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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术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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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化田将亲自送来一锅热腾腾的饺子的时候，他才惊觉，现今居然已经是春节了！叹了一口气，小李子顿觉自己老了许多，装模作样的摸了几把自己的头发，硬是没有在里面找出一根白的，气吁吁的将头发甩到脑后，对着锅里的汤水想在自己的脸上找出一丝皱纹来。
此时几个人围了两张桌子，一张只有他和雨化田两个人，另一张却是赵学勇谭鲁子赵勇几个和春儿两个人围在一起，下了一大锅热腾腾的饺子之后，捞出来就吃的差不多了。小李子不停的撇着另一边这几人的吃相，总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无奈感。
“行了，赶快吃吧！再晚珠子他们俩儿都给你抢光了！”雨化田看着小李子的装模作样有些好笑，也没有打断他，只是亲手给他夹了一个饺子放到了他面前。小李子白了雨化田一眼：他说的都是废话，珠子两人都在另一个桌子上吃饭，怎么会把他的东西抢光呢！想是这样想，小李子还是将雨化田夹的饺子吃了进去，擦擦嘴，才看向雨化田，“是有什么喜事吗？”今天雨化田的心情是出奇的很，这让小李子很好奇啊！
雨化田的心情果然很好，你看，他听到小李子的问话后，居然连嘴角都翘了起来。“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从这里出来了！”雨化田话中虽然说得是可能，但是语气却是万分的肯定，想来是已经有了计划。
能从这里出去很不错，他住在这里已经快要住腻味了，“怎么说？”小李子看看雨化田，他可不相信，曹少钦这么艰难的将他弄进来，会如此轻易的放他出去。雨化田笑的轻松，轻轻的在小李子的耳边说道，“皇上快不行了……”
“吧嗒！”小李子手中的筷子掉到了桌子上，他怎么也不相信，有宫里的这么多太医给养着，只是区区一点儿小病，这皇帝居然能这么快就挂了。雨化田似乎是明白小李子心中所想，自在的趴在小李子的耳边，将他未说完的话接着说下去，“……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太子殿下继位。而且，等皇上一死，曹少钦必定谋朝，一旦……”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是小李子可以想象的出来。
一旦太子殿下登基，那么曹少钦这个掌印太监的职位必定不保，他手握权力这么多年，一旦他下去了，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更何况，曹少钦不臣之心已久，如今他若想保住自己，一定会谋朝篡位，他们肯定会站在太子殿下的一方。到时候，不管是曹少钦登基也好，太子殿下登基也好，小李子都会从这里出去。至于之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他可不相信，以雨化田的狡诈，啊不，是算无遗策，又早就盯着曹少钦了，还能够输给他。
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小李子不会去管，他也没有那个脑子去管，他现在想的是终于能够出去了，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他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能够出去，能够重新见到日升日落，说实话，小李子心中还是挺兴奋的。
自从雨化田告知了他快要出去之后，小李子那是每天都板着指头算计着，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出去，看看这牢房，小李子有些感慨，如今这牢房里居然只剩下六个人了，他记得人数最多的时候有八个人呢。只是可惜的是，那个叫嚣着馒头难吃的络腮胡子，在秋后的时候已经问斩了，那个不知道叫做什么名字的人，有一天也被人提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放出去了。
小李子看看对面牢房里的三个人，第一次开口跟他们说话，“我说，那个，你叫做赵怀安吧！”小李子心情很好，还歪歪头看着另两个人，“你们叫做雷崇正还有令国洲是不是？”
赵怀安没有说话，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另一边，“狗太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那个叫做雷崇正的人哼了一声。小李子估计他本来是想表现一下他的不屑的，可惜这一年多的牢狱生活，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弄得他有气无力的，这哼声听起来倒像是小猫在叫。小李子此刻心情很好，完全不在意这几个人的嫌弃，笑眯眯的说道，“外面有个叫做于谦的，是赵怀安的义父对不对？”
赵怀安猛然睁开眼，抬头看向小李子，沉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我就是赵怀安！”
我当然知道你是赵怀安！小李子哼哼了一声，若你不是赵怀安，我还不稀的说呢！赵怀安一开口，小李子就又想起当时他那“高高在上”的面孔，心中恶意泛滥，奸笑的开口道，“我听说，这皇上快要不行了，对前朝的掌控也就弱了那么一些，所以，听说东厂的曹公公现今可是大权在握，他说一句话，在朝中，可是没人敢说二话的……”
赵怀安看着小李子，“你想告诉我什么，直接说出来就是，不用兜圈子！”此时，赵怀安也看出来了，这个太监今天是故意要告诉他什么事情的，否则根本就不会跟他说话。关着他们的牢房面对面，他们被关押也有一年多了，这个太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三个，如今突然和他说话，必有阴谋。只是，即使知道是阴谋，他也想听，他被关在这里，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太监即使是想要利用他，他也想知道外面事什么情况，他义父现今怎么样了……
小李子嘟嘟嘴，他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雨化田会让他找个时间将于谦的情况告知赵怀安，赵怀安被关在这里不是很好吗？干嘛要将外面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在这里急死不是更好！
“是这样啊，那我就不兜圈子了，这还不是怕你听了心急嘛！”小李子想了想，还是直接告诉他吧，“听说你那位义父，就是于谦于大人，已经被曹公公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收押了起来，等过些时候，就要问斩了！还有你的那些义弟义妹，听说是要判流放的，就是不知道要流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小小年纪的，真是可怜啊……”
“你说什么？”赵怀安猛然扑了上来，紧紧的抓住了铁栏，小李子被赵怀安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待看清他扑不到时，才拍了拍胸口压压惊，“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告诉你呢！”若不是雨化田非要他找个空档告诉赵怀安，他才没那个心情说呢！不过，看赵怀安这么焦急的模样，小李子顿时心里平衡了。呃，说不定，雨化田就是想让赵怀安着急心焦还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着急心焦下去才让他说的——小李子在心中为自己找到的理由点点头，果然，还是雨化田老奸巨猾，这种折磨人的手段，他怎么想不出来呢？！
“李公公，你没有骗我？”赵怀安抬头，死死地盯着小李子，问道。
第91章 石亨叛乱
小李子挑眉，“我骗你有银子花吗？”他瞪着赵怀安，恶声恶气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告知你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与我无关！”小李子说完，也不管赵怀安怎么想，直接转回去，吩咐春儿两人，“赶快收拾收拾，说不定过两天咱们就能出去了！”
珠子二人大喜，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春儿收拾着嘴还没停，一叠声的问着小李子，“公公，咱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出去了，还回到咱们尚衣监去？”对像珠子两人这样的，自小在宫中长大的人，即便是宫中在可怕，那也是他们的家，也只有在那里，他们才会有安全感。就连小李子也如此！
小李子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淡淡的说道，“还没个准信儿呢！说不定就这一两天，也说不定是一两年，这事儿谁能说得准呢！”也是，这皇上虽然病者，长期卧床不起的，但是也有太医们看着，谁知道他什么时间去死啊！虽然小李子是这样说，但是珠子两人收拾行李收拾的也很起劲：本来他们以为要老死在这大牢里了，谁知峰回路转，居然还能让他们回宫，即使是一两年，他们也等得起、
雨化田估计的很准，就这两天的功夫，皇上的病情急剧的恶化，眼看就要不行了，每天都瘫在床上，偶尔有清醒的时候，也只是了了的几句话的功夫，很快就又陷入了昏迷之中，终于有一天，皇上在稍微清醒一点儿的时候，将太子殿下，曹吉祥等各总管太监以及朝中的重臣都叫到了身边，宣读了圣旨：等他龙驭宾天后，由太子殿下登基。曹吉祥当场就变了脸色。
说道这里的时候，继学勇还怪模怪样的黑紫着一张脸，学着曹吉祥的样子逗乐，小李子当场就笑了出来，“人家曹公公哪里有你说的这么怪！”此时，是皇上宣读圣旨的第二天，雨化田忙着监视曹吉祥和准备太子殿下登基的事情，也就没有过来，直接让继学勇来接他们出去。既然太子殿下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小李子坐不坐监狱已经是无所谓了。
闻言，继学勇急忙辩解，“李公公你不知道，那曹公公（总是打成“操公公”是为哪般？）可不是省油的灯，当时他当场就给了太子殿下脸色。就在皇上昏迷之后，太子殿下让他将皇上的玉玺拿出来，他当场就甩着袖子走人了，根本就没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巴拉巴拉的，继学勇滔滔不绝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给小李子完完全全的讲了一遍，末了还说，“……如今玉玺在曹公公的手上，即使今天把您给接出来了，您也不能去尚衣监了。大人说，把您接出来后，就先送到他的院子里安置一下，其他的，随后在说！”
小李子点点头，这点儿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也没说什么，直接跟着继学勇来到了雨化田在西厂的宅子，挑了个房间住下，便准备等雨化田回来给他说一下宫中的形势。
谁知这一等，一直等到了夜半时分，雨化田也没回来，倒是皇宫的方向，隐隐的居然能够看到火光。小李子上了楼，伸长脖子努力的看向皇宫的方位，果然没有看错，那的确就是火光，连他这个地方都能看到，难道是宫中哪个宫殿失火了吗？现在已经是进入春天了，但是天气却干燥的很，这火怎么烧的这么大，没有人救火吗？
小李子看了一会儿，就回了房间，反正他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明天早上在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小李子回到房间，现在已经很晚了，宫门已经下钥，雨化田现在没回来，估计已经是住在宫里了，他也就不在等他，还是好好休息吧！
只是刚把外衣给脱了，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听起来似乎很急，“李公公，你睡下了吗？能不能开开门？”小李子认出来了，这是继学勇的声音，现在这时间过来，跟宫中失火有关吗？小李子也不及多想，就把刚刚放下的外衣又给穿了回去，同时道，“你等等啊，我这就去开门！”
打开房门，却发现门口站着的不仅有继学勇，还有不少着西厂打扮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小李子疑惑的问道，即使是宫中失火，现在宫门已关，他们这些人在着急，也进不到宫中去，干嘛这么兴师动众？至于雨化田，小李子相信他会把自己照料的很好，这人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心计一点儿也不小，吃不了什么亏。
继学勇一抱拳，躬身道，“李公公，大人刚刚传来消息，让咱们护住您立刻藏进密室里，等他来找。若是等到密室内的东西都吃完了，他还不来的话，就让属下等护送您出京，然后让您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
小李子心中一咯噔，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紧紧的抓住继学勇的衣袖，连声问道，“继学勇，你实话告诉我，今天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千万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继学勇抿着嘴，道，“李公公，请跟我来！”说着伸手一引，就要请小李子前去。
小李子脸色有些苍白，努力的回忆着上辈子这时候，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也是这时候，宫中莫名其妙的烧掉了离宫门最近的几座宫殿，只是那时候，他还在浣衣局，这是离宫门最远的距离，他甚至连怎么起火的都不知道，那天晚上还睡的死沉死沉的。第二天上边还下了封口令，严禁谈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也就不再纠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此时，他却万分的懊悔，若是上辈子他过得不是那么浑浑噩噩，最起码，他现在能够知道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吧！
“李公公，请，”继学勇再一次催促道，“不要让属下难做！”
小李子抿着嘴，道，“我要去宫中看看。继学勇，你让开！”说着就伸手推开继学勇，快速的向门口跑去，虽然他没有那些练武人的身手，但是凭着他奇诡的术法，要进宫不难。只是没跑两步，只觉墨子一痛，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陷入黑暗的那一刹那，他好像听到继学勇说道，“你们两个，将李公公抬到密室，严加看守……”
在睁开眼时，他已经躺到了一张简陋的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之所以说它简陋，是因为刚刚睁开眼时，就发现这张床窄的可以，不大的被子已经垂到了地上，他连翻身的空档都没有。而且，这张床极低，没有床头，就更别说床帘了，简直就像是一块儿木板。
小李子醒来后，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揉着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脖子，开始打量四周。这个房间并不大，除了摆放着他躺着的这张“木板”，一边的墙角堆放着一包又一包的食物和装清水的瓶瓶罐罐，剩余的地方并不大。此时这些地方被继学勇带着的几个西厂的人，和春儿两人占据，留出来的空档连他身下的“木板”都放不下……
此时，继学勇等人已经发现小李子醒来了，春儿挤了过来，扶着小李子站了起来，“公公，你怎么样了？”“没事儿！”小李子摇了摇头，“我睡了多长时间？雨化田来过没有？”春儿哭丧着脸，摇摇头，说道，“现在已经是天亮了。昨天晚上的时候，继大人和咱们都藏在这里，没一会儿，小的就听到上面有动静，好像是翻找什么东西一样，他们一直找到天亮，什么也没找到，只能走了。小的想上去看看，可是继大人不让。”
“李公公！”继学勇抱拳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李公公莫怪！”看到小李子表示之后，他才接着说道，“大人吩咐的事情，属下一定会完成的妥妥当当的，咱们还是在这里呆上一阵子，这里存的水和食物能让咱们吃上半个月。若半个月后，大人还没找过来，属下一定会誓死将公公送出京城。”继学勇说来说去还是这句话，小李子叹口气，他从来不知道继学勇这个人居然这么，这么……怎么说来着，对，死心眼。他从来都不知道继学勇居然会这么死心眼，连变通都不知道变通！
“我知道了！”小李子又重新坐回“木板”上，“把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儿才行啊！”说着，他盯着继学勇，看着继学勇犹豫的神情，索性道，“我发誓还不行，我发誓，听了之后，我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呆着这里等雨化田来找咱们。这样，还不行吗？”
继学勇看了小李子一会儿，觉得他好像不是骗他的，才说道，“昨天晚上，大人传来消息说，石亨叛乱！”
叛乱？石亨？小李子猛然站起身来。
第92章 入宫
叛乱？石亨？
小李子猛然站起身来，看向继学勇，“难不成，昨天晚上的冲天火光，是石亨在攻打宫门吗？”继学勇沉重的点点头，“所以，大人说，这次他要留在宫里主持大局，若是宫门失守，就让咱们赶紧离开……”
小李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脑袋里嗡嗡作响。石亨是谁，他很清楚。石亨是兵马大元帅，手中的兵权占了二分之一，（另一半的兵权在于谦的手中）。更何况，他还在皇上被关在南宫的时候就投靠了皇上，南宫复辟的那天夜里，也是他，率领着手下的兵士，将皇上从南宫接出，一路护送这玉撵，将皇上送到了龙座之上。若说他和雨化田是太子殿下的嫡系的话，那么，石亨，还有曹吉祥，便是皇上的心腹。换成另一种说法，说不定皇上对曹吉祥石亨两人的信任，都要比对太子殿下的信任要多。
你说，太子殿下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呵呵，你真是太天真了！
理了理自身的情绪，小李子强作镇定的被春儿两人扶了起来，“继学勇，现在我们应当到宫里去。这个时候，不论这场夺宫之战的结果如何，咱们都应该到太子殿下面前去表明立场。”他知道雨化田为什么会这么安排，无非是怕有个万一，他也好逃命。只是，向来怕死的他，此时却只想回到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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