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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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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环抖的更厉害了。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两只手紧紧捏着司南。
司南回过头去,丢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心中却不断的转着念头,好久,终于在记忆的犄角里,找了了关于这个“悲愤男”的记忆。
她回头看了一眼亦雨,亦雨也彷佛想起了什么,脸色发白的看了一眼司南。四目交叉,亦雨清亮的眼神中掠过一丝黯然和愧疚,而司南,则是不屑和气愤!早知今天,当初做什么了?
跪在地面上的苦主,正是曾经绑架过司南的张诚。
当初司南一进门仙门,就被邵亦雨无意中看上,起了意,陈晃、张诚两人,就偷偷绑了司南过去给邵亦雨鉴赏观看,害的司南惊慌之下,自己闯进了九死一生的鬼母林。
“陈晃师兄最为精明不过,却遭了这个丫头的毒手啊!师叔,你绝不能放过她……”
一个大男人做妇人状哭哭啼啼,有碍观瞻,惹人厌恶,可也因此,不少人抱有同情。因为此事过后,张诚想在青阳立足,只怕不能了——他也无颜再待下去了。
司南定下心情,眼神在江一鹭、经琇皓、阿萝、邵亦雨等人的面上一一滑过,而灵敏的耳朵则是更隐秘的辨认来自他们的心跳声,注意力紧张到十分,一边却听着张诚带着哭腔的控诉,分心而用,表面却如常。
“这丫头看似一副良善胆小、小鸟依人模样,实际阴险毒辣、不择手段。想风铃也是静梧院的老人了,就是樱玉、飞琼长老也看在她伺候过洛溪夫人的份上,多加照顾。可是在这个毒女初一进门的时候得罪过她,就被设计陷害,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司南听到此处,抿了抿嘴,目光一闪,抓紧了应小环的手,心中暗想,“蠢货!正好,闹的大了与我才有利,不管你是谁,这次一定要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同时骂蠢货的还有经琇皓,大师兄的事情哪里能说?提也不能提!他怒横了一眼,却不想让人知道他和这件事有关系,只得忍住强烈心跳,按耐不言。
“……连江师兄因为用照妖镜照她,而被英宿、碧孤帆两位师叔惩罚禁足了,现在才出来!当初我们师兄弟两个害了她,她早就怀恨在心了……”
真是妙啊,如果不是这个人主动跳出来,她都快忘了。因为素来觉得“冤有头债有主”,干爪牙何干,却没料到有些小卒子也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就是陷害不成,也能恶心死人。
慈悲是好事,可是对这种人的慈悲,只是对自己的残忍!司南在心头暗自谨记!
“这丫头,连鬼母林都能活着跑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的?陈晃师兄这次失踪,也一定是她捣的鬼。”
ps:争取三更~~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零六、谁在背后放冷箭?(1)
一百零六、谁在背后放冷箭?(1)
一直冷笑的司南。从头到尾没有插一句话,彷佛不干己事的旁观,脸上带着超然物外的表情。她身边,应小环的手心里汗渍隐隐,连身躯都在不住颤抖,张诚每说一句司南“恶毒”,她的身子就摇晃一下。黑稠般的丝质发丝垂下来,遮挡了她红红紫紫的脸,也遮掩了她眼中噬人的怒火。
司南的精神力高度集中,把周围人所有的表情、反应,甚至心跳都观察清楚。她并不担心这场破绽迭出的陷害能把她怎么样,因为她有不在场证据!实在不行,把仙灵儿拉出来就可!仙灵儿不是青阳宗人,说的话不偏不倚,更加真实可信!说她害人,也要有那个本事,和作案时间!
啰里啰嗦,从颠三倒四的叙说中,司南提炼出大概意思,陈晃失踪了。
身为低级弟子,陈晃入门十年来一向行事低调。对上恭敬,对同辈关照,从不肯得罪人,唯一得罪的仅有司南——当时,司南隐藏身份,谁也不知她是司东妹妹。
而司南是个阴险毒辣、睚眦必报的女人,只看相隔不多久,得罪过她的人什么下场吧:风铃表面风风光光的跟着某人走了,死前还自鸣得意;月荷的半截舌头被当成礼物,送给司南当早餐;江一鹭因为妄自使用照妖镜,被英宿禁足;玉雯、芳龄等静梧院诸女,也因为没有在大雪封山的时候想起司南,而被集体惩罚了俸禄;连冤枉司南的樱玉、飞琼长老,也因为行事不妥,遭到掌门训斥。
挨到她边的人,谁也没捞到好处。
若论犯罪动机,司南有足够的理由。她小心眼,加报复心强嘛!
其实,这些一点儿没说错。可惜,他们不知道,司南真要报复,也会把仇恨报复在碧孤帆、医师徐师徒、以及司家的幕后黑手身上!碧孤帆断绝她进入圣山的希望,医师徐师徒毁她的容,司家幕后黑手玩弄她与股掌之上!相比之下,几只小虾米根本不够看,若是连他们也要报复的话,那她每天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不同的有色眼光在司南的脸上巡视来。巡视去。
经琇皓早知真相,目光幽冷;江一鹭洋洋得意,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拘捕;邵亦雨面露惭色,担忧的看着司南;阿萝抱胸而立,目光闪烁;而御岚,依旧玉树临风,神清气朗,情绪波动微弱,只是偶尔和司南的目光对上,充满了探寻意味。
张诚说完了。
司南轻哼了一下,并不放在心上。虽然极尽全力抹黑,可哪有半点证据?全部是主观臆测。就凭三言两语,想告她杀人害命,也太儿戏了吧?以为表演些苦情戏,多留点泪水就行了,太可笑了!
司南毫不担心,也不在意,却忘记了全场中她已经是焦点,单纯十一岁的小女孩,会有这么镇定自若的表情吗?只怕吓得泪水涟涟,反应失控。才正常吧。
“够了!说重点?你亲眼看到司南害死陈晃?”
“我……”张诚吞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是为阿萝逼人的容光所摄,还是紧张害怕的,“我没有看见,不过,陈师兄失踪的地方,有人看见司南在附近!”
阿萝便转过头看着司南,那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厌恶。
“行了,多大事?在门内失踪,你又没看见尸体,怎么能确定他死了?他没死,你嚎什么嚎?”
张诚没有陈晃的心机,性子冲动,闻言眉眼一抽,几乎忍耐不了要爆发——他的师兄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发了?低等弟子不是人吗?不是青阳弟子么?
“好了,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把她压下去,等找到陈晃人,再送给掌门发落。”
阿萝倒是快刀斩乱麻,希望尽快解决问题,她凶恶的瞪了司南一眼,都是这个小丫头,不然哪这么多事?
却没料到司南也回瞪了她,目光之凶狠,不比她差分毫。
自从知道阿萝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司南就知道,她不可能恢复从前对阿萝风格的欣赏,也不能把她当做偶像一样喜爱。
她不配。
“阿萝姐姐还真是精明干练的让人佩服!”
冷冷的暗讽从司南嘴里说出,有说不出的意味。司南已经决定要离开仙门。还有什么好怕的?和阿萝对上,不,是回敬阿萝暗地里对她的辱骂,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还没等阿萝说话,御岚也道,
“此等小事,何必麻烦掌门,就在这里处理好了。”
“御岚……师叔!”阿萝跺跺脚,丢了一个暗示的眼光,可是御岚偏过头去,视而不见,依旧用轻柔好听的声音说,“怎么,觉得我这个长老名不副实,不能询问么?”
经琇皓、邵亦雨等人只好一起行礼,齐声说,“弟子不敢。”
“现在你可以说了”,御岚把目光投掷在司南矮小的身体上,“昨晚夜不归宿,你去了哪里?”
“我去哪里,和我是否杀人有必定的联系么?要这么说,这些人,莫名其妙来到我房中。气势汹汹的,不是更可疑么?”
一句话,把嫌疑拉扯到别人头上,阿萝气的柳眉倒竖,对上御岚平和的眼光,却又放软下来,“昨晚,我和经琇皓在商讨事情,听见张诚痛唤他师兄,心知有异,就顺着线索查到这里来。一进门,就闻到血腥味……”
阿萝一指司南的床榻,
“看,这么多血迹,还有这里,有一只陈晃的鞋子。当时门关着,我们撞开门,闯进来,就是这样情景。”
“没有看见陈晃人么?”
“到处找过了,不见人。”
御岚的目光又扫到亦雨、应小环身上。
司南这时才注意到她的房间已经不成样子,尤其是床榻上一摊明显的血迹,尤为恶心!太可恶了,她睡觉的地方!眼角一抽,司南捏紧了拳头。
“师叔,这件事复杂一时难明,还是请掌门出面吧……”
阿萝软声细语道。
司南好笑,刚刚还要快速解决,现在又复杂了?心中一动,听见御岚用淡淡的语气回答,“阿萝担心我处理不好么?”
这个语调,分明是亲近的,却又有些疏离的意味,司南一时弄不清,阿萝和御岚的真正关系?只看见阿萝再一次用凶恶的眼神瞪了司南一眼,而司南毫不示弱的反击回去,“刚刚都只是一面之辞,御岚长老可否要听听我说的话?”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零七、谁在背后放冷箭(2)
一百零七、谁在背后放冷箭(2)
比初次见的时候。司南的小脸丰腴了些,只还是瘦,看着就是柔弱可欺的模样。此刻,她的脸上蒙上一层霜雾气,谁也看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从阿萝身边擦身而过——她无法原谅阿萝,永远不会。
不是为其某种在背后说坏话的行为,而是不能容忍自己曾经把这样的女人放在心上,当做生命中重要的人物。
因为在乎,所以无法谅解。她的心很小,比针尖还小,对身边人要求极高,越是在乎,越容不得一点污点,心心念念的东西,如果被人沾污毁坏,她会心痛若死,如果是心上人,哪怕一丁点背叛,也不能原谅!
可某些时候,她却显得十分心胸宽广、不计小节,那是因为不在乎……能引起她在乎的人和事、物。太少了,而阿萝,不幸的错失这个机会。日后多少人想修复她们的关系,想让她们站在统一战线,也不能够了。
御岚思量了一番,以目光示意,他同意司南表达自己的意见。
他不是没有看见阿萝在背后递过来的担忧目光,可是身为莲华峰掌峰,青阳长老之一,如果他在众位弟子中退缩,日后还有什么地位呢?很明显,今天的事情,是有人把他推出来,大概是知道司南的身份,不想直接对上凤朝的后裔,但也知道某些人推波助澜,故意生事针对她吧?
御岚忧郁的看了一眼司南,心想,到底要不要把她复杂的身世和背景告诉她?她看起来,一副倔强懵然的样子罢了,随缘吧。她还这么小,要是落进这个浮名功利的圈子,凭她的聪慧过人,陷入了争权夺利,再也保持不了天真纯真的本性,那么自己的淡淡欣赏和喜欢又何必?
阿萝恨恨的跺跺脚,上次花费多少力气。才劝服御岚放弃教导司南,远离这个倒霉家伙,现在,却被几个该死的人拉来,卷进这摊浑水中!她凶狠的目光扫过张诚,以及同时跟来的大熊,心里发誓不让他们好过。
同时,也狠狠的瞪了司南一眼,都是她惹的祸!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引她入门!这真是自己做过最错的一件事了!害了亦雨,也害了御岚……可对于御岚、亦雨来说,也许一生最幸运的,就与遇见了司南司南才不在意某人的跳脚,表情有些高深莫测的说,“你刚刚说,陈晃失踪的时候,有人看见我在他失踪的附近出现?”
任是谁被控告谋害杀人,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问话,也会叫人敬佩,或者说心悸。这么冷静的人,太少见了。尤其是厉害关系自己,就更难了。
经琇皓心中一凛,对司南的忌惮更上升了两分!
张诚毕竟出身微末,虽然习惯看人眼色,可是对某些言语圈套,并不在行。这话的确是他说的,连语序也没怎么变,可在司南口中复述一遍,加上她的语气、语调,还有表情,就显得涵义无穷,引发种种歧义。
左右咀嚼,反复思考,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了,犟着脖子说道,“对,我说的,又怎样?”
司南轻轻一叹,这时她已经知道,这个人无论如何也陷害不了她了!
因为他智商太低!
陷害人,至少摆明充足的证据,抑或是造假的证据,再没有,也创造个目击证人啊?弄出七八个证人,假的也能说成真的。光靠自己一张嘴,他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啊?当别人都是白痴吗?
“既然有人,我是说那个人看见了我。也看见了陈晃,这么说来,她可能是最后见过陈晃的人喽?”
“你……你别乱说,玉雯她和陈师兄又没有仇,怎会害他!”
玉雯,果然是玉雯!
司南心中冷笑,就知道陷害自己的人,必定有她!不过,真正的在她背后放冷箭的,应该不止一个,玉雯,应该只是一个棋子。她没那么大的能量,不然不会连区区一个风铃都斗不过!那个布下这场局的人……什么动机,又要达到什么目的?
想到前世某些破案经典案例,司南忽然绷紧了神经,仔细注意其周围来。
她有一个预感,那个人就在现场看着——为了亲身体验自己智谋与现实的进程完美合一。
眼角的余光扫过江一鹭,在场中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肯定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敌意表现太明显,换句话说,他是直来直去型,花心思布局。而且牺牲一个青阳宗弟子来害她,他一个外人,还做不到。
究竟是场中哪一个人呢?
“你说我,害了你师兄,陈晃?”司南踱步走到张诚面前,表现的像一个冷漠理智的律师。辩护中严防死守,攻守兼备,冷不丁就下绊马索,抓住敌人一点缝隙,节节紧追,咄咄逼人。逼得人无力招架,最后拱手认输。
“对,不是你,还能有谁?他从未得罪过门中上下人。”
“是没有得罪过有势力的弟子吧?你们平常做人的宗旨不是处处赔小心,精心伺候着,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嚒!”司南瞟了一眼身后的邵亦雨,补充道。
张诚脸涨的通红,而邵亦雨也垂下头去,看不清面色。
司南自顾自的做总结发言,
“本来抓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后来发现我竟然是司东的妹妹,你们两个害怕极了,生怕司东会报复。所以,连面也不敢再我面前露了,整天藏头缩尾,躲躲藏藏。
昨天,我和司东吵翻了,你知道,我失去了仪仗,所以迫不及待——露头了,不然你敢出面么?这半年来,只怕见到我都躲得远远吧?”
不给对方一点喘气反应的机会,司南加快语速,
“你说我阴险毒辣,手段残忍,呵呵,真是好笑,我问你,为什么我光害陈晃,不害你呢?难道因为你善良,我便放过了你?”
“因为,因为你还来不及……”
“哦。”
司南恍然大悟,“原来时间不对啊~那我为什么不挑个时间充裕,可以把你们两个同时拿下的时候下手呢?”
“因为,因为你怕夜长梦多。我们兄弟早就防备你了!”
“哦~”
司南又是长长一声,嘴角一勾——这是一个明显的不怀好意的表情,带着轻度的不屑与嘲讽,语气却好像受到指导似地,“既然你们早就防备我了,陈晃为什么还会受害呢?他脑袋很蠢,被打过吗?你一发现他不见了,就找上我,蠢笨如你都知道我和他有仇了,难道我会像你一样蠢,做出人人喊打的事情吗?”
张诚急怒,一时摇头,一时点头,脸涨的通红一片,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会用驱鬼术!能从鬼母林逃出来,就证明你会!你用鬼术害了陈师兄!”
司南在心中默念“驱鬼术”这三个字,脸上嘲讽不减,“驱鬼?哪里有鬼?你是说鬼母林的鬼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昨晚去了鬼母林?如果我去了鬼母林,我的房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迹?这些血迹是谁的?是不是你故意撒的?还有那只鞋子,也是你故意放的——”
一连串的话语,如一连串的子弹,射的人摇摇欲坠,张诚根本反应不及,一个问题也没回答,眼花缭乱,思维混乱,急切间跳起来指着司南说,“就是你……你这个妖女,我和你拼了……”
笨的连陷害人都不会的张诚,睚眦欲裂,张牙舞爪的冲上来。
有必要么?又不是我害得你
司南心中大恨,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么想着,利落的一转身,躲到邵亦雨背后。
有个天然挡风的墙,不用不白用!
ps:呼呼,终于完成了,背好痛~受不了了,睡去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番外:东祁,世事东流水(一)
番外:东祁,世事东流水(一)
平原。
雄伟震撼的城楼上拔地而起。高逾百丈高,插满了金黑二色龙旗。
东祁卷了卷织金锦袍的袖子,红缎绣白暗花纱的衣领上点缀着黑玄冠垂着几颗金色璎珞,穿着挖云嵌丝绣龙的黑蟒靴,慢慢踱步到城楼口。淡色的凤眸映着苍天无尽的灰云,城下浊浪翻滚,似怒龙掀起阵阵波涛。
三丈多宽的护城河绕城而行,皆是引自“黄泉弱水”,鹅毛不起,大雁难渡,如此周全严密的措施,想来仙门那群反复无常的小人也无可奈何了吧。
乌金的龙旗在东祁的侧面卷动不休,上面一龙一凤、龙凤呈祥的图案还是她亲手所绘,谁有能想得到,身为凤族后裔的她,竟然彻底站立在凤朝的对立面,与自己打起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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