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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界警察-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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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廊。
  他是谁?那个在血海中的神秘人?不,不是,他不应该如此年幼,看样子也绝对不是黑麒,会是谁呢?为什么我会看到他,是做梦吗?是做梦吧?可是梦竟会如此真实,真实得就像是曾经的过往,过往……?!
  寒续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后退了两步,再细细打量着男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自我暗示,竟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这是我吗?!
  寒续问着自己,想找到答案,可是却又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根据。
  寒续犹豫了一下,又开始挪动着脚步慢慢走向男孩,他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水晶壁面,想先窥其真面目,心跳随着他的靠近而颤悚不已。
  “我恨你!我恨你!”
  越来越近了……
  “我恨你!我恨你!”
  寒续满脑子都被一个巨大的问号填满,令他几乎忘了呼吸,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魔手操纵着他的命运之线,让他一步步向前移动。
  “我恨你!我恨你!”
  近了,近了!!
  这是我吗?是我吗?!
  寒续不断问着自己,当他看到晶面中折射出的那双宝石般的碧瞳时,像被爆雷击中,惊怔在原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阴阴的笑声:
  “哼哼哼——”房间的影像也在阴笑声中扭曲着消失了,就好像有人在故意捉弄他。
  “!!!”寒续猛然睁眼,却看到满眼的绿意,天花板上一道道树根的经络告诉他,他应该在一个树洞中。
  “呵呵,醒了?”珊瑚见寒续醒转过来,走过来。
  就在珊瑚离寒续仅有半米远的时候,他眼前突然寒光一闪,一柄灵剑已然直指他的喉咙,灵剑的另一边是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寒续:
  “别动!”他用眼神警告他,他说着快速扫视着周围,“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呢?”
  “你好像很关心她嘛!”珊瑚嘻笑道。
  “少废话!!”寒续厉声喝道,他跳下由树根纠结在一起的一张简陋的床,可眼神和剑峰却没有离开珊瑚的喉咙分毫,他注意到他右手中的神杖,喝问,“之前你私擅天宫,手中又有如此神兵利器,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已经告诉过你啦,我叫珊瑚。”珊瑚有些无辜地耸耸肩,“亏我还救了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么?”
  寒续快速回忆了一下,忆起自己之前被亚巴顿重创,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胸前被他那恶心的舌头贯穿的地方,却只看到衣服上的一个窟窿,身上的伤势已然全愈:
  “你有什么目的?!”他对珊瑚的敌意丝毫未减,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之前在天宫的一战,让他知道他们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他也清楚此时珊瑚想要反攻,自己恐怕没有能力防御。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么?”珊瑚盯着寒续的如深潭般幽碧的绿眸,问。
  寒续被珊瑚的问题问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为何他会问这个问题,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却不说话。
  “呵,也难怪,”珊瑚似乎也并没有指望寒续回答他,“不如由在下帮你回忆吧?”
  “不用了!”寒续冰冷地回绝他,“最后再问你一次!”他说着将剑尖向珊瑚的喉咙处移了移,“那女孩在哪?”
  “她的哥哥毁灭之王艾利诺那里,”珊瑚无奈地耸耸肩,“既然你这么性急,我就好人做到底,带你去好了。”他说着将神杖收起,摊了摊手,以示自己不会反抗。
  “走!”寒续虽不知珊瑚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芙嘉蒂是因为他才会到这里,他有责任将她回来,只是刚刚他说她哥哥是毁灭之王?是魔族?芙嘉蒂是神族,而且从她的言谈举止来看,她家在神族中颇有地位,为何她哥哥偏偏是魔王级的人物?
  寒续一边在心中揣度着,一边紧盯着珊瑚,以防他玩花样。
  珊瑚竟异常合作,他带着寒续离开了他栖身的树屋,按下不表。
  
  每一位魔王都有属于自己管辖的地盘,而毁灭之王艾利诺的辖地则在位于一处宽阔的空地上,空地四周光秃秃的,黑色的焦土裂出一道道不规则的空隙,空隙中偶尔爬出一些好似蜈蚣的多足黑虫,它们从这个缝钻出,如蝎子一样的尾部又消失在那个缝里,好像在玩捉迷藏。
  艾利诺的宫殿则由白色的大理石筑成,屹立在焦土中央,在这个黑暗之国显得分外夺目,宫殿的外形与天界的五方龙宫相似,却与周遭的一切看起来格格不入。
  宫殿内部的布置也完全是参照傲龙宫的模样,陈设、摆饰都一模一样,只是它们摆放的位置与傲龙宫的摆放的位置完全相反——放在傲龙宫左处的宝光珊瑚树在这里被放到了右边,放在王座西面的玉勾云纹宫灯在这里被放到了东面,艾里诺的宫殿就像傲龙宫的镜子,一丝不苟地反照着他曾经的家。
  本该位于西边的属于芙琪雅的房间也被移到了东边,里面摆饰同样也被移了位,双鸾雕花镜被放到了寒石白玉床的左边,流光嵌物柜则被放到了床的右边。
  此时,艾利诺坐在白玉床旁边,轻轻用湿布擦拭着芙琪雅的脸颊,将她故意涂在脸上的黑灰抹掉,恢复了以前如豆腐般白嫩的肌肤,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上定格的惊异与失望,艾利诺喃喃地叫着她:
  “芙琪雅,你真是长大了。”
  自他离开天界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他唯一的妹妹。
  “唔——”芙琪雅似乎听到了艾利诺的呢喃,沉沉地应了一声,她缓缓睁开眼,在朦胧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廊,她迷迷糊糊地叫道:“哥哥?”可是话一出口,在魔域森林的那一幕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她猛然惊醒,如狡兔一般弹到一边,却因用力过猛,跌下床:
  “哎哟!”芙琪雅娇臀吃痛,叫了起来。
  “你还是老样子啊。”看着妹妹痛得吡牙咧嘴的样子,一向神情木然的艾利诺也忍俊不禁,他走到她身边,向她伸出手,想扶她起来。
  芙琪雅反射性地伸出手,又很快从他那双紫眸中醒悟过来,她重重地将他的手打开:
  “走开!谁要你管!”
  “芙琪雅……”艾利诺的眼里满是心伤,他微叹了口气,知道神魔不两立,要她接受敬爱的哥哥已经沦为魔王的事实,绝非易事。
  芙琪雅一边扶着床沿起身,一边用眼角偷瞄着他:
  “哥……,”“哥”字刚出口,她又收了回去,“你,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你失踪了,没想到你……”看着那双不应该属于他的紫眸,芙琪雅想哭。
  在她心里,哥哥艾利诺是傲龙族的骄傲,他性格温和,对人谦和有礼,处理事务有条不萦,因而得到前任天帝陛下的器重,他是族人心中最合适的王位继承人,也是她的榜样,当年她的年纪尚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现任天帝陛下继位后不久,哥哥就失踪了,他的名字也成了族中的禁忌,每次她问及他的去处,都会引来傲龙王的勃然大怒,芙琪雅也偷偷猜想过,但她万万没料到,他竟然沦为了魔王!!
  也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父亲的愤怒、族中的禁议,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背叛天界,背叛族人,背叛父亲?

  “没想到我会堕落成魔吗?”艾利诺见芙琪雅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接下她的话,话语中却没有丝毫的懊悔,“芙琪雅,你太小了,你不会明白的,”艾利诺爱怜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她,想和以前一样轻抚她的秀发,却被她躲开了,他隐藏不住眼中的失望,收回了手,道,“等我成就大事,你就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世界!”
  “我不明白,现在这样就很好啊,大家都过得很好,哥哥,你回来吧!你一定被坏人骗了!”芙琪雅不能理解艾利诺的说辞,“父王、大家都会理解你的!”
  “不,他们不会理解我!”艾利诺的眼神变得冷漠,“这世上没有人能理解我!”
  芙琪雅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只得不再说话。
  “芙琪雅,不管我的立场如何,你都是傲龙族的公主,这副打扮成何体统?还与一个人类闯进魔族的地盘!”艾利诺恢复了兄长的威严,他见芙琪雅低着头,抿着嘴,语气又缓和了一些,“我令人替你沐浴更衣,你先休息吧。”
  “对了,阿续呢?!” 芙琪雅突然问道,由于艾利诺的出现令她太过震惊,现在才想起寒续的下落,她想起黑麒和亚巴顿的好食,背脊瞬间被冷汗浸湿,她顿时忘了自己在跟他赌气,一把抓住了正欲离去的艾利诺的手,急切地问,“你把他怎么了?不会吃了他吧?”
  “我还不至于堕落到这种程度!” 芙琪雅的问题令艾利诺有些抓狂——自己在她心目中变成什么样了?
  “我不管,你快把阿续还给我!!” 芙琪雅的任性劲儿又来了。
  “他被珊瑚带走了。”艾利诺淡淡地说,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芙琪雅一人胡思乱想:
  “珊瑚?是打晕我的那个坏蛋吗?他不会对阿续怎么样吧!”她越想越担心,“不行,我要回去搬救兵!!”她打定主意,正欲离开,去路却被两名女仆拦住了,她们的打扮与傲龙宫女执事的打扮一般无二,只是目光呆滞,没有生人气息,她们手里捧着一件漂亮的丝衣,机械地说:
  “请殿下沐浴更衣。”
  “我要回去,别拦我!”芙琪雅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她说着就要推开她们,可用劲了全身力气,她们看起来单薄的身子却纹丝不动,女仆继续用没有音调的声音说:
  “请殿下沐浴更衣。”
  “你们!”芙琪雅哪受过这种礼遇,她正欲动武,宫中回荡起了艾利诺的声音:
  “死心吧,芙琪雅,没有我的命令,你哪里也去不了。”
  “请殿下沐浴更衣。”女仆又道。
  “哼!”芙琪雅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却又拗不过她们,只得假装听话。
  
  黑暗城堡
  看着晶床上的黑麒的气息渐渐变得平稳,塞特这才收回了手,吁了口气:
  “幸好靖奇你之前救治过他,否则黑麒大人熬不到现在。”
  “对不起,哥哥,都是我不好。”靖奇悲怆的垂下眼睑,“不仅没能说服珊瑚哥哥,连黑麒大人也身受重伤……”
  “与亚巴顿作战时使用近身战本来就是下下之策,这是黑麒大人自己疏忽了,怨不得你,至于珊瑚,”塞特停了停,“既然他已打定主意,不管你怎么游说他,都是徒劳,靖奇你不必介怀,虽不知他有何打算,但我们又多了一个劲敌!”
  “珊瑚一向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站在卡拉特斯旁边的阿姆格斯恨恨地说,他至今对珊瑚将卡拉特斯封印在TMX市长达三十余年的往事记忆犹新,“他一定另有图谋。”
  “不错,珊瑚绝不是艾利诺驾驭得了的人物,”卡拉特斯也道,“需好好防他!”
  “我担心的不是他们,而是陛下,”塞特的眼中尽是掩示不住的忧色,“陛下似乎想结束这一切。”
  “结束这一切?!”卡拉特斯惊讶地重复着,“塞特,陛下想放弃吗?”
  塞特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卡拉特斯大人,塞特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阿姆格斯问道。
  “恐怕,陛下想退位吧?”卡拉特斯吸了口凉气,“魔皇陛下还没有子嗣,也就是说只能从魔王中选任,可是不管由谁继承,神魔两界都将不得安宁!”
  “为何?”靖奇不明白。
  “自陛下继位以来,就没有主动向神族发动过战争,也不许魔王攻击天界,以此引来了不少好战的魔族的不满,但他们碍于魔皇陛下的威严不敢冒犯,只是偶尔偷袭,与以前神魔两界纷争不断的情况已是好了许多。”卡拉特斯解释道,“或许这也是其余四位魔王反叛他的原因吧!”
  “魔皇陛下的决定并没有错啊!”靖奇刚到魔界时,在塞特的引见下远远地见过魔皇一面,印象中他很威严,他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看他,却想不到他竟有如此仁慈的一面,或许这也是塞特誓死效忠他的原因?
  “但对于魔族来说就是无能!”卡拉特斯道,“魔族的血液中充斥着对鲜血、对杀戮的渴望,魔皇的决定无疑压制了他们的本性,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事。”
  可是哥哥他们也是魔族啊?靖奇疑惑不已,为何他们没有像其他魔族一样遵循自己的本性,而是选择追随魔皇?或许,他们与路西法一样?他想起了那位因为人类而改变,为救自己与同伴而亡的前任恐惧之王,或许他们也有了魔族“不应该”有的感情?
  一定是的,否则塞特又怎会将自己宝贵的力量分给他这个人类?又怎会宁愿自己被捉回魔界受罚,也要保得他的周全?而卡拉特斯和黑麒又怎会千里迢迢地回来救驾?
  这都是他们的感情啊!!
  这些感情将他们纠结在一起,让他们聚集在魔皇身边,组成最强大的军团!!
  “我们一定会赢的!”靖奇突然道。
  卡拉特斯和阿姆格斯有些奇怪地看着靖奇,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把握,为何这个得到了魔族力量的人类会如此肯定,靖奇见他们神情疑惑,又重复道:
  “我们一定会赢!!”他说着笑了笑,“借用我朋友的一句话:”然后粗着声音,大声道,“以我的全部财产作赌注,一定会证明:拥有感情的我们是最强的!!”
  在宫殿的另一边,听到靖奇这番宣言的塞特不禁微微牵动嘴角,但笑容又很快从他俊逸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虑,他伸出手,托住一个发亮的萤光体,呢喃着:
  “是啊,我们一定会赢的,陛下。”
  萤光中折射出的是无比的坚定!


  此时,天界
  菲弥斯从魔域森林返回天界便直奔天宫,当她在天宫的长廊疾步如飞时,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
  见到亚伯,她应该如何禀报?
  菲弥斯的脚步渐渐放缓。
  若是如实告之,芙琪雅的出逃不仅会令亚伯颜面扫地,更重要的是整个傲龙族也会受到牵连,菲弥斯非常清楚,傲龙族因为王子艾利诺堕为魔王的关系,在天界的处境本就有些尴尬,若此事再东窗事发,恐怕傲龙族将在天界无立足之地!!
  若是隐瞒一部分呢?只说芙琪雅在魔域森林被魔族抓走,不提她逃婚一事?
  这故然可行,菲弥斯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亚伯都不会怀疑,可是自己又如何释怀?若是连她也对他说谎,那……
  菲弥斯停了下来,踌躇不前,她问自己:
  我要对亚伯说谎吗?
  菲弥斯平时看起来冷艳无比的脸膀露出一丝愧色,她隔着衣袖摸娑着戴在左腕上的黄金手镯,思量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开了天宫,她的心告诉了她想要的答案。
  菲弥斯返回白龙宫,连气也来不及喘,便登上了祭坛。
  祭坛依如往昔,并没有因为她的震惊与少有的惊惶失措而改变分毫,无字碑还是屹立在原处,纹丝不动。
  菲弥斯跪在了无字碑前,她没有向以前那样向大神祈祷天界太平,而是另有所求:
  “大神,菲弥斯有一事相求。”整个世界都是由大神的力量所创,从魔族手中救回芙琪雅,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过了一会儿,无字碑上显出蓝色的小字:
  “你应该清楚我不能插手这个世界的事,菲弥斯。”廖廖数字显出了大神的无奈。
  “大神,菲弥斯也知道这么做会令大神为难,可是……”菲弥斯急切地说,完全与往日的从容与优雅大相径庭,她就像一个走丢了孩子的焦急的母亲,已到了慌不择路的境地。
  “魔皇是我的挚友,即使是他有难,我也不能出手相救,菲弥斯,你冰雪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大神的话渐渐出现在无字碑上,“世界有世界的规则,在我看来,凡事皆有定数,你又何必违背天意?”
  “天意不就是您的意思吗?”菲弥斯的声音不禁大了起来,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低头认错,“大神,菲弥斯无意冒犯,请您海涵。”
  “菲弥斯,其实你并没有准备好做白龙王,你的心里还容纳着不应该有的感情,所以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大神的话语中没有责备,只有惋惜。
  “大神?!”大神最后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令菲弥斯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大神这番话的意思,是说她没有资格成为白龙王,没有资格担任他的祭司吗?
  “祭司应该怀有对万事万物无私的大爱,而不是单单对某人的小爱,我之所以要求我的祭司博爱,而非独爱,就是不想类似的事发生。”无字碑上出现了这行字后,便没了声息。
  “我明白了,大神。”菲弥斯低喃道,她说着平伏着身子向无字碑行了行礼,方才退下。
  菲弥斯匆匆回到寝宫,褪下了那身淡白如纸的祭司服,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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