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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鬼子的地盘。

　　　　王学华笑呵呵地摇摇头，“你买粮就没有鬼子的追？笑话！鬼子一样不放过我们。”

　　　　“德州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我在德州卖完最后一批珠宝，我们就回去。我估计这一路上发现的粮仓也够我们用的了。”

　　　　巡天战队在侦察落脚点的时候，发现了鬼子的孔家庙粮仓，这里离德州不到五十里，离最近的鬼子军营不到十里。而他们落脚的地方就选在了细柳子屯。

　　　　李氏弟兄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王学华有自己的看护银圆的人，那是一个班的基地警卫连的人，原以为是跟着王学华的警卫，这才发现竟然是他用来保护钱财的。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弟兄，实在是规矩就是这样，就是队长在，也是我说了算，也是我的人看护。”王学华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见谅，弟兄们。”

　　　　“好弟兄，行。”李学容冲王学华一竖大拇指，“你，你早说啊，我可是从你卖东西就没睡过囫囵觉，你说，怎么补偿我？”

　　　　王学华也知道弟兄俩为了这批银圆真的是倒着班睡，他知道是弟兄俩为了报答杨颉，对革命并没有那么热心，但这足够了，能够见这么多钱而不动心，这份情谊本身就值得尊敬。

　　　　“回去，我请你们弟兄喝酒，我存的好酒！”王学华笑道。

　　　　“这还不算，你还得给我们战队装备上几门步兵炮。”特战队因为要快速穿插，所有配备的重武器最多是重机枪和掷弹筒。

　　　　“没问题。我让李科伟给你们也焊制一辆铁甲车，装上步兵炮。怎么样？”

　　　　“两辆。”

　　　　“行。不过材料自己筹备。”

　　　　“你！”李学容笑了，“我只管提供车子。”

　　　　进了德州府，弟兄两人保护着王学华卖掉最后一批珠宝，把现大洋收讫，示意随后的队员撤退。出城门的时候，两辆汽车和几辆三轮摩托停在那里，鬼子哨兵对行人盘查地很严格。

　　　　进城的时候，因为时间早，没有鬼子把守，只有几名特务警察。王学华从李富生那里借来的一身高贵的丝绸长袍，镶金的水晶石眼镜，出手大方阔绰，再加上李氏弟兄带得人都是彪形大汉，特务们都很知趣，简单恭敬地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李学容发出一个暗号，命令集结队伍。王学华则装作要抽烟的样子，在一边打火。李学虎偷眼观察地形，向身边的队员暗语抢车，他自己则排队等着检查，靠近架在城门口的鬼子机枪。从褡裢底下摸出枪的时候，李学容的命令也发出了，李学虎一枪崩死了面前的鬼子，一个虎跃，向鬼子的机枪扑去，枪在空中就开火了，两边的机枪同时被队员们夺取，击毙了看守车子的鬼子，队员们发动了汽车，在李学虎和另一个队员机枪的压制掩护下，冲出了德州府的东门。

　　　　追击的鬼子跟着就踩响了他们设得地雷，各种花样繁多的雷令鬼子吃尽苦头，不敢再追了。步兵雷被踩到后跳到半空才炸，钢珠铁钉碎铁什么的炸出来，能够报销一个小队的鬼子。

　　　　刚回到细柳子屯，基地的电报就到了，命令他们探测附近二百里的路况地形。王学华一听，有些发愁，李学容则对王学华大笑，“这根本就不算什么，探路对特战队来说是最简单轻松的活，我们每个队员都会画简单的地势图。”

　　　　“阿虎，你去布置一下。”

　　　　到了半夜，各路队员回来了，真的都带回一张地势图，上面标注了路程的远近，路况，路口的交叉，桥梁的情况，有没有鬼子的把守，兵力多少都有很明确的说明。弄得王学华一怔，“特战队也太厉害了，没白糟蹋我的东西。”要知道一个特战队的消费是普通的一个团的消费还要高一点，包括弹药的消耗，有些根本就不装备部队的东西，都由着特战队挑选。

　　　　命令下来了，十月初十，夜里实施攻击，具体时间等李南二队到了再定。集结到这里的有六个团，不到八千人负责运输粮食，攻击的主力由巡天战队承担，其他部队只负责运送，所以，部队只装备了轻武器，和一些运输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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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韩先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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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学容李学虎带着人连续观察了敌人的防守，回来商讨了几回，都摇摇头，鬼子防守太严密了，根本就没机会。孔家庙是孔家镇孔姓家族的家庙，占地面积方圆四里，是一个园林型的建筑，在北方是很少见的江南风格的布局。鬼子看上这里秀美的环境，把院子前面当作自己的住所，后面的树木伐光，房子烧掉，改建成粮仓，假山就势安放了机枪暗哨，四面都有碉堡，炮楼，庙墙外挖了壕沟，壕沟外布了警戒区，警戒区里布设了地雷。鬼子还很文明地写着“雷区勿进”的牌子。正门前修筑了两个碉堡，护路路障，门楼上有鬼子日夜巡逻，夜里探照灯把里里外外照得如同白天。

　　　　李氏弟兄研究了很久都没有对策，离初十还有一天了。孔家庙的各种地形图，地势图，甚至是内部构造图都被他们请来孔氏族长一一画明。当然，孔氏族长是不能够回去的，在大战之前，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

　　　　十月初九夜里十点，李保国带着铁血提前赶到了。

　　　　王学华也知道李氏弟兄还没有攻击方案，心里也是着急，见李保国等人来到，述说了攻取涿州火车站的事，心说杨队没来，一切等于白说，谁有他那样的本事？

　　　　见他们心不在焉的样子，李保国就知道有事，推了推王学华，“老王，你可要准备一下，明天集结的人数超过了八千人，这战前的伙食可要靠你了。怎么也得弄些肉犒劳一下战士们。至于打仗的事，反正你也没弄过，就不用费心了。”王学华看了一眼李保国，“我能不着急吗，我。这么多人集结来了，我这里没粮食，这事算怎么着！”

　　　　李氏弟兄一听，心里窝得火气一下子窜上来，恨恨地说，“不行就强攻！”

　　　　“你们带我去看看。”李保国把桌子上的图推到一边，“把所有的连长、副连长、指导员、甚至班长、副班长都召集过来，一起去看看。回来再说。”

　　　　“对啊，怎么忘了战前民主了！”李学容一惊道。

　　　　观察回来已经是夜里三点了，连夜开会，就在院子里，李保国坐在中间，让大家发表建议。

　　　　半天没人说话，的确从各个角度上攻击都不是很现实，尤其是不能惊动鬼子的大部队这一条，要求太高了。

　　　　忽然，在人群里站起一个人，李保国一看，心头一亮，这家伙，我怎么给忘了呢。

　　　　站起来的是屠龙——铁血连一排排长。当时在西营口端据点，就是他的功劳。

　　　　“怎么样？”他站起来，李保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紧张地问道，他实在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只要明天不变风，就没问题。”屠龙肯定地回答。

　　　　“谁知道明天天气情况？”李保国无奈地说。

　　　　“我。”从门外进来一个中年人，身穿长布袍，短发无须，双目细长而有神。后面跟着门口站岗的警卫员。

　　　　不等警卫员说话，这人就自己说了：“我姓韩，是这个村子的教书先生。你们的警卫很好，我能帮你们把鬼子的粮仓夺下来。”

　　　　“什么？”众人一惊，巡天战队毕竟不是真的鬼子，所以一些做法当然被人怀疑了，韩先生又是走南闯北的人，很快就断定这伙人是打鬼子的部队，藏在这里，当然是为了那些粮食了。所以才毛遂自荐，来到这里，跟着警卫员一起进来。

　　　　“说说看。”李保国在，众人心里再吃惊，也没有人言语，包括李氏弟兄。

　　　　“这位弟兄是五毒门的？”韩先生望了一眼屠龙，“真是英雄啊，我五毒门也出了你这么一个好汉子，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屠龙一听，大惊，“您是……”

　　　　“韩净天。”

　　　　“师叔祖。”屠龙一下子跪在地上，叩拜不起。韩净天可是江湖上传闻最奇的一个，他以一人之力，毒杀鬼子一个旅团，致使鬼子的一个作战单位在作战序列中消除，也有人认为是神秘失踪了，有好事者传言迷失在一片大雾之中。其实那片大雾就是韩净天所致。

　　　　“好，好，起来。”韩净天拉起屠龙，“你是哪一门的弟子？”

　　　　“我师父是‘唐王’，师祖是‘红婴’”他说的都是江湖人送的诨号。

　　　　“你是朱师姐的弟子了，你师父就是朱鬼子了。”韩净天仰面长叹一声说。

　　　　“是。”屠龙不敢称呼师父的名讳，点头说，“师叔祖，这位是我们的李队长。”

　　　　“蔚县游击队李保国，见过前辈。”李保国抱拳施礼，他和屠龙差不多年龄，应该和他是同辈了。

　　　　“我们还是同辈论交吧，他师祖是家父的大弟子，我比你大不多少哦？”韩净天笑道。

　　　　“行。韩大哥，我就爽快地说了，你怎么知道明天的天气？”李保国爽快地直言不讳。

　　　　韩净天没想到游击队的队长会这么年轻，又这么爽快，心里对游击队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我五毒门本就是研究这个的，施毒当然要识天了。我夜观天象，明天会有些雾气，风不是太大，刚好适合施毒。不过你们要准备一下东西，这是单子，我都开在上面了，都很容易准备的。挖地洞的事，屠龙他会。”

　　　　“五毒门还有这么多东西要学呢！我真是井底之蛙了。上次在西营口，屠龙好像没有这么费事啊。”李保国接过单子看了一眼，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堆东西，笑着说。

　　　　“一个据点充其量不过方圆几十米大小，这个孔家庙，方圆四里，直径八里路，就屠龙学的那点本事，你们等着挨鬼子的枪子吧。”韩净天笑着说，“屠龙能够参加游击队大鬼子，就是我五毒门的光荣和骄傲，来，这里有本秘笈，你拿去自己看吧，用在打鬼子上，我高兴；要是用歪了，小心你的小命。”

　　　　“谢谢师叔祖。”屠龙上前接过来，叩拜在地。

　　　　“好了，省得你学艺不精，丢我五毒门的脸是小事，坏了游击队的大事可不好。”韩净天说，“我看游击队的确是仁义之师，王者之师，你要好好干。我知道游击队和八路军是一路的，八路军**我是见识过的，好样的。明天见。”韩净天说完要走，李保国带人忙送出门。

　　　　李氏弟兄大喜，一面是解决了心头的大石头，再者说明自己的巡天战队在细柳子屯的动作得到了百姓的认可。跟着李保国回来，马上安排人安置李保国他们特战连的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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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韩先生　（二）

　　　　刘老根是在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的，他本想到韩先生家去借笔，好在各家编制的物什上做好记号。尾随了韩先生到了鬼子的大门口，刘老根心里大吃一惊，莫非韩先生和鬼子是一路的？不能啊，这韩先生可是最恨鬼子的了，平时都给大家讲天下谁抗日谁就是好汉，还说了一些抗日的英雄人物呢。刘老根凑近了细听，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韩先生说的一句话被他听到了，“我知道你们不是鬼子，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你们放我进去，我有你们长官想要的东西。”

　　　　那个鬼子门卫很明显一愣，上下打量了韩先生一眼，笑了：“行，就冲你能明白我们的身份，我给你报告一下。你随我进来说。”

　　　　刘老根听到看到了，心里很是兴奋，原来这伙子人真的不是鬼子！是大鬼子的人！怪不得他们故意掉了钱给自己拾呢。韩先生真是厉害，竟然能看透这个迷，还……，他有什么好送人的？他孤家寡人的，钱都救济村里的穷爷们了，自己一天到晚地吃瓜咽菜的，莫非韩先生也是他说的**？

　　　　要是**都象韩先生那样，这日子不就好了吗？！

　　　　回到家，刘老根还嘟嘟囔囔的，刘大妈问了他三遍，他愣没听见。急得刘大妈一把拉住他的耳朵，“问你呢，借得笔呢？”

　　　　“别乱。”刘老根明白过来，把大门悄悄地关上，拉住刘大妈进了里屋，有关上外屋的门，吹灭了灯，才坐到炕上神经兮兮地说了自己的见闻。末了，刘老根望着刘大妈的方向，“你说我们家魁子是不是也参加八路大鬼子去了？真想他啊，那年要不是韩先生，说不定魁子早叫刘大麻子给祸害死了。但愿魁子能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来。”

　　　　提起儿子，刘大妈也是泪眼婆娑，“唉，这个世道，哪有咱们穷人的活头？小鬼子坏，刘大麻子这种人比小鬼子还坏！真的有**跟咱穷人说理？”

　　　　“听韩先生的意思是，说只有**他最服气了，那年他去南方，见识过**的军队，真的官兵平等，当官的一点架子也没有，而且他还偷偷地看过红军的主席呢，很温和的一个人呢。”刘老根好像自己见到一样，兴奋地讲着。

　　　　“那**什么时候来咱们这里？”刘大妈望着窗外的暗夜里的星空，无奈地说。

　　　　“这伙子人八成就是**的人！你看那个用咱们的锅给钱？听说章老二家的锅也被弄走了，也是丢了一个现大洋呢。这不是故意的吗？还有保生家的娃子，不是也给药了，听说好得很快呢。”刘老根把听到的奇怪事都一一列举出来，惊讶地他自己都不得了，这样的队伍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不行，我得给保生家说说去，别回头保生老说鬼子好，……”刘老根一边说一边找鞋子，就要下炕。“明天再说罢，都什么时候了！”刘大妈拦他。

　　　　“我睡不着，出去唠叨唠叨，心里痛快。”刘老根下了炕，趿拉着鞋就往门口走，“唉，你在家等着好消息罢，说不定还能打听到魁子的消息呢。”

　　　　刘老根出了门，径直往韩先生家走去，他要请韩先生帮着给到军队上打听一下儿子的消息，儿子走的时候，韩先生再三嘱咐说要找八路才好打鬼子，回来就能治了刘大麻子这种人。

　　　　敲敲门，刘老根瑟缩到一边，天有些冷，他又没穿什么厚衣服，本来在屋里说话时心里热，身上也热，这会子觉出冷了。韩先生没回，屋里黑洞洞的。刘老根叹了口气，向保生家走去，没走几步，又折回来蹲坐在韩先生的门口，团缩着身子，象个看门的石物。

　　　　韩先生一直没回家，鸡开始打鸣了，刘老根实在冻得受不了了，抱着双肩抖抖地只跳，站起身来，要往回走，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接着一个他听不懂的声音传来，肩上被压上了刺刀，寒气逼人的刺刀上传来向前走的暗示。刘老根大体上明白那是日本话，在集上听鬼子说过，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会说日本话？别再真的是鬼子罢？韩先生不是让鬼子给关起来了罢？”

　　　　刘老根被推压着来到鬼子队部驻地，看门的还是那两个人，枪上好像没刺刀，枪也不是鬼子的三八大盖。又是一声鬼子话，大概是说“进去”之类的罢，刘老根一步进了院子，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院子里的鬼子正磨刀呢，那么多的鬼子，一起磨刀，都是那种叫匕首的罢，还有磨刺刀的，也有磨鬼头刀的。

　　　　刘老根瘫坐在地上，竟然没有人来踢他，后面的鬼子倒是一把把他拉起来，推着他进了一边的屋子，关上门，上了锁。

　　　　刘老根忽然心里一动，豁出去了，“我知道你们是八路军，我就是想打听一下我儿子的消息，他也是八路。”刘老根没有被打，胆子壮了些，双手抓住门框大声地说。

　　　　正好一个穿着鬼子军官服的人出来，听见他的话，大笑道：“看来我们不用装了，连这老百姓都能识别出来，我看回去得和队长说说，这不是太容易曝露了吗？放他出来，”李保国一边说，一边坐在院子的矮櫈上，等刘老根过来，“坐下说，去，给大叔弄点吃的，看冻的他，小伍，把那个大衣拿来，别感冒了。你说你儿子也是八路？”

　　　　李保国看刘老根一脸的沧桑，是个很典型的北方农民形象，电影里看过，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人啊。心里很高兴，“你儿子叫什么名？等有空我给你查查。”

　　　　刘老根一边裹紧了大衣，一边说，“叫刘魁花，怕养不活，叫了女人名字。”接过战士端过来的面汤，深深地吸了口气，笑道，“你们真是八路军？韩先生说的一点没错，八路军果然是好人，当官的一点架子也没有。这下我信了，我儿子当八路，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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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神秘的中国雾（一）

　　　　刘老根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