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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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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大太太默默;婆媳相对无言。
乔二太太素来不管家;看着婆媳二人的模样;只觉得可笑的紧。乔家是家道艰难;可这两人又什么为难呢?没钱的是公中;并不是这两人。
乔老太太本就是仕宦千金;陪嫁即便不是十里红妆;也是庄子铺子俱全;乔大太太这里也不用说;当初乔老太爷在世;且在国子监祭酒位上;品级不高却极清贵;因此长媳也是门当户对的人家。
但凡这婆媳两个将嫁妆抱着不那么紧;乔家的日子都会好过许多;可这婆媳两个却是一脉相传;且都是爱攒私房的主儿。除了自己的嫁妆不说;想办法变公为私之事也不是没有。
乔二太太早就看不惯;不过被丈夫教训丨了两次。
乔二老爷早就说了;乔家的家底早已所剩无几;且让大房与三房争去。
二房这边;既二老爷操持庶务几十年;也不是白给的;早已另外置了产业再外头;不过是等着分家罢了。
沈沧抱病;并未大肆宣扬;不过他是京堂九卿;但凡有点动静;在京城官场上就传开。
更不要说;他年前抱病两次;年后精神也略显不足;旁人不会关注;可却是落在刑部两个侍郎眼中。
右侍郎贺东盛贺老爷就心动了。
他因胞弟在松江昔日所为;对于沈家二房多少有些心结在。没想到机缘巧合;沈大老爷成了他的上司。
贺东盛对于沈家的动态;就格外关注。
后来借着姻亲关系;将沈家宗房拉进李党;也是他有意为之;一是不愿意沈家诸房齐心合力;二是想要看看沈大老爷如何应对;会不会急中有错。
若是沈家诸房头齐心合力;那沈家在松江以后就要压在贺家头上;一枝独秀了。
没想沈家诸房真的关系淡了;不仅宗房与尚书府;还包括沈理与尚书府这里。
如今京城上层都晓得;松江沈族虽子弟成器;可并非铁板一块;在京的几房子弟;就分了几个山头。有亲近谢党的;有亲近李党的;还有中立的。
沈沧在众人眼中;更成了“君子不党”的人物。
贺东盛郁闷的不行;旁人都看着沈沧是中立不党;就没有人觉得他是墙头草么?
沈沧的连襟是刘党;两房族侄一个谢党、一个李党。再往细了究;沈家三老爷与谢阁老之弟之同年好友;沈家二公子与李阁老的弟子杨慎是妹婿与舅哥的关系。
这样的牵扯之下;沈家进可攻、退可守;已然立足不败之地。
贺东盛去了李阁老家递帖子。
李阁老见了贺东盛;只说他太急了。
刑部尚书是九卿之一;即便真的空出来;也不是李阁老可一言决之。还有贺东盛的资历太浅;即便沈沧真的因疾致仕;前面还有个左侍郎在;也没有升迁贺东盛这个右侍郎的道理。
贺东盛怏怏地从李宅出来;却是明白自己的资历浅;不是浅在刑部任职上;而是在李党中人中;自己还资历太浅。
在李阁老眼中;一个侍郎之职已经足可以打发他。
他望向沈宅的方向;并无早先的幸灾乐祸;反而盼着沈大老爷赶紧好起来
要是沈大老爷再坚持几年;贺东盛熟悉了刑部事务;再想法子转左侍郎;说不得真能经营刑部;反之;则没他什么事了。
次日;乔老太太再次到了沈宅。
不过这回;她连沈大老爷的面都见到。
徐氏说的清楚;这两日探病客人太多;沈大老爷因病养;实无力待客;还请大家体谅。
乔老太太即便是亲姨母;可姨母是姨母;不是母亲;说到底也是客。
不管旁人怎么想;病休三日后;沈大老爷再次露面了。
只是在前一日;徐氏与丈夫做了一番恳谈。
“并非我胡搅蛮缠让老爷因私废公;实是心忧不已。若是老爷这样下去;能不能熬满一任都是难说……当年公公西去;老爷与二叔都已入仕;且有姻亲为助;还那般艰难;如今瑞哥才过了院试;珏哥连童试都没下场;四哥更是襁褓之中;听着三叔的意思;即便瑞哥乡试有几成机会可以侥幸;会试也是万万不及的。我只求老爷爱惜己身;刑部衙门下有郎中、主事;上有侍郎;哪里就需老爷鞠躬尽瘁?老爷权当我是妇人自私;只顾家门;体谅体谅我吧……”徐氏道。
看着老妻鬓间白发;含泪凝噎;沈大老爷心中也多了思量。
正如徐氏所说;沈瑞尚且为长成;这个家里还离不开他。
沈沧并不是偏执之人;否则也不会在丧父后;依旧能将沈家支撑起来;还爬到尚书位上。
再次回到刑部衙门后;刑部司官就发现衙门里的风向变了。
没有人再念叨沈尚书会不会病退;反而都猜测他到底是看重左侍郎;还是看重右侍郎。因为沈尚书近日甚是器重左侍郎;将公务大多交由左侍郎负责。
只有左侍郎本人;郁闷不已。
连贺东盛那个刚到刑部不满一年的右侍郎都“闻风而动”;惦记沈沧的尚书之位;何况左侍郎这个刑部老人?
要知道;他可是老刑部;从刑部主事熬了几十年升上来的。要是沈沧真的因病不支;那最有可能接人尚书的就是他。
如今他却是于了沈沧的活;为沈沧分了忧。
沈沧年过半百;可这个年纪在九卿之中算是年轻的。要是调理好了;左侍郎想要接任的话;还有的熬。
偏生左侍郎还退却不得;因为后头还有个右侍郎盯着。
沈沧在交了大部分堂务给左侍郎时;也交代给右侍郎一小部分。
要是左侍郎不识时务;不用说贺东盛肯定会被重用。
贺东盛哪里看不出来沈大老爷的利用与制衡?可是身在官场;有事做才会有政绩;沈沧肯将政务都让出来;也是变相地成全了两位侍郎。
如今刑部上下;倒是其乐融融;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沈大老爷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始细心地调理起身体来;沈瑞这里;也开始了官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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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恩甚怨生(一)
今年院试顺天府籍贯的生员;前二十人入府学;其他生员则是按照籍贯入县学。真要说起来;对于一般人来说;入府学并非是什么好事。
只因顺天府官学的廪生竞争是最激烈的;每三年四十人入府学;三十年就是四百人。这其中通过岁科考试;将生员分为三等;廪生、增生、附生;其中廪生名额只有四十个。
不过因顺天府官学的生员;都是院试时的佼佼者;中举的人数也多。等中举后;新举人就离开官学;使得府学流动比县学流动的快多了。
即便如此;顺天府府学在籍的学生人数也在二、三百人。
这二、三百人中;每三年要经过岁科考试;重新排名次。廪生的竞争比县学要激烈的多。
不过对于沈瑞来说;并未将廪生待遇放在眼中。
籍贯入了京城;有一大好处;就是童子试与岁科考试要比浙江、江西这些文风鼎盛的省份概率高的多。
直隶人口比不上南方诸省;文章教化也比不得江南富庶之地。
可因是京畿的缘故;两京的乡试解额最高;如今已经增至一百三十五人。按照三十取一的概率;有资格参加乡试直隶考试资格的生员就是四千人。
北直隶总人口数三百四十万人;生员在籍人数两万上下;包括老幼病弱。在这些人中;获得乡试考试资格并不算难。
换做在南直隶的话;人口基数是八百万;生员在籍人数翻倍;想要取得乡试资格就要经历一番厮杀。
在府学里;要是并不奔着廪生资格;只惦记岁科考试;压力并不大。毕竟能入府学的生员已经是择优录取;除非发昏了文章做成浆糊;否则并不难过关
新入学的这一批生员中;王鼎、周然都是就相识。不过周然还罢;与沈瑞客客气气的;王鼎那边显然对沈瑞避之不及的模样。
沈瑞见状;倒是并不放在心中。
他入府学;主要是为了淡化春山书院读书的痕迹;至于同窗、同年的交往;倒是并在意。
虽说官场之上;“同乡”、“同年”、“同门”都是极重要的关系;可这些关系并不是在生员这个级别论起的。
“金举人”、“银进士”;过了乡试;才算摸着官场的边。
沈瑞开始了府学生活;沈沧的身体经过调理生息也渐好;可乔老太太病倒了。
去年冬开始;直隶地区就连下了几场暴雪;今年开春后也一直雨水不断。对于十年九旱的直隶来说;雨水丰盈本是好事。
可是从六月末、七月初开始;淫雨霏霏;持续了小半月;结果使得京畿两处堤坝垮坝;不只淹没良田;还冲毁了两个村落;死伤官民百姓四十余人。
京畿是天子所在;垮坝之事就不是小事;追究起责任来;除了地方之外;还有工部的于系。
乔家势微;乔大老爷又不是科举官;在工部本是无足轻重的人物;这回就被人推出来担了于系。
那两处堤坝之所以垮坝;是因去年冬天修建堤坝时偷工减料的缘故;这其中又关系官银若于两。
乔大老爷并不无辜;当初也参与了分赃;可要说他是主谋;那也是冤枉;只因他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乔大老爷是被从工部衙门直接抓走的;随后又有锦衣卫上门;查抄了乔大老爷的书房;里面的片纸都没有留下一张。
乔家立时乱成一团;乔老太太险些昏厥过去。
女眷们虽不知朝政;可也晓得大名鼎鼎的锦衣卫与“诏狱”;都吓得不行。她们实在想不到;大老爷芝麻绿豆大的官怎么会招来锦衣卫。
乔二老爷虽不在官场;可毕竟是京城人氏;消息还算灵通。打听了一番后;知晓了前因后果;便晓得乔大老爷被推出来顶缸了。
否则一个员外郎;下边有主事;上边有郎中;“主谋”怎么也轮不到他。
二老爷虽对兄长不无怨言;可也晓得其中厉害于系;立时去沈家求助。沈沧是刑部尚书;即便这回不是刑部拿人;也他一个九卿的分量也不是乔家能比的。
沈沧虽不喜乔家人;可是也没有袖手旁观。乔家不单单是他的表亲;还是二老爷的岳家。
要是他真的束手不管的话;说不得旁人就要当成他与二老爷兄弟反目;下一步就要踩外放的二老爷。
天子虽雷霆之怒;动用了锦衣卫;可实际上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毕竟谁都晓得;这种贪污工程银帑不是一个人、两个人都成事的;要是真要细究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得牵扯到哪个身上。
沈沧虽出援手;可也无心为乔大老爷张目。
归根结底;乔大老爷也是不清白的。要是想要一点于系都不背;可不是容易的事。
沈沧即便不用顷全部心力;也要耗费颇大;毕竟这个案子已经直通御前;不是小案。
沈沧与乔大老爷虽是姨表兄弟;可道不同不相为谋;并不亲近。
沈沧能做的;就是陪了两份人情出去;送出几份银子;走动了关系;将沈沧从“贪赃”的罪名变成“失察”。
乔老太太虽是将古稀之年;长子遭难;可依旧是强挺着。即便对外是抱病;可实际上并无大碍。
在她看来;既是沈沧顾念两家情分;施以援手;那长子这边定会有惊无险。即便是锦衣卫抓人;可刑部掌刑责;沈沧又是主官。而经过此事;京城高层也会晓得乔家是沈家至亲;是轻易动不得的。
虽说乔家是指望着沈沧;可乔老太太心中对于沈沧不无埋怨。要是沈沧去年肯帮乔家的忙;乔大老爷能升官早离了工部;也不会赶上后边的事。
如今沈沧帮乔家;也算是“将功补过”。
为了这点小心思;也因舍不得私房;在二老爷开口要银钱走关系时;乔老太太就装糊涂哭穷;只掏了五百两银子出来。
二老爷见了那几张庄票;脸色十分难看。
要知道乔大老爷的案子可是锦衣卫经办;想要活动岂是那么容易的?处处都要银钱开道。
即便这疏通关系;可“保命”与“保官”也不是一个价格;乔家这个时候该做的就是将银钱备的足足的。别说是将家中的银钱能凑的都凑了;就是变卖产业也是应该的。
沈沧肯出面接了这烫手山药;已经是不容易;难道还要沈家那边掏银子?
二老爷跟乔老太太说其中不易;可乔老太太的目光却带了质疑;话里话外就意有所指地说他借着此事从家中捞银子。
在乔老太太眼中;沈沧已经是大九卿;又是刑部掌印;捞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不是说一句话的事;也不会太难。真要送了银子过去;也不过是落在徐氏手中。
反而二老爷这里;这半月借口为打听大老爷消息;从铺子里、账面上支了五百多两银钱出去;如今又要狮子大开口。
为了长兄之事;二老爷在外奔波了半个月;陪了多少小心;身心俱疲;如今在家里却听到如此诛心之言;只觉得心冷无比。
左右有沈沧在;大老爷的性命无碍;二老爷便就此松开手;不再操这个心
老太太感觉良好;可母子连心;长子迟迟不放出;也跟着悬心;少不得打发二老爷常往沈家催促。
等过了中秋节;垮坝的案子结了;乔大老爷的处分也下来;“罢官、永不录用”;且“罚银三千两”。
乔老太太听闻消息;立时呕了一口血;昏厥过去。
不说乔大老爷还不到五十;就此绝了仕途;就是那罚银三千也对乔家来说也是大数目。
乔大老爷出身官宦之家;打小娇生惯养大;一辈子虽没什么出息;可也顺顺当当。如今却是在大狱里蹲了一个来月;原本肥硕的身材;瘦了一大圈。
乔老太太醒后破口大骂沈沧;心中悔恨交加;又想起二老爷之前的话;心中后悔不已。
她觉得沈沧不经心;且舍不得花银子;才使得大老爷没有保住官职。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乔大老爷的前程彻底断送。
“家里没银子;去跟沈沧借;告诉他要是他不借;我就卖宅子要是他能看着亲姨母流落街头讨饭;他就不要管”乔老太太带了愤怒道。
她是真的怒了。
这一个月来;她在家中提心吊胆;沈沧却连面也不露;只有徐氏过来探了一次病。要是沈沧真有难处;过来明说;她还能为了心疼银钱就放弃儿子的前程?
如今不吭不响的;却是坑了乔家一回。
幸而乔大老爷只是平庸;并不是愚蠢;将乔老太太哄着睡着后;就出来与二老爷商量凑银钱的事。
乔大老爷经历了一次牢狱之灾;对官场早已心生畏惧;对于如今这样的处置结果并无不甘心;反而十分感激沈沧。
劫后余生;他既是官员;也通晓律法;若不是沈沧出面活动;说不得他就在劫难逃;够斩首的罪名了。
如今只是罢官罚银;已经够轻了;否则真要担了刑责;子孙三代不能科举;乔家长房就要沦为庶民。
乔家账面上只余几十两。
“怎么办呢?”乔大老爷苦着脸道:“看来只能卖地了。”
乔家是京城老户;世代为宦;有两处庄子;还有两个铺面。
乔大老爷见识了沈沧的能力;正是指望沈沧继续萌庇乔家;哪里肯如老太太所言去逼迫沈家掏银子?以沈沧与徐氏的脾气;也不是几句话就能平白掏银子出来的。
不过变卖自家产业的话;又担心乔二老爷反对。
他准备了一肚子话;准备劝二老爷点头;不想二老爷听了他的话;痛快地附和道:“是啊;恁大一笔银钱;除了老太太的私房;就只能变卖祖产了”
乔大老爷听了;却是意外道:“老太太的私房还在?那之前跑关系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乔二老爷淡淡道:“我从铺子上挪了三百;从大嫂那边挪了两百;老太太给了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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