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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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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自己果然更习惯京城的气候。
可像沈珏晚饭前说的那样;充当个小可怜似的凑到二房避难;真的好么?
子不言父过;自己这里是什么都不能说。可沈珏说的又太多;将四房丑事摊开来;固然有太安人与沈源不慈;可也显得孙氏愚笨;连唯一骨肉都没有护住。
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即便没有二房过嗣这回事;以孙氏之前安排;沈瑞以后也会过的很好;只要他在科举之上走的顺当些;就能尽快离开四房。自己私产有了;靠山也有了;真的要给自己找一对名义上的父母?
沈瑞没有去想同为族人“兴灭继绝”的责任与义务之类;更多的是考虑得失。
他已经十二岁;转年就十三;徐氏可以以“孝道”的名义压着他进京;却不能勉强他过继。
就从沈珠、沈琴等人的反应看;这二房嗣子之位还真不缺人选。
即便徐氏真的属意他;只要他坚持摇头;就没有人会勉强他。
可相对于张老安人的恶意与沈举人的龌蹉;这三老爷、三太太做嗣父母;似乎并无什么不可接受的。
从三老爷说话行事看;他是个直爽安静的人;三太太也娴静温柔;不像爱多事的。
沈瑞闭上眼;决定顺从自然。
至于大老爷深思、二老爷哀痛之类;还是不用去探究那么许多。
半梦半醒之间;沈瑞却觉得不对劲;只觉得眼前床幔帐在动。
沈瑞睁开眼;便见一个黑影影影绰绰;出现在床边。
沈瑞立时惊起一阵白毛汗;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沈瑞瞧出不对劲来;试探地问道:“珏哥……”
“瑞哥;我睡不着……”沈珏带了哭腔道。
沈瑞坐起身来;道:“这是想家了?”
沈珏耷拉下脑袋;道:“我方才做噩梦;梦见我跟珞大哥似的没了;祖父与老爹都病了……”
半夜三更;听到这样话题;实是令人不舒服。
沈瑞忙道:“梦是反的;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想祖父了;想我爹了;我想回家……”沈珏嘟囔道。
沈瑞摸了摸他的头道:“明rì你不是就去械大哥家么?咱们才到京城第一rì;即便你再想的厉害;这中间隔着一个大年;也不能立时回去。”
说到底沈珏是个真正的小孩子;即便平素看着懂事;可这头一次离开父母家人;心里自是不安。二老爷下午时露出的病态;又让沈珏跟着心惊。宗房大老爷的年岁;可比二老爷还年长好几岁。还有宗房太爷;将八旬的人了。
沈珏现下恨不得立时飞回松江;立时守着太爷与自己老爹过rì子;看着这两位平平安安的才能放
可松江距离京城;不是一、二百两路;是两千多里远。
沈珏拉着沈瑞的胳膊;闷声道:“瑞哥;等出了正月;不管这边嗣子出来没出来;我都想要回家;怕是不能陪你了……”
沈瑞想了想道:“这里可是京城;有国子监;有皇城根;你来之前不是说都想要去见识见识?千里迢迢折腾这一回;不四处见见就回去;可甘心?”
沈珏被引得有些心动;纠结道:“可是祖父年迈;我爹年岁也不轻了……”
十二岁的孩子;对于死亡有了懵懂的认识;存了畏惧之心。
沈瑞拍了他一下道:“轮得着你惦记太爷与大伯身体……械大哥是长子嫡孙;要是长辈真有不舒坦;定会立时使人与械大哥送信;用得着你在这里杞人忧天?”
沈珏的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想起自己听过的京城景sè;又跃跃yù试起来。却是死活不肯回去睡;最后抱了被子过来;与沈瑞一块挤了。
屋子里本就暖和;被褥铺设的又厚实;加上沈珏挤来挤去;倒是睡得沈珏出了一身汗。
不过旅途劳乏却是消减不少;次rì起来;沈瑞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是暖呼呼的……
第一百四十章 万象更新(一)
一大早起来;沈瑞便到院子里练了一遍形意拳;身上越发舒展开来。经过一晚休息;长途跋涉带的疲惫消散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对这五百年前古都的好奇。
如今京城;就是九城门内;就是后世二环里的位置;还有南边扩出来的半圈外城;总共面积不过六十多平方公里。
那就是说;如今京城;从东到西;不过十余里路;从南到北则是二十来里。
同后世挤了上千万人口、城区面扩数十倍的京城相比;如今的京城jīng致可爱;人口也不如后世稠密。
根据弘治初年的丁口统计;北直隶总人口数在三百四十万;京城人口则占到其中四分之一。
如今虽过去十年;可人口大概数应不会增减稍多。
京城区域划分;是按照坊为单位;每个坊里有数条或是数十条大大小小的胡同。
沈家所在宅邸;位于京城正东偏北方向;名为仁寿坊;距离皇城根只隔着一个坊;在安定门大街东南角。
仁寿坊距离六部衙门并不算近;可也不算远。好处就是距离国子监不算远;附近住的也都是清贵人家;并不像城区东南片那样都是王公府邸;豪奴如云。
徐氏昨晚吩咐过;叫他们不必早起过去请安;等用了早饭再过去。
沈瑞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不敢让沈珏再睡;唤他起来梳洗。
食盒送来;冬喜带人摆好;兄弟两个落座。
顾及到他们都是南方长大;这粥品小食还是以南边口味为主;不过加了两碟nǎi油小花卷。婴儿拳头大;看着暄暄软软。
就是沈珏这样吃不惯面食的;也觉得这点心味道好;两人倒是吃了个于净。
用完早饭;两人便出了院子;便见沈琴、沈宝站在隔壁院子门口。
沈家七子入住客院;分住在沈宅主宅前头东西跨院。
其中西跨院两处;都是小小三合院;不过七八间屋子;挨着二老爷家;沈瑞、沈琴等四个年纪小的;两人一处;分别住了;东跨院则是小小的两进院;房舍也多些;沈全、沈珠、沈琳三人合住;还有一个锁着的角门;可以直接通到外头。
见沈瑞、沈珏出来;沈琴、沈宝便走过来。
“两位哥哥是等瑞二哥与我?”沈珏好奇道。
沈琴“嘿嘿”笑道:“也不知全三哥、珠九哥他们去了上房没有;我同宝哥怕去早了;扰了大伯与伯娘;又担心去晚了不恭敬;便想着等你们出来一道过去。”
沈珏摆摆手道:“用的着这般小心;沧大叔与大婶子又不是那等爱挑理的。”
话虽这样说着;众人也没敢再耽搁;结伴往后院上房去了。
沈全、沈珠等人并不在;大老爷也不在。
徐氏招呼大家坐了;问了几句起居可还适应;饮食可还对胃口之类的;云云。
众人都起身答了;徐氏点点头道:“莫要外道;有什么不合心处;不管与伯娘开口。”又道:“你们虽多有兄弟长辈在京;可也不必着急出去;你们在京的几位族兄听说你们要来;早使人打听着;今rì上午都会过来。”
沈珏闻言;立时带了欢喜。
沈瑞则是不免犹豫;天地君亲师;他既到京城;就当先去拜会王家。今rì腊月二十九;登门还情有可原;明天可就是除夕年夜;实不好登门。
年后的话;又隔的太久;有失恭敬。
“你们三位哥哥方才已经来了;随大老爷去了前院书房;你们几个也去。”徐氏与众人说完话;便叫了一个婢子;引他们去书房;又道:“瑞哥先留一步。”
待沈珏、沈琴等人出去;徐氏对沈瑞道:“你写个帖子;一会儿伯娘安排人送到王侍郎宅;等你见了族兄们;再去拜会也不算迟。王侍郎家宅邸就在保太坊;离咱们家并不远;只隔着一条马路;就是步行;两盏茶的功夫也到了。”
这正解了沈瑞为难;沈瑞道:“谢谢伯娘。”
徐氏也没放他回去;早已吩咐婢子预备了笔墨上来。
沈瑞提起笔;稍作思量;便提笔写了两行字;最后署名:“不肖弟子瑞顿首拜”。
“瑞哥真是一手好字。”徐氏在旁;笑着赞道。
沈瑞忙道:“不过不丢丑罢了;不敢当伯娘夸赞。”
徐氏叹气道:“伯娘也不知到底是对是错;王伯安确实有大才不假;可因其父缘故多为朝中诸公压制;留在京城恐难有所建树。去了地方想要再回转也是不易。除非朝中有甚大变动;否则王伯安另辟蹊径;否则怕是宏图难展。”
沈瑞听了这繁华;心中诧异。
倒不是为王守仁境遇;而是徐氏对朝局时事的了然于胸;还有这颇有前瞻xìng的预言。
王守仁后来宦海沉浮;还真是另辟蹊径;以文官充武事;又赶上宁王造反;得以树定国安邦之功
不过想想徐氏出身;又久居京城;是沈家当家主母;有点眼力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听这话的意思;王守仁能收自己为弟子;还有二房渊源在里头。
“伯娘;老师收侄儿为弟子;可是伯娘请托了先生?”沈瑞问道。
徐氏摇头道:“不是我;是你大伯。王侍郎与你大伯是好友;是你大伯听说王伯安避居松江禅院;托了王侍郎;想要王伯安教导你一二。当时并未提及拜师收学生上。王伯安后来能收你做学生;还是因看重你资质的缘故。”
沈瑞一愣;讪讪道:“侄儿以为是六族兄……”
徐氏点点头道:“理哥确实也托了王伯安;只是王家小子惫懒;若不是王侍郎压着;怕也不耐心仔细教你。”
那岂不是说;三年前二房就开始关注他;只是不知因何缘故;没有露面。
这人情岂是好欠的?三年前他不过一九岁稚子;又素有顽劣之名。
徐氏说没有提及拜师一事;可只要有了师生之实;即便不能列入门墙;以后按理也应视王守仁为先生;奉王华为师祖;状元徒孙这光环;就可以借光。
即便王华在朝中被诸公压制;不得入内阁;可对于沈瑞这个年纪来说;影响都不大。
那些大学士都是花甲古稀年纪;等沈瑞长大后入朝;他们也都换的差不多。
等到了那时;王华能入阁是好事;不能入朝也有满朝门生故旧;可以为关系网。可中间差了一辈;关系毕竟远些;而王守仁这个老师;又因早年锋芒外漏;为人为忌;实际上对于沈瑞在助力或许没有那么大。
因此;徐氏才说不知道当年请王守仁帮忙教导沈瑞到底是对是错。
除非不走科举仕途;否则师生关系;在仕途上亦是亲族之外的最大臂助。
不过瞧着沈瑞如今模样稳稳重重;一手好字也拿得出手;可见这拜见拜的还是好的。至于沈瑞早年顽劣之类的话;徐氏则是压根不相信;孙氏是个明白人;怎么可能将儿子教成不懂事的混小子。
待拜帖于了;徐氏拿住一张礼单;递给沈瑞:“你初次上师门拜会;总不好空手;伯娘就越俎代庖;帮瑞哥预备;瑞哥看看是否需要添减。”
“劳烦伯娘破费……”徐氏准备的这般周全;沈瑞真有些不好意思。
既早知进京后要拜会王家;沈瑞自然也有准备。只是他预备的那些东西;同徐氏预备的这些相比;则显得过于寒酸;拿不出手。
倒不是沈瑞吝啬;实是以他的年岁与身份;能卖到的东西有限。
只是这礼单上除了文玩雅物;怎还有绫罗绸缎等一应女子用品;还有成对的陈设摆件之类?
沈瑞看着看着;瞪大眼睛;道:“伯娘;老师他……续娶了?”
怎么在之前的信中;没提过王守仁提及此事?还是他觉得除了学问功课;朝政报复;这等家事私事不愿与学生提起?
只是身为弟子;要是老师真续娶;沈瑞身为弟子;还正应为老师预备一份新婚贺礼。
徐氏笑着摇头道:“不是你老师续娶;是王侍郎今chūn娶了继室。”
沈瑞默默;王伯安都将而立之年;王华年岁听说在五旬开外;这个年纪娶继室……还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
不过五十多岁的鳏夫;又是侍郎官;续娶正常;不续娶才不正常。
“侍郎府那边人口也简单;除了你师祖与新进门的师祖母外;还有你老师与他上一任继母所出的一个妹子;其他人都不必理会。”说到这里;又想起自家;徐氏便道:“咱们家人口也不多;你大伯与我早年为了求子抬举过几个侍妾姨娘;到底未能如愿;后来便也绝了念想。那几个侍妾通房;便也让他大伯遣嫁;你二伯那里;除了你二伯母;还有两妾室;都是良家子出身;一个是玉姐生母;还有一个虽没有开怀;这几年也颇得你二伯看重;不过妾就是妾;上不得台面;也没资格凑到你跟前;心里晓得就行了;无需理会;你三叔那里;因他身子骨不好;打小都是叫他修身养xìng、清淡着过来;除了你三婶;并未另纳内宠……”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万象更新(二)
书房里;大老爷便要考校众人功课;让他们将各自读书或琴棋书画上拿手的说一说。昨rì见礼时;虽也提及此事;到底来不及细说。
沈家乃书香之族;翰墨之家;子弟人品是首要不假;可这资质也很重要。品xìng再佳;要是在科举上不开窍;成就也有限;相对;读书资质再好;人品有瑕疵;以后到底如何也不好说。
科举仕途;固然能一跃冲天;飞黄腾达;可也能零落成泥;家败人散。
要是心志不坚着;与其宦海沉浮;还不如做个太平乡绅。
旁人还罢;沈全简直要无地自容;下巴垂到胸前;自己转年就十八;连院试都没有过;还好意思提什么拿手不拿手;沈珠虽跃跃yù试;可又怕自己先出头;显得轻浮急躁;只不时地盯着沈全。
沈琴则想着徐氏单独留下沈瑞;还有三老爷、三太太对沈瑞的热络;颇有另眼相待之意;到底有些不死心;小声道:“大伯;珠哥善字画;三岁起随八房老太爷学字画;上月里又拜了祝先生做老师
“哦?”大老爷听了;看着元宵一般身材的沈宝;颇为意外。
倒不是以貌取人;实是沈宝看上去老老实实模样;敦厚有余;不像是个有灵气的。
“老太爷早年曾名扬士林;如今有了传人;宝哥当要让大伯见识一番。”大老爷想起八房老太爷;摸着胡子道。
要是单说八房老太爷;大老爷只是小时曾提三太爷提过;到底如何也是耳听为虚。可有祝允明在;这是不一样。
祝允明每次乡试都住在沈家。他比大老爷小十来岁;大老爷同这个内甥关系也亲近;自是晓得他的xìng子;热心是热心;却不是随便收弟子的。沈宝能得到他认可;定是笔力与资质不俗。
沈宝偷偷地掐了沈琴一把;倒是没有推辞;上前在书案后站了。
书案后;一sè笔墨纸砚俱全。
沈宝拿了一支小号狼毫;吃饱了墨汁;在纸上写下龙飞凤舞地写起来。
是一首五言绝句;陶渊明的《四时》。
诗云:
chūn水满四泽;
夏云多奇峰。
秋月扬明晖;
冬岭秀寒松。
大老爷近前看了;颔首道:“有点意思。以宝哥年纪;如此笔力已经是难得。”又问:“四书可通读了?学做时文了么?”
沈宝撂下笔;腼腆道:“四书已通读了;时文也学了;只还粗浅;不堪入目。”
大老爷虽与松江本家往来不多;可对于各房头的情况多少也知晓些。
八房老太爷是举人;其孙沈流也是举人;沈宝祖父当年意外身亡前;虽不是举人可也是生员;正准备举业。八房几代人耕读传家;家风甚好。
瞧着眼前沈宝;这一手字到底有些灵气。只是他这模样;将灵气都遮了。
大老爷道:“你润三叔平素喜好这个;以后在家里;你没事多往你三叔那边走走……你润三叔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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