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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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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循环往复过去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苏颐全身心地投入课题中,试图以此分散注意力。苏维本不想管闲事,奈何担心苏颐折腾坏自己的身体,还是邀请他住到自己家中照顾他。
  转眼到了十一月初,苏颐终于做完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他一个人走在街上,这时的天已经凉了。上海的春天和秋天极是短暂,两个礼拜前人们还穿着短袖T恤,此刻街上的行人们已纷纷套上了两用衫。
  苏颐是最怕冷的,往年这个时候他已穿上了保暖内衣,而李夭夭体质强不怕冷,往往还只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两人站在一起,就像生活两个季节的人一样。
  苏颐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李夭夭的手在冬天也是暖和的,而自己则常常手脚冰冷。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夭夭会毫不介意地将他将他冰冷的手脚捂到自己的胸膛上。有时候还会借口取暖做一些爱做的运动。
  苏颐心想:其实他对我很好。他除了脾气坏一点,在很多时候都不失为一个好情人。可惜情人是不能过一辈子的,那种大起大伏的日子太过考验他脆弱的神经,沉迷下去,他一定会被折磨到发疯。
  苏维曾跟他说过一句话:“在我的认知里是没有对错之分的。任何一种行为都有它的起因,就算是一个杀人犯,造成他最终心理的因素也有很多,如果仔细分析一下,我相信他一定是个可怜人。一个人承受了什么样的因,才会从行为上表现出什么样的果——在你和李夭夭的关系中,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我认为,你的责任更大一些。”
  苏颐在一个长椅上坐下,看着树上一片片枯黄的树叶坠落,心想:原来是我错的更多。
  在和李夭夭交往之前的八年里,他对李夭夭怀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迷恋,这种迷恋让他无限放低自己的地位,就像一个粉丝对待偶像的态度。交往之后的李夭夭从他的神坛中走了下来,却也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
  苏颐想,是我的心态有问题,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能成熟起来,找到以前失去的平衡,或许那时候才能做到真正幸福的相守。
  他在长椅上坐了一个小时,殊不知不远处恰好路过的李夭夭在他背后沉默地站了一小时。
  一阵秋风扫过,苏颐紧了紧衣领,起身往回走。
  两人分道扬镳。
  苏颐回到家中,休息了不一会儿手机铃声便响了。
  他一看是王老打来的,忙接了起来。
  王老说,在内蒙古西部地区发现一个墓葬,有被盗掘过的痕迹,所以要实行抢救性发掘。他知道苏颐正在做一个课题,问他是否有空入考古队一起前往内蒙古。
  苏颐立刻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有一天余鱼正百无聊赖地上网,突发奇想决定下载毛片。他在百度输入关键字“毛片”,找到相关网页约1;750;000篇,用时0。001秒。余鱼立刻亢奋起来,找到一个“免费毛片下载”的网页点进去,发现资源名称叫“开国大典”,而上传者备注是“毛片”。余鱼想了一下还是把片子下下来了,心想:也许是为了躲避河蟹才叫开国大典这个名字。等他下载完打开一看,被黑白画质的开国大典吓了一大跳,看到毛主席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挥手的画面,继续自我安慰:可能为了防河蟹所以片子一开头打点掩护。直到他看完了整部开国大典,终于发现它的的确确就是一部开国大典!余鱼郁闷了。李夭夭走上眼看了一眼,说:“噢,毛主席的片子,简称毛片嘛!”余鱼:“……”…PS:下章又要去挖墓了,放心,李夭夭同志会跟去的!

  第二十八章

  这次的发掘行动乔瑜也参与了。并且,他带上了南宫狗剩。
  苏颐在机场看到南宫狗剩的时候愣了一愣,下意识就想扭头四处张望,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脖子。
  南宫狗剩笑着跟他打招呼:“小苏同志,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苏颐尴尬地敷衍了几句,南宫狗剩也没有多问,两人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等乔瑜去上厕所,苏颐凑到他身边悄悄问:“师父,你和小乔……”余下的问题他用眼神表示。
  狗剩笑呵呵地说:“还叫我师父?”
  苏颐又尴尬了一下,面上讪讪地没说话。
  狗剩趁着乔瑜没回来,悄悄问了苏颐一些关于乔瑜的问题,苏颐都配合地回答了。狗剩同志最后问:“他酒量怎么样?”
  苏颐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
  “一斤?”
  苏颐摇头。
  “一两?”
  苏颐再摇头:“一杯就倒。啤酒。”
  狗剩同志做了然状,两人相视奸笑。
  这次还是王老带队,差不多就是上次那些人。乔瑜之前在电话里跟王老吹嘘说南宫狗剩是XX博士很有本事,结果王老含笑打趣:“又是哈佛毕业生?”
  在一旁偷听的南宫狗剩嚷嚷道:“哪能啊!那是我徒弟,我是在哈佛教过书的!”
  乔瑜和王老无语凝噎。
  索性王老对于年轻人这种事情看得很开,而且外出考察也不是不能带家属,尤其听说南宫狗剩是上次那个少年的师父,于是就一口答应了。见多识广的王老深信:高手在民间!
  等王老和南宫狗剩碰了面,老人家皱着眉头打量了狗剩大兄弟好半天:“奜凡電孒書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狗剩再好的记性也不可能记得三年前自己偶然骗过的一个受害者——要知道他一天起码要骗好几十个人——他握了握王老的手:“老先生,俺们内山里出来的都长的像一个模子刻的!”
  王老最终也没能想起来,于是热络地拉着狗剩的手聊了几句,对他好感大增,结果大家都高兴。
  这次的墓葬在内蒙古和林格尔县附近的一片草原里。
  当地的县干部领着考古队来到发现墓葬的地方,边走边说明:“我们发现这个墓葬是因为前几天有一户人家放羊路过这里,一脚踩空,得,掉进一个坑里去了!他下去看了看,觉得有问题,就来跟我们县政府汇报,我们带人过来一看,原来是个盗洞!旁边的墓没敢开,就等着你们专业人员来呢!”
  乔瑜推了推眼镜,仔细搜寻着:“盗洞在哪里?”
  负责人说:“我们的同志把盗洞掩盖了一下,怕被不法分子利用啊!墓就在那里了,盗洞就在这一块,草色比较新,仔细找找……”
  “啊!”
  话音未落,乔瑜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脚踩空,半个身子陷进草地里。
  县干部干笑两声:“看,找到了吧。”
  众人:“……”
  王老让考古队里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男队员爬进约半米宽的盗洞里,过了一会儿,小队员灰头土脸地爬出来:“王老!这个盗洞好像没打通!”
  王老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小队员说:“墓室是用石头砌的,盗墓贼打到石壁就没再打下去了,可能进不去。”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考古队员都振奋了!
  乔瑜兴奋地问县干部:“还有没有其他盗洞?说不定这个墓室是完好的!”
  干部支支吾吾地说,应该没有了吧。
  苏颐见南宫狗剩一直很平静地蹲在不远处,于是走到他身边蹲下,问道:“师父,你怎么看?”
  南宫狗剩笑呵呵地说墓室是完好的,没人动过。除此之外就不解释了。
  苏颐惊讶地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是你……”
  南宫狗剩但笑不语。
  那个盗洞看起来年代并不久远,大约也就两三年前。
  王老请县干部找来一些民工帮忙,开始打探方。
  县干部趁着考古队员们劳作的时候喋喋不休地说道:“王老你不知道,我们县里前几年闹过鬼,后来在这里发现这个古墓,我们县全都沸腾了,说前几年的事情就是这里的墓主在作祟哩!”
  王老刚想细问,被跑过来汇报情况的队员打断,于是就没有再说下去。
  打完几个探方,做完测绘工作,苏颐在纸上画出一个草图:“宽四点二米,长六点五米——看样子墓主的身份不算高,当然,也不低。”
  和林格尔县在古代一直是游牧民族的活动区域,秦属云中郡、西汉置定襄郡,北魏时曾建都盛乐,唐代置单于大都护府,其后历代都设县置郡。
  考古人员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这个墓的年代。据爬进盗洞查看过的小队员说,墓室的墙不是用砖头砌的,而是用整块的石板铺成的,所以盗墓贼才没能打通进去。照这样看来,建造这个墓的手笔不小,只是看墓葬的大小,又不算奢华。
  王老说:“这里有可能是个北魏墓,以前内蒙古就挖出过四个北魏墓。”
  有的考古队员猜是唐朝的,有的考古队员说墓主应该是个当官的,也有人说可能就是个地主墓。
  南宫狗剩嘿嘿直笑。
  王老很和蔼可亲地问,狗剩兄弟有什么见解?
  狗剩连连摆手:“哪能啊,我啥子都不懂,就等着看你们挖嘞!”
  等天快暗的时候,王老请县干部派了几个人看守,考古队员们收拾东西离开了。
  等众人路过盛乐镇的一片农庄时,领路的县干部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池子说:“那是个粪池,前两年就是这里闹过鬼!”
  众人哗然,有的年轻的考古队员已经笑了起来:“鬼是从粪池里钻出来的?”
  县干部连连点头:“真的,不是我骗你们!有人说好几个晚上听到这里有声音,好像是个女鬼在哭。有一天晚上我小侄子路过这里,亲眼看到有鬼从粪池里浮上来!”
  众人悉悉索索地笑起来,有人问道:“你侄子没看错吧?会不会是什么动物?”
  县干部严肃地说:“不止我侄子一个人看到了,好多人都看到了!真的是个人影!还有邪门的事情发生呢,那段时间附近几家人丢鸡的丢饼的,少了很多东西。老钱家的儿子莫名其妙就病倒了,还说胡话,说什么娘娘附身,吓死人嘞!后来我们找了个云游的道士来做法,粪池就再也没闹过鬼了,老钱家儿子的病也好了。”
  王老问道:“丢东西?丢的都是食物?”
  县干部想了想,说:“丢剪子的、丢胭脂的、还有丢铁铲的都有!”
  王老笑说:“是不是有人来偷东西啊?那个云游的道士又是什么人?”
  县干部说:“不知道,应该是个高人吧。不是我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他是真的会变法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符纸他喷一口水就有字了,还能凭空搞出一团火来,老钱儿子的病也真的是他治好的!”
  王老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几个考古队员已经交头接耳说成一片了。
  苏颐附到乔瑜耳边,小声说:“小乔哥,你有没有觉得……”
  小乔瞥了眼附近的南宫狗剩,迟疑地说:“有……有点……不会吧?”
  苏颐轻笑。
  小乔挠挠头,护短地说道:“不会那么巧吧,天底下骗子其实挺多的,也不一定就是他啊……”
  苏颐狡黠地眨眨眼,撺掇道:“那你去问问呗,我看师父他好像真的知道点什么。
  太阳下山的很快,等考古队员们到达县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没有经过污染的小城里月光很亮,足以令受污染严重的工业城市里长大的人们感到心旷神怡。
  晚上队员们整理完一天的成果就睡下了。
  苏颐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披上衣服出去看月亮。
  十一月份已经很冷了,尤其是内蒙古这里早晚温差很大,苏颐保暖内衣外面穿了件棉衣,没走几分钟就冷的发抖了。
  他正准备转身回去,忽觉背后阴嗖嗖的,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墙角里有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苏颐吓得猛地跳开一步,差点没尖叫出声。等他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个蹲着的人,只是借着幽幽的月光他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吧?”
  那人不说话,只拿眼睛死死盯着他。
  苏颐咽了口唾沫,心惊胆战地说:“我、我先走了哦。”
  那人慢慢地站起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苏颐越看越觉得那身影眼熟,猛地蹙眉:“夭夭!”
  李夭夭双手插兜,慢吞吞地走上前,在离苏颐五米远处立定不走了。
  苏颐心跳的厉害,浑身僵硬的好像中了定身术一样。
  这一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的人如今就站在他的面前,宁静的黑夜、明亮的月光,渺无人迹的小巷,若有若无的风声——多么浪漫而又戏剧的一幕!
  苏颐咽了口唾沫,皱着鼻子问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李夭夭泪奔:“咩……哪个杀千刀的畜生……也不知道立个围栏,害老子刚才掉到粪坑里去了!!!”
  苏颐:“……”
  苏颐憋着笑将李夭夭带回住处,为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把他往浴室推:“快去洗干净!”
  李夭夭膝盖以下全部湿透了,裤管不停往下滴着黄褐色的不明液体。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裤子鞋子往垃圾桶里一丢,奔到浴室里将水开到最大。
  苏颐无奈地笑了笑,开始清理被弄脏的房间。
  过了好半天,李夭夭用掉了两块香皂,差不多搓掉五六层皮,才光着身子出来了。
  苏颐脸红红地指了指放在床上干净衣服:“你先穿我的吧。”
  李夭夭却走上前,走身后环住他,下巴贴着他的脖颈狂蹭:“宝贝,我好想你……”
  苏颐面红耳赤地挣开他:“别闹,把衣服穿上。”
  李夭夭嘴快撅到天上去了:“你嫌弃我!我洗干净了!”
  苏颐无奈地说:“不是……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这样。”
  大约是的确有点冷了,李夭夭慢吞吞地拿起内裤穿上,边穿边冷冰冰地说:“分手?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同意跟你分手。”
  这句话苏颐以前说过很多次,这次换成从李夭夭的嘴里说出来,害苏颐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摇摇头:“你别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师父叫你来的?”
  李夭夭满脸无赖相:“我老婆跑了,我是来追老婆的。”
  苏颐微微蹙眉,偏偏对他的油嘴滑舌无可奈何,只得回避地下逐客令:“你穿上衣服就去找你师父吧。我要睡了。”
  李夭夭又开始装可怜,揪着床单说:“师父有师娘就不要我了……我都流落街头一个多月了,还以为今天能有床睡……”
  苏颐猛地蹙眉:流落街头一个月?
  他险些就要相信,却在看到李夭夭眼神中的一丝狡黠时努力让自己心肠硬了起来:“既然已经一个月里,那也不多这一天。”
  李夭夭一计不成又生一记,扑上去抱住苏颐的大腿,一脸讨好,只差不能掏出一根尾巴来摇一摇:“宝贝~老婆~我的腿烂了,走不了了,你就行行好收留我吧……”
  苏颐看他搓的红彤彤好像胡萝卜一样的小腿,又心疼又好笑:“我不是你……老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这样。”
  李夭夭眉头一皱,又没耐心了:“我都追着你过来了!明天我送你九十九朵玫瑰花!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不能给个机会吗!”
  苏颐的笑容逐渐收敛,轻轻摇头:“抱歉,我说过,事不过三。”
  李夭夭的脸色瞬间僵了。
 
  第二十九章

  苏颐最终还是没有硬下心肠将李夭夭赶出去。
  一则是深更半夜的确不好找地方住,南宫狗剩和乔瑜呆在一起,不消想也不会接收这个高瓦度电灯泡;二则……苏颐也并不是当真要和李夭夭从此恩断义绝,只是不能再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要调|教李夭夭就跟教育孩子一样,打一棒子之后就要给颗糖。
  他请人又送来了一套床褥铺在地上,李夭夭嘴撅的朝天高:“干嘛这么麻烦,这床又不小,睡你旁边不碰你还不行么!”
  苏颐不理他,专心为他铺被子,李夭夭更不爽了:“嘁,谁稀罕抱你似的……”
  苏颐将铺了一半的被子一丢,拍拍手:“自己铺,我睡觉了。”
  李夭夭傻眼了。
  等李夭夭不情不愿地打好地铺,苏颐说:“不许爬上我的床,如果你敢上来,我立刻踢你出门,爱睡大街就睡大街。”说完不等李夭夭有所反应,啪地将灯一关,钻进被子里闷头睡了。
  李夭夭又碰了一鼻子灰,彻底郁闷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苏颐忽觉格外安心,不由嘴角翘了起来。等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感觉有个软软的东西正贴着他嘴唇嚅动,可这时候他再也没有气势去拒绝,甚至有些贪恋那东西的温度。
  朦胧中有人爬上了他的床,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后颈。
  这一晚,苏颐睡的格外安稳。
  南宫狗剩和乔瑜躺在一张床上,一会儿亲亲一会儿摸摸,却都纯情地像个初尝禁果的中学生一样,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
  事实上狗剩和乔瑜的恋爱的确纯洁的像早恋的少年一样,循规蹈矩地从拉手开始,慢慢进行到亲脸颊、拥抱、接吻,目前也在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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