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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鬼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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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教授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还以为我中午喝了一瓶啤酒就醉了呢。他乐呵呵地说:“正好喝点茶解解酒,你看脸都喝红了,今天要不是我拦着,那帮考古家还不喝死你?”

    我一愣,也笑吟吟地说道:“我说呢,白酒都变成白开水了,原来是你帮我偷梁换柱啊。还是教授你对我好,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田教授呵呵地笑着说:“你我亦师亦友,情同父子倒是真的,但马匹不能拍得太响,我这人比较务实。”

    我也笑呵呵地说:“田教授你务实啊,务实好啊,银元和血玛瑙这两样你给这点钱呗?务实就是不白拿呗?”

    田教授红着脸,干咳嗽一声说:“我这把老骨头给你吧,要钱没有,要命呢就这一条,你看着办吧。”

    我嘿一声,很无奈地说:“那算了吧,银元和血玛瑙大不了不要了,养一个喝一顿茶好几千块钱的老教授,我真养不起。”

    女秘书给我和田教授端茶送水,前后忙活了半天。当着田教授的面,她老实多了,一口一个请用,完全把我当成了陌生人。

    我觉得挺没劲的,就跟田教授聊起天来,随便问了问田甜和田才的情况。

    田教授说,田甜不是开了一家外贸公司吗?业务广袤,生意兴隆,前段时间刚扩大了业务量,她想把公司业务拓展到海外,就到美国进修工商管理专业去了,恐怕得个两年三年才能回来。田才被分配到河南文物局了,学以致用嘛。

    我打听考察文成公主墓葬时的田助理和哪个姓李的实习生呢?

    田教授想了想说,这俩人对你崇拜得不行啊,回来后就跟着考古队奔赴塘坝山了,文成公主墓葬藏着那么隐蔽,没有他们,考古团根本找不到。

    田教授热情地喊我多喝茶,亲切地喊着女秘书的名字道:“沈冰,给赖天宁多倒点茶,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不嫌我这个老头子碍事就行,这小子长途跋涉,恐怕很难喝到这样的茶道啊。”

    我这才知道女秘书叫沈冰,我心里一动,沈冰也姓沈,跟沈万山的沈难道凑巧了?

    田教授揣摩到我的心意,哈哈大笑说:“沈万山被朱元璋诛杀九族,所有逃命的人都隐姓埋名,现在姓沈的大多不是,反而不姓沈的,有可能是他的后人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半开玩笑说,让沈冰跟着去呗,天下沈姓一家人,水葬比墓葬更危险,听说水下还藏着水鬼,没准沈万山显灵,还能多照顾照顾我。

    田教授一口就答应了,说行啊,别看她是我的秘书,懂的不见得比你少,考古知识和古董知识都精通啊,很厉害的!

    我一愣,心想,考古知识懂得多,不稀奇,天天围着考古这帮人打交道,耳濡目染也算是行家里手,但古董这行水太深,没有历练过的,根本谈不上“懂”这个字,田教授竟然说她精通,我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沈冰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以为就京宝斋的田七懂古董和挖坟盗墓,别的女人就什么都不会了?”

    我惊讶地瞠目结舌,指着沈冰半天没说出话来,“挖坟盗墓”这个词可不是随便说的,再说,她怎么知道京宝斋田七也是倒斗的?难道田教授透露给她的?哪田教授的嘴也太不严实了吧,弄不好会惊动警察的。

    (本章完)

第142章 北派之烈酒血指() 
田教授怕引起误会,打哈哈地说:“赖天宁,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倒斗的门派不止京宝斋一家,建国以后,全国到处在严打,倒斗世家大多销声匿迹了,俗话讲,民不与官斗,因为很多胆大妄为的盗墓贼都被枪毙了。但老人都清楚,倒斗有两个最大的门派,被称为南派和北派,京宝斋代表北派,隐藏于北京城琉璃厂,而南派则是沈冰的家族,却生活在滇南一带,平时深居简出,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我笑着说:“古时少林也有南拳北腿,难道倒斗也分南派北派?”

    沈冰自豪地说,南来北往,自古南北照相呼应,甚至超越了大江南北。沈家为南派之大家,论实力,虽不及北派京宝斋,但也不输于天下任何一派。

    “南派沈家?”我忍不住惊讶道,随即呵呵笑着说,“我这人才疏学浅,井底之蛙,今个长见识了。”

    我站起身子,按江湖的规矩,向沈冰抱拳行礼说:“既然是倒斗江湖人,我这里有礼了。”

    沈冰也向我抱拳行礼说:“北派多了你一员虎将,我们南派早就眼红了。同道中人,都互通消息。海爷把你的情况,通报给我们南派了,今后南北通力合作,共同为考古事业做出一个摸金校尉应有的贡献。”

    我惊诧问道:“你也是摸金校尉?”

    沈冰噗嗤一笑说:“什么叫南派和北派呢?北派有山鬼钱摸金符,我们南派有穿山甲的爪子和洞鼠的门牙,我是后者,你看,这就是洞鼠的门牙,也是我的摸金符。”

    沈冰大大方方地掀开衣领让我看,她白皙的勃颈上挂着一根红绳子,下面坠这一个东西,我下意识地往下看去,除了一颗上粗下细的长牙外,我还看到了两个白花花的东西,吓得我脸都红了。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好大!”

    沈冰嗔怒地指着我的鼻子,想指责几句吧,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得面红耳赤,半天才说:“你,你看哪呢你?”

    田教授低头喝茶,年轻人的事他才懒得管呢,老头子混了大半辈子,男女那点破事他能不知道?呆呆地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他喃喃自语说:“人生如茶,拿得起放得下,喝到嘴里是茶,看在眼里的永远是水,是水是茶,因人而异啊。我老了,我老喽。”

    我笑得肚子疼,田教授喝茶还喝出禅理来了,见沈冰向我兴师问罪,我心里也挺气愤的,是你丫让我看的,眼睛长在我眼上,我往哪看你管得着吗?这会你不乐意了,刚才可是你让我看的呀?

    心里虽这么想,但嘴里却不能这样说,我随机应变说:“美女,你瞪着大眼睛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说那颗门牙好大,洞鼠的门牙有这么大吗?”

    沈冰白了我一眼,不知心里想什么,忽然脸色一脸说:“洞鼠是一种专门生活在深山里的老鼠,它喜欢往墓葬里面打洞,没有一口好牙齿,它能洞穿墓穴?”

    我想穿山甲能穿山,洞鼠能打洞,跟挖坟倒斗的人具有相同的能力,所以才被用作挂在脖子上的摸金符。北派的山鬼钱更具有道士和倒斗两家之长,我想,山鬼钱摸金符更厉害一些吧,也更适合我的身份,看来加入北派是天意。

    通过了解,我大概知道,这年月倒斗的营生不好干,很多人为了掩人耳目,一边倒斗,一边捣腾古董,北派如此,南派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沈冰精通倒斗和古董倒也不奇怪了。

    我一看表,已是下午四点了,我呀得一声大叫“快晚了!”我说我要赶紧走了,琉璃厂那边等我吃庆功宴呢,晚了,那帮人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沈冰冷哼一声说:“你那张皮恐怕不值钱吧?”

    我还算挺客气说:“美女,咱俩没仇吧?想我点好行吗?晚上梦到你,还能想着点好,别让我做恶梦行吗?”

    田教授催促说,你赶紧去吧,你也是那边的功臣,田七那丫头脾气急,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站起身子,忙忙活活地收拾东西,沈冰使坏,故意三番两次地挡着我,成心跟我过不去,我一咬牙,撞开她的身子,夺门而出。

    沈冰酸溜溜地喊道说:“我比七仙女差吗?”

    我站在门口,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一朵荷花,一朵桃花,各有千秋,谁也不差。”

    田教授听了摇了摇头,骂我说,你小子两头都不吃亏啊。

    沈冰突然笑靥如花地喊道:“这话我爱听,千万别毁约啊,我等着呢。”

    琉璃厂。京宝斋的大门前张灯结彩,喜庆地跟结婚生孩子似得,大牛站在门口卖着力气喊道:“各位宾朋,各位近邻,我们京宝斋百‘年庆典,柜台上的所有古董一律八折出售,看看吧,门前已经摆好了流水席,随便吃,随便喝,最漂亮的田七小姐还为大家亲自送上果盘,大家一起同乐吧!”

    我一听就明白了,我心里随即笑了,京宝斋这个百‘年庆典年年过,年年有,反正都是一百年的纪念,不知根底的人谁知道京宝斋到底多少年啊?

    大牛看我来了,又大着嗓子喊了几遍,直到门前坐满了人,才领着我进去。

    田七果然领着几个姑娘,将切好的果盘端给客人。忽然听到二楼上探出一个人来,声音洪亮地喊道:“京宝斋大宴宾客,请朋友们多捧场啊,吃好喝好,就是我们京宝斋的光荣。”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海爷,他嘴里叼着老烟袋锅子,一脸的喜气洋洋。见海爷亲自招呼客人,门外所有的人都端起杯中酒,向海爷敬酒。

    海爷来者不拒,端起酒杯,拱手敬了一圈,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说不出的一股子豪爽,跟江湖老大哥似得。

    我心里暗暗喝彩,怪不得京宝斋在琉璃厂的牌子这么响亮,海爷绝对是个厉害人物,单凭这振臂一呼的气势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大牛领着我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一个宴席,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仅仅摆了四个座位,居首坐着海爷,海爷红光满面地拍着左边的凳子让我坐下,大牛坐在右边,田七忙活完了下面,也跑上来了,直接坐在海爷对面。

    四双象牙筷,八菜一汤,外加一瓶女儿红。海爷把我们跟前的酒杯一一倒满,我本想推辞说喝不了白酒,但刚欠起半个屁股,就被大牛跟摁下来了,使个眼色说,海爷倒酒呢,谁敢不喝?

    我回了个眼色,意思说,我滴酒不沾,你不知道吗?

    田七生气说:“你俩眉来眼去的,发情呢?喝酒!”

    我忽然说道:“我真喝不了酒,这玩意儿又辣嗓子,又醉人的。”

    大牛挺仗义说:“海爷敬的酒比皇上还金贵呢,你喝多少算多少,剩下的算我的。”

    我说剩下的多不好,你干脆替我都喝了吧,都是兄弟,喝谁肚子里都一样。

    田七豪气万丈说:“那不行,我一个女人都不怕醉,赖天宁你一爷们死都不怕,还怕醉?你问问大牛,多少人想求爷爷告奶年地喝我爸的酒?整个琉璃厂你问问,哪个大人物喝过我爹亲自倒的酒?”

    海爷坐地纹丝不动,脸上不喜不怒,就看我怎么应付。

    大牛一个劲地说:“是啊,是啊,老大你就喝吧,醉了有人伺候,你怕个球啊?”

    尼玛,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三个人合起伙来算计我,我孤掌难鸣啊,我豁出去地说:“来吧,不就是一杯酒吗?喝死了我愿意。”

    海爷刚才耷拉着一张脸,见我一口气干了一杯,顿时哈哈大笑说:“爽快!本就是给你接风洗尘的酒宴,你不喝酒说不过去,不是老夫以大欺小,非逼得你喝,这是京宝斋的规矩,不能破啊。”

    (本章完)

第143章 瘸子李() 
一听到海爷口中的规矩,田七和大牛神色凛然,赶紧将碗筷放下,双手合十,嘴里叨叨咕咕,也不知道念的是什么经。

    海爷张开象牙筷,钳了几块素菜,扔在我们三个人的脚下,然后端起酒坛子,围着桌子往地上倒了一圈,嘴里念道:“东南西北中,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神走神路,鬼走鬼道,我走倒斗路,若得罪,请莫怪。酒菜敬鬼神,焚香烧纸以告罪,恕罪,恕罪。”

    见三人神神叨叨的,我心里虽好笑,但不能表现在脸上,毕竟北派山鬼钱这一门派有自己的路数,我一个外人是不得门径的。

    见三人忙活完了,我说啥规矩?喝个接风洗尘的酒,至于弄这么大动静吗?惊动琉璃厂不说,还把满大街的客人都拉过来吃酒,京宝斋有钱没处花是不是?

    我说的话有点带刺,心想,谁叫你仨逼着我喝酒呢?田七和大牛替我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海爷这脾气一上来,就像手里端了把机枪,谁冲上来就撂倒谁!

    海爷刺溜一声,一口将杯中酒下了肚,砸了咂嘴说:“好酒啊!你下墓次数不多,以后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什么叫老规矩。不管一百年,还是一千年,祖上立下的规矩都不能破,所以说,凡是摸金校尉外出挖坟盗墓的,只要能活着回来,第一件事情就必须大摆筵席、广请宾朋,而且请来的人越多越好。”

    我点头说:“如果是这个规矩,这个我懂,这叫驱邪,也叫祛晦。”

    海爷哈哈大笑说:“你小子知道还跟我装什么糊涂?没错,就是驱邪!否则你们三个有命活着回家睡觉,却不一定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喽。动了人家死人的东西,它们能不跟着你们回来算账?自个一人做事一人当,家里人恐怕遭殃了,严重的话,鸡犬不留啊!”

    大牛一看海爷没怪罪我的意思,这是从来没见过的事情。他也跟着轻松不少,一边喝酒,一边向我解释说:“海爷宽宏大量,就像酒量一样——海量。赖天宁,规矩就得当规矩办,千金散尽还复来嘛,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反正我每次下墓回来,京宝斋都要宴请宾朋,从来不差钱,咱们得的都是不义之财,花得越多,身上的晦气越少。”

    田七也接着说道:“鬼和人一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明面上我们要宴请众人,增加阳气,暗室内,我爸烧了不下几十包纸钱,不间断地焚香烧蜡,已经一天一宿了,我们几个没到北京的时候,我爸就开始做这些了,我们之所以平安无事,不全部是侥幸,也有我爸爸的功劳。”

    我尴尬地站起身子,端起杯中酒,敬向海爷说:“你老费心了,我一个小辈的不懂规矩,望你老人家莫怪罪,若有冲撞,请海涵。虽不胜酒力,但我先干为敬。”

    海爷爽朗地哈哈大笑,高兴地拍案而起,说道:“老朽爱贤若渴,再说你也不是目无尊长,只是不苟同老夫的做法而已,你没错,要怪就怪我没说清楚。”

    我说以后咱这个规矩得改改,长此以往,京宝斋每办一次宴席,懂行的人就知道我们倒斗回来了,这样做不但掩耳盗铃,甚至有可能太招摇,一旦授人以柄,有些事情想做下去,人家都会躲在暗处盯着看。

    大牛说道:“多虑了,京宝斋独此一家,哪还有人知道这些?”

    海爷脸色一变,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缓缓地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才徐徐地问我说:“难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说海爷不是我发现什么了,京城倒斗世家虽然仅此琉璃厂一家,但你别忘了南派沈家也是高手,俗话说,锅里的肉坛中的酒,谁不想吃一口喝一杯呢?隔墙有耳,门外有眼,小心点好。

    海爷点点头说:“没错,南派沈家是倒斗大户,平素都是各干各的,从不联手干活,有时候也通通消息而已,我想他们是没胆量插手北派的事。”

    田七和大牛从未听海爷说起南派的事,更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俱都神色有异地看着我,大牛问我说:“老大,你不会想当叛徒吧?拜了祖师,只能认一个祖宗,否则可要被三刀六洞的。”

    田七也是关心则乱说:“你加入京宝斋的时间尚短,我们没来得及告诉你一些规矩,千万不能触碰啊。”

    我看他们误会了,索性痛快说道:“我在田教授那里见到他请来的一个女秘书,她的名字叫沈冰……”

    海爷呼地站起来,说道:“沈家独女沈冰?她为何来京城?”

    我赶紧解释说:“海爷息怒,她刚来北京不久,还没机会来拜见你,我这人嘴快先露了她的底。田教授是考古界的泰斗,国家这方面人才匮乏,请她来为国效力,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跟京宝斋不冲突。”

    海爷脸色略有缓和地说:“这样啊,我还以为南派想抢占我北派地盘呢。沈家独女沈冰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跟田七丫头年龄差不多,本领却很厉害,不但得到南派真传,而且在滇南倒腾了不少古董,少少年纪了不起啊。”

    田七鼻子一哼说:“老爸,她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哪天我非见识见识不可!”

    海爷嘱咐说:“别闯祸啊,自古沈家跟我们田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多通通信,了解了解当下情况,一南一北就像一条大船,哪头沉了,另一头不也得翻?”

    我借机说道:“形势变了,国家跟国家都开始接轨了,门派之争由来已久,但毕竟是历史的产物。现在风声紧,生意又不好做,如果南北联手,有些事情更容易一些,你老人家深谋远虑,不妨仔细想想我说的话。”

    海爷哈哈笑着说:“先不谈这个事情了,以后我跟沈家通通气,先摸摸他们的底再说。”

    我一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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