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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是灰太狼 小七妹妹-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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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失去她?”冥凤并不急着管床上的沈含玉,只定定的望着形容枯槁、面容憔悴的司承傲。

可怜的男人,想来这三天,他受到的煎熬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的!

司承傲的唇角剧烈抽搐了下,紧紧咬了牙根:“不,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要失去她……不管怎么样……”

失去她?除非他死!

冥凤摇摇头,嘴角噙笑,微弯的眸里却蕴了悲悯。他伸手,轻易拂开了司承傲的钳制,往沈含玉走去!

司承傲奔到桌边,抖着手倒了满杯清水,巴巴赶回榻边,望着冥凤弯腰,轻易的将沈含玉抱了起来,错愕的瞠圆了眼眸——她安静乖顺的像只只毫不防备的睡猫,仿佛先前的尖叫与挣扎都是他眼花他的错觉般……

冥凤什么都没做,也并不说话,只温柔的将她搂进怀里,漂亮的长指轻缓抚拍着她的脊背,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拍抚着。

屋子里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张大眼望着眼前的一幕,任谁也无法相信,那个拥有一头漂亮银发的男子,这般轻易的挨近了她!

许久,冥凤开口说话,却是对着沈含玉说的:“你知道,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逃避也不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睡够了就醒来吧!”

明知道不会有回应,他仍是低低浅浅的说道:“别让我有机会可以嘲笑你,如果我说的没错,你最恨最恨别人的嘲笑对不对?傻瓜,你比谁都清楚,所有一切,终归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然后,众人再次见到了奇迹——原本软软窝在他怀里的沈含玉,长长卷卷的好似扇骨般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下,那双三天不曾张开过的眼眸缓缓地,轻轻地睁开了——

“真乖——”冥凤含笑夸着,收回圈围着她的双手:“睡的好吗?”

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上,那双墨染般的黑眸于是更加显眼了,那黑,竟成了她面上唯一的色彩,那双眼有些茫惑的眨了眨:“大祭司?你挨我这么近做什么?”

“含玉?!”司承傲手中的水杯再次以粉身碎骨之姿跌落在地,他眸心紧锁她苍白的脸庞,直到此时此刻,他仍是不敢相信她是真的醒了过来,这三天,他所经历过的,是他这辈子也不曾经历过的害怕,一想到有可能会失去她,他都害怕的不能自已!

他急欲奔过去,楼她在怀里,以证实她是实实在在的,有着呼吸的的,他的含玉……

但沈含玉仅是淡淡的瞥了激动的难以平复的他一眼,对他眸中喜悦的光彩视而不见:“请你站在那边,不要过来——”

“含玉……”司承傲顿住,不敢贸然上前。脆弱低喃的嗓有着请求与乞怜,那般卑微的表情,可是,再也撼不动她的心!

沈含玉并不多看他一眼,只静静望着冥凤:“你怎会在这里?”

“因为你需要,所以我来这里!”冥凤淡笑着望进她蕴染冰冷的黑眸,轻声柔软的回答她的问题!

“换句话说,你是因为我而来?”她柳眉微沉,眉心跟着紧蹙了起来,漆黑的大眼中却没半点情绪波动!

“我来问你,后悔了吗?”他仍是问着同样一句话:“你,后悔了吗?”

【冥凤斗胆问公主一句,认识并嫁给当今陛下,你可曾后悔了?】

他当日的话,言犹在耳。她怔怔看着他盈满笑意的眸,眸心却更沉更冷了:“你早知道……”知道她会后悔!

所以他说,【世上并没有绝对的事情,冥凤虽然深知公主并不轻易妥协认输的性格,但倘若有朝一日,你觉得累了,觉得后悔了,我可以……带你离开!】

“就算后悔了,你也别想能离开我——”冷冽的嗓带着无情又坚决的宣告,打破了沈含玉与冥凤的眼神交流——那是被当成局外人或者路人甲的司承傲!

被她彻底忽视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难受!

沈含玉的目光,终于正对上了他动魄惊心的眼眸,一字一字地,极其缓慢的清晰说道。身体明明那么虚弱,却蕴含着无比坚定又坚强的力量:“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开你——”

她的话无疑一柄利刃,快准狠的捅进他毫无防备的心里,他怔怔望着她决绝的眼神,许久,他哼哼低笑,眼眸弯弯:“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怀里——”

她死,他也绝不存活——上天入地,她也别想抛离他:“别忘了,最初的最初,是你先选择了我的……”

沈含玉也笑了,初时笑声很低,渐渐的,变成了无法遏制的大笑,但她眼里,却分明没有染上半分笑意,直到笑够了,她才缓缓声说道:“司承傲,你果然是我所见过的最无耻、最变态的人……”

她心里头那一丝丝的侥幸,也因此而破灭。她爱过的那个司承傲,真正的,再也不复存在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距离
这才算是真正的软禁吧!静梅园里忽然多出许多把守的侍卫,俨然成了“兵家重地”,不放过静梅园里任何一点动静,整个园子,显得沉重又肃穆!

司承傲下了早朝,匆匆赶过来。她在内室,如往日一样,只着单薄的亵衣,长发如水般披泄下来,不梳不绾,背对着他,盘腿坐在木椅上,木椅正对着唯一一扇窗口,她双臂交叠在窗棂上,抬眼望着外面……

每每看到这样的她,他心里都会忍不住的发颤抽搐,飘忽的她仿佛连灵魂都没了,只剩一具躯壳——从那日后,她变的异常安静,不哭,也不笑,甚至,连话都不说了!

不与他说话,不与伺候的宫婢太监说话,不与任何人说话!

他轻轻走近她,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他看着她,她的目光依然散漫的盯着天空,漫不经心的,意兴阑珊的!

他舔舔干涩的唇,袖下的双手紧握起来,掌心早已濡湿一片:“今天天气很好,要出去走走吗?”

如以往一般,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湖中的莲开得极好,后花园的合欢花也开了,我们去看看好不好?”他近乎讨好的说道,嗓音既低且沉,隐隐的,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沈含玉眯了眯眼眸,眸心深处空洞的令人心惊!她依然枕着手臂,望着辽远宽阔的蓝天,漂亮的白云悠游在天际,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含玉……”他倾低下高出她许多的身子,放轻着嗓同她说话,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瞅着她,眸里有着被压抑的渴望:“你同我说话好不好?哪怕……一句也好……”

她连简单的拟声词都说不出来,还妄想她同她说一句话?沈含玉很轻蔑的勾了勾唇,收回视线,神色淡漠的起身——

晒了太久太阳,脑袋难免会有些晕沉。而盘坐的时间太久,麻麻的像是针刺一样的感觉在她将脚放在地上时袭上来,忍不住拧紧了眉心,她站在椅子旁边,紧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对他伸出来的手视而不见!

她没穿鞋,赤足走在冰凉的地板上,白玉石的冰凉从脚底板传上来,她本就冷的心,似乎更冷了些!

她拧紧眉心的同时,司承傲的眉心也皱蹙成褶,缓缓直起身来,沉痛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瞧见她又赤着足,忍不住上前——

她却忽然回头,像是有所预感他会有所动作般,朝他投去凌厉狠绝的一瞥,将他的动作冻结在原地。她这才转身继续往前走。原就不算丰盈的身子更显单薄,小脸也几乎瘦了一圈,瞪他时微扬尖尖的下巴,转回头时,那尖尖的下巴在空气中,划出保持距离的僵冷弧度!

替自己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她似乎极细致的品尝着,长睫轻掩黑眸,小口小口的浅啜。司承傲上前两步,巴巴望着她:“这茶叶是东临国战败后送来的贡品,好喝吗?你若喜欢,我叫人将库房中的茶叶都搬过来……”

沈含玉闻若未闻,直到喝光杯中的水,才搁下杯子,脚跟一转,往平日里练字作画的书桌走去,泰然自若的铺好宣纸,用镇纸压好后动手磨墨,她有条不紊的做着她手中的事情,至始至终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看着她,不敢贸然上前——第一天他在她要作画时,忍不住上前帮忙磨墨,结果她毫不客气的将砚台打翻在地,若无其事的走到窗边,继续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看着天边……

他的手碰过的东西,她绝不会碰——这是他总结出来的,算是那么一点点经验之谈!

她作的画很奇怪,即不画人物,也不绘花卉,她画一种很奇怪,他完全描绘不出来的东西——像狼,却能直立,可又不像真正的狼那样威风凛凛,头上有一块黄色补丁的帽子,黄色围巾和脸上的伤疤。还有肚皮偏下一点点着一个叉叉的像是肚脐眼的圈圈……

眼睛圆圆大大的,眼里似乎总噙着两泡汪汪的泪水,尽显无辜可爱。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发现,她每每作画时,神色总会不自觉的变的柔和一些些,甚至有时候,唇瓣会轻轻勾起来。他贪恋的望着那小小的几乎不算笑容的笑容,她不知道在他眼里,那是多么难得的景象。

她画完,搁下笔,却并不多看纸上的画作一眼。似有些疲累的靠在椅背上,轻闭了眼睛假寐。

他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距离两步远时停了下来,这样的距离,已够他清楚的看清画面,果然,她今天画的依然与往日的一样,只是画纸上,多出了一只狼,他细细的瞧,多出来的那只头上戴着金黄的皇冠,眼睑紫色,左眼下有一颗痣,下长袍加身,表情凶恶狰狞,手上有奇怪的武器,而那武器正打在之前那只戴着补丁帽子的狼的脑袋上——那只狼眼里水汪汪的神情,似乎又比平日里可怜的多!

他抬眸望向她,她依然紧闭了眼,气息清浅,好似睡着了般,但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她现在的睡眠状况极差,并不容易入睡,夜里,他在外室,听见她一整夜都辗转发侧的声音,好不容易睡着,稍微一点细微的声音,也能教她立刻醒过来。

她好看的长睫轻垂,掩了那双清冷空茫的眼眸,眼窝下有着明显的淤青!他看着她,缓缓长臂,隔着咫尺距离,他的手顿在空气中,长指轻动,那是轻抚的动作,那是他好想好想做的动作……

可是他不敢,他只能这样,隔着不远的距离,在空气中,一点一点的勾勒她的轮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悲剧
对于司承傲的到来,冥凤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此时他正在兴致颇高的与自己对弈,左手白棋,右手黑子。

棋盘上摆满棋子,他将左手的白子放在棋盘上,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黑子,沉思着下一步如何走,直到窗外投射进在棋盘上的阳光被遮挡住,他才散漫的抬起头来,淡笑道:“陛下今日怎有空过来?”

司承傲没有着明黄的代表他身份的龙袍,一身合身的玄黑色衣衫,金色腰带束出身形修长的曲线,并不繁复的装扮,甚至算得上简单了,但依然难掩他的贵气:“你并不惊讶,可见早就知道朕会过来!”

他面容冷峻径直在他对面落座,深渊似地黑眸紧锁着面容怡然的冥凤,他虽被关起来,但只要他愿意,任何地方都困不住他,他喊罗箫好好招待他,可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他身上都不会出现任何受伤的狼狈与痕迹:“你到底是什么人?”

“琉毓国大祭司冥凤,陛下不是早知道了么?”冥凤的双眼依然粘在棋盘上,研究许久后,右手的黑子终于落在了棋盘上!

“从来没有朕看不透的人——”但现在一下子出现了两个,他一个,沈含玉也算一个!

“说明陛下一向很自信——”冥凤不紧不慢的回应,抓着白子的左手犹疑不定的停在棋盘上方。

司承傲的长指飞快夺走他指尖的白子,双眼只淡淡瞥了眼密密麻麻的棋盘,几乎没怎么考虑的落下棋子!

冥凤盯着那粒白子,似乎愣了那么一下下,又望了许久,才抬起头来,衷心赞道:“想不到陛下的棋艺已经到了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冥凤佩服至极——”

司承傲几不可见的撇了撇唇,四哥十岁的时候,棋艺精湛到连夫子都自叹弗如,老头子找了许多棋艺高手进宫与四哥切磋,结果都成了四哥的手下败将。可是没人知道,四哥唯一的败绩,便是输给那时才五岁的他……

“陛下来找冥凤可是有事相求?”见他忽然沉默,冥凤也不以为然,依然笑笑问道。

司承傲迅速抬眼,似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要反驳他话的样子,相求?除了她他还未向任何人说过请求这样的话!但……他唇瓣嗫嚅了下,默然点头:“去看看她……”

“陛下不是禁止我靠近她?”还特地下了禁足令,甚至派了重兵把守静梅园,瞧见他靠近,杀无赦——

“……”司承傲隐忍不发,半晌,阴沉说道:“朕并非是在请求你,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乖乖的用你的双腿走着过去,或者我命人砍了你双脚绑着你过去,你选一个吧!”

冥凤低头瞧了瞧桌下自己的脚,很识时务的站了起来,他眼中依然没有惧色:“太久没劳动这双脚了,冥凤还是劳动劳动它,以免它生锈了……”

静梅园内——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漂亮长指拈起铺散在地上的画纸,手指的主人缓缓直起身来,细细打量画中奇怪的那两只说不出来像什么的动物,带笑的轻嗓问着书桌后平心静气练字的沈含玉:“公主,冥凤斗胆问一声,这个……是什么动物呢?”

沈含玉从宣纸上抬起眼,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入眼清朗俊逸的男子,丧失了好几天的语言功能自动恢复:“你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走着进来的!”冥凤缓步走到她身边,将手中的画往她眼前一放:“当然,这般森严的戒备,我也是无法轻易进来的,那么,自然便是得了某人的首肯……”

“你话真多——”需要他这般刻意的点出来吗?

她蹙眉,打断冥凤的话,眼角余光处,一片黑色衣角飞快闪过用以隔开内外室的那片门帘……

“冥凤对这东西实在好奇的紧——”好吧,他将本就不多的话收一收,挑比较不敏感的话题来说好了!“这是什么?”

沈含玉搁下手中的豪笔,接过他递来的画纸,僵硬的神情有一丝丝的软化:“它叫灰太狼,小名灰灰,自称本大王、灰太狼大王、灰大王……在我们那里,是女孩子们公认的最好情人。一句‘嫁人就嫁灰太狼’的诙谐语言甚至广为流传……”

冥凤秀美的眉轻轻蹙起,唇角依然噙着笑,长指扣着画纸:“照你所说,它不过是只狼,却为何有女孩子愿意嫁给它?这,这似乎太过诡异了!”

冥凤的疑问,也正是躲在外室的司承傲心中的疑问。当然,他心中除了疑问,更多的是挫败——他百般哄她,用尽各种方法想要她开口,她连简单的音节都不会回他一声。但冥凤进去,甚至不用哄不用求……

“它……象征代表着一种男人。这么说吧,女孩子们喜欢的不是这只狼,而是,具备了这只狼的特点的男子……”她眼里的冰寒一点一点的软化,眸中甚至有怀念的光彩。

“这只狼具备了什么样的特点?”冥凤继续追问,同时低头细细研究起画纸上眼泪汪汪的可怜的狼!

“简单、乐观、自信、幽默、疼爱老婆……妻子!”她脑海中也鲜明的浮上了灰太狼的模样:“对妻子的忠诚和爱,是他最可爱的地方,有多少男人能做到对妻子完全而绝对的忠诚与爱呢?所以,人人都爱灰太狼……”

“我有些了解了!”冥凤浅笑着点点头:“我有些了解你当初为什么会挑上陛下了……”

沈含玉长长吁出一口气,自嘲的勾了唇角:“我以为我好运的挑到一个灰太狼老公,现在才发现,我错挑了一个大灰狼……这是我的悲剧!”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假的
外室的司承傲几乎要揪发暴走了,什么灰太狼大灰狼他统统听不懂啦!他就听懂了……听懂了她用讥嘲的语气说,这是我的悲剧……

她要什么,她要他怎么样,她说出来呀!她不要他杀人,好,从今后他不杀便是了,她还要他怎么样他统统都会做到……这样还不行吗?

什么简单、乐观、自信、幽默、疼爱妻子……他难道没有做到吗?

好吧,他的确不怎么简单,也不太懂乐观自信是什么玩意儿,但幽默……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笑过的吧!疼爱妻子这一点更不必说……他难道表现得不够疼爱她吗?

好吧好吧,如果她要简单,他可以努力为她变的简单——怎么变这个问题还需要好好想一想!她喜欢乐观自信,他就努力搞清楚乐观自信是怎么一回事……这样行吗?

忠诚?她要他像罗箫与曲笙一样,对她誓死效忠,尽心尽力,没有二心吗?他也能做到啊!但,爱?那又是什么东西呢?他听过,也做过,但念在口中,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爱吃她烧的菜?他爱看她对他温柔的笑,他爱帮她盖被穿衣,他爱听她说不要怕一切有我……这是爱吧?那他可以很肯定的告诉她呀,她要的爱他有啊……

静默了许久的内室终于又有了声音,他连忙屏息静气的竖起耳朵——

“这张呢?这个穿着红色衣袍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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