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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还想问这句话呢，究竟河坊有多远啊，不是说往东走就到了吗，我们都走了老半天了，我好饿好饿啊，那还有力气赶车。”娄悦凡没好气答道，真是的，他一直坐在车里休息，自然不知道她这个赶车的究竟有多累。

“你……”程子益正想彻底鄙视一下她的“娇贵”，却见前方簇拥着坐着几名大汉，身上都挂着佩刀，正围着一只烤的香喷喷的野猪，见他们的马车驶近，一个个的站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盯向马车。

精神萎靡的娄悦凡一闻见香味，忙不迭的停下了马车，兴奋的盯着那美味：“喂，小鬼，有吃的了，我们去拜托他们分一点猪肉好不好？”

“白痴啊你，快走！”程子益猛翻白眼，却发现身旁的人已经跳下马车向那群人走去，不禁暗自叫苦，“笨女人，真是找死。小娄，你快回来！”

“哎呀，不会忘了你那份的。”小娄不在意的摆摆手，走近那群人，摆出自认为最具有亲和力的笑脸问道，“大叔，我们姐弟走了一整天，又累又饿，能不能分一点吃的给我们。”

几名大汉见她走近，也是一脸诧异，待弄清来意，换上一副坏笑道：“分一点给你们当然可以，但是我们兄弟辛辛苦苦捉来的东西，也不能白白送了你们吧。”

“这个当然。”小娄忙取出荷包，拿出一小块银子递过。

大汉瞥了眼她的荷包，不屑的嗤了一声，对身旁的大汉抱怨道：“还以为是肥羊，看来也没有多少油水。”

“怎么会，你看她那个细皮嫩肉，等兄弟们尝完鲜，还能卖个好价钱！”大汉猥亵的打量着她。

娄悦凡这才意识到不妙，该死，这次完了，冰块刚刚离开，肯定救不了她，小鬼那三脚猫功夫就不用考虑了，难道只能期望这时候程家找到他们，这样起码不用遭凌辱，但是他们不会这么巧这个时候找上门吧！该死该死，早知道生拉死拽也要拖着冰块一起上路，怎么办！三十六计她只记得走，但明显现在是走不了了！看来只有一个拖字诀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善心人士经过出手相救：“这位大哥，听你的意思，莫非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山贼？”

“没错，我们就是五只老虎，哈哈哈，老子名字大吧，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也知道我们，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待会儿兄弟们会好好疼爱你的。”大虎得意不已。

五只老虎，还真是没有水准的名字，娄悦凡心里狠狠鄙视了一把，脸上却是谄媚的笑容：“是吗是吗，原来你们就是五只老虎，小女子久仰大名。”

“哼，别以为你说两句好话我们就会放了你，告诉你，我们山贼可是很有原则的，要是就这么放了你，以后还怎么做山贼，不过你这么会说话，就带你回去做个压寨夫人也不错啊！”大虎越发得意。

“我怎么会要求你放了我们呢，这不是打几位的脸吗！”还压寨夫人，待遇真是越来越好了，要是他长得像冰块一样有型，她还可以考虑一下，现在还是算了吧！“不过大叔，我听说，五只老虎行事一向光明正大，今天我是自己送上门的，这不是有损各位的光辉形象吗！下次江湖上说起来，会认为五只老虎使了什么诡计骗取女人孩子，这可这么好呢！”

“这个……”对啊，今天这只小羊来的太快，他们还没报出名号，以后传出去还真是不好听啊！

娄悦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反正我们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各位大哥断然不怕被我们给逃了，不如这样，我们本来就是要往河坊去的，你们继续在这里守着，我呢回到车上，待车子驶到你们身边，你们再大喝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这样不是面子里子都有了吗？”

“这个……好，老子也不怕被你一个女人逃了。”大虎哈哈一笑，招呼兄弟走到前边守着，示意她赶快驾车过去。

娄悦凡汗了一把，回到马车上，压低声音说道：“看我眼色行事。”

“你要干什么？”程子益紧张的问道，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小娄怎么会跟他们扯那些有的没的，原来是在想办法！

“快走！”小娄一把抽出匕首，斩断了马缰，带着程子益跳上马背，用力一拍向着来的方向奔去。

“大哥，那女人跑了！”二虎见状大叫道。

“贱人！居然敢骗我！”大虎恼羞成怒，大刀猛地朝着两人掷去，娄悦凡驱马想躲，无奈不通马技，大刀还是割破了手臂，身子一个不稳跌下马去，程子益见状想下马来扶，却听见她大喊道：“快走，叫人来救我！”

程子益略一犹豫，就见五只老虎已经逼近，狠狠的盯着两人：“你们一个都走不了！兄弟们，把他们都给我剁了！”

娄悦凡见一旁的程子益已经下马向这边跑来，不由绝望丛生：“白痴啊你，回来找死吗你！”

“男人怎么能丢下女人送死！”程子益只是狠狠的瞪回去，脸上没有惊慌，抖动的手却泄露了他紧张的事实。

“小屁孩，现在是逞强的时候吗！”真是服了他了，一个十岁的小鬼整天假装大人，真不知道程少昂是怎么教育的！现在两人就抱在一起等死吧！

五只老虎不再客气，提着刀狠狠扑了上来，程子益握着小小的匕首挡在小娄身前，一副誓死保护的模样。

娄悦凡一边按着淌着鲜血的手臂，一边一扑，带着程子益滚到一旁，险险躲过一击，这家伙难道真以为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救得了两人吗，竟然就摆出正面迎战的架势。

不等两人回过神来，五只老虎第二次袭击攻来，小娄却再也没有躲开的力气。

蓦地，一道白影闪过，翩然的蝴蝶舞起，带倒那五只老虎，白色儒衫男子翩然落在他们面前，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意：“需要我送你们一程吗？”

五只老虎脸色大变，不等男子招呼，忙不迭的逃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啧啧，小妹，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一次比一次混得惨！”男子摇头晃脑道。

“你是……大哥……”露出放心的笑容，再也支持不住，娄悦凡重重倒在程子益身上，陷入昏迷。

男子双眉一敛，正想靠近，却见程子益手持匕首谨慎的提防着他，淡淡一笑道，“放心，她不是叫我大哥吗，我自然不会对她不利，不过，若再不为她止血，她可真的会有危险了！”

程子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小娄半边衣裳都已经被染红，只得让男子近身帮她止血，大哥？难道这人真的是小娄的大哥，但是从刚才两人的反映又不像那么回事。

收拾完伤口，男子苦笑的看了看马车，马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这两人还真是大胆，这样就敢出来乱跑：“你们是要去河坊吗？”

“你怎么知道？”程子益眼中防备不减，从刚才来看，这个人恐怕也不简单，怎么小娄认识的都不死小人物，她不是程家的佣人吗！

“罢了，送佛送到西，我送你们去吧，省的她半路就把自己折腾死！”男子叹了口气，无奈的摆了摆手，刚才一直躲在暗处观察，这个女人倒是有些小聪明，但用处绝对是无事生有，小事化大，不一直跟在她身边，万一那天一个意外送了她的性命，某某人可不是轻饶了他，只好先不顾那道命令了！

一声哨声，暗中的一匹黑马奔了过来，亲昵的朝着男子喷着响鼻，程子益眼中戒备渐盛，虽然不知道他与小娄是什么关系，但看情况刚才他早就在附近，为什么没有马上出来替他们解围，这个人真的可以信任吗！一手紧紧拽着匕首，一手扶着晕厥的人，程子益拒绝道：“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

男子直接忽略他的反对意见，一把将两人扔到马上：“现在把你们扔在这里，刚才的功夫不是都白费了吗！”

程子益虽不服气，却也知道这是事实，一向被程家保护的很好，竟然忘了外面的世界危机四伏，而眼前的女人明显就是靠不住的，算了，现在还是先听他的，到了河坊再想办法甩掉他！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当起了马夫，似乎无意地甩了甩袖子。两人骑下的黑马似乎要为主人表示不满，狠狠喷了两鼻子气，差点将马上的人颠下马去。
［正文：第十九章　初到河坊］

“痛，痛痛痛痛！小鬼，你就不会轻点！”娄悦凡呲牙咧嘴的叫道，眼前黑着脸的程子益依旧我行我素，狠狠帮她包扎好伤口，见她一副疼痛欲死的模样，嘴上不由嗤笑道，“还真是娇贵，只是流了点血，竟然晕过去了！”

“喂喂喂，程子益小朋友，我跟你说，你这绝对是人身攻击，你仔细看看，这可是大大的一道口子，不晕倒才奇怪咧！”娄悦凡立马反驳道，好歹她这伤有一半也是因为他吧，居然这么没有良心，当初真是不该带上这个小鬼的！

“人身攻击？那是什么？”程子益撇头问道。

“那是……代沟啊！这就是代沟啊！”娄悦凡捶胸顿足怒吼道。

“代沟？用什么代替钩子？”程子益眼中冒出许许多多的问好，为什么小娄说话他总是听不懂呢！

如果现在在拍周星驰电影，一定会放上一个长长的喷血画面，但现在，只能用挂满黑线的笑容代替，娄悦凡再一次捶胸顿足，差点没真的拍出血来：“不行了，不行了，一定要马上找到你才行，我亲爱的老乡啊，你究竟身在何方啊！呜呜……”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已经有力气唱戏了。”一道戏谑的笑声从门口传来，儒衫男子走近床边，把了把脉，放心道，“看来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大哥，今天真要多谢你了，不但救了我们，还送我们来河坊，不然我们两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娄悦凡诚恳的说道，一想起自己还老是觉得这个人不正经，就狠狠鄙视自己了一把，哎，人家只是长的不太安全而已啊！

“不用这么客气，反正也是顺路。”男子微笑依旧。

“顺路？”不会吧，这家伙还真是来河坊逛窑子的，啧啧，亏自己还想帮他翻案，看来英雄是过不了美人关啊，哎，看在他救了她两次的份上，就算他是好心的花花公子好了：“呵呵，我叫娄悦凡，你可以叫我……算了，现在人家都叫我小娄，你就那么叫我好了，大哥高姓大名？”

一旁的程子益脸黑到了极点，一直听她大哥大哥的直叫，还以为他们有多熟，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哎，他怎么会相信这个女人，跟着出来乱闯呢！

男子淡淡一笑，道：“娄悦凡，真是个好名字呢！在下关宇。”

“关羽？！”传说中的美髯公！不过貌似不是同一个人吧，这家伙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没有那一把让人称道的胡须，脑中不知不觉幻想出眼前人长满胡须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关宇一脸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有一个结拜弟弟叫张飞？”娄悦凡口不择言的问道。

关宇一怔，随即笑道：“我倒是真有一个结拜弟弟，不过他不叫张飞，他也姓关，单名一个捷字。”

“呵呵，是吗！”不会吧，还真有一个，真想问问有没有结拜大哥，好不容易忍住问他的欲望，娄悦凡指了指窗外，笑道：“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安静，河坊不是歌楼妓坊林立吗，即使现在还是白天，也不该这么安静吧！”

关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你来河坊前都没有打听过吗，河坊分为东西两面，东面只是平常百姓的居住地，西面才是烟花胜地，你一个姑娘家，难道想去东河坊？那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啊？怎么会，我只是好奇而已。”切，不好玩你还千里迢迢过来，娄悦凡谄谄一笑，心里盘算起怎么样甩开身旁的两人，独自去探探，当时只顾着先来河坊，却没有想过从何查起，仅凭一首流传已久的曲子，想查到那个人还真是不容易啊！

左看右看，再左看再右看，确定没人，小鬼照顾了她一整天，想来也该累的睡着了，关宇同学该忙着采花粉，没时间搭理她才对，换上一身男装，自以为装扮的天意无缝的娄悦凡大摇大摆朝着东河坊进军。

短短的一桥之隔，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那边，灯火通明，丝竹声不绝于耳，莺莺燕燕让人眼花缭乱，这就是河坊，一个远离人伦的地方，丑陋与美丽并存，在娄悦凡目瞪口呆的时候，前方一阵骚乱，好奇心驱使她上前一探究竟，却见一名锦衣公子正狠狠踢了蜷缩在地上的小男孩一脚，恶狠狠的骂道：“臭乞丐，竟然弄脏本公子的新衣服，你不要命了！”

乞丐讨饶不已，抱着满是伤痕的身躯颤抖不已，锦衣却冷冷一笑，又狠狠踢了两脚才罢休：“今天本公子心情好，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下次张大你的狗眼！”

乞丐忙不迭的点头，颤颤巍巍的爬出人群，没有一人伸出手去，娄悦凡冷冷看着这一幕，不由想到小学时学的一篇文章，曼哈顿街头，，这个彩色的世界里，这就是那一抹灰色吧！

愣愣看着那蹒跚离去的身影，想要上前却硬生生止住脚步，再一次认识到，这里并不是她的世界，即使现在上前帮忙，又能怎么样呢！

叹了口气，转身却见锦衣正在逛一家玉器店，眉目间依旧是那可恶的神色，越想气就不打一处来，难道就这么放过他，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思索间，却见一盛装打扮的妇人走进玉器店，身边跟着两名大汉，对着老板颐指气使，看样子来头不小，娄悦凡一声冷哼，计上心来！

学着电视中演的那般，小娄无声无息的挪向两人，乘人不注意猛地摸了一把妇人的大屁股，随即摆出自认最无辜的模样。

妇人果然眼含怒色，狠狠瞪向小娄，见她一脸无辜，不禁一愣，随即看向一旁的锦衣，双眉一挑，媚笑道：“呦，这不是孙公子吗，今天怎么有空逛玉器店呢？”

“呦，是顾妈妈啊，这不是想着帮如玉买些首饰吗。”锦衣笑道。

完了，这两人竟然相识！小娄心中紧铃大响，转身想跑出店面，却见两名大汉蓦地拦住去路，顾妈妈笑得花枝乱颤：“哎呦，这位小公子，你不是对奴家有意思吗，干嘛走啊，不随奴家去忘返楼走走吗？”

“呵呵，今天还有事，还是改天吧。”小娄脸上笑容有些勉强，望着眼前两位门神头皮发麻。

“这怎么行呢，奴家可是盼着公子来呢，阿大，阿二，还不送小公子去忘返楼，连接客的规矩都不知道了吗！”顾妈妈眼中厉色一闪，冷冷吩咐道。

“放手，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就算是晚上也不能强抢良家妇男吧！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强奸啊！来人啊，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哪有抢拉着别人逛妓院的！……”在一连串的骂声中，娄悦凡很不幸的被架到传说中的忘返楼，身后的两人毫不怜惜的将她丢入房间，“喂，我警告你们，要是你们敢对我怎么样，我……我朋友一定会拆了你忘返楼！听到没有，还不放我出去！”

“呦，看来还是个泼辣货！”顾妈妈媚笑道，“可惜啊，这里是东河坊，进了这里的女人就别想再是清白身子，你谁不好惹，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天顾妈妈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后悔！来人，把她给我锁起来，待会儿妈妈亲自调教，瞧这模样，保不住又是一个红牌！”以前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进入河坊，管她是皇亲贵胄，在这里，女人只有一个身份！现在是她自己踏入河坊，即使是官府也管不着！

“什么！你……知道我是女人！”她还以为自己变装很成功呢！该死！但现在最严重的是，看来她打算让自己接客！糟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告诉你，我朋友可是很厉害的，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一定会拆了你这幢破楼！”

“哼，想拆我忘返楼，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顾妈妈一个眼色，两名大汉上前撕扯着那包裹着小娄的单薄衣裳，娄悦凡用力挣扎着，可惜力不如人，只是狠狠挨上了两巴掌。

“放心，破了身可卖不了好价钱，只是免得你闹腾！”一阵闹腾下来，她身上就只剩下亵衣，顾妈妈这才罢手带着两名保镖离开。

小娄揉着被打得发红的脸颊，心里一阵不值，早知道他们脱她外衣只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她就不那么努力挣扎了！一想到现在的处境，一向开朗的人也再也笑不出来，看情况那个顾妈妈是铁定了心，真怪自己，干嘛甩开那两个人独自来，早该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自保能力的啊！现在该怎么办，等他们来就自己是不可能了，狠狠扯着披散的长发，她无力的靠倒在床沿，为自己再一次的倒霉哀悼！
［正文：第二十章　花魁娘子］

竖耳努力听着窗外的声响，确定那顾妈妈已经忙着招待客人去了，外面就留了一个小厮看门，虽然生长在二十一世纪，但只穿着肚兜出门还是会难为情，她细细用床单裹紧身子，从一旁的窗户跳了出去，谁知刚跳出窗户，一旁的小厮已有警觉，大喝道：“快来人啊，那丫头跑了，站住……”

笨蛋，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