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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的这些人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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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豫的,快跑吧!我在夜色中呆立了片刻,毅然走回毡包内,在安安静静酣睡着的善良人儿身边静静地躺下,听着你们均匀的呼吸声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宿。
今儿个白天,小真真躺在水中随波逐流之时,被锁儿罕失剌发现了,他走过来说:正因为你有这般见识,泰赤乌兄弟们才妒害你,你只管小心地藏着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说完便走了。
小真真在水中泡了一天之后,肚子饿得咕咕叫,心想:锁儿罕失剌一家人一定不会将我拒之门外的。锁儿罕失剌是泰赤乌部的部落奴隶,他们一家的任务是替泰赤乌贵族桐马乳,即把生马乳制成熟马乳,作饮料,因此往往需要通宵达旦地工作。天黑后爬上岸,循着桐马乳的声音摸进了他家的营帐。锁儿罕失剌见到他大惊失色,急道:“我不是叫你寻母亲兄弟去,怎么又回来了?”弄不好要掉脑袋的事儿谁能心平气和?不仅自己的脑袋搬家,就连老婆孩子兄弟姐妹朋友邻居的脑袋通通要飘移。沈白、赤老温劝道:“雀儿被苍鹰赶进草丛,丛草还能救它性命。我们父子三人难道连草木都不如吗?”他们立刻替他卸掉木枷,丢入火中烧成灰烬。
不对劲儿哪?小崽子居然不在河水中?他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地从人间蒸发了吧?他背着木枷,饿了好几天了……眉头拧成疙瘩的肥仔苦思冥想,猛得一拍肉脑袋!哎呀!肥猪头!小疙脬一定是窝藏在某个叛贼家中了!快来人呀,立即给我挨家挨户仔细搜查!
农历四月中旬正午的阳光炙烤着无遮无掩的草原,四脚蛇、小黑牛牛早已躲入洞穴中不敢露头,狗躺在阴凉地耷拉着舌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人们躲在家中不愿意出来,小真真皮肤晒得躁红,浑身直淌水,却不得不藏在热烘烘的羊毛堆中。白晃晃耀眼的烈日当空烧烤,躲在羊毛堆中的他仿佛穿着鄂尔多斯纯毛内衣裤、裹着羊皮大袄、躺在厚厚的羊毛褥子上,盖上厚重的羊皮被子。他身上出得汗像水洗一样,张大嘴,喘息不止。没过多久,他就喘不上气来了,不顾一切地从羊毛堆里拱出来。
正在蒙古包外收拾牛肉干的合答安看见,大惊失色地四下望望,赶紧跑了过来,说:“小主人,千万不要出来呀!让人看见就没命了!”
“不行了。我热得要死啦!”说着还要往外钻。
合答安摁住他,说了声“你等着!”跑回蒙古包。少顷她拿出一皮囊水来,他大口大口地驴饮而尽。
纯真少女满怀关切地询问:“怎么样?好一些了么?”
“里边又闷又热,连气都透不过来!”
合答安想了想,红着脸说:“你用点力,把羊毛往上推着点儿。”
铁木真照着做了。她像一条滑溜溜的鱼儿似的钻进羊毛里,用自己的身子将羊毛拱出一个空隙:“小主人,快缩进来!”
铁木真乖乖地缩了进来。两个人的中间有了一点空隙。
她天真无邪地柔声问:“好一点儿么?”
他感动地说:“好是好一点儿了,可是你怎么受得了?”
她莞尔一笑:“你好一点就成,不要管我。”
一帮人呼啸着骑马奔来,把锁儿罕失剌的蒙古包翻了个底儿朝天,他们嚷嚷着走出包来,他妈的!那个小疙脬究竟躲到哪儿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害得咱兄弟们顶着烈日挥汗如雨,操他奶奶个胸!哎,二棒浪,你去翻翻那堆羊毛!发什么愣,脑袋进水啦?快去!怎么又是我?一个干瘦干瘦的半大小子嘴撅得老高悻悻地朝羊毛堆走去满脸不情愿地搜查了起来。
“哎,二棒浪,他们怎么老是像大爷一样指手画脚地指挥你干活啊?连我都觉得不公平!”赤老温捧上一碗清水,小声说道。
哼!公平?天底下哪还有什么狗屁公平?那帮家伙仗着自己有背景,整天颐指气使,活儿全我干,有危险我上、有黑锅我背、好事儿从来没我的份儿……
哎呀,就是就是!我早就看出来了,就数你干活最多、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可是功劳尽被那帮孙子窃取了!自古以来老实人总是吃亏!
二棒浪,搜完没?磨磨唧唧的,比懒驴上磨还磨唧!纯属一废物,求也孪不成!搜完就赶快走吧!
“哎,来了!”二棒浪大声应道,然后无奈地摇着头,将碗递还给赤老温,叹息道:“那帮傻叉等不耐烦了,我得赶快跟上去了。以前真没发现,咱哥俩这么投缘,有空咱整两盅好好叙叙!”
夕阳西下,羊毛堆中冒出个小脑袋来。“哎呀,闷死我了!”合答安用力拱开了羊毛,坐起来喘息,健美的小胸脯激烈地起伏着,“小主人,我该回包里给你弄吃的了。”
铁木真深情凝注着与自己耳鬓厮磨依偎了好几个时辰的纯洁少女,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极其疯狂地一把抱住她。
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小主人?!你要干什……唔……”铁木真抱得更紧了,用唇压住她的樱唇。
羊毛堆中像是有两只好斗的公羊在顶架,搅得羊毛翻云覆雨般晃动不休。
良久,再度风平浪静。情窦初开的合答安眼睛中噙着晶莹的泪水,柔情满怀地问:“小主人,你不会忘了我吧?”
“我怎么会呢?难道我能忘了这次磨难吗?那么我就忘不了患难之中把温情和熨贴给了我的合答安。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可你已经订过婚了。”(女孩子是很在意的)
“嗯,是弘吉剌部的孛儿帖。”
“她好吗?”(务请想好之后认真作答,否则你会伤害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那颗多愁善感的心)
“好!和你一样的好。”
“不,她是高贵的弘吉拉人,我是个泰赤乌的奴隶。”
“合答安!”
“我只有一个心愿。”一双天真纯净的明眸痴痴地盯着他。
“你说吧,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将来你真有了出头之日,让我做一个奴婢,侍候你一辈子吧!”
“合答安,我的好人!我一定要娶你!”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射雕英雄
小真真辞别锁儿罕失剌一家,马不停蹄,日夜兼程,逃出了泰赤乌人领地,与家人团聚。全家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过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立即赶着马车卷起铺盖搬家转移。
安稳日子没过不久,新的不幸又向小真真一家袭来。由于当时蒙古部没有推举出众人皆服的首领,各部宛若一盘散沙,社会秩序比较混乱。各部之间动不动就火拼群殴,还有许多人趁火打劫、干着强盗、窃贼、*犯的勾当。这天一大清早老仆妇豁阿黑臣慌慌张张地惊叫声吵醒了睡梦中的一家,原来家中的8匹银合马全都被盗马贼偷走了。
马匹是蒙古人的财富,是“草原的靴履”。草原人天天骑马放牧、马是他们的交通工具、运输工具、战斗工具。草原人的生活怎能片刻离开马匹呢?家里的8匹银合马全被贼人偷走了,实在是欺人太甚,这无异于骑在咱脖子上屙屎!小真真龙颜大怒,咆哮一声,徒步狂追,追了几步觉得徒步追宝马难度忒大了点儿,毕竟自己身处历史小说之中比不得武侠小说中的段大侠会施展临波微步,脚步自然慢下来,心中却是极为不甘。正发愁间,恰好别勒古台骑着那匹从锁儿罕失剌家骑回来的秃尾巴瘦马打猎回来了。他兴高采烈地炫耀道:“哥哥,今天真是太幸运了!看!我逮了3只又肥又大的土拨鼠!”说着举起3条大肥老鼠晃晃给他看。小真真气不打一处来,幸运个狗屁!咱家的马都被人偷走了!拽下弟弟跨上秃尾巴瘦马便循着马蹄印狂追而去,只留下别勒古台手提3条肥老鼠呆呆地立于原地。
小真真骑着羸弱的瘦马晃晃悠悠地追赶,恰好遇上这匹马又是个慢性子,心中干着急没用。只觉得自己是在高速公路上开着小QQ车追赶奔驰宝马,真个是欲哭无泪,心贼有余而力忒不足。
就这样奔波了三天三夜,瘦马累得够呛(体力方面),小真真也累得够呛(心力方面),可是连盗马贼的鬼影子还未曾见到。唉,你说这叫啥子事儿嘛!
第四天早晨,心情急躁的他骑着这匹心平气和的瘦马,继续晃晃悠悠梦游似的在梦境般的现实中漫步。(有位女看官嗲声嗲气地尖叫道:好浪漫呦!)突然看到一个英俊伶俐的少年在挤马乳。小帅哥,见到8匹银合马从这儿经过没?少年伸手遥知远方,你来好生艰难,男子的艰难都一般,前方的路虽然很凄迷,我愿意陪你一起走!少年牵过一匹黑脊白马让小真真换乘,自己则跃上一匹甘草黄快马,二人快马加鞭循着踪迹急驰而去。这少年名叫博尔术(后成为成吉思汗四杰之首),是纳忽伯颜(“伯颜”意即富裕的贵族)的独生子,攀起来小真真与他还是远房亲戚。
二人追了三天三夜。第六天夕阳快要落山时,他们来到一个营地旁边,见到8匹可爱的银合马(失去了你,才蓦然发觉:原来你是这样的美丽,原来我是这样的在意!)正在大营旁悠闲自得地啃草。妈妈的,臭马儿!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你们到好在这儿悠哉游哉地吃草。小真真噙着泪花遥望着日思夜想的马儿。
伏在草丛中的两个小娃娃盯着不远处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
“你怕不?”沉默了良久,博儿术底虚地怯问。
“怕也不行,马是我们的命!”小真真心中也挺害怕,却给小弟弟打气说。
“那咱们冲上去把马抢回来吧!”话音未落,博儿术冲动地起身就欲朝大汉直冲而去。幸亏小真真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摁到草丛里。
好险!真没料到这孩子如此冲动,差一点儿就偷米不成反蚀一对儿鸡。试想一下,一个13虚岁的小朋友同一个16虚岁的小朋友,咬牙切齿地怒吼着冲向七八个强健野蛮的大汉要跟人家拼命。其结果会怎样?换算成现代的话,一个刚上五年级的小学生同一个刚上初二的初中生,疯狂地冲上来要跟一个专门从事打砸抢偷奸淫掳掠的黑社会流氓份子拼命,其结果会怎样?我想会给这帮流氓无聊的生活增添些许生趣。他们会嘻嘻哈哈地摁着两个小毛孩儿的脑袋像传球一样推来搡去,你传给我,我传给他,他又传给我,哈哈煞是有趣!就像一群猫儿在戏耍两只可怜的小老鼠,直到折磨得它们精疲力竭,再将其撕扯得粉碎。可是这位上初二的初中生却绝非普通人,在他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杀死一个孩子,那孩子太小连上学前班的年龄都未到就被他的同父异母小哥哥射死了。
小真真同博儿术等到夜深人静赶着马群往回走。翌日,众贼(主儿乞人,亦属蒙古族分支)追来,小真真取弓箭:“博儿术兄弟,赶快离开,我来掩护。”
博儿术也取下弓箭:“不,在困难的时候扔下朋友,不是草原人的习惯。”(微斯人,吾谁与归?)
铁木真:“他们人多势众,又都是大人!”
博儿术:“他们心虚,贪心贼人都是怕死鬼!”
两个人同时勒住马,开弓放箭。
两个主儿乞人中箭。一人落马身亡,一人伏在鞍上跑了几步也滑下鞍来。
一个小头目据理质询道:“啊,臭小子,偷了我们的马,还敢伤人?!”
小真真反驳道:“臭不要脸的盗马贼,还有把别人的财物据为己有,反倒说别人是贼的人更厚颜无耻吗?”
“兄弟们,冲啊!给我捉住这两个恬不知耻的小王八羔子!”
铁木真大喝一声:“别过来!”在众贼人怔神的工夫,搭弓在手,朝上瞄准。
众人仰首望去但见一只大雕在高高的天空盘旋。
小真真一箭射去,正贯穿大雕的脖颈,大雕应声而落。
“啊,射雕英雄!啊,他是射雕英雄!”一个小喽啰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一贼惊慌失措地带头拔马便逃“快逃啊!--”从者也都惊慌地逃之夭夭,转瞬间一帮乌合之众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射的风情,给小真真(不,你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该改口叫你铁木真了)赢得了射雕英雄的美誉;这一射的风情,引得毛润之他老人家欣羡不已;这一射的风情,激启了金大侠一部划时代的武侠大作。
两个小后生兴高采烈地赶着一大群马回到博儿术家,一进帐便看见他老爹低头闷坐,鼻涕一把泪一把在那儿哭鼻子呢。纳忽伯颜就这么一根独苗,连着六天没见到儿子的影子了,料定凶多吉少,心里自然火烧火燎揪心地焦急。忽然发现宝贝儿子回来了,他先是吃惊地看着,然后一边哭,一边怒斥其不告而别。(这个宝贝独苗不跟他爹打招呼就出远门,急得他爹哭鼻子抹眼泪的情况将来还会频频发生,请大家不必太介怀,习以为常就好了。)
博儿术宰了一只“帖勒羔羊”,热情地款待铁木真。注意,不是所有的羔羊都可称为“帖勒羔羊”的,蒙古人为了让羔羊肥壮鲜美,让一只羔羊吃两只母羊的奶,制成一种高级食品,即“帖勒羔羊”。
铁木真辞别博儿术父子,赶着八匹银合马回了家。望眼欲穿的母亲和弟妹盼回了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心中好生喜欢。 。 想看书来
新婚初体验
树枝上长出了绿芽,我们知道春天来了。铁木真嘴上长出了绒毛,他妈妈知道该给傻小子迎娶媳妇了。铁木真和庶弟别勒古台到弘吉剌部将定了娃娃亲的孛儿帖迎娶了回来。
孛儿帖家相当有钱,带来一件珍贵的嫁妆——黑貂端罩,即用黑貂皮做的短大衣。这件黑貂端罩被蒙古人视为珍宝。万人仰慕的忽图剌可汗(也速该就是这位老领导一手提拔起来的)逝世三周年时,蒙古人特意立了一座九尺高的纪念金杯(即位者也速该还算有良心)。当时蒙古部没有文字,请弘吉剌部的德薛禅刻写祭文。(当时也速该正是蒙古部的一把手,读至此处无意中发现原来也速该早与德薛禅认识了,怪不得去相亲的时候德老对他那么热情)德薛禅花了九天九夜,刻下了九十九个契丹字的祭文。为了酬谢德薛禅,忽图剌可汗的妃子们将他的遗物——九张黑貂皮缝制的红面战袍赠给了德薛禅(看来当时知识分子也挺吃得开的)。
现在这件暖融融的战袍捧在铁木真手中。这件黑貂皮大衣多好啊!那当然啦,这可是英勇的忽图剌可汗的战袍,他穿着这件威风凛凛的战袍打过无数次胜仗呢!弟弟妹妹们围着貂皮大衣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哥哥,你披上这件战袍一定很威风!就从这儿起步吧,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
铁木真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望着诃额仑询问道:“阿妈,我想将这件珍宝送给王罕,您看可以吗?”诃额仑吃了一惊,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大伙儿困惑不解地嘀咕起来,这么好的宝贝干嘛要给那个老东西啊?阿爸在世时,帮过他多少忙啊?可阿爸去世后,他却从来连一丁点儿忙都没帮过咱们啊!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根本就不配穿这件战袍!给他还不如烧成灰来得痛快!
咱先简单介绍一下这位被孩子们痛骂的王罕吧。早在也速该执掌蒙古部大权之时,王罕继承了克烈部的汗位。这哥们儿有些疑心病,总怀疑有人想要篡夺权位,于是就无缘无故地将有可能威胁汗权的叔叔和弟弟们统统杀掉了。其中有一个叔叔眼看着亲戚一个个被害死,自己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下一个*对象毫无悬念就是自己了。与其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倒不如起兵反他娘的了!兔子被逼急了还会红着眼咬人哩,何况老子是亲王!结果王罕被他叔叔打败,只带了一百多人灰溜溜地流窜入合剌温山隘。王罕想从山隘中逃出来,不料每次刚刚一露头就遭到他叔叔的攻击,只得像缩头乌龟般龟缩回来。在困境中,终于找了个机会溜出来一位使者,可怜巴巴地哭求也速该救援。也速该将他叔叔赶到西夏去了,然后又帮王罕恢复了统治并帮他召回流散的百姓。王罕感激地涕泪横流,与也速该磕头点香拜把子,结成了安答。可是等也速该死后,就没了他的消息。甚至连逢年过节都不来象征性地慰问一下。
铁木真力排众议,怀着最糟也不过是肉包子打狗的心情,到土兀剌河的黑林(王罕的大本营)将黑貂皮战袍献给义父。
哎呀,我儿铁木真都长这么大了?你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干嘛还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啊?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啊!唉~~我的好安答被害后,我很痛心哪!(长叹一声,作心痛状)听说你们母子日子过得很苦,我一直挂念着你们弟兄几个,只是平日里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忙于多喝两盅酒多听两首曲儿多睡两个妞儿),没顾上照顾你们,我心惭愧呀!今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义父讲!
不得不佩服铁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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