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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怒放 米苔米苔处处开 米苔米苔处处开-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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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潘力也盼望着那张美好的笑脸出现在那个窗口。他不时用眼睛去瞟,但是每次都让他失望。
他的脸色越来越灰败。眼神不再聚焦,神情涣散。像在岸上扑腾的将死的鱼。
他讲课时,出现了好几次口误。如,把“京都”说成“东京”,把“德川家康”说成“德家川康”。
学生们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和失态,纷纷交头接耳开始说话。
一时教室像咖啡馆一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潘力的心掠过一阵又一阵绞痛,他看着教室七嘴八舌、各自为阵的乱样子,不想把课再上下去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离下课还有四十分钟。他毅然做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决定:“同学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接下来的时间,请你们自修吧。”
学生们楞了半天,全场肃静。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听错了。
因为,潘力是那种把课上得很满,不听到铃响不下课的老师,他只有拖堂,绝没有早下课的。
他对学生的考勤也十分严格,晚来一秒钟算迟到,迟到三次算一次缺席,迟到十五分钟以上算缺席,缺席一次从总成绩里扣除一分。如果出勤率达不到一半,即使考试成绩再好,也拿不到学分。
他对课堂纪律抓得特别紧,有玩手机、电脑的,马上没收;交头接耳说话的,请出教室站在走廊里面壁反省;小测验打小抄的,马上撕卷子赶人。所以,想混学分的学生绝对不修他的课。只有真正想学一点东西的人才会修。他的选修课学生人数不太多。
不像有些老师,只要出席就给分,你上课上网、打游戏、化妆、吃东西、双脚翘桌子上、聊大天、中途早退,统统不管。这样的老师反而极受欢迎,修课的学生挤得教室都坐不下,要站在走廊里听课。
当然也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喜欢找茬的学生,故意修他的课,他们调皮捣乱,要杀杀他的威风。
上上学期就有两个韩国学生修他这门课,他们像一对棒槌,永远成双成对,同进同出。班里同学给他们各自取了外号,一个叫大兄,一个叫小弟。大兄大高个,有点傻呵呵,但英语水平相当好,日语学得也不错。小弟身高不满一米六,老穿一双增高皮鞋,眼珠子很灵活转来转去的,满肚子坏水。
他们常常问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为难潘力,潘力都能应答自如,最后他俩自取其辱。
有一次,这弟兄俩上课时交头接耳,潘力训斥了他们,小弟不服气,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坏笑着对潘力说:“潘先生,您的课我没听懂,在请教大哥呢。”
潘力义正词严地说:“我是老师,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请问我,不要问哥哥。”
小弟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老师,您教得太快,我接受能力太差,只好求哥哥替我补课。”
潘力说:“你要是觉得我上课速度快,可以提出来,我可以考虑改变教学进度。你们这样私下说话会影响别人。我上课时绝对不允许说话。”
弟弟脸上现出一股恨意,说:“老师,您是不是对我们韩国人有歧视?”
“在我眼里没有国籍、人种的区别,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你在上课时,提出这样的问题,我认为是一种挑衅。你认为我有歧视的话,可以到校方告我,但要有理有据。”
弟弟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最后,黔驴技穷不说话了。
亲们能看出来了吧?潘力就是这样一个认真、踏实、敬业的优秀老师。
所以,潘力今天的表现让人非常意外。
潘力自己则更感到意外。
他的脑子里仿佛有个小小人在和他说话,“我这是怎么啦?”
他离开201教室,跌跌撞撞走在教学大楼的走廊里,路过203教室时,导师正在上课,他看见潘力了,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他。
潘力羞愧之极,他低下头,不敢正视导师的目光,溜边儿走了过去。
这天,潘力失魂落魄,勉强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晚上下班后,他坐在在办公室里没有立刻回家。
导师回家时路过他的办公室,敲敲门,推门而入,问道:“潘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像见到慈父一般,有一种扑入导师怀中,大哭一场的冲动。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轻轻回答:“有点头疼。”
“那就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是不舒服的话,就请假去医院看看医生。你暑假太拼命了。”导师爱怜地说道。
潘力点点头,强抑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
“哐当”一声,门被掩上了。潘力的眼泪像脱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掉下来。
他拿起电话又放下,他犹豫,傍徨,决定不下是否要给玛丽娅打电话。
他想马上听到她甜美动听的嗓音,又怕面对血淋淋的真相。
他就这么拿着手机一直坐到了月明星稀。
他忘了吃饭,忘了喝水,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
晚上十一点,学校的保安来巡夜,看见他房间的灯亮着,敲门进来,把他从呆滞状态里唤醒过来。
“潘先生,你真努力啊!这么晚了,还在用功呢?”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支吾着含混过去。
走在空寂无人的校园里,他的心在哭泣。
他知道,他被撇下了。
西方人,都是什么东西!是你先来惹我的,把我刚惹动情,你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不是典型的资产阶级玩弄男性,又是什么?
潘力心中涌起无限愤慨。
同样是空寂无人的校园,由于心绪不一样,潘力的感受也不同。
暑假的校园充满希望和梦想,似乎能听到野草和树木拔节的声音。
现在,虽然还只是初秋,万木欣荣,但是在潘力看来,却是一派肃杀。
两次被女人无情抛弃,他的心承受不起。
他不知应该怎样去迎接明天?是不是应该找玛丽娅谈一下?
时近午夜,校外的小饭馆依旧生意兴隆。潘力这才想起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饭,那之后滴水未进。
他信步走进小饭馆,胡乱要了一碗面,倒进肚里。
然后,像掉了魂似地往车站走。
还好,赶上了最后一趟电车,否则要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或网吧里过夜了。
走进公寓楼,打开房门,门框下面塞进了一只信封,看上面歪歪扭扭小学生般的笔迹,他就知道是玛丽娅写来的。
血,“呼啦”一下,冲上了脑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博士之死(二)
以下是玛丽娅的来信。
“潘桑,你一定感觉到了,我变心了。
是的!!!
我不喜欢撒谎,不喜欢违心,我写这封信就是想告诉你,我另有所爱了。
两个月的台湾旅行,朝夕相处,我无可奈何地爱上他了。
你们的东方道德观一定会谴责我水性杨花,作风轻浮,感情不专,是一个坏女人,但是,我不接受你们的谴责,我要遵从心灵的呼唤,追随身体的感觉去恋爱去生活。否则,我对不起唯有一次的生命,同时也对不起你。
忘记我吧,好好地工作和生活。你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好老师。
感谢你给过我美好的人生回忆,它是我一生的宝贝,我会把它珍藏在记忆深处。
如果你曾经爱过我,就不要来打搅我。
祝你幸福。玛丽娅”
潘力手拿玛丽娅的来信读了一遍又一遍,信纸都被他揉皱了。
他虽然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一旦真相之门被开启,他还是不愿相信,不敢相信。
那个如苏菲玛素一般美丽、可爱、妩媚、性感的法国女孩,那个人见人爱的天生尤物,那个热情似火为了爱情可以上天入地的追爱者,真的就这样撂下自己了吗?
她为了潘力,曾经在狂风暴雨的夜晚,撑一把小小的折叠伞,苦苦守候在电车站,只为了和心爱的人坐同一班电车回家;
她为了潘力,曾经拼命学习日语。每天开夜车听CD,差点烧坏了CD机;
她为了潘力。曾经发奋学做中国菜:古老肉、青椒炒肉丝、麻婆茄子、糖醋大虾、酸辣面、饺子、烧麦、馄饨……
她为了潘力,发动同学一起帮助她赢得潘力的爱。
她为了潘力。把家搬到潘力家附近(在日本有“要想贫穷就搬家”的谚语,可见搬家花费很大。)。
……………………
他们的爱情之花还没有盛开,就已经凋谢了。
是玛丽娅在玩弄潘力的感情吗?
似乎不像。
是潘力没有足够的魅力吗?
没有魅力,为什么玛丽娅会狂热地爱上他?
是潘力对玛丽娅爱得不够吗?
刚开始玛丽娅追求他时,潘力是比较冷淡,但是,后来,他以全身心的热情回报了她。
是玛丽娅喜新厌旧,对潘力的爱感到厌倦了吗?
可是。明明一切才刚刚开始,还没有进入倦怠期。
难道玛丽娅曾经的似火热情抵不住两个月的台湾旅行吗?
这两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让她改变这么大?
“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居然夺去了玛丽娅的心。
潘力的脑海里盘旋着无数个问题,他必须找到答案。他是一个认真的,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善于从一团乱麻中找到头绪的专家、学者,他怎么能没有搞清问题的实质就漠然撒手呢?
更何况,潘力怎么能忘却玛丽娅呢?生活里没有了她,怎么还会幸福?怎么还能做一个好老师呢?
如果说。前妻抛弃他,他还能承受,能奋发图强的话,那是因为前妻给了他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那是因为他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名望,没有前途。
潘力能够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即使被抛弃。他也认。
对前妻来说,人生也只有一次。她是一个女人,在潘力眼里女人都是弱者。需要男人的支持和辅助。一个丈夫如果不能给妻子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妻子要跟人私奔,要离开丈夫,潘力在理智上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玛丽娅的情况和前妻不同。
潘力从来没有主动去追求过她啊,是她自己死气白咧投怀送抱,潘力起初不接受,她死缠烂打,穷凶极恶,硬要把自己白送给潘力。
潘力感动了,接受了,她却掉转头跑了。
这不是玩弄又是什么?
潘力是个大老爷们,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潘力更是一名严谨的,凡事讲理服理,讲究因为……所以……和科学依据的学者。
要他想通,走出心理怪圈,就必须说服他;要说服他,必须有理有据。
爱情是双方面的事情,哪能你想好就好,你想掰就掰呢?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想到这里,潘力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歧视”这两个字眼,这是韩国留学生曾经提起过的字眼,对于漂泊在异国他乡的人来说,对这两个字眼是异常敏感的,辛酸苦辣五味俱全的。
潘力心想,这事情还没有完,他要找玛丽娅好好谈谈,他要会会她的新恋人。他不能听玛利亚的,他又不是他的小狗狗,让潘力上东就不上西。潘力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在人格及感情上和玛丽娅是平起平坐的。决不能只听从玛丽娅一方的指挥,由她单方面下决定。潘力要参与进来,一起决定他们的爱情走向和结局。如果,“他”在各方面都比潘力强,潘力可以考虑退出。潘力觉得,爱一个人就不能自私,要让对方得到真正的幸福。
心绪梳理完毕后,潘力反而不激动,不哀怨了,他的心情平静下来。
潘力把揉皱的玛丽娅来信抚平后,小心地放回信封,把它放在抽屉最上一格。
这天晚上,他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他在六点准时醒来。
潘力是一个生活十分有规律的人。
他有条不紊地按照一贯的程序刷牙,洗脸,抹男性美容霜,梳头,喷头发固定剂,用小梳子梳理浓密的眉毛。
然后,为自己泡了一杯香浓可口的速溶咖啡,打开电视机,看天气预报和早间新闻。
一边看电视,一边在厨房做早餐。
他的早餐千篇一律一成不变,永远是两片面包吐司、一个油煎鸡蛋外加一点生黄瓜、洋白菜、西红柿、洋葱丝和几根小红肠。饮料是一杯鲜榨蔬菜果汁,内容有胡萝卜、小青菜、苹果。
非常从容地享用完他的早餐后,潘力从衣橱里拿出衬衣和西装,用软毛刷刷去上面的积灰,穿衣服,戴领带,穿皮鞋,拎上出门的公文包,锁好门,又不放心似的接连晃动两下,确认房门确实关上后,才放心离开了家。
潘力低头看一眼手表,正好是上午七点半,一切都按部就班,让他非常舒心。他喜欢这样一成不变、秩序井然的生活。
他不慌不忙朝电车站走去。
他家离电车站不远不近,步行的话,大约需要十五分钟左右。
从他家到车站先要经过一条弯弯窄窄的小路,道路两旁密密麻麻鳞次栉比建满了居民小楼。有的是纯木质结构,已有几十年历史,木板墙壁失去了原有的颜色,黑乎乎的,模样有点吓人。有的是钢筋水泥新建筑,门前门后竖满了探头,虎视眈眈监视着路人。不管哪栋房子前后左右都种满了鲜花绿树,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
走过居民区,进入一个街心花园。这个花园的面积有5万平方米左右,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来说,称得上是规模较大的公园。公园中央有一个五十多米高的小山包,小山包前面是一弯清浅的池塘,池塘上搭着一个木制凉亭,凉亭旁建有一座七曲长桥。
池塘里有许多身长体宽的锦鲤在欢快地游来游去。一个老太太拿着面包在喂锦鲤,五颜六色的锦鲤被面包吸引着争先恐后,摇头摆尾,排着长队,乘风破浪而来,场面十分壮观。
季节已经进入九月底,除了白天有点炎热外,早晚天气十分凉爽。树木的叶子还没有枯黄和凋零,郁郁葱葱,一派欣荣景象。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鲜花被蝴蝶簇拥着,像出嫁前的女儿娇贵尊荣地盛开在温煦的晨光里。
天空和其他季节不同,几乎看不见一丝云彩,高远辽阔,蓝得透明,似一只巨大的蓝宝石由天庭倒扣在地球之上,给人带来无限遐想和美的感受。
从潘力的家到电车站至少有三条路可以抵达,但是潘力永远只走这条路。他喜欢居民区的家庭氛围,喜欢公园清晨宁静安详的景致。
穿过公园就是电车站。
玛丽娅追求他时,常常在车站等他。
玛丽娅的家比他靠近学校,她为了早点见到他,每天特地往后坐两站路,与他汇齐后,再一起坐电车,经过玛丽娅的家门口,赶往大学。
虽然明知道玛丽娅不可能在车站出现,他依旧不死心地寻找着玛丽娅的身影。当然一无所获。
他若有所失地登上了七点五十分的电车。
这个时间段是一天里的高峰时刻,车厢里挤满了人。
上班族、小学生(私立)、中学生(私立)、高中生和大学生把电车挤得水泄不通。
男男女女的身体像贴饼子一样挨在一起,电车转弯和减速时,会突然颠簸,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往前冲,在这样的人潮里,常常发生骨裂和骨折。除此之外,女孩的高跟鞋被踩掉,裙子被弄脏的事情时有发生。当然,更有一些用心不良之徒乘机猥亵妇女。
从2001年起,日本各大电车公司开始实施女性专用车厢,大大缓解了电车上的性犯罪。
但是一节车厢供不应求,还有很多女性不得不和男性乘坐同一节车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博士之死(三)
潘力进入田无车站后,顺着如织的急于奔往职场、学校的人流通过检票口,到达了第二站台。
站台上人山人海,人挨人,人挤人,但是秩序井然,无人大声喧哗,都自觉按照先来后到的次序排着长队。
潘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在人群里逡巡,希望在哪里能够发现玛丽娅的身影。
人,实在是太多了,身影重叠,彼此遮挡,根本看不清楚每张脸。
潘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离开自己每天固定排队的位置,沿着铁轨一侧,一列列寻找玛丽娅。
铁轨一侧和队伍之间,有一段空隙,用醒目的黄线标志出来,这是一个安全通道,即使再拥挤,也不允许跨越黄线一步。
为了不遗漏一个人,潘力站在安全通道里,从最后一排先找起,然后按次序一列列找下去。
只要是个年轻女子,他的目光就会在对方脸上停留打转一会儿。
他站在每队的队头,每个人的脸都朝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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