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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沉欢:一吻缠情-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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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里,我是个女人吗?”他不知道,他的一句“女人”却得罪了我。
我不想成为女人,我想永远做一个女孩。如果可以,我永远不要变成女人。因为他这一句话,我又喝光了一整杯鸡尾酒,愤愤地看着他。
他知道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愤怒,却并不以为意,他伸手捏了一把我脸,他说:“你们女人生气的点很奇怪,我可以搞定很多事情,但是我没有办法搞定你们女人。你们女人,太奇怪了。”
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一遍遍强调“女人”这个字眼,我愤愤地瞪着他,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于是,我只能问酒保再要了一杯鸡尾酒,而且,要的是酒单上最贵的酒。
他似乎依然无所谓,他说:“你想喝,就喝。在我这里,随意的很。”
就这样,我和一个认识不到几个小时、自称自己是杀手的男人喝了好多好多的酒,这是我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和男人喝酒。
当然,我喝多了,醉醺醺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问他:“多米,你会杀了我吗?”
“你想死吗?”他抱着我走在马路上,像抱着一个轻飘飘的气球一样轻松。
“我有时候特别想,有时候又不想。”我嘟着嘴撒娇道。
“那等你有一天想死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他说。
“我去哪儿找你?”我问。
“我给你我的电话号码,你可以随时找我,算是我给你的特权,如何?”他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流泪了。我横躺在他摇篮似的怀抱里,看着眼前的多米从一个变成了很多个,又从很多个变成了一个,像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一切仿佛都不真实起来,像是一个梦。
他也不说带我去哪儿,我也没有问,我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疼,意识也越来越晕,我的身上开始冒起一阵阵的冷汗,我有一种预感我要吐了,我连忙挣扎着从他的怀抱里滚到了地上,又滚到了垃圾箱的旁边,吐得稀里哗啦。
他远远地看着我吐,他并不靠近,也没有离开,他就静静站在那里。等我吐完走到他的身边,他说:“手绢已经被你弄坏了,抱歉,我没有纸了。”
我忽然被他的话逗笑了,我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他身上却有一种死神一样的气息,像是飘在这个城市里的游魂。
像我这样的怪咖,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种臭味相投的感觉。尽管可能我们的生活,相差大概有十万八千里远。
“还能走路吗?”他问我。
我摇了摇头,嘟起了嘴,撒娇道:“你背我。”
他便真的蹲下身来把我背了起来,我在他宽大的背上一颠一颠,我们沿着昏暗的长街一路不停地走着,像是两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这让我有了倾诉的欲望。
“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尝试过别人所说的onenight,嘻嘻。”我在他背上肆无忌惮地说道。
“哦,好玩吗?”他似乎并不觉得惊奇,仿佛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好玩,可是玩完更空虚了。那个人之后就不理我了。”我悻悻地抱怨起来,我又说,“不过他真的很帅,对比之下你好像更帅一点,你更成熟。”
“男人是不会想和onenight的女生做盆友的,更不可能做女盆友。我建议你,天亮说再见,之后就别联系了。”他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其实不想玩的,我就是心里很绝望很绝望。我觉得我像我家阳台上那颗快要枯死的仙人掌,真的,特别特别绝望。”我说。
“仙人掌是不会枯死的,只有心死了,从里坏到了外面,它才会死。”他依旧是那副平缓的语气,仿佛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多米,我的青春在16岁那年就完蛋了,你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他宽大的肩膀承载了我整个身体的重量,也让我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不见得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可是我觉得,他至少是一个对别人隐私不感兴趣的人。这样的人就像一棵树,你对着树倾诉了所有的隐私依然觉得安全。
“什么?”他把我放在了栏杆上,我发现他把我带到了h城的江边,他直接把我放在了堤坝的城墙上,我稍稍不小心,就可能一下掉下去。
“你猜猜。”我死死拽住他的衣角。
他看得出我的紧张,他随后又笑了:“你不是说想死么?为什么抓我的衣服抓得那么紧?”
“不,我想和你说完,然后我再想。”我说。
“好,那你说。”他一下跳了上来,轻轻松松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被我爸爸给qj了,就在我16岁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个藏在我心灵深处最隐私最深层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以为他一定会被震撼的,至少会心疼或者同情或怜悯或其他什么,总之,他我的反应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他特别平静,像是听到我晚上吃了炸酱面一样脸上半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淡淡地说:“哦,然后呢?”
他的反应有些让我受伤,可是,我还是想继续说下去,我说:“那一天我考上了中专,妈妈做菜为我庆祝,结果爸妈又吵架了,吵着吵着爸爸就说我不是他亲生的,妈妈就哭着跑出去了,爸爸生气了,喝了很多很多的酒,那一晚妈妈没有回家,半夜里,爸爸爬上了我的床……”
我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想起那天晚上窗外淅沥沥的雨,想起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我绝望的哀求和阵阵的哭泣,想起爸爸趴在我身上那副龌龊恶心的模样,想起很多很多……在那之前,我觉得虽然爸妈成天吵架,但至少我是幸福的,我不像我的很多同学那样,家庭是残缺的。
我一直活在爸爸妈妈很爱我的假想里,那一晚之后,我明白并不是。
隔天早上,妈妈回来了,一切都晚了。我指着床单上的血厉声逼着她去报警,我拿着菜刀说我要砍死我爸爸,可是最后……我的爸爸妈妈却双双跪在了我的面前,他们竟然就那样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忍了,我没有报警。可是,从那以后,我变了。我觉得我的人生,从那天起就完蛋了。
“多米,我觉得我完蛋了……我以后不会再是我了。”我哭着扭头,忽然看到了冷漠无情的多米脸上满脸的泪水。


第二部 006 只为懂得

“你也哭了?”我伸手过去,轻轻替他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想扑入他怀里的冲动。不为缠绵,只为懂得。
“风吹得太厉害了。”他并没有承认,他又问我,“然后呢?你今年多大了?”
“20了,事情发生四年了,”我淡淡说道,“后来我跑去广东读中专了,三年没有回家。今年毕业了,外面待不下去了,就回家了。”
“现在你爸妈呢?”他又问道。
“在家呢,还是一样,天天吵架,分又不分开,因为妈妈没地方去。”我说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后来……这种事还会发生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不会了,我现在晚上都不敢睡觉,我都在枕头下面藏着菜刀,他要是敢靠近,我就把菜刀拿出来,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我说。
“你还叫他爸爸吗?”多米又问我。
“叫,习惯了,不叫他爸爸,叫他什么?”我苦笑了一下,我说,“再没有比这句称呼更扯淡的事情了对吧?我们这种家庭,是别人没有办法理解和体会的。”
“怎么说?”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大江,两条大长腿在栏杆上晃来晃去,手并不抓牢,仿佛压根就不怕死一样。
“我爸和我妈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不是因为爱,是因为凑合,将就将就就这么过了。每天他们都要吵架,从小到大没有一天停止过,吵得厉害了就开始打,我爸拿脚踢我妈,我妈就用嘴咬他。我上小学的时候本来是体育特长生,因为他们以此打架,我帮我妈,我爸狠狠把我推出了门,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腿摔骨折了,后来就再也不能搞体育了,呵呵。”我说完了之后,自顾自地笑了笑。
“可是他们分不开,他们吵了大半辈子,天天喊着离婚,每天喊,每天还是照样过。我小时候常常躲在被窝里流眼泪,我在流眼泪的时候却听到了妈妈哭一样的声音,小时候我以为妈妈和我一样难过,直到那一次我和那个男生发生那事的时候,我才知道妈妈不是在哭。我这样说,你觉得奇怪吗?”我又问他。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我的世界比这个复杂多了,你想听吗?”他笑着问我,又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多米,你说幸福的人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问道。
“幸福的人……我好像见过一对,他们每天都在一起,从来不吵架,脸上一直发光,什么事都在一起解决,一分开就好像天崩地裂一样。可能那就叫幸福吧,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我也没体会过。”多米悻悻地说道。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口中的那对人,就是靳凡的哥哥嫂子——靳言和潘如书。这都是后话了。
“我觉得我楼下卖煤气的那对夫妻很幸福,他们和我爸妈一样很穷,可是他们从不吵架,他们每天开着三轮车一起去送煤气,晚上回家就做饭,他们家从来不吵架,他们的孩子学习也特别用功。我每次经过他家、闻到他家飘出来的菜香的时候,我就觉得,做他们家的孩子一定特别幸福。”我忍不住说道。
“你想试一试幸福的感觉吗?”他对我眨了眨眼睛,那一刻我离他的脸特别特别近。我看着他的脸,忽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趁我不备,一下把我推入了江中,当我失魂掉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我感觉我仿佛进入时空隧道一般,所有的记忆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快速放映,而我整个人一直在急速地下坠,完全失去了重心。
当我落入水中的时候,我心想我完蛋了,我一定死了,我不会游泳,喉咙里呛了很多水,我在水里不断地扑腾,忽然有一个有力的臂膀伸过来揽住了我的腰,一下把我带到了水面上。
我大力地呼吸,我死死拽住了他的手臂,当我濒死的时候我才发觉原来我求生的欲望那么强烈,原来我是那么不想死。
“放松!不然我们都得死!”他在我耳边大声地吼了一句。
我意识过来多米也跳了下来,他救了我而且一直在我身边,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我于是放开了他的手,任由着他把我拖到了岸边,我奋力爬上了岸,他于是也爬了上来。
我们湿漉漉地坐在江边的湿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的意识还处于一种恍惚的阶段,竟有一些失忆,完全忘记了刚刚发生过什么。
“幸福吗?”他转过头来问我,我们互相盯着对方的脸,突然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像两个傻瓜一样。
“幸福,想死有人救的感觉很幸福。”我老实地回答道。
“想死能救人的感觉,也很幸福。”他看着我,笑笑地说道。
我们浑身都湿漉漉的,他望着我,我也望着他,他站起来拉着我离开了那一片湿地,又坐回了堤坝上。
“你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吗?”他问我,忽然表情里有些严肃。
“你说啊。”我拿手捅了捅他。
我们浑身都湿漉漉的,可我一点儿不觉得难堪,反而觉得欣喜,我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我就是不想离开,就想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不停地聊。
“我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爸妈,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他们就被仇家害死了,还抢了他们的船。然后,那个害死他们的女人收留了我,我认她当妈妈当了二十多年。”多米说完,勉强笑了一下。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他又摸了摸我的头,他说:“我叫她妈妈,她从小到大对我所有的严厉我都认为是一种爱,她培养我成为一名杀手,她让我帮她经营她的生意,做了很多很多的错事。”
“所以你看,人的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无法选择。如果我父母没有被她害死,我想我会像你所说的那样,或许我也会是一个幸福的人,我也会知道幸福是什么样的感觉。你说呢?”多米笑着问道。
“你好像比我更不幸。”我看着他的眼睛,同情地说道,又说,“忽然觉得我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了,比起你,我最起码见过自己的爸妈。”
身上不停地滴着水,这江水很脏,我们身上都脏兮兮的,风一吹,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拉着我从堤坝的围栏上跳了下来,他说:“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他的话让我浑身一怔。
“嗯,回家。”他点了点头,他说,“以后,你跟着我吧,我给你一个家,你要吗?”
“真的吗?”我看着他,目光忐忑而不安。或许人就是这样复杂,在什么都可以聊的时候,每个人都很纯粹。可一旦上升到实际,心就开始不安地揣测起来,有些无法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走吧。”他甩了甩头,径直往前走去。
“等等,”当我们下了堤坝时,我突然叫住了他。他停下了脚步,扭头望着我,也许是看到了我眼神里的迟疑,他走了过来,对我说:“看来你还有顾虑,你其实还是怕我的,你假装不怕而已。没事,我送你回家吧。”
“多米,如果我不跟你走,以后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我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点了点头,他说:“你是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能和我聊天不让我觉得烦的人。”
“难道你没有朋友吗?”我不禁问道。
“有,但我们并不聊天,只在一起做事情。”他说,他又说,“以后你觉得难过想不开的时候,还可以找我,我陪你聊天。”
“多米……谢谢你,你看起来并不是个坏人。”我说。
“可你还是害怕了,你可以和一个陌生的男生睡觉,却怕一个知道你所有秘密的人,对吗?”他柔声地问我。
“没人希望和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做朋友,我想你也一样。”我说。
他笑了,他拦了辆的士,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见我们两浑身都湿漉漉的,嫌弃地不愿意拉我们上车,多米忽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枪指着司机问:“你带不带?”
当看到他拿枪像是拿烟一样快速而随意的时候,我彻底吓到了,我脸色惨白地跟着他坐在了后座,我心里暗暗地想,看来他真的是个杀手,他并不是吓我的。
“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他手里拿着枪,淡然地问我。
“沐歆,木头的心。”我说。
“回家好好睡一觉,记住我的号码。”他说完,递过来一张湿漉漉的名片,昏暗的车厢里我看不清上面的字眼,惴惴不安地揣进了兜里。
“对不起。”我向他道了歉,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愿意给一个女生一个家的人。而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活着,对得起自己就够了。”他把头看向了窗外,又轻轻地说,“快乐一点,从今以后。”
“好。”
这一晚,多米救赎了我。他让我明白,原来我并不想死,原来我并不是最不幸的,原来那个家虽然残破,但依然是我避风的港湾。


第二部 007

“真的吗?”我看着他,目光忐忑而不安。或许人就是这样复杂,在什么都可以聊的时候,每个人都很纯粹。可一旦上升到实际,心就开始不安地揣测起来,有些无法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走吧。”他甩了甩头,径直往前走去。
“等等,”当我们下了堤坝时,我突然叫住了他。他停下了脚步,扭头望着我,也许是看到了我眼神里的迟疑,他走了过来,对我说:“看来你还有顾虑,你其实还是怕我的,你假装不怕而已。没事,我送你回家吧。”
“多米,如果我不跟你走,以后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我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点了点头,他说:“你是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能和我聊天不让我觉得烦的人。”
“难道你没有朋友吗?”我不禁问道。
“有,但我们并不聊天,只在一起做事情。”他说,他又说,“以后你觉得难过想不开的时候,还可以找我,我陪你聊天。”
“多米……谢谢你,你看起来并不是个坏人。”我说。
“可你还是害怕了,你可以和一个陌生的男生睡觉,却怕一个知道你所有秘密的人,对吗?”他柔声地问我。
“没人希望和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做朋友,我想你也一样。”我说。
他笑了,他拦了辆的士,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见我们两浑身都湿漉漉的,嫌弃地不愿意拉我们上车,多米忽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枪指着司机问:“你带不带?”
当看到他拿枪像是拿烟一样快速而随意的时候,我彻底吓到了,我脸色惨白地跟着他坐在了后座,我心里暗暗地想,看来他真的是个杀手,他并不是吓我的。
“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他手里拿着枪,淡然地问我。
“沐歆,木头的心。”我说。
“回家好好睡一觉,记住我的号码。”他说完,递过来一张湿漉漉的名片,昏暗的车厢里我看不清上面的字眼,惴惴不安地揣进了兜里。
“对不起。”我向他道了歉,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愿意给一个女生一个家的人。而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什么对不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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