足够。”

    “十天?”慕容澈脸上的怀疑更甚,说道,“纵使快马加鞭,日夜不休,从这里到苍州也需要七日路程,你竟说十天?”

    “对。”我笑道,“十天之后,我带着捷报出现在你面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将无双阁交予我。”

    话音未落,慕容澈便是一僵,无双阁向来隐秘,对于我知道无双阁一事他很是惊愕。

    “你怎么会知道无双阁在我手中?”慕容澈疑问道,“再者,这跟无双阁有什么关系?”

    我摇头轻笑,就算无双阁逐渐势微,当年慕容离和银所积攒的巨大势力也不是短短几十年败光的,所谓树大根深是也。

    “你无需管这有什么关系,将无双令牌给我,十日后,我为你平定苍州之乱。”

    慕容澈考虑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点头:“好,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有些意外的问道。

    “梅花簪,将发簪留下,我给你无双令牌,待你归来后,我再还你发簪。”

    慕容澈的目光坚定,一副不会退步的样子,我不舍的取下头上的发簪交给慕容澈,然后说道:“令牌。”

    对于是否将令牌交给我,慕容澈仍旧有几分犹疑,不过仍是从怀中取出令牌交给了我。

    那日离开嘉山木屋的时候,我将陶埙带在了身上,收好无双令牌之后,我吹起了陶埙,随着苍劲婉转的埙声,天空中逐渐开始有百鸟盘桓。

    鸟儿们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朵乌云,遮去了晨光。

    “这是……”慕容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百鸟齐聚的场景。

    见到还能召唤来这么多的飞鸟,我很是欣慰,当年钻研音攻之术所下的心血没有白费,只是不知当年那群驯鸟人可还在?

    我轻轻瞥了一眼慕容澈,蹙眉问道:“你身为无双阁的主人,难道就没见过驯鸟人操控百鸟吗?”

    “……”慕容离面露窘迫之色。

    酒劲逐渐消退,我冷笑一声,推开慕容澈朝着前方走去。

    “你要去哪?”

    “出宫。”

    “令牌……”

    “不用。”

    我丢下惊讶的慕容澈,施展轻功,离开了凤梧宫,我的轻功是老猴子所授,最终胜他一筹,是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风在耳边呼啸,身轻如燕,惊鸿掠影。长平城很快就被甩在身后。

    幸得这一世生做了一个江湖女子,武功虽然平平,却足以使施展出当年实力,毕竟,我不喜硬功,最擅长不过医毒、暗器、轻功和音攻。

    百鸟本在我身后随行,然不过片刻功夫,他们也被我甩在了身后。

    无影楼、飘雪阁、无双阁,都曾效力于我和慕容离,只是不知如今,我若归来,他们可还愿追随于我。

    消息一路散布,暂且不去追问结果,若他们还愿为我效力,自会解读消息赶至苍州。

    当我来到苍州的时候,已是第四天,苍州城内,乍看之下,并无异样,细看之后,就会发现街上带甲巡逻的士兵一批接着一批。

    我寻到隐居在苍州城内无双阁分部,走了进去。

    无双阁、无影楼和飘雪阁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便是在匾额的右下角会依照地区的不同,刻上一朵小小的花朵。

    飘雪阁旗下多为青楼,当初提出以花来做暗号,一年四季十二月,每一月都有不同的花,起初只有飘雪阁以此为号,后来银知道后,非要依葫芦画瓢的按到了无双阁。

    到了后来,三国纷乱之时,需要更多的力量,我便将无影楼重新聚集起来,专攻暗杀。

    苍州的无双阁分部是一家普通规模的鞋店,我刚刚走进来,便有一个少年上前招呼:“姑娘买鞋?”

    “不买。”

    少年脸色一僵:“那……姑娘来此?”

    我亮出了无双令牌,少年一见令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下了逐客令:“姑娘,不买鞋就请回。”

    少年这等态度,很明显是不想与无双阁扯上关系,我心中微感疑惑,口中语气却仍是淡淡的:“既然不想继续呆在无双阁,又为何留着当年匾额?”

    “你……”少年一时语塞,脸憋得红红的。

    “咳咳咳”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的声音,“小江……是谁啊?”

    被叫做小江的少年神色立刻紧张起来,他恶狠狠地对我小声说道:“这里不欢迎你,你快走。”说完就转身进了内堂。

    我站在外面,将他在内堂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爷爷,没人,刚才就是一小狗跑进来了,我已经将他赶走了。”

    “你说谁是小狗?”我走进内室,倚着门框说道。

    小江被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我后,立刻露出厌恶的神色。

    昏暗的内室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床上,一只眼睛上戴着眼罩,是个独眼龙:“姑娘是?”

    我将令牌亮出来,问道:“云同在哪?”

    老者激动无比的想要坐起来,试了两次后都没有坐起来,最后小江看不下去,无比的气恼的哼了一声。小江脸色虽然不好,但扶起老者的动作却极其轻柔,唯恐弄疼了老者一般。

    后来我得知,老者年轻时因为执行上头交代的任务,失去了两条腿和一只眼睛,然而尽管如此,对无双阁仍旧忠心耿耿,小江是老者捡回来的孩子,因为他目睹了老者残疾后的凄惨,而无双阁又不如往昔,在小江的心中,是痛恨无双阁的。

    小江本想将匾额换掉,无奈碍于老者的坚持,便一直挂着。

    我从老者那里问了云同的下落,云同是个谨慎的人,揭竿而起却怕丢了性命,堂堂夜阑国皇室后裔,竟然藏在一个屠宰场里。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尤其在面对这种散兵游勇的时候最为有用,与纪律严禁的军队不同,对于他们来说,头领便是他们的灵魂所在。

    但是我小看了云同,从他出生起,夜阑国便已经不复存在,高傲的血统让他无法忍受寄人篱下的生活,从他懂事起,便开始暗中召集旧部,秘密训练军队了。

    我一直跟着云同,希望找到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为他施加幻术,然而我跟了他一天一夜,他的身边总是数名高手跟着。

    一弯残月爬上枝头,我跟着云同来到了城外的校场,分明天色已晚,却仍有数千名精兵在此处操练。

    看着数千把闪着寒光的刀锋,体内的鲜血像是沸腾一般翻涌起来。

    。。。

 ;。。。 ; ;    听到埙声,方才那只受伤的红狐从床底缓缓走了出来。

    我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那只红狐歪了歪脑袋,缓缓抬起爪子朝我走来,我蹲下身将它抱起,它一身红毛,与鲜血的颜色一致,瞧了许久才发现伤口是在后腿上。

    我抱着它来到衣柜前,将放在衣柜顶端的药箱拿了下来,打开药箱,里面的药早已发霉腐烂,只怕那洁白的纱布上面也藏满了细菌。

    我取了纱布,将小狐狸放在桌上,对他说:“我去把纱布洗一下,在这里乖乖等我。”

    小狐狸有灵性的眨了眨眼睛,好像是答应了,可是当我洗好纱布回来的时候,室内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狐狸的踪影?

    我颓然的扔掉手中洗好的纱布,故人一个个离去,这小狐狸竟然也不愿留在我的身边。

    当晚,我于梅花树下,雪地中眠。

    这身子,无论我如何糟蹋,都再无人嗔骂,毫无意外的,我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之中,雪一直下。

    忽地,一片血红的梅花随着凛冽的寒风落到了我的脸上。

    “咦?”我有些奇怪,这梅花怎滴是暖的?

    等我终于清醒一些看清眼前的“梅花”竟然是那只溜掉的红狐,难免有几分惊喜,我抬手挠着它毛茸茸的脑袋,轻笑。

    “小狐狸,我给你取个名字好吗?就叫梅……梅花!”

    北风不再呜咽的时候,雪花不再曼舞的时候,我的烧退了,我抱着“梅花”下山了。

    长平城内依旧繁华,人来人往,熙攘不绝,皇城依旧威严肃穆,在无数的风云翻涌之中傲然挺立,阳光洒在灿瓦之上,泛出金色的光芒,诱惑人心。

    我朝皇城走去,被守城的门卫兵拦下。

    “烦请两位通报,民女姬氏偶获烈焰灵狐,欲进献陛下。”

    “梅花”从怀中钻出来,灵气十足的晃动着小脑袋,霎是可爱,它通体红色,没有一根杂毛,真如烈焰一般。

    两个门卫兵相视一眼,其中一个道:“你等着。”说完便转身去请示守城的头领。

    日头一点点西移,从正午到黄昏,他们一级级的请示,我便站在皇城外一动不动地等着,直到傍晚天空又飘起细小的雪花,才有一个守将领着一个太监走了出来。

    年迈的太监来到的面前,盛气凌人的说道:“那个要进献火狐的人就是你?”

    我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把狐狸给我,你可以走了。”老太监说着就伸手欲夺我手中夺走“梅花”

    “梅花”扭动着身子不安的往我怀中钻,我抓住它,轻声说道:“别怕,我很快回来接你的。”我将“梅花”交给老太监。

    老太监接过梅花后,我说道:“我住在庆元大街梅花弄(此处读long四声)。”

    老太监微微一滞,想是对我说这一句颇为不解,当他开口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我已转身离去。慕容澈见过“梅花”,他会认得它的。

    夜幕降临,灯火初上。

    庆元大街处在长平城的市中,夜晚才最是热闹的时候,酒肆勾栏,挂满了灯笼,将整条街都照的犹如白昼。

    我驻足站在熙攘的人…流中,抬头看着左侧灯火通明的百媚阁,花枝招展的卖笑女子,满面春光的香客,人们对于酒色的欲…望,根植在人性深处,历经多少代都不曾改变。

    “百媚阁”三个草书大字犹如龙飞凤舞,秀气婉约之中不失一分英气,是当初我亲手所题。

    我转身走了进去。

    刚刚进门,便有龟奴上前挡住了路:“不好意思这位夫人,我们百媚阁不接待女客。”

    “叫老鸨来见我。”

    龟奴有些为难的笑道:“呵呵……这位夫人……”

    “怎么了?”就在此时,一个打扮鲜艳的中年妇人捏着手帕婀娜地走了过来,她抬眸打量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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