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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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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颐就这么淡定地看着他。
  李夭夭悻悻把手掏出来,蹲在一旁垂头丧气地说:“你画,你慢慢画。”
  迦陵频伽是梵语音译,意思是“妙音鸟”,为佛教中的一种神鸟。其形象是人首鸟身,也就是一个双手合十的菩萨身上多了一对鸟翅膀,跟西方的天使有异曲同工之妙。迦陵频伽最早曾出现于北魏的石刻上。
  李夭夭看着苏颐短短几分钟就把一只迦陵频伽的形象画了出来,连鸟羽上的皱褶都画得几乎和雕像一模一样,心下佩服,不由问道:“哎,你画画是跟谁学的?”
  苏颐阖上速写本,向另一个展厅走:“初中的时候,报过素描的学习班,学了两年吧。”他脚步一顿,扭头看了李夭夭一眼:“九年前我喜欢上一个人,每次见到他我都会偷拍很多他的照片,对着照片临摹了一副又一副,几年下来就熟练了。”
  李夭夭早就听苏颐说过和自己在一起之前已经暗恋了自己八年,于是他嘿嘿一笑,腰板又挺得直了,大摇大摆地跟着苏颐往下一个展厅走。
  苏颐问道:“你以前见过这种石刻吗?”
  李夭夭说:“你说那鸟人?以前师父带回来的文物里见过类似的。好像是北魏的。”
  苏颐若有所思地说:“传闻西夏党项族是北魏拓跋氏的后代……拓跋氏是鲜卑族,可党项族是羌族的分支……”
  李夭夭漫不经心地说:“管这个干吗,混一混血谁知道是谁的,我身体里还流着五十六个民族的血呢。画完了就走,我们看王陵去。”
  六人坐着景区内的旅游车来到西夏王陵前。
  千年之前,在这座陵城前有一座红墙皮的小月城,陵城有高墙,从乌头门进入城区后可见一十数米高的鹊台,鹊台上有嫔伽、摩羯、海狮等装饰。东面有一碑亭,为陵墓主人数碑立传之所,夯土台基外包砌青砖,台基上一字排列四座力士雕像,是驮碑的石座。御道两排石像林立,有文臣武将的石刻、有瑞兽麒麟、白象等。顺着御道往里走,有一座面阔三间进深三间的献殿,是陵城内的奉祭之所。陵城最深处的建筑就是塔陵,红砖黑瓦、七层八角密檐式的佛塔式建筑,充分反映了西夏国笃信佛教的宗教信仰。
  但是,非常可惜,这一切美好的描述都是千年之前西夏国尚未亡国时的陵城模样。
  “1226年,成吉思汗亲率蒙古兵讨伐西夏,蒙古兵直驰贺兰山下,焚烧西夏陵、亭、台、献殿,挖陵曝尸……”旅游手册上如是说。
  所以,如今映入众人眼帘的,只剩下一个个丑陋不堪的黄土包。
  “其实以前这些建筑都是很漂亮的,蒙古人把所有建筑的外形全部破坏了,砖墙拆毁,只剩下一个个土包。即使如此,西夏王陵还是被称为‘东方的金字塔’。”小乔惋惜地说。
  余鱼特不屑地说:“蒙古人就知道搞破坏,一路打到欧洲又怎么样,还不是连个家都没有。元朝的时候,蒙古人西边打完了就回中原来抢一通,有钱了就继续打。跟个战斗机器似的,为的啥哟。”说完又嘿嘿直笑,“所以说他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见过统治者抢百姓钱的吗?其实从古至今年年都抢,但是人家文绉绉的抢,只有蒙古人冲进人家里明着抢。”
  小乔被他逗得笑了笑,说:“其实蒙古人特别恨西夏,因为成吉思汗就是在攻打西夏的时候病逝的。李睍一投降,蒙古人就冲进西夏屠了一个又一个城。党项族从此就在历史上消失了。”
  余鱼蹲在地上,捡起一把土捻了捻,嗤笑:“还好汉人多,没让他们杀完。”
  南宫狗剩在他身边蹲下,说:“知道这里为什么不长草么?”陵区附近时一片片绿草丰茂的土地,奇怪的是,陵区内的地表却像戈壁一样寸草不生。
  余鱼斜眼看他。
  南宫狗剩说:“西夏人为了防止百年之后这里杂草丛生,破坏了陵园的恢弘,就把糯米蒸成浆浇一遍土地,所有的草籽都被杀死了。”
  余鱼一耸眉峰,起身继续往里走,乔瑜不由感慨道:“南宫先生,你懂得真多。”
  南宫狗剩嘿嘿一笑,乐了:“哪能啊,都是听人瞎说的,还是小乔同志厉害,什么都知道!”
  往前走,夏景宗李元昊的灵台在中轴线偏西的位置,南宫狗剩眨着眯眯眼一脸纯洁地问小乔:“这是为啥呀?”
  乔瑜忙解释:“西夏人笃信佛教,他们认为这样能更接近佛祖,且稍往西偏,可以为过路的神仙让路。”
  狗剩竖起大拇指:“长见识了,小乔同志学识真渊博!”
  阳光下,乔瑜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众人走近陵塔,余鱼和李夭夭看到一块石碑上写着“墓道”二字,嗷嗷叫着扑了上去。
  墓道在陵塔前数十米处,地面的出口处用一块安全玻璃罩住,余鱼和李夭夭争着把头靠近了看,脸几乎要贴到玻璃上。
  墓室早在千年前就被蒙古人光顾过了,里面什么也不剩。南宫狗剩走到两名徒弟身边,笑眯眯地说:“其实地宫在塔陵前十五米的地方,这是西夏人的葬俗,记住了?”
  两人争着点头:“记住了!”
  李夭夭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师父,你真的有遗迹要带我们去吗?”
  南宫狗剩点点头说有啊,没骗你们,真是个王陵。别着急,先玩几天。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在李夭夭耳边说:“先让为师跟你师娘培养培养感情。”
  李夭夭志得意满地拍胸脯保证:“没问题,我帮你!”
  晚上回到宾馆,南宫狗剩提议出去走走,先前不知给余鱼和佘蛇打了什么招呼,走着走着两个人就不见了。
  南宫狗剩一边摇头一边感慨:“一对贪玩的小兔崽子。”
  再走一段路,狗剩同志给小徒弟丢了个眼色,于是懂事的小徒弟三狗慢慢挪近苏颐,突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苏颐心脏猛地一紧,诧异地回头看他,李夭夭却目不斜视地走着,并逐渐放慢了脚步。
  乔瑜察觉到苏颐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禁扭头去看,看见李夭夭和苏颐交握的手时猛地蹙眉,只觉心口被插了把刀一般难受的厉害。
  夜色中,苏颐垂着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乔瑜回过头,心中无限凄凉,南宫狗剩在耳边说了什么也没听进去。他脑中天人交战,因为他怯懦的个性让他无法主动去争取。而他又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一次苏颐和李夭夭真的和好,自己就再没机会了。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再次回头的时候,背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哪里还有李夭夭和苏颐的影子?

  第十四章

  苏颐被李夭夭拉到一条人迹稀少的小巷里,李夭夭松开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往裤子上蹭了蹭手汗:“吃夜宵吗?”
  苏颐眯眼:“你有话跟我说吗?”
  李夭夭心虚地耸耸肩:“说什么?”
  苏颐看了他数秒,扭头往回走。
  “喂!”李夭夭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表情很是纠结:“算帮我个忙行不行?”
  苏颐好笑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我为什么要帮你把我未来的爱人和你师父凑在一起?”
  李夭夭脸色瞬间黑了。
  李夭夭拉着苏颐的胳膊不肯松,苏颐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两人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逐。路灯将两人的背影拉的细长并重叠在一道,像是相拥的一对甜蜜眷侣。
  苏颐的瞳孔漆黑润泽,仿佛含着水汽,李夭夭一时有种将他搂在怀里的冲动。
  他不是乔瑜,他做事从不思前虑后,他这么想便这么做了。
  苏颐猛地撞进李夭夭怀里,心脏一阵紧缩。他的下颌抵在李夭夭的肩上,熟悉的气息撞入鼻腔里,鼻子一阵阵发酸。他很想抱紧他的爱人,哭着求他不要再折磨自己,甚至如果下跪乞求能令李夭夭回心转意守着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跪下。
  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没有用。
  他只是垂手站着,在李夭夭耳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抱了良久,李夭夭松开他,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外走:“陪我去吃宵夜。”他的鼻音微重。
  苏颐望着他的后脑无声苦笑,没有再挣开。
  余鱼和佘蛇漫无目的地走着,余鱼吊儿郎当蹦蹦跳跳,不一会儿便比佘蛇提前了几步。
  他突然回过头,佘蛇刹车不住,险些撞上他的后脑。
  余鱼一脸警惕地指着他:“靠,你是不是想等小爷不注意,偷偷亲我!”
  佘蛇冷冷地说:“有、病!”
  余鱼撇撇嘴,一脸鄙夷地说:“老佘,你都觊觎我多少年了,晚上还偷偷摸我的胸,怎么就没胆子认呢?”
  佘蛇面无表情地说:“是你自己拿我的手,放你胸上。”
  “嘁,”余鱼嗤笑,“你就赖吧你,知道你爱惨小爷了,你要是主动点儿听话点儿,小爷我偶尔也可以陪你耍耍嘛。”
  佘蛇懒得陪他浪费口水,木着脸绕开他往前走。
  “咩……”余鱼扭动着扑上前,“你就承认嘛承认嘛承认嘛,看在多年兄弟情分上,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更不会不理你的!”
  佘蛇:“神、经、病!”
  两个小时后,众人回到宾馆。
  南宫狗剩满脸春风,乔瑜原本也是面带微笑的,却在看到李夭夭和苏颐的时候脸色又垮了下来。
  李夭夭将狗剩拉到一边,悄声问:“师父,进展怎么样啦?”
  狗剩小声回答:“不着急嘛,慢慢来。”老狐狸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文火慢炖,令乔瑜对他好感倍增。事实上,老狐狸做的很成功。
  苏颐走到乔瑜身边:“小乔哥,今晚我和你一间房。”
  顿时四下寂静。
  李夭夭脸色一变:“为什么?”
  苏颐很淡定地反问:“你要和我说的话不是说完了吗?”
  李夭夭一时无语。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把小徒弟一搂:“那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出发去盐州。”
  李夭夭一脸便秘的表情被南宫狗剩拉进了房间。他甩开狗剩的手,闷闷不乐地往床上一扑:“慢慢来慢慢来,师娘都被人抢走了!!”
  狗剩悠哉地说:“为师还有一百零六位佳人,这个拿不下也不要紧嘛。”
  李夭夭猛地从床上蹦起来:“你说啥?!”
  南宫狗剩摸摸暴躁的小徒弟的脑袋,笑眯眯地说:“这次为师成不成可要看你这兔崽子的表现了。”
  李夭夭嘴一撇,说,没看到人苏颐现在不听我的了么,徒弟帮不了您这次了。
  南宫狗剩但笑不语。
  翌日一早,李夭夭顶着张臭脸出门,看见并肩说笑的苏颐和乔瑜,冷哼一声,将行李甩进吉普车的后备箱,把盖子狠狠一摔,径自钻进后排坐下了。
  众人正准备上车,南宫狗剩突然把乔瑜拉到一边。
  “小乔啊,你知道盐池这地方在西夏的时候……”
  苏颐在车前站了一会儿,见余鱼和佘蛇都已前排就坐,而狗剩和乔瑜说的正高兴,暂无入座的意思,于是垂眼无奈一笑,钻进车厢在李夭夭身旁坐定。
  过了一会儿,乔瑜结束谈话走到车旁,见两人并肩而坐,脸色微僵。李夭夭转过头,对他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活灵活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乔瑜只得憋屈地坐到苏颐身旁,南宫狗剩则坐在最外侧。
  车开出市区,公路两旁的房屋被戈壁和沙漠取代。
  狗剩同志提议去沙漠里的绿洲——天鹅湖看看,众人同意了。
  天鹅湖在宁夏小有名气,类似于敦煌的月牙泉,是沙漠中一个独立的小湖泊,占地不大,但胜在景色奇异。
  要到达天鹅湖,须经过一大片没有路标的沙漠,一般景区是不放私家车入内,可狗剩同志指了条道,躲开了围栏和工作人员,闯入沙漠之中。
  乔瑜望着车窗外一片黄橙橙的沙海和白晃晃的日头,担心地问道:“这……不会迷路吧?”
  狗剩咧嘴一笑:“大栓方向感好,地宫里跟着他走也绝对没问题。”
  乔瑜只得耸肩。
  沙海中一个又一个沙丘使得路况凹凸不平,佘蛇握着方向盘,虽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眼睛却明显亮了起来。
  余鱼单手攀住车上的扶手,指着高耸的沙丘兴奋地大吼:“WOW~冲啊!”
  佘蛇踩足油门,照着沙丘冲了上去!
  “哇啊啊啊啊啊!”乔瑜身体猛地向后倒,尖叫着抓住前座的椅背。
  李夭夭嘴角勾了起来,左手握紧上方的扶手,右手紧紧搂住苏颐的肩膀,在他耳边吼道:“抱紧我!”
  苏颐早已变了脸色,来不及多想便撞进李夭夭怀中,紧紧圈住他的腰。
  吉普车飞跃过沙丘,余鱼大叫:“WOO,飞起来啦!帅呆!”
  乔瑜被颠的七荤八素,紧紧扒着椅背,颤声道:“开慢……”
  发动机的轰鸣声吞没了他的声音,大吉普落地后猛地弹了几下,又向另一座沙丘进发。
  在急速的超重和失重转换间,乔瑜脸色发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扑进南宫狗剩怀中,不停尖叫:“啊……噢……妈妈……救命啊……!!!”
  狼狈为奸的师徒俩各自搂着佳人,隔空对了个眼神,发出会心一笑。
  足足颠了二十分钟后,一汪碧水映入眼帘,车停下了。
  门一打开,乔瑜推开南宫狗剩,一头栽在沙地里,捂着胸口狂吐酸水。
  笑得腮帮酸疼的余鱼走下车,眉梢挑得老高,用口型说:这位师娘不行嘛。
  狗剩同志一摊手:我就喜欢这么弱的。
  李夭夭扶着苏颐走下车,替他拍背顺气:“你还好吧?”
  苏颐脸色发白,轻声说:“晕。”
  李夭夭搂着他往湖边走:“吹吹风就好了。”
  天鹅湖周围有一片青草地和高树,织成了沙漠中奇异的景观。
  一群猴崽子蹦蹦跳跳地往湖边冲,乔瑜艰难地撑着车站起来,颤声道:“南宫先生,你扶我过去看看吧……”
  南宫狗剩地扶着他走到远处的一棵大树边坐下,一脸神秘地晃晃手指,老神在在地说:“好东西,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呐……”
  不一会儿,率先冲到湖边的余鱼停住脚步,不到两秒就抱着头往回冲:“妈妈咪呀,救命啊……快跑啊……”
  乔瑜愣了愣,扭头看向一脸悠闲的南宫狗剩,狗剩同志道:佛曰,不可说。
  余鱼和佘蛇一脸狼狈地冲了回来,苏颐头晕得厉害走不快,李夭夭打横抱起他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吼:“南宫狗剩……你个老混账!嗷……唔……”闭嘴了。
  四个小年轻跑回树底下,李夭夭一脸郁卒地放下苏颐,呸掉飞进嘴里的东西。
  余鱼边抠鼻孔边嚷嚷:“卧槽!全是巴掌大的蚊子,十只蚊子能炒一盘菜了!多的跟马蜂似的!都飞小爷鼻孔里去了!”
  佘蛇挠着胳膊上的包,凉凉地讽刺道,你的鼻孔比巴掌还大。
  南宫狗剩十分淡定:为师从前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越是漂亮的东西越不能碰。
  乔瑜数天以来,头一回作为一个无辜的旁观者,幸灾乐祸地笑了。
  不得不说,天鹅湖的景色还是很美的,苏颐缓过神来,就掏出速写本画了起来。乔瑜想找个肩膀靠,奈何苏颐画的正兴起,他只得缩了回来。南宫狗剩善解人意地拍拍自己的肩:“靠着休息会儿。”
  乔瑜感激一笑,阖上眼靠在他肩上养神。
  李夭夭就是贱骨头,苏颐一不搭理他,他立刻浑身不舒服,于是涎着脸凑上前没话找话:“既然叫天鹅湖,湖里加两只天鹅呗。”
  苏颐目不斜视:“湖里没有。”
  李夭夭撇撇嘴,嘟囔道:“没有就不能画了么。”
  五分钟后苏颐就摹出了草图。他对着画面端详了一会儿,又在湖边加了个人。李夭夭眼睛亮了起来,眼睁睁看着他他数笔就勾勒出一个人形。然后苏颐回头端详了乔瑜一会儿,按照乔瑜的发型和服饰画了起来,作画时不断回头打量乔瑜的形貌。
  李夭夭脸色一冷,捏住他的笔:“湖边没有人。”
  苏颐嘴角弯了弯:“没有就不能画了么?”
  李夭夭火冒三丈,气冲冲地撇下他走了。
  苏颐低着头,眼中带着暖意,寥寥几笔就改变了画中人的服饰和发型,仅是一个草图,画中的人就带着李夭夭十成十的神韵。
  而从头到尾,他没有看过李夭夭一眼。
  离开的时候,乔瑜坚持要靠窗坐,李夭夭用眼神死瞪着苏颐不准他坐乔瑜身边,苏颐心情明朗,磨蹭着等到狗剩入座后才钻进车厢。于是较来时的座位,仅是南宫狗剩和乔瑜换了个位置罢了。
  车再次驶过高低起伏的沙丘,这一次佘蛇虽未故意制造飞车的效果,却也着实颠的够呛。南宫狗剩不一会儿就不胜柔弱地扑到乔瑜怀里并上下其手,不时发出两声嘤咛:“噢……好可怕噢……”
  乔瑜被颠得晕头转向直想吐,却还勉力腾出一只手搂着南宫狗剩:“抓紧我……马上就好了……”
  李夭夭被逗乐了,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苏颐,心中蓦地一软,低头亲吻他的额际。
  “噢!”
  车一个大起伏,李夭夭的门牙撞在苏颐的脑门上,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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