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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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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地观察地形,原来前面就是我曾经驻守过的车站,原有的建筑物几乎都被夷为平地,如果不是熟悉这里和仔细观察的话,我还真认不出这是哪里。

    “师长同志!”拉米斯爬到我的身边,指着前方轻声地说:“您看广场中间的旗杆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高高的旗杆上果然悬挂在一个物体,压得金属的旗杆都弯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形。我定睛再看,那个物体原来是一个人,正在寒风中微微摆动。旗杆下站着四个德国兵,正聚在一起抽烟聊天。

    我扭头吩咐拉米斯:“悄悄地运动过去,把那些德国佬都干掉。”

    我们悄悄地移动到了离旗杆三十米开外的一堵断墙后,我半蹲着身子,看了看左右的战士,低声地吩咐道:“听我的口令,然后一起开枪。打完了,立刻往外冲,见活的就抓……”说完,我又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这四个德国兵外,就没看见有其他德国人的迹象,于是喊了一句:“射击!”

    话音未落,三四支冲锋枪贴着我的腮帮子就打响了!我的脑袋仿佛忽然被大棒猛击一样,一下就失去了听觉,还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在我头顶上,几名战士扣住扳机,像比赛一样到把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光。然后我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拉米斯带着战士们冲了上去。

    没办法,大家都冲上前了,我也不能老坐在地上不动,只好强忍着眩晕和耳鸣,挥舞着手枪也跟着冲了上前。四名德国兵被当场打死了三名,剩下的一名乖乖举手当了俘虏。

    旗杆上吊着的尸体放了下来,我本来不想看的,但忍不住还是好奇地看了一眼。结果一看,目光就不能移开,虽然死者头上包着绷带,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我昔日的部下费尔斯托夫,没想到他死了以后,德军还要如此地侮辱他,居然把他的尸体挂在了旗杆上。

    看到这里,我怒不可遏地拔出手枪,对准站在旁边的德军俘虏就扣动了扳机。俘虏腹部中弹,捂住伤口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上前一步,又冲着他的头部打了一枪,一道亮线疾速从他的前额钻进,从后脑拖着血沫子斜行钻出,他头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我举枪继续向他射击,直到打光了枪里的子弹,还在徒劳地扣动着扳机。

    “够了,师长同志。”拉米斯扑上来抱住了我,努力把我往后退,嘴里叫着:“我们必须马上转移,刚才的枪声很快就会把附近的德国人都引过来,再晚我们就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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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节 林副司令员(上)() 
远处隐约传来了嘈杂的喊叫声,看来拉米斯说得不错,刚才的枪声已经把附近的德军惊动了,他们正朝这边赶过来。

    我向着西面一指,大声地说:“朝那边撤,只要跑上几百米,进入树林,就能把这些追兵全摆脱掉。”

    “撤!”拉米斯大吼一声。听他这么一喊,大家都提足了劲撒腿就跑。跑了一截,我因为受左肩伤势的影响,手臂无法大力摆动,渐渐地落在了队伍的后面。拉米斯一看我落后,马上跑到我身边,二话不说,一把抱起我,扛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往前跑。

    刚接近树林,我就听见有子弹飞过来的尖啸声,接着一颗子弹打在拉米斯身边的地上,爆起一蓬泥雪。抬头朝后面望去,只见从城里追出来的,除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外,还有两辆装甲车,正在向我们快速冲过来。

    “快跑!快跑!再跑快点!”我被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大喊起来:“德军的装甲车上来了。”喊声刚落,密集的子弹扫了过来,打得四处泥雪乱飞,两名运气不好的战士一声不吭地倒在了雪地上。

    刚跑进树林没多远,装甲车就追到了林边。车载机枪对着我们一阵猛扫,打得我们四周的树木断的断、折的折,面对如此密集的火力,大家都是使出吃奶的劲夺路狂奔,深怕跑慢了就会倒在火力之下。

    又在树林中跑了一段,跑在最前面的几个战士停了下来,分散隐蔽到树后,架好枪向装甲车射击,掩护我们继续后撤。

    装甲车骤然遭到射击,车速慢了下来,机枪手调转枪口向负责掩护的战士射击,让正在逃命的我们得到了喘息之机。看到那几名战士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我连忙拍着拉米斯的肩膀,喊道:“停!快点停下来!”

    拉米斯又向前跑了几步,躲到一棵大树后,这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问我:“师长同志,什么事?”

    我挣扎着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指着不远处正在交战的位置,说:“那几名战士很危险,我们应该过去帮他们,趁德军的步兵还没有过来,把装甲车干掉。”见到我俩停了下来,剩下的战士也没有再继续跑,都纷纷停住脚步,各自找地方隐蔽。

    我们这边一开火,顿时引起了德军的注意,其中一辆装甲车的车载机枪马上调转枪口,向我们这边扫射。我旁边的一名战士从树后探出身来,抬起上了刺刀的步枪,正准备开枪,却不幸被子弹击中。他的身体晃了一晃,然后仰面倒在了雪地上。

    我看到他的步枪丢在一旁,没有贸然地跑去捡枪,而是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见德军的机枪手没有注意到我这里,才猛冲过去,抓起地上的步枪,又就近躲到一棵树的后面。我手握步枪背靠着大树坐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情况。见没有什么危险,我才趴在雪地上,架好步枪瞄准了装甲车上的机枪射手。

    看见准星对准了射手,我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被命中的射手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直接从车上掀了下去。紧接着,另外一辆装甲车的射手也被战士们打掉了。看到威胁解除,我周围的战士马上爬起来,端着武器朝装甲车冲了过去。

    最早停下来掩护的一名战士从隐蔽的地方跳出来,猛地将一个冒着青烟的手榴弹砸向了装甲车。手榴弹落在车身上的同时发生爆炸,硝烟和火光顿时把装甲车吞没了。

    一名德国兵刚从冒烟的装甲车里逃出来,便被乱枪打倒。投弹的战士趁机上前,又把另外一颗手榴弹塞进了观察孔。低沉的爆炸声过后,曾经嚣张一时的装甲车如火炬般燃烧了起来。另外一辆车看见自己的同伴被炸毁,掉头就往树林外跑。

    干掉了一辆德军的装甲车,我制止了战士们的追击行动。树林外至少有五六十个敌人,就凭我们几个去和他们较量,那简直是以卵击石。

    拉米斯把大家召集起来,继续往树林中间退却。我又悄悄地清点了一次人数,居然只剩下了七个人,而且几乎人人带伤。看到这一切,我不禁担忧起来,后面那么多的德军紧追不舍,就凭我们这几个人,能顺利地逃出去吗?

    越怕什么还真来什么,正向前奔跑着,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我们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聆听。我身边的拉米斯听了一会儿,然后用肯定的口吻对我说:“是坦克和摩托车的声音,而且数量还不少,看来我们被包围了。”

    听了他这话,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刚才仅仅两辆装甲车,就让我们自顾不暇,现在前面还居然有那么多的坦克和摩托车,看来这仗也不用打了,也知道结果了。

    “怎么办?”周围的战士围了过来,都眼巴巴地瞅着我,等我拿主意。可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有啥办法,就凭我们几个人拿着弹药所剩无几的武器,要去和敌人的装甲部队较量,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么?!

    我心中暗想:“现在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搏一下。装甲部队我们肯定打不过,但是后面的追兵都是步兵,打起来相对要轻松一下。”想到这里,我环顾四周,缓缓开口说:“同志们!前面有机械化部队拦路,后面有追兵紧追不舍,我们已经深陷绝境。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和他们拼了!”一个战士冲动地叫了起来。

    “对,和他们拼了!师长同志,您下命令吧!”大家纷纷出声附和。

    “好!”我欣慰地看着战士们,大声地说道:“那我们掉头回去,和后面的追兵一决高下。记住:狭路相逢勇者胜!”

    “狭路相逢勇者!”战士们轰然响应,然后掉转头,迎着后面的追兵冲了上去。

    离敌军还有五十几米的时候,我们集体找隐蔽的地方趴下,架好枪准备射击。对方排成散兵队形向我们一步步地走过来,因为没有装甲车的掩护,所以他们走得很慢。

    当他们离我们还有二十米远的时候,拉米斯突然大吼一声:“开火!”他的喊声刚落,七八支枪一起开火。德军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走在最前面的五六个士兵立刻直挺挺地栽倒在雪地上。剩下的士兵立即卧倒开枪还击,密集的子弹打得我们身旁的灌木枝桠乱飞。

    后来的马达轰鸣声越来越清晰,但是谁也没有回头看,大家都知道就算是回头看了也没有用,因为我们没有任何的反坦克武器。大家都抱着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有赚的心理,和面前的敌军交火。

    可能是发觉我们火力稀疏的缘故,刚才逃跑的那辆装甲车又大摇大摆地开了回来。车上新换的机枪手疯狂地扣动着扳机,暴风骤雨般的子弹倾泻到了阵地上,压得我们抬不起头。看着我们狼狈的样子,原本趴在地上的德军呐喊着爬了起来,端着枪就往前冲。

    “轰!”一发炮弹呼啸着从我们的头顶飞过,不偏不倚地命中了装甲车。装甲车顿时被火光和硝烟吞没了,乱飞的弹片打得周围的士兵惨叫连连。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愣住了,这德军坦克手的技术也太差了吧,居然大摆乌龙,把自己的装甲车打掉了!不过少了对方的火力压制,我们又可以抬头射击,把冲锋的士兵重新压回了地面。

    “轰轰轰!”又是三发炮弹落在德军的队列中爆炸,将几个趴在地上的士兵高高扬起,又重重地摔回到地上。

    “师长同志!”身旁传来拉米斯惊喜的声音:“您快看啊,是自己人,开炮的是我们自己的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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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节 林副司令员(中)() 
看着边行驶边开炮的t—34坦克,我十分纳闷:这些坦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左右看了看,不光是我,周围的战士也都是满脸的疑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管他呢,只要是来帮忙的就行。他不来,估计再等几分钟,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正想着坦克已经高速地掠过了我的身边,冲向了对面的德军队列。原本趴在地上的德军纷纷爬起来,拖着枪就往来的路上狂跑。但他们哪里跑得过坦克,更何况后面还紧跟着十几辆摩托车。坦克停下开炮时,摩托车上的战士也纷纷跳下来,以车为掩体向德军开枪射击。一通炮轰枪打,顷刻间我们前面的树林,除了遍地的尸体,就只剩下几个中枪未死的德军伤兵在翻滚哀嚎。

    不管怎么说,目前是我们胜了。当那些战士重新坐上摩托车,跟着坦克往前冲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都站起身来,围到我的四周,好奇地追问:“师长同志,这是怎么回事?这支部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也不知道。”说着话,我站起身来,试图找一个人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远处有一支步兵部队正在向我们开进,队伍的前面是一辆带跨斗的摩托车。可能是看到我们站在这里,摩托车马上提高车速开了过来,在我们的面前停下,从车上跳下一名军官。他脚刚落地,便高声地问:“你们中间谁是指挥员?”

    我拨开左右的战士,上前一步来到他的面前,扫了一眼他的少尉领章,然后神情严肃地回答说:“我是近卫第八师师长奥夏宁娜中校,你们是哪支部队的?”

    “近卫第八师?”他有些疑惑地看看我,说:“我没听说过这支部队啊!”

    “我们原来是316步兵师,因为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功勋卓越,得到了最高苏维埃的高度评价因而荣获红旗勋章,并被授予了近卫称号,改称为近卫第八师。”旁边的战士原本对新番号的来历不太了解,听我解说完后个个都表现得异常兴奋,腰杆也挺得更直更硬了。

    我个人认为,把有战功的部队改为近卫师,对于热衷于荣誉的苏联人来说,这真是一个天才般的举措。一个个荣誉的授与,使苏联的军队斗志高扬,团队精神更形巩固,战斗力也随之成倍数增长,为伟大卫国战争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那名少尉听我表明了身份,慌忙立正敬礼,报告说:“报告师长同志,我是第七近卫师的联络参谋。刚才接到报告,说在这里发现有几名我们自己的战士,师长格里亚兹诺夫上校命令我过来查看一下。”

    “第七近卫师?”虽然这两支部队的番号接近,但我也分不清他们原来是哪支部队,我左右看了看,正准备问拉米斯知不知道,没想到少尉抢先回答说:“我们原来是第64步兵师,9月26日被最高苏维埃授予了近卫第七师的称号。”

    我点了点头,又继续问自己关心的问题:“你们归哪个集团军指挥啊?”

    “第20集团军。”

    “第20集团军?”听到这个番号,我不禁眼前一亮,要知道林总可是在这支部队里担任副司令员啊。于是我试探地问:“是中国林将军同志指挥的部队?”

    “是的。”少尉毫不避讳地回答着我的问题,并解释说:“我们本来作为集团军的预备队,没有任何作战任务。但昨天听说德军的第三、第四装甲集群从北面突破了我军的防线,准备进一步占领沃洛克拉姆斯克,于是方面军调动我师前来堵住德军的突破口。”

    看到我一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他及时地扭转了话题,说:“师长同志,我只是一名低级指挥员,很多情况也不太了解,您还是跟我走一趟,去向我的师长格里亚兹诺夫上校或者集团军司令员了解吧。”

    “好吧。”我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拉米斯,叮嘱他:“待会儿要是部队收复了车站,记得把费尔斯托夫同志的遗体收敛起来,明白吗?”

    “是!”他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我坐进摩托车的跨斗,跟着少尉前往第七近卫师的指挥部。一路之上,我见到大队人马迎面涌来,路上和路边都是排成队列或是单行的战士,还有军用卡车、坦克。看到这么多的部队,我的心情渐渐变得好起来,在苏军节节败退的情况下,能在德军的腹地见到这么庞大的一支部队,真是令人高兴。

    不多久,我们就来到了指挥部所在地。下了车,我环顾四周,发现原来第七近卫师的指挥部设在一辆装甲指挥车里。少尉带着我径直走过去,走到车前时,被一个哨兵拦住了去路。少尉不悦地说:“我带近卫第八师的师长来见上校同志。”

    哨兵看了我一眼,举手敬了个礼后,向后退一步,为我们让开了路。少尉带着我走上台阶,他先敲了敲门,随即一扭把手,打开了车门,然后冲着门里敬了个军礼,大声地报告说:“报告上校同志,我把近卫第八师的师长请过来了。”

    听到他的报告,里面传出一个惊喜的声音:“近卫第八师的师长?是奥夏宁娜同志吗?”

    “是的,是我。”我答应着,越过少尉走进了车里。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并不年轻的上校正面对着门站着,他的身后有一张桌子,上面铺着地图。我上前一步,伸出手去和他握手,嘴里说着:“您好,上校同志!我是奥夏宁娜中校,是近卫第八师的代理师长,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呵呵地笑着说:“我对你闻名已久,今天总算有机会见到你了。”

    “奥夏宁娜同志,我们又见面了。”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是用中文说的,随即有人迅速地把这句话翻译成了俄语。我扭头一看,门的右侧还站着两个人,前面那位穿军大衣的将军正冲着我微笑。我定睛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总。

    我连忙松开上校的手,向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他伸出的右手,激动地说:“您好,林副司令员,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我的这些话都是用俄语说出来的,旁边的师哲立即及时地翻译给了林总。

    “你辛苦了,请坐。”林总一指桌边的位置,说:“我们坐下一起来讨论讨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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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节 林副司令员(下)() 
我先在桌边坐下,接着林总坐在了我的对面,翻译师哲站在他的身后。格里亚兹诺夫上校双手扶着桌子站在我的右侧,先瞥了一眼摊在桌面上的地图,然后看着我说:“奥夏宁娜同志,请您向我们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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