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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等皇的女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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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继续。
    只是,原本势均力敌的两组,因为这一场变故,实力迅速拉开了距离。
    苏月这一组,只剩下五王爷商慕毅一个男人,而且,九公主商慕晴似乎还在刚才的阴影中没有走出来,变得畏手畏脚,苏阳又是前不久刚小产的缘故,又加上方才已打过一场,体力明显跟不上。
    也就是他们这一组,说白,靠的只有商慕毅和苏月。
    其实,苏月身子也虚,原本就处在生理期,昨夜又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换做常人早就上都不能上了,之所以如今她还能坚持,也只凭一股心火强撑着。
    不能攻,她们只能守。
    自己进不了球,便死死咬住对方,也不让对方进球。
    苏月挑着大梁,指挥着他们这一组的战略战术,几次与冷煜衣袂轻擦而过时,他都要低低地问她一句,你还好吧?
    苏月每次都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作答。
    她知道,他担心她有事,而他偏生又是对手,又不能有逾越之举,所以也只能时刻关注着,她还能不能坚持。
    能的!
    她告诉自己!
    她必须坚持!
    而且必须赢!
    比赛僵持不下,双方都是抵死相持。
    谁也没有进球。
    渐渐地比赛进入了尾声。
    眼见着比赛即将结束,可场上比分还是零比零,太子商慕仁和三王爷商慕展就变得有些浮躁和急切起来。
    倒计时的号角已经吹响。
    看台上的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坐在四王府看台上的商慕寒亦是微微眯着眸子,凝着场中那抹大汗淋漓、依旧顽强而战的羸弱身影,一瞬不瞬。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比赛会是个平局的时候,场中的三王爷商慕展忽然带着球准备强攻,而太子商慕仁则在一旁掩护。
    苏月朝五王爷商慕毅使了一个眼色,商慕毅会意,上前纠缠住太子商慕仁。
    苏月则是拦在三王爷商慕展的面前,商慕展挥舞着球杖吓她,她也无惧,死死跟缠着他不放。
    她知道,他不敢真挥棒打她,因为按照比赛规则,谁的球杖故意击到对方的身体,则此人就会被取消资格。
    “五、四、三……。”
    当评判员洪亮的声音响起,苏月骤然眸光一敛,咬牙挥舞着手中的球杖蓦地朝面前的三王爷商慕展攻击过去……。
    什么情况?
    众人一惊,有些人甚至失控地叫了起来。
    商慕展亦是大骇,没想到她突然会出手打向他,还以为她是见比赛取胜无望,恼羞成怒、蓄意报复,电光火石之间,瞳孔巨缩,想也没想,本能地挥起自己手中的球杖去抵御。
    众人大气不敢出。
    冷煜脸色一变,商慕寒则是骤然起身。
    然,事情的发展永远具有戏剧性。
    眼见着球杖就要落下去之际,苏月却是蓦地手腕一转,险险将自己手中的球杖撤离。
    她不是打他?
    只是虚晃一招?
    众人一懵,可是她撤离的动作太快太突然,商慕展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意识过来,想收手已是来不及,而女子还几不可察地微微前倾了一点身子,于是,商慕展手中挥出的球杖,那想收却没来及收回去的球杖,就这样直直、重重、击打在女子的胸口上。
    “唔——”
    苏月紧紧咬着牙,可那一声痛楚的闷哼还是难以抑制地破喉而出。
    “苏月——”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一个来自场内,一个来自看台。
    不同人的口中,却带着相同的恐惧。
    伴随着惊呼,还有脚步,纷沓慌乱的脚步。
    不用看,苏月也知道是谁,冷煜和商慕寒么。
    可是她来不及考虑,胸口钝痛,耳边嘈杂,而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还差一步。
    就在众人大骇惊呼,商慕展大惊失色之际,她蓦地挥起手中球杖带起地上的球,直直朝自己的球门而去。
    瞄准,那是她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
    挥臂,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在口中腥甜喷薄而出,她摇晃着身子跌落下马的那一瞬,她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那球,稳稳地入了那门。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脑中的最后一个想法是。终于可以离开他了。
    。。。。。。。。。。。。。。。。。。。。。。。。。。。。。。





     【104】有个人不能等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3…5…13 22:37:44 本章字数:4498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包括看台上的观众,包括场上的球员,也包括坐在高位上的帝王、皇后和嫔妃。爱虺璩丣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
    连评判员亦是惊讶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进球了吗?
    在比赛结束前的最后一瞬间,一个女人,以命相搏,将球射进去了,是吗嬗?
    可是,那个女人……
    所有人都将目光从球门上掠开,齐齐看向那个女人,那个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女人。
    马球帽脱落,满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她的身子如同断翼的蝶,直直往地面上栽去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
    所有人忘了动、忘了反应。
    偌大的茵茵绿地上,只见两个疾奔的身影,如光如电,一抹红衣似火燃,一抹白衣如雪动。
    虽来自不同的方位,却带着同样的惊惧和慌乱。
    终于。
    终于,在女人彻底跌落在地面之前,同时赶到……
    ******
    一瞬间的黑暗,一瞬间的空白。
    苏月又模模糊糊从巨痛中醒来,耳边聒噪,有人一直在叫着她,“苏月,苏月……”
    是谁?
    她也好像没有跌落在地上,淡淡的梨花香入鼻。
    是冷煜吗?
    胸口钝痛、喉中腥堵,她疼痛得想睁眼也睁不开,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谁的怀里,哦,不,不是一动不动,她感觉到自己的抽。搐,身子的抽。搐。
    忽然,抱着她的人似乎被谁推得一阵踉跄,昏昏沉沉中,她又被谁大力抢夺入怀。
    紧紧地抱紧。
    嗡鸣、血光、腥甜,还有谁的声音嘶声低吼,“苏月……”
    眼前一大片一大片妖娆的红色,口鼻都是漫天的血腥,隐隐中,似乎还有……松柏的清香。
    是商慕寒吗?
    抱着她的人似乎在奔走,高高低低、踉踉跄跄,似乎在一瘸一拐。
    “太医,太医……”
    很多大喊太医的声音,噪杂凌乱,有男人的、女人的,似乎有冷煜、有商慕晴、有碧玉琳琅、还有…。。商慕寒。
    苏月拼着力气伸手拽住身前人的衣衫,破碎沙哑地唤,“商慕寒。。。。。。”
    “别说话!”抱着她的男人声音同她的一样沙哑破碎,甚至更甚。
    她也无心去理会,只急急地问,“赢了吗?”
    “嗯!”男人鼻音浓郁低沉得就像变了一个人。
    “总算是赢了……。”苏月苍白虚弱地笑,“那我帮你实现了心愿……你也要答应我……”
    “别说话,你伤得很重!先不要说话!”
    “不……”苏月五指收拢,吃力地攥紧了他的衣衫,“你要答应我……。答应我……”
    她张着嘴,喘息着,身子抽。搐得更加厉害,甚至有殷红的血水从唇角溢了出来。
    “答应我……”
    “好,只要你不说话!”男人的声音跟他的脚步一样凌乱,“只要你不说话,本王什么都答应你,除了……”
    苏月十指一松,再次晕厥了过去,自是没有听到男人最后那几不可闻的四个字。
    “放你离开……”
    可紧跟其后的众人却是听得真切。
    不仅听得真切,他们甚至还听出了男人说这句话时的恐慌。
    那难以抑制、从心底深处喷薄出来的恐慌。
    除了放你离开?
    ************
    马球赛最终是第三组以1比0取得胜利,得景帝赏赐的灵珠一枚。
    接下来的洗浴节其他活动,被临时通知取消。
    因为,四王爷腿伤严重,侧王妃生死不明。
    所有随行的太医和医女尽数都被召到了菊殿。
    气氛凝重压抑,形式急迫危难。
    床榻边上,几个太医、医女脸色凝重地动作着。
    所有人忙做一团。
    房子的中间,商慕寒一身骑马装未褪,站在那里,薄唇紧抿,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床榻上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子,眸色猩红。
    身侧人影绰绰,焦乱的脚步声进进出出,太医的、医女的、婢女的……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从天明站到了天暗,从满屋阳光站到了烛火通亮。
    直到忙碌了一日的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传来,侧王妃胸腔里的淤血已经被尽数清除,性命无虞。
    他才怔怔回过神,猛地转过身,往外走。
    在门口碰到了同样站成了一棵树的冷煜,他也未作理会,径直出了菊殿。
    ************
    张安找到商慕寒,是在梅殿的院子里。
    要不是商慕寒的那一身白,在幽幽夜色下特别显眼,张安差点都没有发现他在。
    就剪手立在那里,那样一动不动,如同白日在菊殿中一般。
    头微微仰着,似乎是在看头顶大树的枝杈,又似乎是透过枝杈的间隙,在看那天边朦胧的月影。
    “爷……”
    张安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走过去。
    许久,男人没有动静。
    直到他又轻轻喊了一声,男人才缓缓回过头。
    见到是他,又将目光收回去,看向远方,“苏月她……”
    “侧王妃还没有醒,不过,太医说已经没事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很轻很淡,但是张安依旧听出来了那微微松一口气的味道。
    “爷也回房休息吧,爷的脚伤得不轻,太医说,不能久站。”
    目光触及到那白色马裤上的斑斑血迹,张安眉心微拢。
    “本王没事!”
    男人的声音破碎不堪也疲惫不堪,响在静谧的夜里,让张安微微一怔。
    “属下不懂。。。。。。”
    男人眸光微闪,回头,“不懂什么?”
    “不懂爷曾经那般想要得到那颗灵珠,甚至不惜冒着危险深夜前去窃取,为何今日却一心求输?”
    男人一怔,垂眸弯了弯唇,回头,睇了他一眼,“本王有一心求输吗?”
    “有!”
    张安点了点头,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是他却看得清楚明白。
    在马场上,当商慕晴的球杖断裂的时候,他看到这个男人是有看到的,只是瞬间掠开了目光,做出一副没有意识到这场危险的样子,而且虽然事出突然,即使球杖飞出的速度极快,但是,他清楚这个男人的身手。
    以他的身手,避开球杖并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他还是不避不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结结实实地受了伤。
    那一刻,他有一个认知,这个男人故意的,当时,他不懂这个男人为何故意受伤,直到比赛继续,他们这一方,三女一男、实力大减的时候,他才似乎有些明白。
    这个男人想输。
    可是,他不懂,他为何想输?甚至不惜如此重伤自己的脚,也要去输掉这场球赛?
    太医说,所幸商慕晴是女子,力气不大,如果是男人,他的这条腿怕是就要废了。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决定的事永远都不计较后果,也从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哪怕是面对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命。
    “爷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得到灵珠的最好机会,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爷这样放弃……”
    所幸有那个女人,那个坚韧顽强的女人以死相搏,帮他赢了这场比赛。
    现在想想,其实,那个女人跟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像,一样睿智、一样隐忍、一样骄傲、一样倔强、也一样喜欢不计后果将自己逼上绝路,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或许也正是因为像,所以两人才每次都要搞得遍体鳞伤。
    男人许久都没有吭声,张安以为他不想谈这件事,毕竟,是由于他的故意受伤下场,才让那个女人不得不以命相搏。
    所以,他才心里不好受,所以,他才一个人站在这里,是吗?
    “爷…。。”他刚想找点其他话说,不想,男人却是又忽然出了声。
    “本王何尝不知这是得到灵珠的最好机会,只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原本听说的此次马球赛的赢者奖励并不是这个,临时被换成如此珍贵的灵珠,谁也不知道父皇到底动机如何,是真心赠珠,还是有心试探。本王不得不防。”
    张安怔了怔,了然地点了点头,忽的又想到什么,抬眸,“可是,爷未免代价太大了……”
    想赢一场比赛或许不容易,但是,想输掉一场比赛,却是非常简单,并不非要受伤这种极端的手段。
    男人低低叹出一口气,静默了许久才道:“因为本王的右脚伤得很严重,走路都几乎困难,所以,本王索性让左脚也伤了……”
    男人说得云淡风轻,张安却是听得心中一震。
    “怎么会?”
    他昨日白日看过这个男人的伤口,虽然是有些严重,而且有些溃烂,但是,以这个男人的自制能力和忍受能力,他觉得应该不会说,连走路都几乎困难。
    男人回头瞟了他一眼,“因为那些禁卫的剑口抹了药。”
    抹了药?
    张安一惊,“什么药?”
    他当然知道,是毒药,但是,毒药,不是应该有症状的吗?昨日,他一丝症状都没有看出来。
    “一日蚀骨。”
    一日蚀骨?
    张安身子一晃,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自是听说过这种毒药。
    所谓一日,是因为中毒者起先没有任何症状,中毒症状十二个时辰之后显现,也就是一日之后才显现。
    而如果这个时候不擦拭解药,那么伤口的创面就会腐烂,一旦毒素侵蚀骨头,连骨头都会被化掉,所以,是为蚀骨。
    张安大骇,“那爷……”
    商慕寒弯了弯唇,“没事,本王昨夜已弄到了解药。”
    昨夜?
    张安忽然明白了过来,难怪,难怪昨夜这个男人没有去见那个人,而是让他去的,让他去告诉她,他有急事要办脱不开身。
    原来是去寻解药去了。
    算算时辰,他昨夜去提醒这个男人那人在等他的时候,似乎就是前夜他夜探朱雀宫受伤差不多的时辰,刚好一日,这个男人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中毒了吧?
    不然,怎会决定得那般突然?
    “那爷擦了解药没?”
    问完,张安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多余的问题,如果没有擦,他哪还能站在这里,早被蚀骨了,可是如果擦了……。
    男人淡淡睇了张安一眼,他知道张安在疑惑什么。
    擦了怎么还会那般严重,连走路都困难,是吗?
    他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那解药擦完半个时辰之内是不能走动的,而他动了。
    因为有个人不能等。
    。。。。。。。。。。。。。。。。。。。。。。。。。。。。。。。。。





     【105】这次,是真的留不住了!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3…5…14 20:15:20 本章字数:3203

    菊殿,一豆烛火
    虽然燃起了四个香炉,熏香袅绕,却依旧难掩空气中的那一抹淡淡的血腥。爱虺璩丣
    屋里已经都被收拾干净,连床榻上的被褥都已经换上了崭新的。
    女子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满头青丝铺满软枕,双目微阖,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留下两排淡淡的剪影。
    脸是白的,唇是白的嬗。
    那样苍白,苍白得就像是被大石碾过的纸娃娃,那样安静,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商慕寒在门口顿住脚步,静默了片刻,才微微瘸着脚走了进去,碧玉琳琅一见是他,作势就要起身行礼,被男人抬手止了。
    “侧王妃醒了没有?”他轻声问镭。
    碧玉琳琅一脸凝重地摇头,“还没有。”
    “嗯!”男人又抬了抬手。
    两人会意,互相对视了一眼,朝男人略一躬身,便悄声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房门。
    商慕寒站在原地又静默了一会儿,才拾步朝床榻边走了过去,目光触及到女人苍白的脸色,苍白的手臂、打着绷带的胸口,眼波一动,黑瞳微微敛起。
    挨着床榻边坐下,他抬手轻轻拉起薄被往上掖了掖,绷带下一块冷硬碰到手背,他心口一抽,他知道那是什么。
    松木是么,接骨用的松木,因为她断了一根肋骨。
    今日太医取她胸腔内的淤血,用了整整四个时辰,取出的淤血有大半盅。
    她昨夜刚刚失过血,怎还经得起这般折腾?
    伸手探进被褥,将她的小手抓在手里,入手一片冰冷,说谋洌棠胶痪醯蒙窕昃悴逯篙氲厥章#行┓⒑荨
    眼前划过球场上,她倾身凑到他面前,巧笑嫣然的样子,她说,“譬如,我知道,爷很想得到那颗灵珠,不知,这算不算爷的一个心愿?”
    其实,那时,他就想到了,他就想到了这个女人一定会赢,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地去赢。
    但是,当他看到她虚晃一杆,不顾一切地迎上商慕展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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