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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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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哥也要离开族学了”沈全遇到惆怅道:“若是我还在;他多半还要念到明年。如今我不在;他跟不上夫子教授进度;也是糊涂混rì子罢了。”
即便是沈家子弟;也不是个个都有读书天分;沈珈就属于不开窍的。他六岁入蒙学;直到今年才升入“夏耘班”;要知道其他人多半是十一岁、十二岁就升级。到了夏耘班后;每月月考沈珈都是垫底;一连十个月倒数第一。
他不是不用功;平素都是跟在沈全屁股后;抱着书本努力;可是就是不见成效。夫子的课业;他多半听不懂;过去一直要沈全帮着讲了第一遍第二遍。
因沈全的缘故;沈瑞“爱屋及乌”;对于沈珈这个老实孩子印象颇佳;闻言道:“若是只为了这个;也不至于就退学;以后我来给珈大哥讲第二遍书好了。”
沈全摇头道:“总依赖旁人;也不是个事。珈哥实没有读书的天分;放弃功课是早晚之事。他转年就十六岁;已是成丁;总要开始学着帮家里做事。chūn耕班的人数为何是夏耘班的数倍?那就是因不走读书这条路的族人;识了字、学些经书便家去了。”
“族中子弟;若是不读书;那做什么?”沈瑞问道。
虽说自永乐皇帝迁都北平;已经八十来年;北方人口渐增;可依旧比不上南十省人口稠密。南方十省;南直隶、浙江、江西人口最多。南直隶这一块;除了南京城外;又数苏州府、常州府、松江府人口最稠密。
这个时候的人口总数在六千万;土地总数六亿亩;全国人均十亩地;可湖广两省的土地就占了全国土地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又被王府、官员、地方豪族兼并一半;剩下的才是升斗小民。如此一来;各地百姓田亩数更少
像松江地界;寻常人家不过人均三、四亩地;名下有几十亩地的都算是殷实人家。
沈家虽有不少旁枝庶房;可rì子境况不同;有的累世宦门;父祖传下的土地家产就能够嚼用一辈子;也不乏家道中落;别无恒产之家。
“做什么的都有。家里富裕的;便协助长辈打理庶务;给读书的兄弟做臂助;家境寻常的;或是务农;或是弄个作坊;或是学做买卖;总要寻个营生。”沈全道:“像你我兄弟这样;沾了父母的光;落地就不愁衣食的;又有几个
“我瞧着班上这些同窗;多像是要应试。”沈瑞道。
沈全道:“科举之路;岂是那么好走的?这些人里一心读书的也是有数。除了你之外;还有珏哥、琴哥、宝哥、榕小哥与郭胜、陈青林这几个;其他人多是凑个热闹;混个童生身份。”
这只是沈家族学里一个班;就有七人要读书为业;占了人数一半;这比例实是不低。也只有江南文风鼎盛之地;读书才变得这样容易与廉价。换做偏远之地;十里八乡有一个乡塾就不错了。
这七人中;只有陈青林已经过了县试;剩下六个人中;除了沈榕要等两年外;其他五人都预备明年参加县试。
华亭县每年县试录取人数是二十人;报名人数是十倍之。不过同寒门子弟相比;这一关卡;对于书香门第子弟来说;并不算难。只要功扎实;一两次下来;总是能过的。
到了府试;也不算难。因为松江一府之地;只辖两县;也是按照纳粮人口数定名额。最难的则是院试;同金陵、苏州、昆山这些才子汇集的地方相比;松江又成了乡下地方。与那些那方士子同场应试;松江学子实没什么优势;能一次过了院试的都是县试、府试中的佼佼者。
说话功夫;马车到了沈珈家门口;沈全与沈瑞将沈珈扶下马车。
沈珈家也住在沈家坊;就在五房祖宅后街。沈珈之母是个朴实的妇人;出来向两人道谢;又留两人吃茶。沈全婉拒了;同沈瑞出来。
马车又回到前街;停在四房门口;沈瑞下了马车。
沈全问道:“我娘这个时候也回来了;瑞哥要不要去问问今rì贺家之行如何?”
沈瑞摆摆手道:“不了;我带了酒气去见大婶子不恭。反正已成定局之事;多想无益;有那功夫还不若多看几页四书。”
沈全笑道:“你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沈瑞微笑道:“三哥代我与大婶子请安;就说劳烦大婶子;我都记在心里;感激婶子为我费心。”
虽说郭氏今rì出门;是应了宗房大老爷与沈举人之情;可这其中也有沈瑞的缘故。若不是担心沈瑞;以郭氏的为人行事;绝不会参合沈举人续娶之事。
沈全仔细看了沈瑞两眼;见他并无异sè;心中纳罕;道:“你还罢了;瑾哥怕是心里不舒坦。”
沈瑞道:“府学每旬才休一rì;等二十回家;这件事估计也该传开。”
沈全想起一件事道:“对了;瑾哥是冬月十六的生rì;可不就是明儿;多半要回家过生rì。你既是做弟弟的;别忘了预备份礼。幸好想起了;要不还真是忘了提醒你……”
第八十五章 今朝酒醉(三)
时下送年轻人做生辰礼的;不过是笔墨纸砚这些。沈瑞倒是能立时打发人去书坊或是文房四宝铺子去寻。
回偏院想了想;沈瑞还是没有让长寿上街采买;而是从书房书桌上拿起一块歙砚。
这块砚台看着质朴无华;别无雕饰;只在砚台底下有个小小的“叶”字;正是明初一代制砚叶襄的表记。这是三年前沈瑞从开封回来前;在开封府的文房铺子里无意中碰到的。
“明rì大哥生rì;这个做寿礼;家里没有合适的砚匣;明rì上街去寻个差不多的装了。”沈瑞将砚台清洗于洗;递给冬喜道。
冬喜小心接过;道:“这可是二哥心爱的。”
沈瑞道:“再好也不过是用的东西;我那里还有六哥与老师给的。”
身为后世来人;对于文玩古物;沈瑞向来比较偏爱。王守仁与沈理觉得这是雅癖;并无什么不妥当;也不要求他改。在他们看来;读书人有这个毛病不算毛病;相反多长着见识;以后在士林中结交友人;也能多个谈资。
如此一来;每逢沈瑞生辰;这两人便给他预备文玩的做礼物。就是京城不得见的师祖王华;都送过一对北宋时的玉镇纸给他。
其实;沈瑞并无收藏的癖好;不过是好奇居多;才把玩一二;与后世见过的那些古董珍玩做个对比认真。之所以一直用这个;是因为这个砚台没有雕饰;清洗方便。
对于那些“长者赐”;沈瑞便只有收着的;倒是积攒下不少好东西。不过他也得到启发;文玩珍品读书人没有不爱的。沈瑞再给王守仁、沈瑞预备礼物时;便也往这个方向来。
沈瑾这里;倒还是头一遭准备礼物。
虽说沈瑞只吃了四、五杯酒;可这个身体毕竟是头一回接触酒jīng。开始没什么;等到了家里就开始头疼起来。
冬喜准备了醒酒汤;沈瑞用了两碗;便昏昏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已经是次rì清晨。
一觉睡了七个时辰;沈瑞眼睛都的肿了;脑袋沉沉的;身上则轻飘飘。
外头天sèyīn沉;洋洋洒洒地下起雪来。
“又变天了;二哥可要多穿些。”柳芽抱了一件直毛氅衣进来。
沈瑞看了一眼;道:“哪里就用穿上这个了?”
冬喜劝道:“二哥昨rì吃了酒;发了汗;瞧着今儿jīng神头也不足;还是穿的严实些;莫要惊了风。”
冬喜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沈瑞便觉得鼻子有些发堵。应该是昨天吃完酒后;在八方楼下送客;前站久了着了风
这个时候伤风感冒可不算小病;沈瑞倒了白开水;连喝了好几杯。尽管他没什么食yù;也喝了一碗粥;吃了半盘米糕;然后裹着大氅上学去了。
学堂里;大家已经到了大半。除了沈瑞之外;昨rì醉酒的那几个jīng神也都很萎靡。
倒是沈珏;两眼发亮、满面红光;瞧着比平素气sè还好。明rì就是佛诞庙会;他可是念叨了小半月。
见沈瑞睁不开眼的模样;沈珏鄙视地瞥了他一眼;道:“瑞哥怎憔悴了?这是昨晚闹酒?”
沈瑞摇头道:“昨晚回去就睡觉;睡多了脑袋有些迷糊。”
沈珏一副过来人的口气道:“初喝酒都是这样;多吃几次酒就好了。你渐大了;往后少不了应酬吃请;没有点酒量;那还算甚男人哩?”
又是这副好哥哥的架势;沈瑞无语。
沈琴在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珏哥;你昨儿不还自认年幼者?怎地今儿没酒吃就不当弟弟了?”
沈珏扬着下巴;将他那套本是哥哥的理论又说了一遭;只引来嘘声阵阵;却是无人应和。
沈珏摇头道:“都是榆木疙瘩;脑子不开窍啊”
上课的钟声响起;吵闹的课堂归于平静。
沈瑞记完笔记;撂下毛笔;想起昨rì沈全的话;回头看了沈珈一眼。
沈珈正聚jīng会神地听讲;木讷的神情满是专注。
族学每年腊八开始放年假;沈珈即便要离开学堂;也不差这二十来天。沈瑞这样想着;没想到等到午歇时后;沈珈便提了明rì起不来族学之事;与大家作别。
沈珈虽木讷少言;平素只跟在沈全身边;在夏耘班只有一年;可他同董双的情况还不一样。董双是半路来沈氏族学附学;沈珈是打六岁起就入了沈氏族学;与沈琴、沈宝等人在蒙童班也做过同窗。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是与他竹马竹马地一道长大。
他既年长;xìng子又老实敦厚;大家对于这位族兄;素来亲近。听着他要离开族学;大家好一阵舍不得。
不过沈珈的笨拙与他的憨厚一样明显;对于他这样的选择;大家虽有些难过却并不意外。
沈琴提议道:“上次全三哥离开;因提前没得到消息;连别离酒都没吃上。今儿珈大哥要离开;要不咱们合起来做个东道;与珈大哥践行?”
大家面上有些意动;可一时之间无人点头。
明rì大家才吃了酒席;回到家里还能辩白一番;今rì就算有正当理由;可连着吃酒;在爹娘跟前也是不好交代。
沈珈忙道:“不用不用……我过两rì拿帖子来;大家下月初二来我家吃酒……”
沈琴好奇道:“好好的;珈大哥家怎么请客?是长辈寿辰;还是?”
沈珈憨厚的脸上微红;被追问了好几声;方道:“是……是请吃……请吃订婚酒……”
沈珈是家中长子;又是这副神情;不用说订婚的主角没有旁人。
大家都凑过来;连声恭喜;沈珈越发窘迫;不过面上也隐带欢喜。
“嫂子订的是哪个?”沈琴问道。
“是我三姨母家大表妹。”沈珈回道。
大家闻言;脸上都是一阵艳羡。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于里;两小无嫌猜”沈榕、沈桂两个拍手道。
大明律;男子十六而婚;十四而嫁。定亲成亲;对于他们这些少年人来说;并不那么遥远。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戏台子话本子上不乏“巧妇伴拙夫”的故事;可是也女方掩了短处说亲的。
青梅竹马的小表妹;自然是大家心中最好的娶亲人选;可不是人人都有年纪相当又门当户对的小表妹做未婚妻。
沈珏“啊”了一声;道:“⊥粉佳人;?可不正是应了昨rì那一句”
大家一听;可不正是如此;都是啧啧称奇。
只有沈琴;面上依旧带了笑;心里未免有些发堵。要是昨rì酒签真是有说头;那自己岂不是早夭的命数?不过想到那一句“身后千载名”;沈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伍子胥、屈原那样的“贤达人”千年难出一个。自己一无名小儿;与这名传千古实不贴边……
沈珈即将定亲的消息;冲散了学堂里的离别愁绪;使得学堂里的气氛没有那么沉闷。
下午是术课;大家离开的少。即便不走科举之路;平素用术数的时候也不少;大家多比较喜欢这门课。
等到沈瑞回家;就得了沈瑾已经到家的消息。
“大哥中午回来的;开始时去了老安人处;在老安人处用了点心;又去了书房给老爷请安;没有逗留;后去了那位院子。”冬喜一边接了沈瑞的大氅;一边道:“老安人吩咐厨房预备席面;也使人传话过来;今晚在老安人房里摆席;让二哥飧食时过去。”
消息这么灵通?
冬喜抿嘴笑道:“倒不是故意打探;谁让老安人总寻由子使人叫柳芽过去。柳芽是个老实人;待人亲近;那边的小丫头子都乐意与柳芽交好。”
沈瑞闻言;不由失笑。
老安人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没从柳芽这里得到什么有用消息;倒是将自家那边的讯息泄露个透。
不过下人之间消息这么灵通;闲话传的这么快;可见四房内里已经是一团糟。不管是张老安人;还是沈举人;都没甚管家之能。
看着已经装好的砚匣;沈瑞道:“打发人去隔壁看看;若是大哥回来;我过去送寿礼……”
话音未落;便听到院子里一阵脚步声。
是沈瑾来了。
沈瑞站起身;沈瑾挑了帘子进来;仔细看了沈瑞几眼;方笑道:“二弟回来了”
少年脸上依旧是温煦一片;眼神却多了几分苍凉。
沈瑞拱手作揖道:“大哥生辰;小弟祝大哥福寿康宁。”
沈瑾扶起沈瑞道:“不过小生rì;二弟快起身。”
沈瑞拿了旁边几上的砚匣道:“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请大哥勿嫌礼薄。”
沈瑾接过砚匣时;神情微怔;随即露出几分惊喜:“这;这是二弟送我的?”
沈瑞点头道:“之前在外头;每年也没能给大哥预备礼物。现下在家里;自然当为大哥准备生辰礼。”
沈瑾握着砚匣的手紧了紧;有些不安道:“我之前也没给二弟准备过生辰礼。”
沈瑞道:“以后大哥给我预备也不迟。”
沈瑾没打开砚匣;已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沈瑞笑道:“大哥倒是打开瞧瞧”
沈瑾点点头;打开砚匣;见到里面的歙砚时;只觉得有些眼熟;拿在手中多看了两眼;觉得不对劲;忙放回砚匣;道:“可不是二弟心爱的?君子不夺人所爱;二弟心意大哥领;这方叶砚二弟还是收回去……”
沈瑞忙摆手道:“哪有送出去的礼还收回来?大哥要不喜欢;随便送人就是。”
见他坚持;沈瑾只好收下;还是原本苍凉的眼神中;渐渐有了温度……
第八十六章 今朝酒醉(四)
沈瑾初十旬假时才回来过;过后这几rì的新闻;便只有前rì三房老太爷去族学讨“公道”之事。
听说不仅三房老太爷去了;八房老太爷也跟着出现;沈瑾道:“这两位还真是老祖宗;不过幸好有八房老太爷顶着;要不然凭着三房老太爷的脾气;宗房大伯那里可有的头疼……”
“沈琰虽不是廪生;不过岁考考了一等;若是明年科考正常;下场应没问题。”沈瑾想了想;道:“倒是沈珠那里;岁考只勉强考了三等;明年乡试能不能下场还不好说。”
生员每年都要参加岁科考试;岁考科考的成绩综合后分六等;一二等方可应乡试并有赏;三等如常;四等挞责;五等递降一等;六等开除。
这是取得乡试资格的考试;也是生员从附生往增生、廪生升级的机会。有升就有降;这官廪生的身份要是岁科考考的不好;也有保不住的时候。
南直隶的乡试解额;同北直隶一样;早年是每科百人;自景泰四年南北直隶各增加三十五人;为百三十五人;比其他行省要多几成或是一倍。可是因人口基数不同;南直隶的乡试反而是竞争最激烈;最难考中的。
按照《京华rì钞》上所载;弘治四年全国人口数为五千三百万;南直隶的就有八百万;占了六分之一强;是其他省份的倍数。
又因南方文风鼎盛;南直隶的读书人口又是诸直省之冠;使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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