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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成长日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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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门第六长老,司徒策。
“十月二十八,月圆正中,临渊城北林。——时隙。”
陈晨回想着这短短十几个字,想到之前的任务,也是该做个了断了,而且十月二十八,正好在双修大典之前,把这件事解决了,他和陌白月将再无障碍,就算知道了他曾是正道又怎样?他没有做过任何有害魔门之事,他相信陌白月不会误解他的。
日子渐渐临近,天魔门也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到处都有弟子来来去去,原本暗黑系的建筑风格也因为这桩喜事而增添了许多抢眼的亮色,整个天魔门都富丽堂皇了许多,让人看着也不那么压抑了。
陌白月最近不知在忙着什么,整天不见人影,陈晨虽然疑惑,但是他也正好有事情要办,对方不在正和他意,也没想那么多。
十月二十八,密见的日子很快到来。
陈晨一路隐好身形,来到约见的地点,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影在等待了。
撤下伪装,看着面前成熟了也威严了许多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时隙。”
“我该叫你阿默还是陈晨。”
陈晨沉默了一下,“叫我陈晨吧。”
面前的人笑了起来,“原来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不信那个人是你,虽然你说过你会化名陈晨,但是你已经消失了三百年了,我一直以为你也死了,我把这些仇恨埋在心里,连同你的那一份一起,没想到,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我很失望,”面前的人停顿了下,语气又加重了些,“我真的很失望。”
陈晨看着面前的人,“阿隙,父母的仇恨我也记在心里,但是这与师尊无关,我已经查出些线索了,靖州和许多地方的血案都是一个叫血魔门的宗门做出的,虽然正魔不两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迁怒到阿月。”说着把一个东西送到时隙面前,“这是证据,你可以看看。”
时隙攥着手心的玉简,陈晨无法仅仅从表情上窥得对方的情绪,过了一会,又或者是很长时间,时隙终于开口。
“阿默,你是怎么找到这份东西的,又或者说,谁给你的?”
陈晨眯起眼睛,“你不信我?”
时隙再次笑了起来,“你要我怎么信你,你们都快是道侣了,还有你的实力,元婴期……难道你让我相信一个四灵根不靠双修只靠着三流的魔脉就能登上元婴么?”
“我的魔脉比较特殊,而且因为是魔尊唯一弟子,资源也很多,所以进度快些。”陈晨抿起唇,“我的父母也死于靖州之乱,我总不会忘记亲仇来骗你。”
时隙不再说话,但是从他刚才说的话中明显是不信的,不信陈晨的证据,不信陈晨的说辞,谁叫他现在的身份就已经没有没有说服力了。
接下来是一阵静默。
先开口的是陈晨,“六长老是正道的人?”
“怎么,想不到?我努力了好久才打开这个缺口,你不想报仇,我却始终不能忘记靖州的累累尸骨。”
“我以天道起誓,陌白月绝不是靖州的罪魁祸首。”
时隙再次笑了起来,这次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阿默,你看我还像少年时那么天真吗?我已经三百多岁了,违背天道誓言不过是心魔加身而已,你一个元婴魔修,心魔那种东西经历过不知多少次,会怕这个吗?”随后摆摆手,“行了,你也别说了,我暂且相信你,给我一份请柬吧,我也去看看这个魔道至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曾经倔强坚韧的阿默迷成这样。”
陈晨哑口无言,他早该知道,在两个人选择不同的路时,就早有分道扬镳的一天,不止是正魔不两立,更是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他们在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和不同的人交谈着彼此不知道的话,他怎么还能天真的以为会像少年时那样,彼此说什么都会无条件的信任。
时光,早已经把所有的天真都消磨殆尽。
只有他,还以为只要好好解释两者就不会对立。
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做个交换吧,你拿请柬要做的绝不仅仅是去看看吧,只要你向天道起誓,绝不做有害陌白月之事,我就给你。”
时隙的呼吸陡然加重了一下,从起伏的胸膛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怒火,陈晨无言,你不信任我,又怎么能要求我来信任你,我先前的退让不过是因为还有余地罢了,不是成为你为所欲为的借口。
“就当我那五年的丹药白白送错了人。”
陈晨默,叹了口气,“给你吧,我会加紧防范的,如果你被抓到……”
是啊,被抓到了怎样呢?救是不救?陈晨说不下去了。
而对方也没指望他的回答,只是拿到请柬后检查了一番,发现是真的,随口说了句“保重”,就御剑离开。
陈晨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银光,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也驾着飞剑回山。
双修大典很快到来,陌白月与陈晨端坐在正位,接受着众人的贺礼,一个一个的门派上前,告退,更多的不过是走个过场,只有贺礼足够珍贵才会由陌白月亲自接收。
“七宝门,墨竹玉髓一瓶。”
声音一落,众人哗然,“墨竹玉髓?真的是?”“这种东西怎么还会存在?”“骗人的吧?”“七宝门是什么门派?你听过吗?”
众人的吵闹声一阵一阵,直到“安静!”两个字传入耳畔,大家看着首座的陌白月,噤声。
而陈晨看着面前的人,却是一阵冷然。
即使改变了容貌变换了气息又如何?他暗下的追踪印记还在对方的身上好好的呆着。
“恭贺天魔门尊者陌白月与席默双修庆典,七宝门献上墨竹玉髓以示恭贺。”
“墨竹玉髓,于元神有奇效,服之一滴元神轻,服之二滴元神散,服之三滴元神聚,服之四滴元神凝,服之五滴,元神脱胎换骨,可离身而行……”
面前的人还在说着什么,但是陈晨却听不到,那一句席默还在他的耳边环绕,他还没有告诉陌白月真相,他人告知和自己告知是绝对不同的两个概念。
可是还不待他想好对策,混乱却开始了,谁也没想到,先动手的是天魔教内部。
以九长老为首的天魔门弟子向周围的同门挥起了屠刀,血液倾洒在大殿上,给这还在进行的典礼增添了一抹刺目的红色。
周围的宾客乱成一团,各种各样的光芒升起,有的向外冲去,有的向其他人攻击,有的原地防护。
而陌白月和陈晨周围,虽只有寥寥几个人围着,却都是高手,时隙,六长老,几个伪装的正道元婴,最瞩目的是还有一个化神。
“陌白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陌白月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给陈晨加了一个防护,就拿出成名法宝月轮攻击起来,而与此同时,那些攻击的魔道或正道修士,都发现自己的攻击被挡住了,而一些面无表情的魔道修士正对着他们攻击。
一时哀鸿遍野。
而陈晨则正对着时隙攻击。
“你不怕心魔誓么?”陈晨传音道。
“呵呵,早在知道我的亲人死绝,以为你也已经死了的时候,我的心就入了魔,心魔誓又有什么可怕,为了报仇,我什么都不怕,哈哈哈。”说着攻击更猛烈了起来。
这时那个正道化神已经发现不对,不仅自己这边的人都被杀死,连之前围困陌白月的几个人都只剩自己和自己的弟子了,连忙挣脱陌白月的攻击,向时隙抓来。
“走!”
时隙看向周围,只能不甘心的看了陌白月一眼,最后看向陈晨,嘴角勾出一抹恶意,“席默,多谢手下留情,今天多亏你了,哈哈。”随即跟着那个正道化神一起化为白光消失天际。
双修大典此时只剩一片狼藉,陌白月的面上带了抹铁青,只吩咐了一句“收拾好”就带着陈晨消失在这里。
“小晨,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动手。”陌白月的视线冰冷的扫过陈晨。
陈晨身体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你早就怀疑我?”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藏好自己的尾巴呢?”
陌白月的声音仍然一如既往,从前每次听的时候,陈晨都觉得这声音清冽如金石,让他沉迷无比,可是如今,却让他如坠冰窖。
“你说什么尾巴?”
“还要我一条条细数吗?”陌白月转身对着陈晨,“一开始在临渊城,就是他送你过来的吧,一个凡人能劳驾的动修士?临渊城从建城之日起就是我天魔门的地方,又有什么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而且,”陌白月的嘴角勾了起来,“前天我给你创造的机会不错吧,我原本以为已经让你沉迷的忘了你的身份呢,没想到三百年也抵不过青梅竹马啊,可是,你的竹马好像放弃你了呢。”
陈晨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庞,依然是那张脸,可是面上的讥诮却那么陌生。
“那你为什么收我为徒?”陈晨听到自己木然的声音,心里有什么在急速的坠落,拼命想要阻止,却只是徒劳。
“因为你是人魔脉啊,那本双修之法你不是看了吗?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那本功法只是半本哦,加上你修炼的天魔秘典才是完整的秘籍。”指尖挑起陈晨的下巴,似乎在欣赏他此刻的表情,“想知道是什么功法吗?”
可是陈晨的表情始终如死灰一般,陌白月兴致缺缺的放下手,“那是天魔秘典配套的功法,记住,是炉、鼎、专、用。”
最后四个字被陌白月刻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寺顶的钟声一样,回响在陈晨的脑海里。
炉鼎……炉鼎……多么可笑,居然是炉鼎,他还以为人家真的喜欢他,原来……只是炉鼎。
“那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直接上不就行了么?反正我也反抗不了,哈哈。”陈晨的嘴角微微咧开,像是在笑着,可是眼泪却不知什么时候爬了满脸。
陌白月微不可查的怔了怔,随即笑着说,“元婴以前必须双方自主,元婴以后才不受限制,否则我何必给你那么多好处?你还在那真装上了清高,让我等到元婴期。你要庆幸你这次答应了,不然我会让你付出浪费我三百年时光的代价的。”
陈晨脆弱的的脖颈被陌白月收拢在掌心,“不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识抬举,现在付出代价也不迟。”
陈晨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才是魔道尊者啊~~~前面都是假象啊假象~~~○( ^皿^)っHiahiahia。。。。
第69章 修仙世界5
全身的魔气被封;陈晨被陌白月一路拖着脖颈带到竹舍,扔到床上。
依然是那间雅致的居室,可是此刻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陈晨看着面前这个褪去了伪装;邪气四溢的魔道尊者;嘲讽的勾起嘴角,随即隐去。
两个人身上还穿着陌白月亲手炼制的喜袍;大红的颜色,火一样的色彩,如今却如此讽刺。
身上一轻,衣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去。
陌白月俯身摩挲着陈晨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这张脸也没什么看头啊;不过这双眼睛倒是漂亮,啧,看的我忍不住想要狠狠的贯穿你,看看这双眼睛哭出来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这么漂亮。”
陈晨的手掌劈向身上的人,身体向后缩着,可是陌白月却只是冷笑一声,陈晨的身体就被固定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陌白月,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禽兽?别忘了你现在正在禽兽的身下躺着呢!”
陈晨厌恶的想要别开头,却被下巴上的手指固定住,他恨不得咬陌白月一口,随即身体一僵,一阵剧痛在难以启齿的地方蔓延,陈晨眼睛陡然睁大,陌白月竟然就这样闯了进来。
未经人事的地方根本禁不住这样粗暴的对待,血色在身下的床单上晕出一个个痕迹,而身上的人根本没有半点停顿,仍然不知疲倦的律动着。
身体被翻来覆去的摆弄成各种姿势,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人终于加快动作,随即一个停顿,灼热的液体在体内爆发。
陈晨的眼睛已经紧紧闭合,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正在流失,冰冷的面上明明没有表情,却奇异的带着哀伤的色彩。
陌白月的眉头紧紧皱起,按住陈晨手腕的力度陡然加大,身上的黑气蓦地升腾而起,化成一阵云烟,又被重新吸入体内。
视线逐渐清晰,眼前的情境印入眼帘,光裸的身体躺在床上,身上青青紫紫,松开手腕,向下看去,血色一路蔓延到双腿深处。
陌白月看着自己的双手,怔楞许久,直到陈晨的眼皮动了动,目光陡然化为恐惧,手掌先于思想的覆上那双还未睁开的眼睛。
“小晨,对不起。”
声音艰涩沙哑,可身下的人却没有动,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欠奉。
室内除了浓浓的麝香味道和混合的血腥味之外,只剩一片空寂。
许久,陌白月的脸上又浮现出挣扎的神色,黑色的烟雾不受控制的再次升起,看着手掌下分外脆弱的人,缓缓闭上眼睛,面上浮现出悲哀,再次挺身而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谁的声音在耳边呢喃,谁的泪滴洒落颊边,又是谁在欲海挣扎起伏,而不得解脱。
等陈晨再次醒来,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伤口已经全数愈合,衣服却还是那件,大红色的喜袍穿在身上显得分外讽刺,陈晨试着运起魔气,却一无所获。
起身下床,一阵“叮铃”声响起,陈晨身体一僵,向脚腕看去,一条长长的锁链正缠缚其上。
试着向前走一下,链子也随之变得更长,陈晨愣愣的看了许久,再次回到床上,静静坐下,阖上眼睛,嘴角轻轻翘起,那面容似是在笑,又好像在哭。
已经脱离凡体的身躯早已不需要进食,陈晨就这样呆在这个居室里,链子的长度应该可以延伸到院外,可他却不想踏出这个房间。
看着床上的青纱帐顶,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呆着。
偶尔扫过室内的蒲团,桌上的茶壶,一人高的巨大书架,墙上颇有意境的山水墨画,曾经在这个屋子里修炼学习日日夜夜的记忆就这么蜂拥而来,让人措手不及,却遥远的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眼睛有些酸涩,陈晨眨了眨,却什么也流不出,好像连哭泣的能力都失去了,心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突然门“嘎吱”一声响了起来,在居室内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小晨。”
陈晨扫过门口站立的人,竟然也穿着那身喜袍,陈晨忍不住想笑,有意思吗?他不过是个炉鼎罢了,在这里穿给谁看?
闭上眼睛转身,眼不见心不烦。
“小晨。”
一只手搭上肩膀,陈晨的身体缩了下,身后的手掌蓦地落空。
“小晨,对不起。”
过了许久,一阵长长的叹息响起。
“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陈晨听着只觉得这简直是个大笑话,谁能让魔道至尊身不由己?
陈晨转过身,看着面前依旧清冽如冰,如天上孤月般的某人。
“我的修为你尽可拿去,我只求你放我离开。”
随后低不可闻的说了声,“我不想死在这里。”
陌白月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紧紧攥紧的拳上青筋蹦起,过了许久才缓缓松开,面上的神色变为悲哀。
“这不可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把你当成我此生唯一的道侣的。”
陈晨笑出了声,“我的功法是真的天魔秘典还是炉鼎功法。”
陌白月的脸色僵住了,声音低不可闻,“是炉鼎功法。”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曾是正道中人?”
“是。”声音有些艰难。
“收我为徒可是为了人魔脉的双修之益?”
“是。”眼睛已经紧紧闭上。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喜欢你啊……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陈晨接下来的话。
“我的魔婴已经散了吧。”
陌白月蓦地睁大眼睛,抬头看向陈晨。
“奇怪我为什么知道?”陈晨的嘴角轻轻勾起,“你不会以为我能修到元婴全靠你那些丹药和指点吧,还是我看起来就一副蠢样?”
“我明明封了你的魔气,你不可能感知身体。”
“是啊,你封得很彻底,可是,”陈晨从自己的头上抽出一根极细的头发,嘴角带着轻笑,“发根已经白了啊。”
发根已经白了啊……
发根已经白了啊……
发根已经白了啊……
这句话在陌白月的耳边不断回响,把他整个人撞得蒙了一瞬。
那根还在陈晨手上,一边已经白了一小节的头发,像是一把火一样把他所有的坚持和立场烧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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