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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嘉平公主传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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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柳那时候五六岁,刚进府也笨笨的,其他小姑娘学一遍就会的东西,她四五遍都记不下来。府里的嬷嬷气得胃疼,也没少罚她。巧了两个小孩挨罚挨到一块儿,渐渐地就熟了。
  舒鹊比弄柳大五岁,已经是十来岁的半大男孩了。因家里穷,光长个子不长肉,瘦骨嶙峋跟竹竿子似的,小一号的衣裳都显得太宽大。弄柳却比他胖多了,五岁多,矮墩墩圆乎乎,跟个小胖冬瓜似的。一大一小俩孩子站一起特别有趣,周围人看了就没有不笑场的。
  说起来府里的嬷嬷也有趣,知道弄柳最贪吃,罚她时既不打也不骂,专门饿她饭。弄柳最最撑不住饿,小肚子一咕噜噜叫,小胖腿就软了,蹲地上捂着肚子哭。
  舒鹊则是正经地挨胖揍,或者被打竹板,之后再罚跪。无论哪个都比弄柳重。他却不哭不闹,一直很沉默地忍受着。
  一日,弄柳又饿的捂着肚子哭,那时候是中午头,大人们都睡觉了,院子里空荡荡的,也没人看着。舒鹊看着四周无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黄米面窝头,悄悄塞进弄柳手里。
  弄柳看见吃的眼睛都绿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傻乎乎看他。舒鹊也不看她,声音很小地说:“你吃吧,小心点儿,别叫嬷嬷看见了。”
  小弄柳捏着那块窝窝头,简直像捧着一块黄澄澄金灿灿的大金子,吃得那叫一个涕泪横流。
  以后就形成惯例。每次挨罚,舒鹊都偷偷塞给她点儿吃食,救了小弄柳无数次。导致挨罚也没那么可怕了,小弄柳只要看见小舒鹊哥哥,就感到特别高兴,特别安心。
  有一次弄柳还问他:“小鹊哥哥,你把吃食给了我,你饿么?”
  舒鹊摸摸她的头,平凡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我不饿。”
  弄柳小时候多傻啊,就信了。等她长大一些才回过味儿来。舒鹊哥哥长得那么瘦,哪像吃饱的样子啊,他是把自己不多的饭食省下来给她呢!想明白以后别提她心里什么滋味了,又觉得愧疚,心里头又觉得暖洋洋的。她知道小鹊哥哥对她是真的好。
  等长大一些也一样。老师傅年纪大了颐养天年,舒鹊在厨房的地位渐渐提升了上去,最后也算是舒家老资格的糕点师傅之一了。他的月钱比以前多了很多,但他娘亲常年生病,耗钱实在太多,因此仍然过得拮据。不过别人端点心也就罢了,只要是弄柳端点心,他定会私底下多塞给她一块好吃的糕点。弄柳明显地感到舒鹊对她的友情,心里甜滋滋地也特别高兴。
  这种感情经久酝酿,渐渐地就形成了男女间的爱情。
  不过现实并没有给这份爱情开花结果的机会。世事变幻,夫人去世,弄柳陪着小姐去了京城,一下子两年多没见面。等回云州以后,青梅竹马都变了些许模样。
  舒鹊不再是瘦的营养不良的模样,长成了一个沉默可靠的青年。弄柳虽然有些胖,眉眼却是秀丽,性子爽快开朗不说,又是嘉平公主身边的红人,身份跟着主子水涨船高。小时候嘲笑她胖的小子们见了她都有些腼腆,认识的不认识的也都一窝蜂地过来慕名求亲。有的确实是喜欢她这个人的,也有些是为了靠她傍上嘉平公主。那时候小姐授意家里的老嬷嬷亲自把关,男方的身世容貌品性一定要清楚,还特意过问弄柳的看法,只要弄柳不愿意的都给推辞了。
  对此弄柳真是打心眼里感激小姐,多少像她这样的丫头随随便便就被配了小子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有小姐这么顾及着她。
  可与此同时,她心里又倍感失落。舒鹊一直没有过来求亲,除此之外,甚至对她冷淡起来。
  就像那日她又去厨房端点心,舒鹊按分量给了她点心,却照常又没有给她额外的点心。
  弄柳心里有点儿委屈,又有点儿慌,简直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舒鹊哥哥怎么忽然就不喜欢她了呢?
  一个没忍住,弄柳就鼓起勇气问道:“舒鹊哥哥,你怎么不给我点心吃了呢?”
  说完后就屏气凝神,特别紧张地等答案。
  舒鹊看她一看,那目光一如往常地疲惫,也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弄柳姑娘不觉得自己太胖了么,以后还是少吃点心为好。”说完也不看她,径自忙活去了。
  弄柳被冷落在那儿,讪讪地很有点儿难受。她知道自己胖,也一直为之有些自卑,可平日别人说也就罢了,她神经大条,一笑就能了之。但舒鹊在她心里的位置不同,这句话真跟钢刺扎心窝子里一样疼。
  旁边一个糕点师傅凑过来,撇着嘴看舒鹊忙碌的背影,安慰弄柳道:“弄柳姑娘别理他,这小子成天阴沉着脸,跟谁欠他百儿八十万钱似的!穷鬼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说句话就是不好听的!”
  “弄柳姑娘您不知道,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自己没本事便罢,也见不得别人好!嫉贤妒能,什么东西!”那人朝着舒鹊指桑骂槐,声音特别高,舒鹊却继续忙碌不停,就跟没听见似的。
  那人见状还要说,弄柳心里头特别难受,赶紧阻止了他,之后又赶紧逃了出去,一连好几天没敢进厨房。
  再然后她就随着小姐陪嫁到王府来了,迄今也有年余没再见着舒鹊了。
  聚少离多,心里头却还挂念着。今日白天小姐这么一说,弄柳晚上又睡不着觉了。正巧这些日子王爷夜夜和小姐同床而眠,王爷喜欢和小姐说悄悄话,不喜欢被人打扰,丫鬟们大多宿在外间屋。弄柳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一床休息的绣荷也被搅得睡不着。
  “讨厌,你干嘛呢?”绣荷气得直掐她。
  弄柳忍住痛,把绣荷从床上挖起来,披了外衣硬把她拉到外面。
  绣荷困得要死,又莫名其妙。弄柳心里一团乱麻,也顾不得了,叽里咕噜朝她说。这话她憋了许久,怕小姐帮她压迫人,便一直不敢跟小姐坦白。
  绣荷打着呵欠听完了,看她跟看个傻子一样:“就这破事儿?弄柳你脑子没病吧?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价?”
  “你是娘娘的贴身丫头,又是娘娘信赖的红人。别说这么个条件的了,就是小点儿的官吏也配得上了,人家还得八抬大轿把你娶成正妻,到时候又风光又享清福!”
  “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那做糕点的根本配不上你。穷不说,家里还有个常年患病的老娘,这些年了估计也没攒下多少钱财,否则他都大你五岁了,怎么至今还没有成亲?还不是姑娘家都看他家里头不行,这才没人敢跳这个火坑的么?我劝你别犯傻,还是忘了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柳柳的心上人不是渣~~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旁边的花丛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弄柳和绣荷吓了一跳,却看淡白的月光下,黑黢黢的花丛中钻出一个俏丽的小脑袋。
  “小杏?!你简直吓死我了!”
  小杏笑着钻出花丛。只见她身上披着粉色的外衫,带子没系上,绣花鞋也没穿好。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叶子,笑嘻嘻地说:“你们说悄悄话,为什么不叫上我?不过就算你们瞒着我,也全被我听见了!”
  弄柳听了小胖脸就红了,上去就要抓小杏。小杏身子娇小灵活,白鹤亮翅一闪一躲,竟都叫她躲过去了。边逃边小声讨饶:“好姐姐饶了我吧,我帮你出主意!”
  “你能出什么好主意?听墙角,讨厌鬼!”
  躺床上正运用内力侧耳倾听的静君嘴角一抽,睿亲王伏在她耳边闷笑起来,低声也来了一句:“听墙角,讨厌鬼!”
  舒静君斜睨他一眼,伸手在他腰上一掐。睿亲王登时疼的龇牙咧嘴,腰上劲力也泄了,摔在床上装死。
  静君继续侧耳倾听。哼哼,早看见弄柳这小丫头有心事了,没想到居然瞒她瞒了这么久,她们还是好朋友么?以后还能愉快地玩耍么?!真是过分!
  外面小杏也不生气,眯着眼笑道:“弄柳姐姐,你也别瞧不起人嘛。这事儿恐怕我真能帮上你!”
  弄柳怀疑地看了她半天,决定给她个机会:“说!你要是骗人……”小胖手交叉,做了个砍的姿势。
  小杏立即从善如流:“弄柳姐姐,我觉得你那舒鹊哥哥不一定是不喜欢你哎!他这样可能是想叫你没念头!”
  “没念头?”弄柳迷惑地重复了一边。
  小杏坚定地点点头,解释道:“我听我娘说的。当年我姥姥脾气可好了,也最疼我娘。可后来她得了绝症,快要死了,就变了!本来我娘孝顺,为她的病成天愁得吃不下饭,我姥姥就开始成天横挑鼻子竖挑眼,到处找她的茬。说话又难听,连打带骂地,周围人都看不过去了,说这老太太鬼附身,病魔怔了。”
  “我娘天天尽心尽力地伺候,换来这么个结果,也伤了心,渐渐地就和姥姥疏远了,到了年底姥姥死,我娘也没怎么动容。”
  “本来这事儿已经过了,却直到后来才听一个老长辈说,姥姥当年是故意变坏的呢。为的就是让子女都讨厌她,断了他们的念头,这样等她死了,子女才不会特别伤心。我娘知道了后悔地不行!”
  绣荷听得直摇头,说:“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以前也听说过这种事情。不过说句不敬的话,你姥姥也真傻,子女孝顺本来就是福气,她这样有是何苦呢!”
  小杏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明白。大抵一个人爱地太多,就宁肯自己吃苦,也想维护着另一个人吧。”
  “弄柳姐姐,也许你那舒鹊哥哥也是这样呢,怕配不上你,就故意疏远你。不然你以后再好好问问他,他要是这么个有心的,你错过了就实在很可惜!”
  弄柳听得心潮起伏,思前想后了许久。
  等她终于怔怔地走了,绣荷与小杏跟在后面,绣荷就偷偷掐了小杏一下,低声说:“傻丫头,你既然知道这样,为何非要给她说出来。睁一眼闭一眼不也就过去了。无论如何,弄柳都能配上个更好的,那舒鹊自己也知道,不才来的这一出?他再好,家里头实在太穷,又有拖累,弄柳真对他上了心,以后不知要跟着过什么苦日子呢!你这岂不是害了人?!”
  小杏咬着嘴唇,默然半晌,最后却只认真说:“绣荷姐姐,你没见过我娘有多后悔……我不想弄柳姐姐也这样。”
  夜深沉。睿亲王手指绕着静君漆黑浓密的长发,轻声叹道:“你们舒府有奇风,频出情种。”
  舒静君有些出神,叹道:“若如此,就很好。弄柳是个好姑娘,该有个好着落。”
  她心里盘算着,第二天要好好派人查查这个舒鹊,是好是歹都弄个清楚,再做打算。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弄柳黑着眼圈朝静君告假,静君二话没说就允了。弄柳换好了衣裳就忙不迭地出府,连后面缀了人都不知道。
  坐马车去舒府也快,不过小半个时辰,往日打个盹儿就到了。今天对弄柳来说却是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好容易到了,哪儿都没去就直奔厨房。
  憋着气儿闯进去一看,里里外外却都没找着舒鹊。一问原来上外头了。等了半天等得着急,跳起来就往外跑,却不想这一次正好和刚进来的舒鹊打了个照面。
  舒鹊神情疲惫,脸颊消瘦了一些。看见她先是一愣,弄柳已经因这偶遇激动地满脸通红了。
  舒鹊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你回来啦,有什么事儿么?”
  弄柳抓紧了衣襟,低声道:“有事儿!舒鹊,你能跟我出去一会儿么?”
  舒鹊看着她,说:“我很忙。”
  弄柳一咬牙,小胖手直接紧紧抓住他胳膊,干脆硬把他拽出去!舒鹊吃了一惊,大庭广众下却不好跟她拉拉扯扯,只得佯装着正常和她一起走出去。
  弄柳埋头苦走,一路把他抓到了当初罚跪的小院子。那里是舒府的偏僻角落,房屋都已经很旧了,不再住人,只堆着一些杂物。
  现在那里空无一人。
  舒鹊眼看着周围无人,这才把袖子硬拉了出来。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怎么,弄柳已经眼圈红红地看他。
  舒鹊指责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弄柳执着地瞪着他,先发制人问道:“舒鹊,这是咱们认识的地方。我在这里就问你一句话,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舒鹊的眼神剧烈地震动。弄柳死死地看着他。他却忽然转过头,用疲惫冷淡的语气说:“不喜欢。”
  弄柳攥紧了小拳头,忽然重重捶到他的肚子上!舒鹊闷哼一声,弯腰捂着肚子后退两步。一个小小的柔软的身体已经撞进他怀里,弄柳气得不行,把他压倒地上,一边哭一边打他,“叫你骗我!叫你骗我!”
  “你以为我是傻子么?!你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么?!我就是想让你亲口说,怎么就这么难?!”
  舒鹊挨揍时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等弄柳温热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他衣襟的时候,神情才有了一丝动容。猛地阖眼掩盖住心痛的情绪,他只说:“你这样子叫人看见了怎生好?!还不快起来!”
  弄柳边哭边说:“就不起来,就不起来!你为什么那么坏?为什么不朝我们小姐提亲?!为什么不给我点心吃?!”小拳头胡乱打在他身上:“你坏,你坏!”
  舒鹊胸口剧烈起伏,他从小耐打,弄柳的拳头实在不算什么,可她的眼泪仿佛炙热的烛泪烫到他的心上!舒鹊整颗心都收缩起来,忽然用力把弄柳推开,气喘吁吁看了她半天,转身就想跑!
  弄柳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她哭得那么伤心,好像失去了一切。舒鹊眼睛也红了起来,腿脚像灌了铅,再也迈不动步。
  良久。
  他终于沉重地走了过去,跪坐在她身边。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放在弄柳眼前。就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
  那是一块洁白的糕点,已经被弄柳砸烂了,但还散发着桂花的甜香。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给你这个。”
  男人双肩微微抖动。他本是个疼极了也不会哭的人,对于一切磨难只会沉默地承受。喜欢极了一个人也不敢说,只敢把一块小小的糕点藏在心窝。
  这时却热泪盈眶,半天才低声说道:“傻丫头,吃了这块糕点……你就走吧。别跟着我……”
  弄柳泪眼模糊,双手小心翼翼捧着那个小纸包,像是捧着一颗珍贵的心脏。
  “笨蛋,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我本来就只要这个!”
  弄柳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嘴角却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傻子,你……富,我也跟着你!你穷,我也跟着你!”
  远远看见相拥的两个人,睿亲王府身手最顶尖的两个侍卫舒了一口气,一个方脸的点头道:“可以向王妃娘娘交差了。”
  另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儿站起来跟他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看了半天,很郁闷地说道:“其实我也挺好的,怎么就没有姑娘哭死哭活地非要嫁给我呢?”
  时运不济啊~~时运不济~~!!
  半月后,弄柳舒鹊成婚。婚礼如静君所允诺的那样,弄得隆隆重重风风光光。
  静君还帮小夫妻俩弄了个不大不小位置良好的糕点铺子,又派人专门调理舒鹊老娘的病。
  舒鹊很争气,手艺也好,人也厚道,糕点铺的生意渐渐兴隆,挣的钱越来越多了。先还了以前欠的债,便开始积累家底,最后和弄柳的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弄柳还是很贪吃,一直胖胖的。有店铺的客人偶尔善意地开玩笑,舒鹊便温柔地看着妻子,说:“妻胖,有福!”
  “我们家弄柳面如银盘,多好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柳树的新古言开坑啦~~~敲锣打鼓进行中……
  这是一个掰了又和好的故事,也是一个略逗比妻子vs闷骚丈夫的故事,文风比较轻松欢快,地址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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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梁国圣武三十年,太子病危。此时云州安平,梁帝密诏睿亲王夫妇急速进京。
  接到旨意以后,睿亲王夫妻立即启程。千里奔波,路途遥远,终于在七月七的傍晚悄悄进入皇宫。
  皇宫守卫早已经翘首以待,见到两人,立即引领通传。
  静君被宫中女官引去淑妃居住的轩雅殿,梁帝则黑衣素服,立于文华殿当中,等候睿亲王的到来。
  帝王的鬓发斑白了许多,挺拔如山的身影也有了一些佝偻。面容沉峻至极,仿佛冰雪雕凿,只有在看到睿亲王颀长的身影时才没有那么冷硬。
  秦大福率众侍人悄然退出,留给兄弟俩独处的空间。
  雕花大门刚一关上,睿亲王便向前疾走几步,单膝跪在帝皇面前,仰着头道:“皇兄!”
  梁帝的眼神无比沉痛,苍老的手颤抖地搭在亲弟弟的肩头,那手指便用力攥紧了他藏青坎肩上的图腾。
  睿亲王目光同样沉重,伸出年轻有力的大手,重重覆在皇兄苍老的手指上。
  “太子非朕骨血!是李青鸾与太医院的简谋私通龃龉下生出的孽种。”梁帝冷笑,谁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时有多么痛心,多么挫败,多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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