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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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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是要的。
虽然上了花船,她又没拜天地,进洞房,凭什么不能另外寻找自己的幸福?
“你找,我不反对。可万一你的身份暴露,人人知道你曾是我的未婚妻。然后你的夫君,样样不如我,那我岂不是被人嘲笑?”
东祁的理所当然,气得司雨眉毛竖起来,她咬咬牙,“那我找个比你强的!”
东祁挑眉,“你确定?”
“当然!”
“你能找得到吗?”
司雨从鼻子孔里喷出来一句话,“我不信男人都像你一样,只爱外表!”
“那好吧!我们击掌为誓!要是你找的人很差劲,就躲在某个地方猫着,千万别露出行藏被人捉到,连累我的名声!”
不由分说的,东祁抬起掌心,和司雨的小拳头在空中相击。
这么一说,司雨一定不会躲起来了——东祁想。
果然,对于明显歧视的笑容,司雨的脸气歪了。
她撇着嘴,恨恨的大声说:姑奶奶偏要找个样样比你强的,还要强你十倍!气死你!气得你吐血!看你还敢鄙视我!
熊熊怒焰燃烧的司雨不知道,不到三年,现在的东家未来家主,就成了东陈岛的岛主。风liu俊美,身处高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作为一个男人,他年轻,他俊美,有钱,有权,有势,本身实力够高,还有无数女人的爱慕,比他强的,能有几人哩?
为了实现自己诺言,司雨只能可怜巴巴的,在被急剧缩小范围内,挑选寥寥几个人物。而这些人,无一不是顶天立地的人,好比巍峨高山,周围还都是竞争者。她要花多大精力,才能登上属于自己的高峰?
而后来,东祁的神秘身世揭开,作为凤凰王朝的后裔,他的先天血统高贵,成为万众瞩目的唯一。她的找个比东祁强十倍的男人的愿望,还有可能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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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结束,马上开始第二卷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三十八、离岛
第一卷的最后一章,女主马上离开小岛,开始自己的新天地了。亲们投票支持吧~~~
天还未亮,欢乐了一夜的东府才沉寂不久,一亮华盖香骢宝车顶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静悄悄的出了侧门。穿行在幽暗树林中的马车,惊起数点寒鸦簌簌的飞飞,青灰的雾气在密林中,如有实质般流动着。
夜幕深邃,群星闪烁,正值北极星明亮至极,这辆豪华的马车在夜色弥蒙下,让本该同命运、共生死的两个人,走上分别的道路。
到现在还无法相信的司雨按耐下胸口,那里有飞快的心跳噗通、噗通,偷偷瞥了一眼背靠白虎皮,神情悠然自得的东祁,觉得一切恍如梦境。
出来啦?就这么简单轻松的出来啦?不费吹灰之力呀!
简单到她还有空闲,特意瞄了眼新婚之夜的桃夭、林箬两个小萝莉。两人美是美矣,可惜稚气未脱,比起东祁身边千娇百媚的迎儿差多了。连马荔也不如。
最艰难的过程莫过于和马荔道别了。马荔不知道听了谁的吩咐,还对她“隐瞒病情”,对她的坚持离开,只是黯然心碎的呆呆望着,痴痴的说“小姐保重”。看得司雨忍不住心生罪恶之感。念叨了好几遍,“我是泥菩萨,我是泥菩萨”,才果断离开。
东祁闭目养神,侧脸好似精心雕刻的大理石雕像,削瘦而富有美感,脸部的线条极为优美,像是山水画家勾勒的远山轮廓,寥寥几笔,深含悠远宁静的意境。几楼发丝随意垂到胸前,合上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更有一种慵懒轻松的惬意。他身穿鸦青锦字螺纹紧身长袍,海底印月长靴,腰缠青玉带,左大拇指还带着一块碧翠的扳指。
司雨不相信东祁是个乐心助人的好人,可又不明东祁热心帮忙的真正含义,只能在心底里解说:坏人偶尔也会做好事嘛!也许他幡然悔悟,也许他想要补偿呢?至于东祁可能“喜欢她”这种荒谬想法,被果断扼杀于萌芽中,连根都拔断!绝不给死灰复燃、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不管怎样,她终于出岛了!虽然和想象的过程不一样,可毕竟出来了呀!心里雀跃的欢喜一点一点涌出来,像煮开的水泡,咕噜咕噜往上冒,嘴角的笑意也在不断加深。
东祁对身边人的想法了若指掌。唇角微勾,半张凤眸,眼中的华彩一流转,那点清远若悠扬笛的气质就不见了。
论气质,东祁绝对是个千面派,千变万化。在众人面前,他是优雅从容的大家公子,翩翩有礼,进退得宜;长辈面前,他是聪明隽秀的晚辈,恭敬、孝顺、出类拔萃;在女人面前,他是俊美的情郎,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可奇怪的是,司雨对无可挑剔、指责的东祁,没有一点色魂与授的销魂感觉,反而每一次看见东祁的笑,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犹如惊兔。
“此去东川,一定要小心谨慎,别丢了小命。我可不想费了一番心力最后听到你的不幸。”
东祁生硬的说,话语明明是关心,语气却是威胁。
司雨撅着嘴,“放心,我比谁都爱惜自己的小命。”
两世为人,难道还不懂得珍惜么?
叹息着,东祁眼中的华彩收敛了些,更加内敛如天上明星
“听说,仙门的藏书楼中记录不少五百年的旧事。有兴趣的话,看看吧。”
“没兴趣。”司雨无所谓的耸耸肩。
待见东祁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改口,“有空就看。”
很机敏呀!又会察言观色。东祁笑了笑,突然伸出手。
车厢狭小,东祁本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他一动作,作为男子的优势显现出来,瘦小又羸弱的司雨被压迫到车厢小角。两个人面对面,近在咫尺,呼吸可闻。司雨一滞,心猛的狂跳起来,那被压倒床上悲惨的一幕,始终萦绕她的心头,是她的人生七大恨事之一。
“你要听话。否则,我可会收回自己说过的话。也许哪天把你抓回来,像你母亲一样,关在某个小院也说不定!”
炽热的口气喷吐在耳边的感觉,令全身毫毛竖立!司雨畏缩的双臂环胸,瞪大眼睛,脸上全是惊恐,急忙点头。
东祁这才笑了笑,往回一坐。他今日没有带随身的扇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膝盖,看着司雨的目光明显饱含深意。
“出岛的方向有三个,东北面苍崛大陆,我不建议你去。那里是武道的地界,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闹人命的事时有发生。你去了只怕小命不保……”
“至于石镜大陆,管理极严,每个人自出生之日起,就有户籍管理。若是离开出生地,去另一座城市,还要在城主府开证明‘户引’。没有‘户引’的流动人口,被称为“黑户”,寸步难行,捉到会被当成奴隶贩卖。你不想当奴隶吧?”
司雨乖巧至极,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似的。
“唯有东川。东川的仙门林立,正好你也有灵根。学个三五年,也有自保之力了。”
对东祁的决定,司雨完全没有置喙的权利。只是安静听着,可怜巴巴的看着。
东祁一笑,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这个给你。”
除了那块玉石原石,这是东祁送她的,唯一像样的东西。略带暗淡的银手链,似乎有年头了。两支花枝并绕,串着细小的带着古朴花纹银叶子。司雨第一眼看到就想到,这是银子,日后没钱可以当掉。
如果她去过地宫看到那副彩色壁画,就会知道这串貌似寻常的银链,曾经在梵惠的手腕上,戴过。
东祁意味深长的瞧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所想,故意不动声色,亲手为她带上,手指按中花枝状的突起,两只银叶子对准一挑,轻轻一碰司雨的手背
“啊!”一点如电麻的针刺感瞬间击中司雨,经不住打了一个战栗。
东祁轻笑,“我还没用灵力。若是用了,别说等闲人,就是修道小有成就的人,突如其来,也得浑身酸麻,短时间动弹不得。这件‘法器’,威力虽不算大,胜在出其不意,你拿着防身吧。”
司雨原本对东祁保持高度的警惕心,也不愿再和他有什么关联,但这条链子,绝佳‘阴人’利器,自保工具,她能拒绝吗?
带上银链子,司雨美滋滋的。乖巧至极的坐在东祁身边,听他解说具体使用方法。这件“法器”,是少有的首饰类法器,式样简朴大方,平时用来装饰,不会惹人怀疑。使用的方法简单方便,最难得对使用者要求极低,十分难得。
东祁含笑,看着司雨惊喜的摆弄新首饰,凝神贯注的脸庞无比认真,忽然心中一动,手臂一拉,抱住没有心理准备的的司雨,双手环绕搂着,紧紧固定。司雨大骇,拼命挣扎。
完了,东祁旧招重施,现在地处偏僻、荒无人烟,连个路见不平的人都没有,还不由得他兽性大发?懊恼、羞辱、悔恨涌上心头,新仇旧恨,加上恐惧,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东祁亲昵的擦掉司雨的泪,
“记住了。你要是敢轻易的死掉,上天入地,我不会放过你的。”
司雨连忙点头。这个时候,只要肯大发慈悲放过她,说什么,她都会附和说好。
东祁悠悠的叹息一声,只说了这一句话,便送开了手,推开车门,潇洒的跳下去。
揉了揉被禁锢的手臂,司雨这才反应过来,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动了。
天亮了,启明星的光辉渐渐被升起的红日霞彩比下去,马车上挑着的两盏琉璃灯昏暗晦明的被吹灭了。喷着响鼻的黑色骏马不安的原地提着蹄子。
密密的树林中出现了一块相对宽绰的空地,长了遍地的青草。已是初夏,清晨的微风中略带一丝寒气,空气中流动的青灰雾气肉眼可见。薄淡的晨光照着东祁脸上的笑意也是清淡的。他负手而立,站在青绿的草丛中,如一竿青翠的被水洗过的秀竹,干净,不然杂质,明亮的目光回望中甚至含着一丝鼓励
青衣小帽豆童打扮飞司雨,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跳下车,低着头,慢慢的走。对面,也有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
马上,一切的幻想都会变成现实。她就要离开困住她六年的小岛!可为什么,居然没有大踏步飞奔,欣喜不已的立刻跳上另一辆马车,而是,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
东祁就站在那里。
“平安。”东祁做着口型,无声的说。
司雨看见了,脚步慢慢的挪动。
东祁似无奈,轻笑一下,又做了一个口型。
“放心。”
好像被强烈的风刺痛了她的眼睛。强忍着即将涌出来的泪水,她低着头,红着眼眶,匆匆步行,手脚并用的爬上另一辆马车。
不管日后的东祁对她如何,好坏都好,司雨永远记得,这一天的这一刻,东祁的一点不关任何利益,不关情爱的笑意,没有一句送别的话,只有安安静静,让她发自心底里一点暖流,从心脏涌出,慢慢流淌到四肢,全身都暖暖的。
对面田园、田陌兄弟已经等待多时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所谓的小人是怎么回事。
的确,很小。
夹带这个“小人”,太简单了,有什么费事的?田园以为东祁小题大做,故意施恩,对东祁更加感谢了。
坐定之后的司雨心中空荡荡的,马荔娇媚的笑靥不停的在眼前晃悠。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水龙头被拧开似的,哗哗的流。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为了这些年心心念念的梦想,好容易成真?还是为了离开了马荔不舍?
不可能。马荔虽然重要,但始终不过是她遇到的一个人,将来,她还会遇到千千万万的人,她了解自己,不会为了马荔,放弃自己的梦想。
现在,她仅有的愿望,就是别让马荔饿着,冻着。让她平安的活着。
眼泪水湿答答的,袖口都湿了。
司雨想起东祁的最后口型,心情慢慢安定下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和东祁几天的相处下来,产生一种近乎盲从的信任。似乎他说的话,一言九鼎,没有办不到的道理。
两辆马车尚未靠拢便调转车头,心有灵犀的在林曦越来越亮的光线中返回原来的方向。
东祁坐在得得的马车上,面无表情。自怀中拿出一只银簪,手指慢慢抚上银簪上的花纹,簪身略扁朝前,成如意头,上宽下窄,尾部是一个尖尖的耳挖,被人磨的尖尖。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点微微的,从容的淡笑。这一刻,他很满足。
趁着大婚的好时机,把司雨悄悄送走,想来任何人都猜不到吧!岛上的男子都生怕女人给自己带上有颜色的帽子,哪有似他,主动送出去的?
而他,愿意将司雨拱手送人的唯一原因竟然是,希望她能过上几天自己想要的生活。想来,最后的时刻到来之际,她不会留有遗憾吧。
——那么,他也没有遗憾了。

桔红的太阳,好像鸭蛋黄一点一点的从海平面跳出来,碧波荡漾着柔软的金子,一层层卷着。清新的带着海腥味的风吹鼓了司南的袖口,吹在她微微眯着眼的小脸上,壮阔的海、天,悠远、深邃、浩大的胸怀,令穿越数年拘束在司家院子里的司雨,胸口浊气尽数吐出,快活似神仙。
她扬着头,体会着难得的“自由气息”,嘴角荡漾着一丝笑意,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看日出吗?”
田园站在司雨身后,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清晨充满朝气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更添一份儒雅谦逊。
司雨回首,甜甜一笑,“是啊!”
“船很快就靠岸了。你想好了去仙门哪一派吗?”
“我世面见的少,不太懂欸,田大哥,你帮帮我吧!”
“恩,”田园笑笑,“东祁告诉我,你是火灵根。那么最好去以女子为主,修行火属性灵根的仙门。东川以九阳仙门最为出名,九阳仙门中,天医门以医术为主,他们的收徒主要是木灵根,还要医门的医师介绍,你去不得的;天音门十多年没有收徒了;紫竹门虽是女弟子为主,但她们却是修行冰、水属性法诀,不适合你;碧阳宗,虽然是第一大宗,但是收徒从来只是在九阳仙门内收徒,还得是考查五年之上,家世清白,为人上进资质优异的弟子方可进入。”
“其他宗门全是以男弟子为主,修炼的是阳刚法诀——青云门倒是最合适。不过听说门主阿织又远游去了。每次她远游,必要关闭宗门,不令闲杂人等打搅门人修行。”
“不如去青云门的邻居——青阳宗吧。青阳宗也是男弟子为主,不过上两代因为两位宗主都生了女儿,令开一峰,由女子居住,也收了些女弟子。青阳与青云只有一湖之隔,亲密非常。你先进青阳宗,以后有了机会再去青云门!”
“好。就听田大哥的”司雨点头道。
就在田园和她说话讨论的时候,田家兄弟的另一位,田陌也在甲板上看日出,他转过头,冷漠至极的扫了一眼司雨,想是嫌吵,没有好气的一个人去了。
“对不起呀。我弟弟他,心情不好。”
“没有关系。”司雨说。她凝视田陌的削瘦挺拔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这一抹奇异的光彩被田园抓个正着。他无声的笑笑,若有所思。
内舱。
田家兄弟相对而坐。
田园看似温文儒雅,宽厚有礼,实则颇有城府。此时他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看着弟弟田陌,“不是你说,我还真没看出这个司南居然是个女的。”
田陌紧闭着嘴巴,半响才道,“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不会吧,东祁他——”田园惊讶的一张口,随即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他既然肯帮忙,也算尽了心。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看男人的眼神不会那样。”
回答的简短、中肯。
别看田陌小小年纪,才十三四岁,见识的世面却不少了,千里追杀,令他目光如野兽一般敏锐,说的话,更是一针见血!
田园细回想,当时他只看见东祁专用马车跳下一个小童,畏畏缩缩的走过来,然后麻利的手脚并用上了车。嗯,他和东祁还交谈了一会儿,倒是没注意到东祁和这小童还有视线交流?东祁用什么眼神看她了?
田园想,即便他见到了,也未必能分辨出来吧!
“她没打耳洞……”
这是没发现女儿身的真正原因。岛上女人都打耳洞的,怎会露掉一个呢?
不知想到什么,田园忽的精神大好,“既然她是女儿身,那太好了。她是有灵根的,看说话性格,和凝霜大不相同。何不……”
田陌对大哥十分尊敬的,此时居然打断大哥的话,“她是东祁的女人!”
田园哑了口,半响才道,“不会罢?”
田园的本意,田陌在兮雪宫受了莫大委屈,凝霜娇蛮任性,霸道伤人!两人的姻缘自然作罢。现在天上掉下来有灵根的女孩,看样貌虽次了一等,可有灵根的女孩比家财万贯、如花美貌还难得,这么巧同船共渡,东祁又托他们护送人离岛,简直是天作姻缘,还不抓紧机会?
田陌讥讽道,“怎么不会?看东祁,把离岛的事办的密不透风,亲近人也不用,自己亲自来了。还舍弃自家的码头,令我们绕远路来马家,躲避别人视线!这不正说明他的心思!他总不会关心我吧?
这个司南,貌似平常,可一看可知是易了容的,不想让人认出。我看,她身份非比寻常!极有可能,就是他新娶的司家嫁娘。”
田园长大嘴巴,目瞪口呆,如听天书,“不,不会罢?”
“东祁为什么,要,要……不可能,没道理呀!自己的女人往外面送?他不怕……”
“东祁的心思,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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