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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林想用吸管给莫澜喂点补充能量的饮料，莫澜不知道吸。用小勺喂的话总是从他嘴里又流出来，张小林含了一小口，嘴~对嘴给他灌进去，莫澜双目无神的咽了。
　　又喂了莫澜几口之后，医生说催~产针准备好了，马上配合着宫~缩剂一起注射。
　　“莫澜你就再忍一会就好，我答应以后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会弥补我以前做过的那些伤害你的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张小林把手轻轻的覆到莫澜肚子上。
　　“别碰她！”莫澜声音很沙哑，说话的时候也没看张小林，声音里的那种疏离像带着刺一样。
　　药剂被注射到莫澜体内，没多久就开始发挥药效了。
　　莫澜那被~蹂~躏~到肚皮通红的肚子又宫~缩了起来，也不知道子宫有没有受损，这样透支的负荷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臀~位里面最好生的就是单~~臀位，是~胎~儿的小~屁~股~先出来，莫澜很“幸运”的被转成了这个胎~~位，对~胎~儿~来说还好，至于产~夫，不费很大的力气是生不出来的。
　　因为不是正常生产，胎~儿和产~道的贴合不紧密，宫~缩会越来越弱，产~道出血的概率也大。
　　莫澜死~去活·来了两个小时，孩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个小时了，必须要用产~钳把~胎~儿夹出来，在产~道里太久会窒息的。”医生不由分说的把像夹子一样的产~钳伸入莫澜的产道里，两个护士摁着莫澜的腰不让他乱动。
　　“张小林……”莫澜嘴一开一合的也没能发出声音，本来疼得都快麻木了，突然之间一股外力强硬的把体内的胎儿往外拽，胎儿从产道所过得的地方好像都被火烧过一样。
　　本来坠的厉害的肚~子骤然变了形，肚‘子的上部完全塌了下来，只剩下小~腹~部微微的隆~~起，模模糊糊的能看清楚~胎‘儿的形状。
　　男性的盆~骨本来就窄，生下一个正常胎~位的孩子已经不容易了，臀~位的话是很难想象的，所以医生夹着孩子向外拖，两个护士从两边摁莫澜的骨头给他开骨~缝。
　　莫澜顾不得自己手还被扣着就惨叫了一声坐起来，手腕被箍出了~血‘印。张小林扑上去把莫澜压在身下。
　　一条血‘线从莫澜的嘴角流下，张小林觉得自己也快疯了，扭过头对医生吼道“别再折磨他了！”
　　医生和护士停了下来看着张小林。
　　医生很抱歉的说“都这么长时间了，~胎~儿存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但是~胎~儿出不来也不行，产~夫又不能打麻~药剖~腹，只有不顾~胎~儿的死活~硬~拖出来。”
　　“那就剖吧”莫澜不知何时恢复了神智，起码孩子还能有一线存活下来的可能。
　　张小林好像没听到莫澜说话，他从莫澜身上起来，擦去莫澜嘴角的血迹，把他那因为被冷汗打湿而黏在脸上的头发拂去，小心的掰开他的嘴，发现流血是因为莫澜咬破了舌头。
　　“让我剖吧！”莫澜又说了一次，他的声音很小，但是足以让张小林听清了。
　　张小林依然没理莫澜，他用眼神示意医生接着用产~钳拖拽。
　　“我说的我对麻醉过敏是骗你的，你还记得大一那次我胃病的时候你~抱~我去医院么？医生那时给我做了麻醉你难道忘了！”
　　张小林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你怎么能拿你的命这么开玩笑！”
　　最终张小林还是没忍心责怪莫澜，只是对莫澜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这样不顾后果了。
　　莫澜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说对于你我是没办法顾虑那么多的，我不顾后果的转专业课，不顾后果的怀~上你的孩子，因为你我的人生计划全乱了，也辜负了爸妈对我的希望，但是我从没后悔过。
　　张小林签完手术通知单之后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产~房里的温度调的很舒适，他却觉得周围凉森森的，助~产~士正在整理一盘一盘冰冷的刀和各种剪子，这些都是要用到莫澜身上的。
　　医生换了一波人，三个医生五个助产士一位麻醉师还有几个护士，产房里立刻挤满了人。
　　护士给莫澜处理了下面撕裂的伤口，用人体能自行吸收的线给他缝好，莫澜感到一根针后面拉扯着线在自己的~肉~里穿来穿去，但是这种疼和刚刚生孩子那种疼比起来真的是毛毛雨了。
　　缝合好之后张小林小心的把莫澜抱到剖腹产的手术台上，莫澜试了好几次才弯了弯嘴角冲张小林笑笑“马上就不疼了。”
　　医生们看了一下莫澜的病历和资料，莫澜，男，20岁，学生，未婚，独生子。
　　主刀的医生看了一眼莫澜之后摇了摇头“哎，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麻醉师过来观察了一下莫澜肚~子上刚刚绑好的胎~心监控仪说情况不太乐观，要快点麻醉，接着让莫澜侧躺着露出后背。
　　莫澜在护士的帮助下侧过身，麻醉师让他尽量往前弯腰。
　　腰本来就疼的快断了，更何况前面还有个不小的肚~子，莫澜根本动不了。
　　麻醉师摁了摁莫澜的椎骨“麻醉药的针要打在脊椎的骨缝里，你不弯腰我怎么找骨缝！把腰尽量弯下去！”
　　莫澜只好听话的把腰往前弯，麻醉师不停的催促让他再弯一点。
　　最后张小林看不下去，对麻醉师说”你就别让他弯了，直接找骨缝吧，他都疼成这样了！”
　　麻醉师一边让莫澜继续，一边对张小林说“什么样的产~夫我没见过！他太娇气了，你不要惯着他！”
　　“我就他一个媳夫！当然要惯着！”张小林说完之后自己都愣了一下，我刚刚说他是我媳夫？
　　莫澜觉得自己已经是极限了，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都弯成一只虾米的形状了，一只手紧紧攥着床单，另一只手护着肚~子怕孩子被压到。
　　麻醉师终于满意了，给莫澜的脊椎里插入一根硬膜外管，管子连着一个输送麻醉药物的仪器，药物经过管子缓慢释放。产夫的下半身会麻醉，但是意识是清醒的。
　　莫澜被慢慢推过来躺平，他身边围满了人。
　　助产士把莫澜的衣服解开露出肚~子，往上面涂了一层又一层的碘酒消毒。
　　各种仪器和检测心脏的设备被移了过来，莫澜还看到了护士准备的血袋，那是留着万一产后出血救急的，但愿自己用不到血袋吧。
　　莫澜的身上被插满了管子，下面还插着导~尿~管和导~血的管子，麻药已经开始起作用了，莫澜下身的痛觉消失了，浑身突然好轻松，已经二十个小时没睡了，渐渐开始犯困。
　　医生用镊子夹了夹莫澜的肚~皮问莫澜疼不疼，莫澜摇摇头。
　　护士在莫澜脖子那里放了一个支架挡着不让他看到自己肚~子被切的样子。
　　两个医生一人一边站在手术台旁，两人配合着在莫澜的下腹部划了一个十厘米的口子。
　　莫澜能清楚的感受到皮肤被割开，但是一点都不疼，血~呼啦一下就冒出来，医生做好止~血处理之后就用手分开脂肪层和腹部的肌肉。
　　肚~皮被一点点撕~开，划开腹~膜之后医生就把手伸到莫澜的腹腔去检查子~宫。
　　莫澜终于知道开~膛~破~肚是什么感觉了！几只手在自己肚~子里搅和，这“酸爽”，不敢相信……
　　医生们合力把莫澜的子~宫托出切口之外，然后切开了子~宫，一个管子咕噜咕噜的抽着带血的羊~水从莫澜头顶经过。
　　张小林觉得自己晕血了，看别人的血倒还好，看到莫澜出了那么多血果断就不淡定了。
　　“没事的……生孩子出血是正常的……”莫澜安慰张小林“我……额……”莫澜皱了一下眉，感觉自己突然被掏空了。
　　孩子被托出子~宫，浑身发青，剪断脐~带之后就被一个医生接着带到旁边急救了。
　　“曦曦！”莫澜一直没听到孩子的哭声。从医生护士忙碌抢救的身影缝隙里能看到她小小的青紫的身子一动不动。
　　医生把胎~盘取了出来，用纱布清洁了一下莫澜的子~宫，大~股大~股的血流了出来。
　　医生一边让护士给莫澜输血一边给莫澜缝合出血的裂口，旁边的助产士也配合着做止血处理。大团大团带~血的纱布堆满了医用垃圾桶。
　　接新生儿的医生最终宣布孩子抢救无效，她刚出子~宫的时候就没有心跳了，无论是清理口鼻还是拍背或是用氧气袋都没让她回转过来。
　　莫澜不相信，让护士把孩子抱给他看，护士们把孩子蒙上白布之后就用推车推出了产~房任莫澜在那里哭喊着“回来！让我看一眼！”
　　张小林想抱住莫澜让他别乱动，可是莫澜浑身插的都是管子，张小林又不敢碰他。
　　莫澜哭着哭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是觉得自己被人固定住，动也动不了。周围各种说话声“产~~夫没血压了。”“快换个血袋接着输血！”“心跳也弱了！”“给产~~夫戴上氧气罩！”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温热的血顺着产~~道流出来，身体冷的开始发抖，莫澜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呼喊：我不想死啊！快救救我！曦曦已经走了，我要是再走了怎么办！张小林会带着我儿子和陈鸽歌很嗨皮的生活在一起的！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们！我爸妈该有多难过，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再说我那么多耽美~~肉~~文还在电脑里呢，还有一堆~G~V~和肌~肉~男~的图片，被张小林看到了怎么办！我银行卡的密码还没告诉张小林呢！得快点请个月~嫂是正经！天呐！老天爷你开开眼吧！我真的不能死啊！
　　张小林看到莫澜的眼珠在眼皮下面转来转去，眼角不断的有眼泪滑下。身边的人每一个都忙着为莫澜急救，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只好默默祈祷，莫澜不会有事的！莫澜这样的逗比怎么会死呢！

　　☆、产后出血

　　莫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两只手都在打吊瓶，身上插着测血压和心脏的仪器，浑身都疼，只有头能微微的动一下，肚～子那里还麻麻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小林看到他醒了就激动的想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摸摸莫澜却发现他浑身都是管子不知道手该往哪放。
　　莫澜本来想笑话笑话他干嘛这么紧张的，但是对上张小林的眼神之后莫澜就说不出来话了，那眼神让莫澜看着很不忍心，好像受这些罪的是张小林一样。
　　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突然袭来，莫澜一天没吃东西了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
　　张小林赶忙叫来医生，医生给莫澜打了一针，说他只是胃里没东西被麻醉药刺激的。
　　张小林给莫澜擦了擦嘴“手术后至少六个小时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医生已经给你吊营养液了，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吃了，先忍忍。”
　　莫澜看到张小林嘴唇很干，知道他也很久没吃没喝了“你去吃点东西吧！”
　　“你还不能吃呢，我哪吃的下去！”
　　“你先倒下了还怎么照顾我！”
　　两个护士进了观察室，莫澜看到护士吓得就像看到恶魔一样，在产～房里痛苦的阴影太深了。
　　张小林柔声对他说“没事，她们是来帮你排恶~露的，刚刚你昏迷的时候她们都来过一次了。”
　　护士掀开被子，把莫澜肚~子上压着的防止~渗~血的沙袋拿掉，莫澜感觉到下身一凉，瞬间明白自己下面什么都～没～穿！全被张小林和两个护士看光了！
　　“不……不……”莫澜委屈得说不顺话了，虽然在产~房里也被看了，但那是迫不得已的。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还要这样么？尊严何在啊！
　　莫澜还没来得及感到害～羞，护士就拔掉了他身下的导~尿~管和导~血~管，莫澜倒抽一口冷气，下~~身一阵刺痛，莫名的想骂~人的冲动。
　　莫澜不得不催眠自己，我是个有素质的的人，我不和她们地球人一般见识，我是个脸皮厚的人，她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到时候长了沙眼也不关我的事。张小林也看到了，呜呜呜，我这回丢人丢大了！
　　护士避开莫澜刀口，用力的在莫澜肚～子上按～揉起来，莫澜疼得想哭。
　　护士一边揉一边对张小林说“以后你也经常给他揉揉，力气稍微大一点，虽然产~夫很疼，但是恶~露排干净了他的身体能好的快些。”
　　张小林点点头。
　　莫澜觉得身～下～又流出了一大股血，他惊恐的看向张小林。
　　“别害怕，这是恶~露，是正常出血。没事的。”张小林谈定的说。
　　莫澜不禁感慨，看来你心理素质增强不少嘛！原来可是见一点点血都受不了的。
　　好不容易忍到护士停手，莫澜觉得自己身下全被血浸湿了。
　　护士嘱咐张小林“麻醉药的药效应该结束了，刀口会开始疼，吊的水里有止疼药，12个小时之后再让产夫翻身或是移动。注意观察他～下~~面，产～后一天以内都有大出血的可能。”
　　张小林点点头，然后拿起一包湿巾给莫澜擦拭流血的地方。
　　莫澜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脑子一片空白。
　　张小林又抽几张湿巾，小心的拭去莫澜缝合的伤疤上的血迹“你这里不好好清理干净是会感染的，难道你想让护士给你清理？”
　　莫澜摇摇头。
　　“以后都让我来给你揉～肚～子吧，我不会像护士那样让你那么疼的。”
　　莫澜点点头。
　　两个护士看的也是醉了，当着我们俩的面这样说我们真的好么？我们是摆设么？
　　一个护士咳了一声“咳咳，要不要把你们的孩子抱过来看看！”
　　俩人好像没听见，两个小护士对视了一眼，得！咱还是出去吧！
　　莫澜内疚的说“我突然想我妈了，她心脏受不了顺~产的那种刺激，所以我妈当初生我的时候也是剖～腹～产，她说她生完我醒来之后身~下全是血，有的血都干的结块了。我那时还不相信，一个人流这么多血还不早就死了。没想到现在我也这样了。”
　　张小林把浸满血的垫子换掉又放了一个新的，然后抬起头问莫澜“什么时候告诉家里？”
　　“等我身体好一点的时候……”
　　登登登，护士敲了敲门，推着婴儿的小推车进来了。
　　莫澜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只有一个孩子了。
　　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有再提曦曦。
　　张小林把孩子抱出来想给莫澜看，莫澜制止住他“先别让他看到我！我的头发现在乱不乱？气色还好吧！”
　　“……他还没睁眼呢，眼睛太嫩了，有点怕光。”张小林小心的把孩子放到莫澜枕头旁边。
　　小婴儿正闭着眼，软软糯糯的，小嘴一嘟一嘟的吐着泡泡，莫澜觉得自己心都化了，时间静止了，心突然被填满，看着看着视线就模糊了。
　　慢慢的孩子睁开了眼睛，看到莫澜之后就笑起来。
　　怕强光伤到孩子的眼睛，张小林把手机闪光灯关掉，拍下了这一幕。
　　莫澜回过神来问护士“孩子脸上怎么有一条划痕？”
　　“这是孩子小手乱动，指甲无意中刮的，没事的不会留下疤的。”小护士急忙解释，这种事我们也没办法的，你别用那种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呀！
　　不能抱抱他就算了，怎么脸上还划伤了，曦曦也没了，想着想着莫澜就开始哭“长得这么丑……脸还划伤了…………”
　　张小林把孩子抱起来仔细看了看，就是脸上有一条特别特别轻的红印而已，不仔细都看不出来。脸上乳白色的胎脂还没洗掉，看上去脏脏的，只是这个胎脂在出生头一天是不能被洗掉的，这个对孩子有保护作用。
　　张小林安慰说：“他现在还小，长开了就好了，你就别嫌弃他了，都怪我，他一定是因为长得像我才这么丑的。”
　　莫澜哭的更厉害了“你也说他丑了！”
　　张小林无语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产后抑郁？还是我太不会说话了？
　　孩子被护士抱走喂奶去了，莫澜渐渐的止住哭“对不起，我那时要是听你的话剖腹就不会耽误时间，也不会让曦曦……”
　　“别想那么多了，有这个孩子我就很满足很开心了。”
　　莫澜不解，你原来不是不想要孩子的么？
　　但是看到张小林看自己的眼神之后莫澜呆掉了。
　　那眼神清晰的告诉莫澜：我爱你！
　　过了一会莫澜又开始出血昏迷，迷迷糊糊的时候莫澜在怀疑自己的血是不是无穷无尽怎么也流不完的同时也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张小林是不是受了太多的刺激有点傻了？他真的喜欢我了？
　　莫澜产～后出血性休克，在抢救了两个小时之后医生问张小林莫澜的后~面有没有被强行撕裂或是受过伤。
　　想到自己醉酒的那天晚上，张小林说“有过。”
　　“我们的治疗方法都是对的，但他原来有旧伤，已经缝合的那些地方还是会渗血。必须要转院，瑜承医院有会处理这种伤口的医生。”
　　莫澜被推了出来，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脸色灰白，胳膊上插着输血的管子。
　　床单上全是血，而且还在不停地往下滴。
　　在开去瑜承医院的急救车上，张小林握着莫澜冰冷的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