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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成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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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应了一声,便匆匆往内府跑去。
李吾望着那人慢慢消失在走廊的那一头,眉头轻锁,他总觉得有一些异乎寻常的地方。环顾四周,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心说这是怎么了,不只是大人整天愁眉苦脸,我这把年纪也要开始疑神疑鬼了么。
片刻之后,一碗粥,一碟咸菜被摆上了桌案。
堂堂御史,在自己的府衙中享用宵夜,却只是如此简单的粥菜,看上去难免有些寒酸。只是这是宋瑞一向的习惯,宋府中所有的人都很清楚,也并没有人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妥。相反的,他们都会以宋御史的廉洁自好为自己的光荣。
宋瑞看着那名送来宵夜的小厮,温和的笑了笑,“你且下去吧,有什么事本官自会唤你。”
这是一名稚气未脱的少年,有些消瘦,但是生了一副颇为俊朗的模样,宋瑞对他甚至有些印象。
他应该是前些日子才被招进府中做仆役的,自小便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自己婶婶的家里。因为家贫进不了书院读书,太瘦没什么力气也不能做一些苦力活,只好去应征做大户人家的仆役杂工。
管家李吾便是看这孩子身世可怜,才把他招了进来。
现在想来,这少年似乎与自己同姓,叫……
“慢着,你叫什么名字?”
见堂堂的御史大人叫住了自己,少年有些讶异的回过头来,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大,大人,您叫我”
少年的眸子里透出几许慌乱,但是依然说不出的干净明澈,宋瑞看了便有几分心喜,不禁想要和这少年多聊几句,“嗯,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叫宋玄。”
“唔,宋玄,好名字,今年多大了?”
“十五。”
“为何要来我府中做仆役呢?”
名为宋玄的少年站在那里,捏着自己的衣角,显然有些拘束,但看这位大人和蔼的很,他的神情便慢慢松了下来,“回大人,因为我进不了书院,又没有钱去修行。”
“哦?”宋瑞的眉毛搞搞的挑起,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一个穷人家做仆役的孩子,居然想要去修行?
身为御史,宋瑞显然知道的比平常人更多一些。他很清楚,对于大夏王朝而言,除了信仰国教去做道士之外,要修行,唯一的途径便是加入宗派。卿阳宗、摘星殿一向极少在京都这一带招收弟子,近在咫尺的无锋院,收录弟子的条件又相当严格,普通人想要进去,实在是太难。
“你小小年纪,为什么想要去学那些打打杀杀的本事?”
“因为我要挣钱!”少年的眼中满是羡慕,轻轻说道:“我听婶婶说,那些神仙能在天上飞来飞去,肯定能挣到很多很多钱。”
“挣了钱之后,我就能让婶婶一家过上好日子。”
钱?宋瑞听到如此奇葩的理由不禁哑然失笑,不过转念一想,虽然这少年有些懵懂无知,却是心性淳朴。
想到这里,他却是有些黯然。自己曾经也是凭着一腔热血考入了朝堂,满以为能做出一番利国利民的大事业,可高居庙堂之上,方才发现,所谓人心,乃是世间最不可测的东西。
我也曾鲜衣怒马,看尽满街红花。
我也曾欲扶云直上,留下百世芳名。
如今,那些不过是年少无知时的臆想罢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御史台内声名极高的宋御史,今夜有兴致和一个穷人家的少年聊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少年离开书房时,夜已极深了。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那少年出了书房,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而是径直走过后花园,接着更是从宋府的墙头翻了出去。
一个时辰以后,少年来到了城南的一家小小的院落门前。
看到他出现在那里,有人自阴暗中走了出来。
那人瘦瘦高高,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棵枯瘦的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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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不懂我的欢喜
少年有些惊讶,因为按照他的理解,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去见了自己的目标?”
少年歪着头想了想,“见过。”
那人冷冷一笑,“你要知道,杀手在自己的目标面前暴露,并不是什么好事。”
少年无所谓地怂了怂肩,伸手推开小院的木门。兴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那门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吱呀声,像是痛苦的呻吟。
“你怎么知道我暴露了呢?”
他在门后站定,似笑非笑的转过身来,看着那人,目光炯炯。
少年有一半的身子隐藏在了白月光华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所以那人只能看清楚他一半的样子。
然而,仅仅是这一眼,便让他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
面前的那个少年,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可他那张脸,却和自己知道的不同。
那是一张自己从未见过的脸。
同样是少年模样,可是嘴鼻眉眼,没有一处相同。最重要的是,这张脸上明显带着几分稚气,一看便是那类少不更事的孩童脸容。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直到此刻,胡九才知道自己真的低估了这个名叫萧玄的少年。
或许……
连萧玄这个名字也并非是他的本名罢。
他的面色前所未有的沉重起来,神情显得有些复杂。因为想到自己曾经和一个身份、名字、长相都不清楚的人共事月余,他怎么能不暗暗心惊?
然而想到了自己嘱托的那件事,想到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种种,所有复杂的心绪转而化成了一声苦笑,“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萧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中的笑意有些难以捉摸,“这其实并不是很重要。”
“你是怎么办到的?”
在胡九以往看到过的所有典籍之上,改变自己的形容,那是只有化虚境的高手在习得神通之后才能办到的事情。而这样的神通典籍,也是非一般的珍贵,牢牢的被把持在各大宗派或者国教的藏书阁内,寻常的修行者根本无从接触。
萧玄是化虚境的高手吗?
显然并不是。
“在我的家乡那边,这叫易容,嗯,其实这是一门普通人也能掌握的技术。”萧玄伸手把覆在自己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拿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
想不到前一世学来的东西,在这一世也能派上了用场。
曾几何时,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永远不会用到那些东西。
不过世人活过一生,又有谁能做到不戴着面具过活呢?自己也不过是比寻常人多了一副罢而已。
短暂的震惊过后,胡九终究还是放下心来。他有一种直觉,眼前的这个少年看起来并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既然如此,自己又何须担心呢?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的敌人强大,但每一个人都希望站在自己那一边的人越强越好。
一念及此,他又有些感慨。刺客这一行,最难得的便是信任别人,然而自己和少年相处不过一月有余,心里竟然已有了对他亲近和信任的想法。
“既然上面没有吩咐,我自然也不会参和你的事,倒是你让我去打听的那件事,已经有了下文。”
“无锋院的入门试在两个月之后的四月初九。”
萧玄把面具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这玩意制作起来相当不易,光是收集材料便要费上不少功夫,他可不想又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再去做一个。
听到对面如是一说,他不禁送了个白眼过去,“你这不是废话么,全宣阳的百姓都知道,无锋院的入门试每三年一次,每一次都是那一年的四月初九,只是为了这么点不值钱的消息,我哪里敢劳您大驾?”
胡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别插嘴行不行,我话还没说完呢!”
“四月初九,这确实是全夏朝的人都清楚的事,但是我听说这一次入门试和以往相比,有一些不同。”
“无锋院名头有多么地响,我也就不用给你啰嗦了。以往那些年的时候,每一次无锋院都会在城北的那座别院里召开海选,宗门里的那些老不死会派出百八十个内外门的弟子或者长老前来挑选,其实就和买两根黄瓜差不多少。”
“简单的讲,人家说你能进,那你就能进;人家说不能,你就是把头磕破,那也是白搭!”
萧玄皱了皱眉,却没有发话,示意对方继续。
“入无锋院,当然前提是你要能修行,也就是要有天生神魂,无锋院那帮人在海选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封魂石,是王八是蛋一测便知。”
“当然了,一些大家大族里出来的子弟,都是已经提前觉醒了的人,他们进无锋院,无非是为了获得更好的修行资源而已。”
“甚至有那些已经修行了好些年的散修也不远千里来参加这次选试。”
“你说今次和以往不同是指?”
胡九抬头看了看天,看着那轮皎月在云间穿行,光华从天穹之上倾泻而下,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
“以往,无锋院的入门试只有一轮而已,就是摸和看,摸一次封魂石,然后让无锋院的那些人看你有没有入山门的资格。”
“可是这次,听说这初一轮的海选过后,剩下来的人还要前去宣阳和天海郡之间的望海崖。”
这一次,萧玄的眉皱的越发紧了。
望海崖,是一处高耸入云、常年不见人迹的山崖。
这并不是最关键的地方,关键之处在于崖下有一片即使站在山崖顶峰也看不到尽头的树海,名为三千里。
天海郡与宣阳城地处在中土大陆腹地,距离东海南海何止千里之遥?怎么也不可能看到任何的海上风景。
望海望海,望的,便是一片树海。
而三千里,说的便是那片海真的很大很宽广,是不是真的有三千里那么长,没有谁说得清楚,因为还极少有人能从树海的这一头穿行到另一边。
那里是秦夏第二次国战的遗迹。
萧玄纵然再是不通修行,也明白所谓遗迹二字,意味着什么。
听到一个小小的入门试可能要在三千里举行,他便觉得这事有些不同寻常。萧玄自己并不是修行者,然而他大约知道炼体境界的修行者究竟能有几分实力。按照他的理解,无锋院招收弟子,只要是炼体中品,就有九成把握能够入门。
也就是说,无锋院只需要从成千上万的报名者中挑选出相应实力的人即可。
可那片树海,即便是炼体上品的修行者,恐怕也很难通过。
胡九看着萧玄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还道是这少年退缩了,有心安慰他几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反正说不定你连第一轮都过不去,自然也不用去趟那一趟浑水。”
萧玄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道:“我只是觉得这事里透着些古怪,不过想来无锋院是我大夏王朝三大宗之一,应该不会故意坑害我大夏子民罢。”
“你还是要去?”
“去。”
十五岁的少年连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没有,轻轻吐出了这个去字。
瘦高的中年人却是十分不解地挠了挠头,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修行这点事,真的能让你那么感兴趣?”
萧玄笑了,那笑容在今夜这月色中显得有些清冷。
“你不懂我的欢喜。”
胡九很显然又一次没有听懂萧玄的话。
打从和这个古里古怪的少年郎成为搭档以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些难以理解的话。
而且,此刻那少年的笑容,让人觉得难以捉摸。
他深深地看了萧玄一眼,转身没入漆黑的夜色中。
不懂便不懂,还是回去睡觉快意一些。
萧玄目送着他远去,笑容收敛。
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没有人能懂自己。
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世界又何尝属于自己?
还有一个时辰便会天亮,此刻正是宣阳城最为安静的时候。
萧玄坐到小院的井边,听着耳畔那些不知疲倦的虫鸣,闻着夜色里泥土夹杂着野草的气息,开始认真的考虑一些事情。
自己为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目的,从外郡来到宣阳城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那件事情直至今日也毫无进展。
杀一个御史或许很难,然而就难易程度来说,这和那件事情简直无法相比。
京都毕竟是京都,做为大夏王朝最中枢的地带,宣阳城里有无数的修行者,有国教的数座神殿,有赤骑和神御监,有拱卫皇城的乌麟卫。
还有一座很高的白塔。
无论是这其中的哪一方,以他一己之力,想要达成那个目的,也无异于天方夜谭。
一旦惹恼了那些不怎么现于常人面前的大人物,萧玄相信对方绝对不会介意伸出一个指头碾死自己。
所以他需要修行。
很多年前,有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给他指出了一条路。若是那时他选择去走上那条路,便不会有今日这些烦恼。
但是他厌倦了无休无止的血腥,断然拒绝。
此时想来,他竟觉得那时的自己无比可笑。
自己本不想杀人,却偏偏成为了一名刺客。
自己本不想修行,却遇到了不得不修行的时候。
他生活在宣阳城的黑暗里,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朝廷鹰犬们的耳目,每踏出一步,都需要去担心一次薄薄的冰面会不会就此塌陷。
他有时候是一名普通的少年,有时候又是一名杀手刺客。
在需要成为宣阳城百姓的时候,他便是平凡的百姓;在需要杀人的时候,他便是冷酷无情的杀手。他同时维持着这两重身份,需要不断地去说服自己。
很多时候,只有连自己也骗过,也能彻底骗到那些聪明人。
少年在夜中抬起头,看到了那座静静矗立着的白塔。无论在京都的哪一个角落,从哪一个角度,人们都可以十分清晰的看见这座屹立了很多年的石制高塔。
因为看遍整座宣阳城,再也找不到比白塔更高的建筑。
在萧玄的心目中,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无论国教再如何强大,无论这一任的教宗再如何功勋卓绝,毕竟大夏王朝是慕容氏的财产,他们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已经看过这座白塔很多次,可自从他想要修行以来,每每再看向它时,心里都禁不住会泛起一些涟漪。
因为白塔里的那个人,如今便代表了修行的最高峰。
白塔很高,那人很高。
萧玄这般想着,异状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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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黎明到来之前
痛。
很痛。
痛彻心扉。
仿佛全身的皮肤和血脉都在一瞬间炸裂。
这世界上痛有很多种,蚊虫叮咬的痛,刀剑断骨的痛,包括女人分娩时那难以忍受的的剧痛。但萧玄发誓,即使自己全身的骨头尽数断裂,也不见得会有这般疼痛。
只在数个呼吸之间,他的身上汗如浆涌,浸透了身上的短衣,滴落在小院中的泥地上。
这疼痛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莫名,以至于他忘了痛呼出声,几乎疼晕过去。
然而萧玄始终保持着清醒,灵台处保有最后的一丝清明。
他不想让自己在这里失去意识,也不敢这样做。
他害怕自己失落在宣阳城黎明前的黑夜里。黑夜永远是最安全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所在,或许在离他不远的某一个角落便隐藏着想要取走自己性命的人。
他紧紧咬着牙关,在那口古井边的地上蜷缩起来,双臂撑地,十指深深地陷入泥里。十五岁的少年,不甚强壮的身体在黑暗中剧烈地颤抖着。
似乎很久,又似乎只是片刻的功夫,那疼痛感便如潮水般褪去。
萧玄静静的躺在那里,视线落在漆黑如墨的天宇上,却因为适才的那一阵剧痛而变得有些模糊。他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一半都陷入了泥土中,鼻息间尽是腐烂的的树叶所散发出的味道。
耳畔虫鸣依旧,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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