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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成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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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虫鸣依旧,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疼痛的感觉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会不会再出现?这些他都弄不明白。
过了许久,萧玄确认那感觉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次出现,终于艰难地从地上支撑着站了起来。
因为剧痛之后的一些后遗症,他的脸色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异常的苍白。虽然站了起来,可手脚都还在颤抖,几乎无法站得太稳。
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萧玄尽量会不去想。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脱去被汗水浸透了的上衣,身子往井口一探,伸手从井里打起一瓢凉水。
这是一副年轻的身体,却在很多地方深深刻着难以磨灭的疤痕。
此刻若是有旁人在侧,定然会吃惊不已,因为几乎很少有人能在看到这些甚是可怖的疤痕之后,能想象的出来它们代表着什么样的过去。
每一道伤疤自然都会有一段故事,只是萧玄已经很少会想起来那些事情。他不喜欢沉溺在过去里,他只想活在当下,然后认真地看着将来。
他开始慢慢擦洗身子,从胳膊到胸口,一边擦拭,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的身体,他需要确认,这副身体会不会因为某些自己无法掌控的缘故发生一些变化。
然而什么也没有。
掌间没有多出一根手指,也没有出现一些奇怪的花纹图案,手臂上乃至身前的皮肤还是如原来那样,没有一点变化。
他把手往前伸了伸,没有白色的丝线从臂上喷射而出。
他又仔细的在自己的脑后背后摸排了一遍。
依然什么也没有。
确认自己不会因为头上突然长了几根角而被司天监当做混进京都的兽人接着抓走之后,萧玄不禁哑然失笑,心说这个世界毕竟不同于原来的那个世界,总不至于会发生那些不可理喻的事。
他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却还是隐隐有些疑惑和不安。
萧玄知道,在方才那种情况下,自己显然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几乎连意识都不能保持清醒。不要说是一名修行者,哪怕是一名六七岁的孩童,手里只要有一把稍微锋利一点的剪刀,就可以很轻易的要了他的命。
不比踩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不,也许连剪刀也不需要,可能半块砖头,一根筷子,或者一片布条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在成为刺客之后的很多年里,他面对过很多次生死之间的险境。每一次他陷入这种境地的原因都不尽相同,可能是对手比预想中的更为强大,又可能是出现了计划之外的阻力,但极少是由于他自身的缘故。
萧玄习惯用刀,每一次用刀之前都会把它磨得异常锋利。
他一直把自己也视为一柄很锋利的刀,自然不能允许自身出现任何意外的情况。
尤其是在准备单独去刺杀一位朝廷的御史之前,任何小小的失误随时会断送他的一切。在朝廷卫队的重重包围下,他只要脚下一滑,稍稍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息,赤骑的铁刀就会毫不犹豫地砍进他的脖子里。
原本修行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他头疼一阵,却没想到此时又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冷静如他,也不免有些忧心。
“看来,这件事情,我还得再小心一些,总要多准备一些东西才好。”
萧玄不会注意到,就在小院北边,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之外,黎明到来之前,有人在越来越薄的夜色中狂奔。
这是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看上去受了不轻的伤。身上的衣衫不知被什么锋利的兵器割开了数道口子,鲜血淋漓,甚至有几处伤口上的皮肉都卷了起来,深可见骨。
他的眼神满里是惊骇,踩着一双皮靴拼命的往前奔去,连头也不回一下。
下一刻,汉子脚下一个趔趄,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滑出去很远。
他的身后,是宣阳城里的没什么太大名气的长青巷,平日里很少有人会从这里经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此刻那普通的小巷却沉寂在黑暗中,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幽幽地吐着信子。
有一道黑影浮现在巷口,越拉越长,最终成了一个人。
黑袍,黑靴,黑色的剑鞘。
甚至连他的头上,也包裹着一方黑色的头巾,脸容也被黑巾蒙住,只露出一双残忍而冷酷的眼睛。
精壮的汉子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额头上渗出不少汗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血从指缝中滴滴落下,涩声道:“想不到堂堂的神御监,居然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查案子。”
“杀了我,你们还能知道什么?”
那人的目光冰冷得犹如盛夏不融的雪,随意地落在前方,像是根本就不担心对方随时会做出的反扑。
他看着那汉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神御监,本来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
黑袍人走到了离那汉子五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背起双手。
“你们这些帮派中人,就像是宣阳城阴沟里的老鼠,永远上不得台面。”
“江湖人唯利是图,哪里有肉吃,就会有你们这群疯狗一拥而上,当然了,其实就这个角度而言,我和你们也不会差了多少。”
那汉子闻言咳嗽了一声,冷冷一笑道:“没错,宣阳城里的百姓,十个里面便有九个不喜欢我们这些整日里打打杀杀的帮派中人,可我们至少自己的屎盆子只会扣到自己的脑袋上,你们呢?”
他伸手一指,吐出一口夹杂着血丝的口水,恶狠狠地道:“你们就他吗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牲口。”
黑袍人似乎毫不介意对方骂的如此难听,目光在半空之中游离,似乎在确认此处再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人和牲口,本来就是一回事,难道不是吗?好了,给你一个机会,交待一下遗言吧,虽然这话也只会有我一个人知道。”
精壮汉子涨红了脸,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他知道,对方如此发话,自己断无活过今夜的可能了。
可怜自己那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有那糟糠之妻和一双儿女,都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
“求你放过我!”
明知自己有死无生,可他仍然抱有一线希望。
他本不想说求这个字,但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只为了那些等着自己回去的人,他也不能死在这里。
在生与死的选择面前,什么骨气,什么男人的尊严,都是狗屁。
说完这句话,他身子往前一倒,双手向前撑去,便做势欲跪。
如果只是跪一跪,便能换回自己的命,便是跪上三天三夜又有何妨?
只是他那一双手还没有触及地面,便失去了踪迹。
有剑出鞘,便有一双手臂齐肘而断。
手臂的主人没有看到那么快的剑,他望着兀自往外冒着鲜血的手肘,竟然有些发愣。
一个瞬间之后,痛入骨髓,他才想到要高声痛呼。
然而对方同样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想要喊,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没有喊出声。
又是一剑。
一道鲜红从他的喉咙里狂飙至半空,纷纷扬扬的洒落,像是春末百花巷里那些美丽的落英。
中年汉子失去了自己的舌头。
他捂住自己的嘴,睁大了双眼,满目惊恐。
他看着面前的那个黑袍人,想要知道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袍人摇了摇头,很显然,他知道对方想要问些什么。可即使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即使这个人绝无可能说出自己的秘密,他也不会选择仁慈。
这个世界上,即使是死人,也不见得能完全相信,何况活人?
所以下一刻,第三剑出。
黑夜之中有雪亮的剑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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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小院里的少年不知道黎明前的夜色里发生了这些事。
前半夜,他通过某种途径进入了那位宋御史大人的府邸,并且见到了自己即将要杀死的宋瑞本人。他并没有当场动手,因为当时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御史府也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
站在那位御史大人面前的时候,萧玄一直低着头,没有正眼去看对方。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这让他有些不快。
萧玄很清楚这些不快来自于哪里,但是他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去避免这些感觉。
他和宋瑞在书房里谈了很久,至少有十次机会在不会产生任何动静的情况下杀死对方。但是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在尸体被御史府的侍卫发现之前逃走,而且,在一位朝廷御史的府邸上行刺,等于是正面向朝廷挑战。即使他能得手,朝廷势必全力追查到底,他可没有信心在神御监的刻意搜查下依旧安若泰山地躲在宣阳城里。
他不能离开宣阳,至少目前还不能。
总之,今夜虽然没有完成那个目标,但是总算了解到了一些宋瑞的生活习性和为人习惯。在从御史府回到城南小院的路上,萧玄已经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萧玄擦洗完身子之后,把脱下来的短衣扔进井边的木桶里,决定在天亮之前还是要睡一会。
因为那一阵剧痛的缘故,十五岁的少年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发现自己竟然很难入睡。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而且意义重大。如果自己不能正常的睡觉,萧玄无法确定自己能够随时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情况。
所以他又一次看向了自己放在内屋一角的那些坛子。
坛是酒坛,里面装的自然是酒,而且是上等的佳酿。这些隐隐散发着陈年香气的烈酒,来自鸿福楼远在京都南郊的酒窖,极少对外出售,寻常人即使手里捏着大把的银票也不一定能买到买酒的门路。
酒这东西容易误事,萧玄因此并不喜欢喝酒。只有每次夜里难眠的时候,他才会喝上一小碗。
今夜,他却是极为罕见的多喝了一碗。
天亮之后,萧玄按照惯例起床。他已经有一些日子没有去客栈里帮忙了,虽然他对于风来客栈的重要性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但是毕竟他还需要用帮工的角色来掩藏自己的身份。有哪家客栈的帮工不在店里干活,却是整天闲在家里的?
然而当他走出小屋的时候,院子里却早已有人在等他。
那是一个颇为英俊的年轻人,脸庞白皙,脸颊消瘦。萧玄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少年。
萧玄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我记得,南帮的人上个月已经来收过租子了。”
“我不是来收租的,我只是来提醒你,今日你可能会有一些麻烦。”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宣扬城南的小院里,展开了一段奇特的对话。
萧玄问道:“什么样的麻烦?”
年轻人看着他淡淡道:“昨夜,在离你的小院不到百步的距离,死了一个人。”
“我只会杀鸡和鸭,不会杀人。”萧玄挺起盛水的木瓢,舀起一瓢水倒进井边的木桶里,“而且我在京都无亲无故,想来死的那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微笑道:“死的人是南帮的二当家杜老二。”
清晨的阳光一缕一缕的散落在院子里,散落在年轻人和少年的脸上。萧玄从对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开玩笑的痕迹。
这让他有些疑惑。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宣阳城里有很多人,自然不会少了江湖上的帮派中人。然而经过了很多年的杀伐对攻,如今偌大的宣阳,只剩下了两个帮派。
南帮和北帮。
彼时两帮分别把持着京都明面上和暗面上的很多生意,据说每一家背后都站着惊天动地的大人物。事实上,萧玄认为若无一定的底牌,在强大的大夏王朝中枢地段搞什么小山头,简直和飞蛾扑火没有什么区别。
杜老二,萧玄也知道这个人。老二并不是他的本名,但如今已经极少有人知道他原来的名字是如何叫法,只是大家都这么叫,那便是这么叫了。此人其貌不扬,但却是南帮之中除了帮主欧阳胜之外的第二号人物,为人多智多谋,是欧阳胜手下军师般的人物,更是城南一带跺跺脚都能让城墙颤两颤的人物。
这样一个宣扬帮派的重要角色,居然死了?
萧玄看了一眼年轻人腰畔的长剑,从对方的说话语气、气度还有坐姿来看,他已然猜到此人是官府中的人。
他不知道官府中的人为什么去哪不好却偏偏一大早来到这座小院里来堵他,但他无心和官府扯上任何关心,只好应付道:“嗯,我知道了。”
正如萧玄所想的那样,年轻人背靠官府,而且品秩不低,今日来这里其实是奉了自家上司的命令确认某些事情。虽然这个穷酸少年的反应让他不喜,但任务就是任务,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自然也再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他走的干净,走的潇洒,甚至连头也没有回过。
年轻人走后不久,萧玄还没有来得及走出院门,在这个晨光和煦的早上,第二波访客已经找上门来。
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访客,因为领头的那个彪形大汉双眼通红、隐隐含煞,而且他踹倒院门的姿势实在太过粗暴,这并不是正常的拜访之道。
院门倒下的瞬间,不太大的小院顿时被一拥而进的精壮汉子们挤了个水泄不通。
“小子,昨夜你都干什么去了?”
萧玄昨夜做了很多事,但很显然那都是一些不适合说出来的事情,所以他选择闷声答道:“睡觉。”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大汉背后的那群人,看着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心说最近也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怎么事事都不顺。这宣阳城的百姓,还能不能过上安生日子了?
“睡觉?有谁能证明吗?”
萧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
大汉嘿嘿笑了两声,额头露出根根青筋,笑声里却都是些阴毒和愤怒的味道,“没人证明?那你就惨了,乖乖跟我们走吧。”
“去哪?”
“哪那么多废话!叫你走就给我走!”
萧玄沉默了一会,方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是南帮的人。”
大汉有些微微地诧异,接着狞笑道:“不错,我和我身后的这群弟兄们都是南帮的人,小子,知道得罪南帮的人是什么后果吗?知道的话就老实点,兴许你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萧玄不想得罪这些江湖中人,但是也不想跟着对方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这群南帮中人今天如此兴师动众,恐怕就和之前的年轻人口中的事情有关。
他最不喜欢处理这类麻烦的事,然而此刻围住他的壮汉至少有三十人之多,如果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逃走明显是一个不可能的命题。指望宣阳府尹管辖的那些衙役们能发挥他们的作用更是白日做梦。
如果官府都能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
这是萧玄总结了很多年的人生信条。
这群平时里嚣张得习惯了的江湖人,从来不会畏惧所谓的官府力量。何况,今日南帮的行动,本身就有可能得到了官府的默许。
领头的汉子给旁边一人使了使眼色,那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便朝人群中间的萧玄走了过去。
少年紧紧捏住了双拳,心念疾转。
就在大汉伸出手来准备拿住萧玄的肩膀时,就在萧玄准备一脚踢向那个任何男人都视若生命的部位时,一阵脚步声哗啦啦的乱响,这群南帮的帮众汉子们,被另外一群精壮大汉堵在了小院里面。
堵在院门口的这帮人,清一色的灰衣灰裤,唯有站在最前面的那人,一身素白,而且此人尖嘴猴腮,瘦如竹竿,像是领着一群饿狼的白羊。
那人从一众灰衣大汉中昂首走出,看着里面的众人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南帮的那群杂鱼来了,王彪,你家老大不知道最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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