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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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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心里;已经给二房与宗房之间画了一条线。
现下民间厚葬成风;尚书府这边发送沈珏时并不简薄;即便是殇亡;可营葬还是与成丁一样;都是一丈进深、丈半见方的大墓穴。
沈瑞与沈两人带来的人手;轮班上阵;用了一昼夜的功夫;次日下午才将灵柩重新启出来。
沈珏用的虽是成人大棺;为了行路便宜;需要另换了小棺。不仅棺材里填放了不少金玉器皿;另外还随葬的还有十来口箱子。那些箱子;有些是沈之前就见过的;是沈珏去年从松江带走的那几口;还有几口看着眼生。那些金玉器皿;也重新装了几口箱子;多是日常物件摆件;想起松柏院那空了的百宝格;当时沈珏用过的旧物。
果然;沈瑞指了那些东西对沈道:“这些是已故太爷给珏哥儿的遗赠;我们老爷、太太便命原样随葬了;其他的是珏哥儿这几年攒下的表礼与私房;也装了箱子;随身那些金玉器皿是他之前用过的;没有随着其他东西一起烧了;也跟着随葬……”
别说沈珏只是殇亡;就是对于寿高的年长者来说;这些陪葬也堪称丰厚。
沈犹豫道:“这些……这些太贵重了……”
“这是珏哥儿的随葬”沈瑞道。
虽说对于沈瑞来说;这种厚葬除了招盗墓贼一无是处;可入乡随俗;并不愿沈珏被轻慢。
沈闭了嘴。
见过了沈珏生前住过的松柏院;再看看眼前的丰厚随葬;要说二房苛待沈珏;那沈自己也不信。可是二房对沈珏越好;越是衬着宗房这次的要求是多么无礼。
沈直觉得面上发赤;有些站不住了。
沈全并没有发现沈异样;道:“南下还是水路便宜;不过今年开暖晚;北运河还不到通航时;从京城到山东这一段还需陆路;到了山东;就有船了……杨家表姐正好随表姐夫正在临清;大伯娘已经打发人提前一步送信过去;让表姐夫那边帮忙预备南下的船。到了临清;二哥换船走水路就行……”
这里说的“杨家表姐”就是杨镇的长女;是杨镇已故原配沈氏所出;尚书府的外甥女。
沈越发不安;道:“会不会太麻烦婶娘……”
沈全道:“那也没法子;要是走陆路的话;诸多不便;不知耽搁到何时才能回到松江。如何能等得呢?”最后一句确实低不可闻。
沈也知晓南边热的早;路上实不宜耽搁;便长吁了口气。之前他想的还是太不周全;千里扶灵岂是容易事?
灵柩既已经重新迁出;沈离京的日子也就到了。
灵柩停在福地这边;沈则随着沈瑞、沈全回城一次;与二房长辈拜别;也往沈瑛、沈理两家打了个照面。
沈瑛只道:“逝者已矣;哥儿回去;还是多劝慰海大伯保重为要……”
沈点头称是;族兄弟彼此客气一番;都能察觉到眼下不同过去;族兄弟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沈理则是毫不客气地道:“沈珏在世时没见你们怎么待见;如今如此作态委实无趣。你们一时兴起;却要给旁人添多少麻烦;即便二房长辈厚道;旁的族人还看着;令尊终会后悔的”
沈讪讪;落荒而逃。
京郊二房福地挖开的墓穴已经填平;随着风吹日晒;大地复苏;草色青翠;昔日痕迹也在消融。
沈瑞这里;提前半年;彻底进入了备考状态。
长辈们眼见沈瑞用功;盯得越发紧;又担心他这般用功考不好会受不住;话里话外也是开解之词。实际上沈瑞即便心里颇为急迫;也没有觉得自己就一定能行;不过是想着尽力而为。
沈沧出仕四十来年;经历过风风雨雨;对于御史弹劾之类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沈理与沈瑛两个;此后颇为关注此事;生怕有人会借此攻讦尚书府
没想到;不久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素来如逐臭苍蝇似的御史也都熄了声;无心他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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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分烟析产(二)
弘治十七年三月初一;太皇太后薨。
太皇太后周氏;英宗贵妃、宪宗生母、当今祖母;昌平人;天顺元年封贵妃;宪宗即位尊为皇太后;今上登基;尊为太皇太后。
在英宗皇帝去世后;周氏依仗自己是宪宗生母排挤英宗皇后钱氏;欲独尊为太后;曾引得朝野非议;甚至还引得百官文华门哭谏事;在清流中的名声委实不好听。
可毕竟时隔久远;至今四十来年过去;世人对这位太皇太后;记得更多的;是她在先帝独宠万贵妃时庇护与抚养大了当今皇上。
就是弘治皇帝心里;对于自己老祖母也是感恩领情。这些年他厚待张皇后娘家;却也没有忘记加恩太皇太后所在的周家。在京城中;唯一与张家能匹敌的外戚;也就是周家。
太皇太后今年已经是古稀高寿;这个时候去了;搁在民间也算是喜丧。可是天家毕竟是天家;国丧一出;事情就多了;内庭外庭齐动。
更要命的是;死了一个太皇太后不打紧;跟着病倒了皇帝;就是朝野大事
太皇太后并不是猝亡;去年腊月就开始缠绵病榻。
按照孝道;自然是当张皇后随王太后给太皇太后侍疾;可宫里谁不晓得太皇太后最看不上皇后。就是太皇太后身子还硬朗时;与张皇后这孙媳妇就有些凤不见凤的意思;除非必要的定省与年节;否则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太皇太后虽年迈;去年腊月里也不是无缘无故病倒。在老太太病下前;正好就太子未来选妃之事;与张皇后发生了口角争执。
人上了年岁;本就容易偏执;何况是在病中。
太皇太后没有委屈自己;每次张皇后过去侍疾;都是见也不见。
一边是相濡以沫原配发妻;一边是恩深义重老祖母;皇帝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不过为了将张皇后与太皇太后争执事情瞒下;不引得人非议;皇帝就让皇后抱病;自己带了太子往太皇太后宫侍疾。
一手拉扯大的孙子与最疼爱的曾孙都在眼前;太皇太后自是心情大好;病也好了大半;在除夕夜宴上;已经能坐起身来;欢欢喜喜地接受孙子们与曾孙的跪拜。就没有封爵就藩的皇弟荣王;太皇太后还不忘多嘱咐皇上几句;到了年岁就让他尽早选妃就藩;省的久在宫廷生了事端。
弘治皇帝都恭敬听了;也打算过了正月就派选妃使;为没有就藩的荣王选
这些年幼的皇弟陆续长大;相继就藩;皇城里就剩下年纪最幼的荣王与申王;结果申王去年七月里殇亡;无子封除。
本以为太皇太后已经痊愈;没想到正月刚过去;先前看着已经痊愈的太皇太后又倒下。
这回却是来势汹汹;就是太医院这边院判也婉转提醒;让早作准备。
弘治皇帝父母缘薄;最敬爱的就是这位老祖母;眼见骨肉死别;就有些受不住。这半月来;他不过是强支撑着一口气;陪在太皇太后身边;等到太皇太后咽气;也跟着倒下。
世人眼中;同前边不着调的成化皇帝相比;弘治帝生活节俭;政务勤勉;对待文武百官也多爱护尊重;除了对张家偏爱这一点略有不足之外;算是个仁善之君。
实际上;因幼年际遇坎坷;弘治皇帝的性子与其说仁善;不如说是怯懦。他克制自己;鲜少与百官发生争执;也是畏惧君臣之间会出现箭弩拔张的场面
小时被养在内廷;他全心依赖周氏这位亲祖母;对于嚣张跋扈的万贵妃只有畏惧;连恨也不敢恨;等到成为太子;对于万贵妃的挑衅也只有避让。
外人都说帝后情深;只有弘治帝自己知晓;对于结发之妻;除了夫妻之情外;还有心底那种视为主心骨般依赖。
只是随着登基久了;朝野平定;弘治皇帝也没有了最初的战战兢兢;不管是对于抚养自己长大的太皇太后;还是对于曾陪着自己同甘共苦的发妻依赖都小了。
有些东西;他给是他乐意;他不给却见不得旁人逼他。
周家是太皇太后的娘家;借着太皇太后的光;周家兄弟一侯一伯;作威作福了两朝;已经风光太久;就是在皇帝面前也会端着舅爷架子。
张家就是再风光又如何;那是皇帝乐意给的。与其让那些老牌皇亲仗着身份作威作福;他倒是宁愿扶起全无根基的张家来放心。
对于两宫这些年的对峙;调解无效后;弘治皇帝便也睁一眼、闭一眼任由她们闹腾去。
等到现下太皇太后薨;弘治皇帝悲痛之余;念起老祖母的好来;愧疚之余;也忍不住迁怒起皇后。
在太皇太后灵柩前;张皇后泪眼磅礴;哭的浑身跟着发抖。
这老虔婆;活着与她作对十几年;临死还不肯安生。年前那次发病;不肯让她侍疾;年后病倒见到她也一个眼风都不给。
张皇后即便满心不满;也晓得孝道为上的道理;这些日子面上也做出担忧来。为了太皇太后病;还与皇帝商议着免了千秋节命妇朝贺。
皇帝还没拿定主意;太皇太后得了消息发话;只说宫廷里冷清久了;热闹一日也好;不许免朝贺。
皇上自是应了;结果昨日千秋节外命妇进宫朝贺;各王府也有千秋礼贡上;皇城里正经热闹了一日。
谁会想到;这才过去一日;太皇太后就薨了。
对比着前一日的热闹;这老虔婆已经在世人面前给她扣死了“不孝”的帽子。
张皇后不用仔细想也能明白其中利害关系;要不是还有太子在;说不得就有御史上折子就她“不孝”谏言废后之事。
文官素来端着架子;对于后妃与外戚防之又防;位立中宫这十数年;张皇后不是没受过非议;却没有一次让她这样愤恨与担忧。只因她晓得;自己的靠山是丈夫;不管旁人怎么说;只要皇帝站在她这边;她便立于不败之地。
可这两年;为了教导太子之事;夫妻两个之间早已生了嫌隙;如今又有太皇太后这般挑拨;张皇后心里也没底了……
对于京城百姓来说;国丧代表着素服、禁嫁娶、禁宰牲;对于仕宦人家;涉及的就多了。
有资格入宫凭吊的要早晚入宫;没资格入宫也要在衙门里早祭晚祭。有品级的诰命;也需要入宫哭祭。
从丧钟敲响;国丧就开始了。
早在沈沧升了刑部尚书后;便为徐氏请了诰命下来;这入宫哭祭的事情自也是避不开。
沈沧、徐氏早出晚归;沈瑞便分出心思;照应内外;心中庆幸之余也生出几分担心。
庆幸的是;太皇太后走的还真是时候;沈沧这边已经得了消息;有两位李阁老门下的御史正打听沈家的事;说不得离发难的时候不远。沈家虽不畏惧是非;可这本是家事;真要闹到朝堂之上;到底是难堪与麻烦。
如今朝野都盯着国丧;一时顾不上这些;对沈家来说确实是好事。
沈瑞担心的是;国丧熬人;沈沧的身子骨并不硬朗。幸而只需进宫哭临三日;三日后素服至二十七日就行;至于无官职的军民男女;则需要素服十三日
沈瑞还担心的是;不知寿哥现在怎样。
之前彼此相处时;寿哥虽鲜少提及家人;可偶尔提及曾祖母时;也是多有孺慕。对于这位后世史书上多有非议的太皇太后;沈瑞的印象也生动起来。
沈珏出殡;寿哥专门从宫里出来;学着民间习俗设了祭棚;若不是真情实意;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沈瑞即便在交往之中;对这位未来天子有利用攀附之嫌;可人心都是肉长大;两年相处下来也有几分真心在里头。
只是沈瑞与寿哥情形又不同;寿哥能从宫里溜出来;他却不能溜到宫里去;只能暗暗担心了。
不管太皇太后生前有多少不当处;人死为大;如今便也只剩下死后哀荣。
整个国丧规格;都是按照嫡皇后规格;京里文武百官都跟着绷紧了精神。
三月虽是仲春时节;可北方天冷;乍暖还寒;年轻大臣没什么;上了年岁的都是勉励支撑着;谁也不敢告假。连年过七旬的首辅刘健都一日不差地临祭;旁人再难熬;也要忍着了。
等到三日临祭完;不少老臣都是由人搀扶着下去。
沈沧虽没有用人搀扶;不过却是放慢了脚步;额头上的冷汗一直没有停过
沈瑞掐着时间;带了人在皇城大门外迎候。
看着沈沧满脸灰败;沈瑞不由心惊;忙上前去扶住。
沈沧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站久了;有些乏;歇一歇就好……”
扶沈沧上了轿子;沈瑞则是骑马随行;父子二人回了仁寿坊。
等到下轿子时;沈沧的脸色已经缓和许多;沈瑞提着的心这才放心。
晚上;上房。
屋子里满是药汤子味儿;临窗的榻下放着一个木盆;里面黑漆漆的。沈沧坐在榻上;合着双眼;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血色。
徐氏红着眼圈道:“老爷;告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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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分烟析产(三)100加更
“不必”沈沧摆摆手;口气坚决。
“可是老爷若是不好生静养?”徐氏哽咽;有些说不下去。
沈沧道:“如今皇上病着;朝野不安;哪里能这个时候请假?不过是累着了;缓几日就好了;夫人勿要担忧……”
沈沧说的轻松;可徐氏哪里不知丈夫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熬了这几日下来;已经有后患在里头。
徐氏无声流泪;心如刀割。
沈沧叹了一口气;道:“实是退不得……”
徐氏不是内宅无知妇人;听丈夫这般说了;自是想得他的难处。
先前御史正盯着沈家;不过是因国丧耽搁才没有发难罢了;要是沈沧依旧在朝堂中还罢;些许家事即便处置有瑕;也不过几句非议;不会伤筋动骨;要是沈沧退下来;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就多了;说不得外任上的沈洲也要受到挂落。
沈沧是沈家的顶梁柱;即便有姻亲为助力;可到底不敢也不能倒下。
沈沧这几日乏的狠了;说了几句话依旧是闭目养神。
徐氏已经站起身来;在丈夫身边蹲了下去。
沈沧本人清瘦;可眼下一双小腿却是水肿得厉害;比平时涨了一倍;泛着清白。
徐氏的手放在丈夫的膝上;泪珠子滴落在药盆中。
沈沧睁开眼;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妻;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会保重自己;在未来半年之内;总要坚持到将沈瑞送上乡试考场;要不然他怎么能放心。
只是有一件事;却是宜早不宜迟;过些日子该提及了。
东院;正房。
三老爷坐在榻上;看着对面坐着的妻儿;心里头软软;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带了笑意。
“人之初……”
“人之初……”
“性本善……”
“性本善……”
三太太温柔的声音;与小儿稚嫩声音交融在一起;使得屋子里充满了生气
四哥弘治十四年重阳节生日;到现下不过两生日半;可是按照虚岁算的话;已经是四岁。自打今年年初;三太太就开始给四哥启蒙。
三太太书香门第出身;不能说满腹经纶;可能与博学多才的丈夫情投意合、举案齐眉;给一个小儿启蒙自不在话下。
同几年前一心只服侍丈夫的柔顺相比;三太太这几年脱变颇大。她开朗了许多;对于家务事也从熟能生巧;外表看着依旧是温柔和气;可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要说过去小三房都是三老爷一言堂;三太太不过是夫唱妇随;现下就是三太太里里外外一把抓;不仅照顾着儿子;将丈夫的事也打理的清清楚楚。
三老爷看在眼中;对妻子除了喜爱;也多了几份敬重。
有句话说的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三太太也正是如此。
早先没有当家管事时;不管丈夫得了什么优待;三太太即便念着长兄、长嫂的好;也没有想太多;如今这两年管家下来;她的心里却是渐生不安。
沈宅上下不过就这几个主子;沈沧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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