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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兰+网王]信仰(1)-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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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到了吧,如果真的说漏了,后果自负哦~”暗示性地瞟向还牵着景颐的迹部景吾,威胁的意味十足。

    迹部景吾看着自家不华丽的部员,额角十字蹦了蹦,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喊道:“集合!”

    “比赛安排是这样的,第一单打,迹部景吾对幸村精市;第二单打,桦地崇人对真田弦一郎;第三单打,日吉若对切原赤也;第一双打,向日岳人、忍足侑士对丸井文太、桑原捷克,第二单打,穴户亮、凤长太郎对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没有抢七局,6比6算作平手。”

    “没有异议的话,比赛开始。”景颐站在两方中间,合上手中的册子,看了看众人,回到立海大一边,坐在幸村精市旁边。

    “呀咧呀咧~景颐很有气势嘛!”忍足站在迹部景吾身边,笑嘻嘻地小声说。

    “是啊,居然和幸村精市一起坐在指导席哎!”向日岳人也很兴奋,“咦?她怎么拿着本子和笔,要记录吗?”

    “作为经理的话,确实需要对部员的比赛情况做记录,以便回去更好地训练。”

    忍足也盯着抱着本子专心看比赛,手上却还不停地写着什么的景颐,“可是,联系到那天她对凤长太郎的指导,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迹部景吾听着他们的谈话,目光在景颐那里定格,又很快若无其事的移开。

    “景颐,怎么样?”半场休息,柳生拿着毛巾边擦汗边问道。

    “欺诈师嘛,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景颐挑衅的看着他,满是骄傲,“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比吕士换回去?”

    “哈哈,就知道骗不了你。”仁王的声音自“柳生”嘴里发出,朝景颐眨眨眼,“很快,我要让他们大吃一惊。”

    “有什么要说的吗?”一旁,真正的柳生对自家搭档的恶趣味见怪不怪,看了看景颐手上的本子,问道。

    景颐摇摇头:“他们赢不了你们,照这个步调下去,下半场会在40分钟内结束。你应该发现了吧?”景颐看向正在休息的穴户亮和凤长太郎,“他们的弱点。”

    柳生点点头,难得地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不再是平日里平静温润的绅士面孔,反而带上一抹邪魅。

    “网球,真的很有趣呢!”景颐手中的笔早已经停了下来,微笑看着场中挥动着球拍的两人。

    幸村精市转头看她,只见她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感动和期待:“怎么?景颐也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哦!”

    景颐摇摇头:“我很喜欢看你们打球的样子,拼尽全力,全心全意,好像那上面凝结着你们全部的梦想。“她看着场中的那颗网球,目光闪烁,嘴唇含笑,像是专注地看着它,又像是越过它,看到了令人心暖的东西,“追逐梦想和希望的样子,真的让人感觉,充满了力量。”

    幸村精市转过头,用尽全部的力量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伸出双臂去把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搂进怀里。

    半晌,他说:“景颐,既然喜欢,就一直看着我。我会把梦想抓在手中,给你看。”

    景颐回过神,身边的少年面容精致,蓝紫色的眼睛里有着令人心折的笃定和温柔。

    “恩,好。”

    “第一单打,迹部景吾对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拿下一直披在肩头的外套,放在景颐身边,抓起一旁的球拍走上场去。

    “景吾,这是景颐第一次看你打比赛吧?”

    “啊恩?有什么问题?”

    “呵,只是很不好意思,这么重要的比赛,要让她看到你失败的样子了。”

    风,吹过。

    浅笑的少年对面,黑色的眼睛里因这一句话燃起滔天战火。

    “那也要,你打败了本大爷再说。”

    迹部景吾昂首,笑得张扬霸气,唯我独尊。

    这是迹部景吾的战场!

    在本大爷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败这个字!

 意外

    极其激动人心的比赛。

    景颐早已站了起来,本子和笔扔在一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场上的两个人。

    都是她的至亲,同样站在中学网球界顶端的两个人。

    明黄色的小球飞过,在风中划过一道残影,破空之声响起,已经大力地落在对方的场地。华丽的招式,滴水不漏的防守,汗水洒落,少年的眼中是血性的好战!

    一场规格极高的比赛。

    “灭五感!”

    有人惊呼,立海大的幸村精市之所以被叫做神之子的成名绝技。

    很明显,甚至在那个人喊出来之前,景颐就发现,迹部景吾的眼睛已经没有焦距了,他现在是在靠着听觉来打球。

    双手紧握成拳,景颐紧紧地盯着场上的两人。忽然,一只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景颐回过头,真田弦一郎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对她说:“别担心,精市会有分寸。”

    “恩!”景颐点点头,心里很感谢他的关心,“哥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场上的幸村精市余光扫到景颐的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紧张,微微笑了一下,安抚她。

    景颐,放心,你哥哥是冰帝的王,不会那么脆弱。我必须倾尽全力,才是对他,也是对我自己的尊重。

    景颐看到了,同样会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精市哥哥,我相信你们,这会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

    两人相视而笑,让双方有些担心景颐的人都放下了心。

    巨变,突生。

    迹部景吾打回来的球已经入了幸村的场地,幸村去回击,却忽然!!

    蓝紫色的少年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倒在了地上。球拍脱手而出,因着惯性狠狠地砸在一旁拉网的铁柱上,断成两截弹了出去。锐利的断口飞快地打着旋飞向迹部景吾,看不见的冰之帝王只觉得右臂一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浸润了整个手臂。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场上场下一片死寂,直到围观的女生一声刺耳的尖叫,所有人才猛地反应过来,一起冲向了场上。

    “幸村!幸村!你怎么样了?快去叫救护车!”

    “部长,你怎么样?”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迹部!快按住!先止血!”

    打电话叫来救护车,正要去包扎迹部伤口的忍足侑士忽然被迹部满是血的右手死死抓住了手腕:“快把景颐带走!”

    “迹部,先让我给你包扎,伤到了主血管,必须……”

    手腕上的力道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骄傲的少年眼睛依旧没有焦点,却能想象到自己心爱的妹妹此时恐惧到极点的样子。心,瞬间疼得不可自抑,什么都没有她重要,快让她离开!

    忍足侑士第一次见到迹部景吾这样像困兽一般,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大吼:“景颐有很严重的惧血症,她见不得血!快带她走!给凤镜夜打电话!快去!!”

    惧血症?!

    猛地回头,那个和迹部有七成相似的漂亮孩子,还呆呆的站在那里。

    拥挤混乱的人群中,只有她一动不动,像是被神遗弃的孩子,迷茫孤寂地站在那里,找不到回家的路。

    脸色惨白,本就晶莹的肌肤几乎能看得到青色的血管,一直都很灵动的银灰色眼睛早已经失了以往动人的神色。她在颤抖,急剧地颤抖,却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直直的看着迹部景吾流遍半身的血,怎么都不肯移开视线,避开这让她恐惧的根源。

    血红,血红,血红。

    温热的液体,像是突然失控的洪水,从白皙的皮肤上汹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半个身体。

    那抹凄艳的红在视线里无限扩大,渐渐充满整个视野。

    好像什么时候,也见到过这样喷薄而出的,生命的色彩……

    是什么时候呢……

    记不得了……

    手脚好冰……

    冷,好冷……

    是不是,我也要死了?

    被那鲜红的液体,带走鲜活的生命?

    天旋地转,好像有谁告诉过我,他会成为我最坚实的依靠……在他身边,即使是死亡,也不用怕……

    是谁呢……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

    忽然,冷透了的身体被紧紧地包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有谁捂住了她的眼睛。黑色代替了血红,夜空的颜色,是最令人安心的色彩……

    有谁在耳边喊她:“景颐,景颐,不怕,乖,不要怕……”

    泪,溢出眼角。

    是你吗?我的,镜夜哥哥……

    东京一间秘密的工作室里。

    双黑的少年总觉得今天像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心神不宁。抬腕看了看表,这个时间,景颐那边应该已经开始比赛了吧?

    不是不想去看他们的比赛,他从来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更何况是那般小心翼翼地邀约?

    可是,那是幸村精市的比赛。

    他能够感觉到那个美丽的少年对景颐一片赤诚的心意,他可以放心的把景颐交给他,他会对景颐好。

    可是,凤镜夜犹豫了。心底涌上的强烈的不舍,让他迟迟无法开口说出鼓励的话。

    这犹豫,是凤镜夜的大忌。

    他不想给自己任何机会去干扰景颐的选择,景颐的未来,一定要由她自己来掌控。景颐真心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

    自从夏日祭那晚,菖蒲一般的美丽少年落落大方地直言对景颐的情意,他开始下意识的避开景颐,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她:你喜欢幸村精市吗?会和他在一起吗?会……离开我吗?这个可能,让他连想一想,都会心痛得无法呼吸。

    景颐,在他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长大的时候就知道,她会像涅槃重生的凤凰,耀眼的光辉会吸引千万人为她痴迷的目光,世界会为之倾倒。所有人,都会喜欢这个孩子。

    他一直在想,无论将来景颐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会成全。如果她留在自己身边,就不必再多说,他会捧出自己的心来宠她爱她,让她幸福;如果她选了别人,无论是谁,他也会淡然放手,守护着她的幸福。

    可是现在,一切都乱套了。

    凤镜夜转到黑色的办公椅后坐下,修长的手指深深地插(蟹)进发间,眼镜被主人烦躁地甩在一旁。阳光很灿烂,却映不进他的心里。他的光,在别人的身边。

    阳光下的黑发男子,光影在他身后交织出峥嵘的棱角,看着他,会让人打心底里觉得,他是真的在,痛苦。

    他不能忍受景颐在别的男人身边巧笑倩兮,从此和他保持一个亲近而不亲密的距离,像是在中间被隔上一层玻璃,再找不回多年的亲密。

    他不能忍受景颐从此在他的生命里渐渐远去,只留他一人徘徊在冰冷的道路上,兜兜转转,再找不到家的方向。

    如果,她真的离开我,我会怎么样?

    心碎,心痛,心离,心伤。

    生命中最初的纯粹会就此远离,唯一鲜明的色彩褪回黑白,世界一片灰色,再也不会有真心的笑靥。

    他会嫉妒,会伤心,会守望,会想把她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再也没有人,会夺走他的宝贝。

    心中的猛兽就要冲出,可这不行。伤害景颐,是这世上凤镜夜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

    所以,不能见。

    绝对不能过多的见到景颐,现在已经这样不可收拾,若要到以后,就真的再无法放手。

    无论再怎么痛,景颐,我也会给你自由选择的权利。你应该过你最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因为我的舍不得,不得不留在我身边,做一只仰望天空的小鸟。

    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凤镜夜,不可以因为你,干涉景颐一生的选择。

    你想要见到的,是景颐发自内心的笑靥,自信的,大方的,张扬的,幸福的。那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景颐,不是听不出你最近的难过和忧伤。我那么熟悉你的每一分神态,闭上眼睛也可以描绘出你的一颦一笑,又怎么会听不出你的声音里,那份焦虑和忧愁?

    原谅我的疏远,景颐。

    我怕自己的舍不得,会伤害到你。

    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我就可以调整好心态,一如往常宠溺地微笑着陪你说话。我会静静地等待你最后的选择,不去做任何的干涉,即使你离开我,只要是你选择的,我甘之如饴。

    想要的,只是这份成全。

    想看的,只是那张笑靥。

    右手缓缓抓住左胸处的衣服,名贵的衣料被毫不怜惜的抓出褶皱。在那里,掌心可以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明明是不堪重负的动作,透着令人屏息的心疼,双黑少年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温柔的如一汪碧水的笑,墨色的凤眸里,是深沉如海的深刻感情。

    景颐,很快了……

    电话响起,凤镜夜看了一眼,是须王环。

    “你好,我是凤镜夜。”

    “镜夜!友谊赛出事故了!幸村精市忽然昏迷,飞出的球拍砸伤了迹部景吾的手臂,血流的满地都是!景颐她惧血昏了过去,现在在东京医院,你快过来!”

    “……”

 病发

    打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凤镜夜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景颐已经醒了,迹部景吾和须王环站在她身旁,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可是,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脸色苍白,微微的颤抖。双腿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不停地往后退。

    迹部景吾不敢再碰她,生怕刺激到她,看到凤镜夜推门进来,直起身子。右臂上白色的绷带层层环绕,已经换过衣服,再没有一丝猩红。

    “你来了。”

    凤镜夜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他只看到他的女孩儿面带惊惶地坐在那里,害怕得仿佛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幼兽。那种蜷缩起来的姿态,像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只能用这种无力的方式抗拒伤害。

    “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自从醒过来以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根本不让任何人接近。”

    须王环转过身,将迹部景吾也拉了出去:“我们等会儿再进来。”

    凤镜夜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坐在床边,没有动,只是那样专注地看着他被吓坏的女孩儿。

    景颐像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缓缓的抬起头,抱得紧紧的双手动了动,慢慢地,慢慢地,伸出去。怯怯地,好似在探索,想要抓住些什么。

    凤镜夜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搂住。温热的吻,安抚地落在她的额角,耳边响起的,是最令人安心的声音。

    “对不起,景颐,对不起,现在才赶过来。我来了,不用怕了,乖,什么都不用怕。”景颐呆呆的抬头,看着凤镜夜令人安心的笑脸,“睡吧,我会在这里,一直都陪着你看着你入睡。我保证,你醒来就会看到我。”

    惊惶不安的心,终于找到了落点。景颐的眼睛不再那么空洞,渐渐闭上,在凤镜夜怀里安静地睡去,纤细的手却还死死地抓住凤镜夜的衣襟,怎么都不肯松开。

    门被轻轻的推开,须王环和迹部景吾悄悄地走进来,凤镜夜仍然低头看着怀里安睡的女孩儿,头也不抬。

    “睡着了?”

    迹部景吾坐在凤镜夜身边,担心的看着他怀里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妹妹。

    “恩,只是被吓坏了,”凤镜夜轻声答道,“很快就会醒的,醒过来就没事了。”

    “景颐应该叫你去看她比赛了吧?”须王环站在离凤镜夜三步远的地方,面色沉静,难得的正经。

    凤镜夜没有说话。

    “是发生了什么吧?你和景颐,”须王环没有理会他的沉默,接着说道,“她这些天都很难过,是因为你吧?你最近好像在刻意疏远她?她刚刚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可是你不在。她那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须王环想起景颐当时脸色惨白,连唇都在颤抖,却还喃喃地叫着“镜夜哥哥“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一种像被针扎一样的感觉,并不很疼,却扎在最柔软的地方。

    凤镜夜依旧沉默,半晌才抬起头,扫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须王环,又将视线转了回去,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幸村君在比赛的时候忽然昏倒,球拍飞出去打在柱子上,碎片划伤了迹部君,伤到了主血管,景颐看到了,就变成了这样。”

    “精市呢?”

    “还在检查,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迹部景吾开口回答道。

    凤镜夜点点头:“我会给我家的医疗团队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看看。”

    怀里的人微微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镜夜哥哥……”

    “醒了?感觉还好吗?”

    景颐坐起身,松开了还抓着凤镜夜衣襟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了,”环顾四周,又问道,“精市哥哥呢?他怎么样了?”

    “还在检查。”迹部景吾走过来,弯下腰,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担忧地问:“真的没关系了吗?用不用再看看?”

    “真的没事了,只是吓到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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