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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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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听了;也不禁皱眉。
对于阁臣来说;大明朝的外戚不过是摆设;没什么分量;可对于寻常百姓与官员来说;那还真不是能得罪得起的人物。
就像三年前沈沧为了族侄冲撞建昌伯;亲自登门赔罪一样;那是因为前朝连着后宫;有着张皇后在;张家只要不站在阁臣的对立面;就立于不败之地。而那些想要与张家作对或者借着张家做跳板的科道言官;或贬或流;没有一个好下场。
“那贵亲是哪家?张家、周家、王家还是孙家、钱家?”沈瑞道。
当今天子后宫;有皇后;有太后;有太皇太后;外家分别是张家、王家、周家。至于孙家、钱家;是天子曾祖母外家与嫡祖母外家。
秦耀摇头道:“都不是;是郑家;郑国丈。”
“咦?”沈瑞诧异出声:“k国丈;在京城?”
见了沈瑞反应;秦耀脸色越发白:“恒云也知道他;那他国丈的身份是真的了?
沈瑞心中诧异:“那位就大喇喇摆出国丈身份?京里这些权贵;就没有人管一管?”
关于东宫身世有异的流言这两年虽隐约有些;可也流传的不算广。可这大活人进京;事情却是按不下去的。只是这“郑国丈”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真的摆出皇亲国戚的架势?
秦耀脸色晦暗道:“敢到京城来;自然就不是假的;不是假的;后福大着;谁人敢管呢?”
秦耀也不过弱冠少年;这次是真的怕了。
“都是我嘴欠;作甚要与王鼎争短长?也不该请恒云与崇堂私下宴饮;怕是这回要连累你们两个……”秦耀满脸沮丧道。
沈瑞摇头道:“光远勿要忧心;王鼎不过是吓唬人罢了。那所谓k国丈;不过是骗子;之前在京外诈骗还能成功;跑到京城就是作死了。”
秦耀猛地抬头道:“真的?那是骗子?”
沈瑞点点头道:“不过是跳梁小丑。太子是皇后嫡长子;天下皆知;他小小庶民一张嘴;就想要将嫡变庶;岂不荒唐?寻常百姓人家;产妇临盆;身边有接生婆女眷看护;勋贵人家;的身边服侍的人就要翻倍;到了宫里龙子落地;更不知多少人盯着;哪里想要做手脚就做手脚?”
一席话;听得神思惊恐的梁耀镇定下来。
他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犭埋猫换太子;那是话本啊……宫里的事;又哪里能瞒得过皇帝?”
不能不说;这“郑国丈”之所以在京城横行无阻;同皇帝的态度也有一定关系。
这“郑国丈”之名传到京城有两年;也有言官报到御前;结果都是不了了之。弄得朝野上下;对于“郑国丈”都有些拿不准了。
不过之前是“郑国丈”没到京城来;不管他到底是真是假;宫里还能含糊过去;如今既到了京城来;为了皇家颜面;这“真假”也要有个定论了。
“看来王鼎白得意了;借不上光啊……”梁耀大笑道:“让他得意去;‘贵亲;岂是那么好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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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端倪可察(四)
“郑国丈”既在京城招摇;沈瑞本以为历史上所谓的“郑旺妖言案”也该爆出来。这所谓“郑国丈”是个军户;名叫郑旺;家里贫寒;早年就将十二岁的女儿郑金莲卖给寿宁伯府为婢。
当年还是弘治初年;寿宁伯并不是国舅张鹤龄;而是皇后之父;真正的“国丈”张峦。
后来郑家日子稍好了;郑旺开始托人打发人找女儿。此时郑氏已经不再寿宁伯府;而是入了宫中为宫女。郑旺通过关系;结实了宫里的内官;常送些时鲜的送进宫;也得了宫里捎带出来的衣服银钱。
弘治四年;因之前不曾有身孕消息传出的皇后“突然”产下太子;宫里宫外就有“抱子”的传言。传来传去;“抱子”中的太子生母就成了郑旺之女郑金莲。
郑旺自己也相信了这个消息;以“皇亲国戚”自居;旁人也奉承他为“郑皇亲”。
开始时;大家听了这个消息都觉得荒唐;不过见宫里迟迟没有动静;便也各有思量。
甚至有不少抱着“奇货可居”心思的勋贵人家;私下里开始与郑旺有了往来。
后来随着皇上对张家的不断加恩;“郑皇亲”的风头才被按了下去;可是“抱子”的传言始终不断。一直到二皇子落地;破了外界关于皇后娘娘“不能生育”的猜测;这传言才淡下去了。
在京城有些根基的官宦人家;大多听说过这“郑皇亲”;不过因张家兄弟权势显赫;也没有谁明面上去扫张家的脸;这件事始终就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讲
如今却是不同;“郑皇亲”都打发人在顺天府衙门讨人情;这般大喇喇地作态;沈瑞觉得张家兄弟不会再坐视不理。
他没有将王鼎放在心上;梁耀听了沈瑞的话;便也心安了几分。
沈瑞因寿哥的缘故;便叫长寿留心“郑皇亲”的消息。没想到;直到进了冬月;不管是宫里;还是张家;依旧是没有动静。这“郑皇亲”却有从暗地里跑到台面上的意思;听说前些日子还成了驸马府的座上宾。
王鼎在府学里的气焰越来越嚣张;身边也有了三、五跟班;每每遇到梁耀、沈瑞时都是冷嘲热讽。
不过几日;就有梁耀、沈瑞等“狎妓”的流言出来。梁耀气的不行;去与王鼎对峙;又生了一肚子闷气。梁耀实是憋闷的慌;即便还记得沈瑞的话;可怕给家里惹祸;也不敢真的与气焰正嚣张的王鼎对上;只能在学里告了假;暂避王鼎锋芒。
沈瑞虽不怕王鼎;可有这样一个整日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中二少年”在自己跟前呛声;也觉得聒噪的很。
沈瑞犯不着去与王鼎斗气;正好这日沈沧休沐;就在沈沧面前提了此事:“老爷;难道朝廷就任由郑旺妄言败坏娘娘与太子名声?科道言官不是可以风闻奏事么?就没人提这个?”
沈沧神色莫名;摸着胡子道:“瑞哥因何判定郑旺是‘妄言;?”
“……”沈瑞卡壳了。
之所以张家不动;勋贵人家私下里也有人送礼给郑旺;原因就是在此;没有人能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要是假话还好;要是真话;说不得什么时候;郑家就是新贵。人人心里都存了顾忌;自然就没人敢去揭开此事。
沈瑞想了半响道:“皇上对寿宁侯、建昌侯情逾骨肉;只为了这个;那郑旺所言自然就是假的。”
沈瑞是后世人;知晓“宁王造反”的事;知道这寿哥“母不明”会带了隐患;甚至成为藩王造反的借口之一;可眼下的勋贵百官却想不到那么长远。
不管寿哥到底是谁生的;皇长子与唯一皇子的身份;就保证他储位不可动摇。即便“抱子”的事情是真的;也不过是皇后的过失;太子外家从张家换到郑家而已。
可想要“抱子”;必须是得皇上点头。皇上与皇后夫妻情深;谁会那么不知趣现下就去揭开此事?那样就是打皇后与张家的脸;说不得还要惹恼皇上。
等到太子登基;揭开此事;才是真正的时机。
那些与郑旺私下里保持了“友好往来”的勋贵人家;多半是抱着这个打算
想着王鼎数次在府学里的挑衅;沈瑞不由皱眉。
沈沧看出沈瑞的浮躁;有些意外道:“此事本不于瑞哥的事;为甚瑞哥会为此苦恼?”
王鼎之事;也没什么不可对人言的;沈沧便对沈沧说了。
沈沧肃容道:“如此小人;竟敢败坏我儿名声;委实可恨不过你应对的也对;确实不宜与这样的人在人前争执;并非怯懦;实是不值得”
狗咬人;人还能咬回去不成?不过也不能一味由着犬吠。
原本那个“郑皇亲”在城里蹦跶;沈沧即便晓得;也不过当成是笑话看。如今既关系到沈瑞;他不由上心。
“这等小人;仗势猖獗;丑态毕露;委实让人心烦。你如今正是该专心准备明年乡试;哪里能分出心思与他扯皮?”沈沧想了想;道:“论起此事;毕竟涉及宫禁;无论真假;都不是臣下当揭开的。就算是张家;也要避嫌。皇上是仁君;既如此厚待张家;就不会让皇后与张家陷入不堪之境。正如你先前所说;只要事情到了御前;那自然是假的。说不得只有一人提及此事;才不会犯了皇上的忌讳。”
“父亲说的可是太子?”沈瑞道。
沈沧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太子已经十三岁;这两年与张家渐生嫌隙。皇上虽重张家;也爱重太子;自是盼着甥舅和好的;说不得此时正是契机。
沈瑞回京已经半月;一直没有见过寿哥。
“要不;明儿孩儿去杨家?”沈瑞迟疑道。
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就揭开此事好么?沈瑞有些犹豫;怕给杨廷和与沈沧带来麻烦。
沈沧却是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你就刚回京的时候去了一次;现下也半月没过去了;明儿也该去一趟……”
似是看出沈瑞不安;沈沧摸着胡子道:“对于旁人来说;参合此事有窥探宫禁之嫌;对于杨学士却是无碍;说不得也是他的际遇……”
南城书院;文星阁。
送走沈渔父子后;沈珏就被送到南城书院读书。
沈珏今年十五岁;已经有了童生功名;在同窗里算是不差的。虽说南城书院如今在京城士林赫赫有名;不过这边的院规是子弟十六岁方准下场;因此沈珏的同窗中年岁都是十六、七到二十来岁不等;沈珏的年岁算是小的。
沈珏在家里时虽锦衣华服;不过既是往南城书院读书;少不得“入乡随俗”。徐氏吩咐针线重新置办了衣裳;出去上学时也只带了一个磨墨的书童;看着与寻常书香门第家的子弟差不多。
沈珏少时性子骄狂;这几年经历下来;已经脱去附在表面上的傲气;也能平和待人了。加上他不似沈瑞那样是能坐得住的;性子活泼喜动;入书院没多久就交了几个朋友;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朝气。
过来读书前;沈珏还担心遇到沈琰、沈兄弟怎么应对;等进了书院后;发现自己白担心。沈已经是生员;与他不在一个班上;沈琰正好因成亲请了旬月的假;不过即便回来了也无需担心;因为沈琰教的是生员的班班;童生班这边另有先生。除非沈珏主动拿了束惰;去上沈琰的小课;否则与那兄弟不会有什么交集。
心下明白这点;沈珏淡定了。即便偶尔遇到沈;也能心平气和地点头而过。沈虽有些讶然沈珏入南城书院;不过也是路过就路过;并没有主动凑上来探问究竟。
沈珏松了口气;如此正好;看来沈也不是只长年岁;比前几年有眼色多了。
沈珏在书院里如鱼得水;这一日却是离开小伙伴儿;主动跟在沈身后。
实在是此刻沈面如死灰、浑浑噩噩的样子;太过怕人。
虽说之前从来不亲近;对于沈当年的臭屁性子沈珏也厌的不行;可不过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知晓的越多;沈珏在感叹造化弄人时;也叹息沈琰、沈兄弟的时运不济。
以沈琰、沈的资质;无人扶持都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没有邵氏当年作孽;作为二房旁枝的他们自然是能借二房长辈的光;说不得能更上一层楼。
就算现下;不靠着沈家;这兄弟两个只要不放弃科举之路;一路考出头;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如今沈琰刚新婚不久;沈怎么就如丧考妣似的?莫非是小乔氏自诩为官家小姐;跋扈骄横;容不下小叔子了?
沈珏心中生出八卦;加上多少念着香火情;有些不放心;就跟在沈身后
不想沈深一步、浅一步出了书院;就一路往南走。这一走;就走出去三、四里路。
书院本就在京城南门外的城下坊;并不在城里;一路走到南头;出了街坊;就是一片小树林。
如今寒冬腊月;草木枯荣;小树林里也是荒芜一片。
北风刮着;天色阴沉;眼看就要下雪。
身珏紧了紧身上衣裳;只觉得骨头缝发酸。他跟在沈身后;本还好奇沈什么时候会发现;没想到一直走到现下;四下里不见人烟;沈依旧呆呆愣愣的;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沈珏实在忍不住;就要上前与沈说话。
这时;就见沈倚着一棵树于坐下来;脑袋藏在胳膊里;“呜呜”地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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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端倪可察(五)
呼啸而过的北风;幽暗的枯树林;少年的“呜咽”声;使得眼前景致越发显得凄凉。
沈珏站在一旁;也难免觉得心中酸涩。虽不知沈因何而哭;不过其中悲切与绝望却是扑面而来。之前他还带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对于沈琰之妻小乔氏也有些不好的揣测;眼下他莫名觉得;沈的哭泣与小乔氏没有关系。
以沈琰对沈的爱护;新进门的新妇对于小叔子只有敬着的;哪里会真的无事刁难。小乔氏毕竟不是二太太;她与那个沈家也没有二太太与沈家的渊塬。以沈琰的脾气秉性;要是小乔氏真的不贤;慢待寡母幼弟;那沈琰说不得就要休妻了。
即不是家庭琐事;沈为何还这般伤心?他们兄弟两个考籍不妥的事;不是得了二房点头;后顾无忧了么?除了那个;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沈这样失魂落魄?
沈珏满心疑问;却没有开口;只是在沈身边坐了。
沈哭了几声;就转为无声哽咽。
寒风呼啸;带起几片落叶;天色越发阴沉。
沈珏身上虽穿着棉衣;可因跟出来的匆忙;外出御寒斗篷还在书童那里;身上就觉得冷。
加上地下寒气上来;透过衣服;寒气入体;他便觉得身上骨头缝阴凉。
他便伸出胳膊;推了推沈道:“眼看要下下雪了;回吧……”
沈抬起头来;看到沈珏;露出意外;惊讶:“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跟你一道来的坐这儿半天了;你竟半点不知道”沈珏翻了个白眼道:“丢不丢人啊?本就长得跟个大姑娘似的;是男人不是?快将你那金豆子收收”
沈翻身站了起来;用袖子胡乱在脸上擦了两把;轻哼道:“胡说八道什么;沙子迷眼了”
沈珏也跟着起来;撇了撇嘴道:“好大的沙子;定是硌得你眼睛疼;刚才才疼的‘呜呜;直叫”
沈又是气恼;又是羞臊;脸憋得通红;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再浑说;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男人?”
沈珏伸手将他拳头拔拉到一边;道:“行了;别硬挺了……到底遇到什么为难事;让你哭天抹泪的?与我说说;虽未必能帮上忙;也能帮忙出出主意不是?”
“什么事都没有”沈拧着眉头道:“别瞎琢磨”
他既不肯说;沈珏也就没了追问的兴致;眼见天色不好;只道:“眼看下雪了;赶紧回去吧……”
沈点点头;两人离了小树林。
小树林不远处;就是两块麦田;过了麦田;就有些棚户人家。这边住的都是贫寒人家;鸡犬相闻;也有闲汉揣着胳膊;贼眉鼠眼地游荡。
“往后别往这边来;四处无人烟;遇到歹人可怎么好?”沈珏眼见有两人在附近探头探脑;不时望向这边;对沈低声道。
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还是这几年的生活使得他迅速成熟起来。之前看着沈环也好;现下对着沈也好;沈珏都有种“对方是小孩子”的感觉。
沈磨牙道:“且顾好你自己;小孩子家家;才应该留心;别被拍花子的拍了去”
沈珏挑眉道:“来一个拍一个;小爷难道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哼难道不是?早先瞧你个子不高;身子却也敦敦实实;如今却是连肉膘都没了。”沈带了轻蔑道。
沈珏往脸上摸了一把;叹气道:“瘦下来也是没法子的事。先前为了应考;起早贪黑的;忙活了大半年;却依旧是名落孙山。说到这里;倒是羡慕你了……一次就过了;也省的折腾……想想后年再来一回;我心里还真是犯怵全三哥那样爽利的人;读书上也不是不刻苦;当年却一而再、再而三;如今我真怕了……”
沈也叹气道:“哪个不担心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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