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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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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 敝质Φ缆柿炱锉t望全局,方才慕容复的表现他是历历在目。乔峰出身丐帮还曾在少林学艺,听闻这丐帮帮主汪剑通推荐他来军中效力时也曾赞过他的武功。更放言,十年之后武功第一非他莫属。江湖武林,种师道并不了解也不知深浅,可他却亲自与乔峰交过手。就凭他这点家传武艺外家功夫,在乔峰手底下走不了十招。而慕容复声名不显,想不到方才两人联手御敌,他丝毫不落下乘。这轻身功夫还在乔峰之上,竟是第一个翻上了城墙,斩断了夏军大旗。
慕容复的确渴急了,也不与种师道客气,接过茶碗便一饮而尽。一连喝了三碗茶水方才缓过气来,低声调笑:“家传武学,传男不传女。你要给我当儿子,我才能教你。”
种师道哭笑不得,一拳打在慕容复的肩头。“滚!”
原本坐在慕容复身后的乔峰此时也端着茶碗转过身来,向慕容复笑道:“慕容贤弟,这一战,当真痛快!”
“痛快!”慕容复跟着应了一声。他心绪渐平,便嗅到了身上扑鼻的血腥气。只见他微微一愣,忽而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面色一阵青白。下一瞬,他猛然推开了蹲在他身前的种师道,扑向墙角扶着墙壁,一低头,吐了出来。刚才下肚的三碗凉水,眨眼间又全倒了出来。
“公子爷!”邓百川与公冶乾急忙上前扶住他。
慕容复几日不曾有空好好吃顿饭,这腹内空空除了那三碗凉水根本是吐无可吐,可他却仍不断干呕,看神情似是难受无比。
“怎么回事?”乔峰也奔上前来,他虽能确定慕容复完好无损,可见他这般痛苦也仍是忍不住再度出言确认。“可曾受伤?”
慕容复摇摇手,吃力地扯着自己的衣领,好似要将身上的血衣剥下。
众人正是六神无主,老于阵仗的种谔竟不知何时也慢悠悠地踱了上来,了然发问:“头一回杀人吧?”
慕容复浑身一僵,缓缓抬头望住种谔。隔了半晌,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种谔长叹一声,扭头吩咐种师道与乔峰:“种师道、乔峰,你二人尽快安排好城门戍卫,来我营帐商谈下一步的战事。”说罢,便带着众将士施施然下了城墙。
种师道与乔峰二人急忙低头称是。待种谔离开,种师道这才拍了拍慕容复的肩头,安慰他:“慢慢你就习惯了。”种师道身在军人世家,听说过这种情况。纵使平素训练地再好,这不曾见过血的新兵头一回上阵,哭的有笑的有,疯的也有。如慕容复这般只是吐一吐,已算不错了。
慕容复回想起方才杀人的场面,面色一变再变,只喃喃道:“我恐怕……呃……”他一扭头,又吐了。
慕容复历经两世头一回杀人,果然很难适应。直到第二天,这反应才小了些,能少许吃点东西,不再吐地晕头转向。
种谔身为一军主帅日理万机,竟也消息灵通,一俟慕容复好转便将其召了过去。慕容复赶到时才发觉除了种谔,种师道、乔峰与种谔帐下的几位将领都在。看这架势,不像是论功行赏却好似三堂会审。慕容复心下一顿,若无其事地上前躬身一礼,安静地立在下首等着种谔发话。
种谔面色深沉地望着慕容复,缓缓道:“慕容复,你是苏学士的学生。可老夫记得,苏学士是个文弱书生。”
“学生这身武功是祖上传下的手艺,粗陋得很,不值一提。学生习武只为强身健体,不曾想过凭这身武艺搏什么功名,这才掩饰了。”慕容复不紧不慢地道。
“不值一提?慕容公子过谦了!”种谔将探究的目光在慕容复的身上转了一圈,赞道。“慕容公子,你那身马上功夫十分了得啊!”种谔是军事大家,是以众将士只见夏州一战乔峰勇猛无敌慕容复轻功了得,而种谔却能注意到,慕容复的骑术与马上搏杀的本事不但在乔峰之上,更在每日苦练的宋军骑兵之上。种谔已敏锐地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本事,而是——天赋。只见他沉吟了一阵,意味深长地道:“慕容……这可是鲜卑白奴的姓氏。”鲜卑族是游牧民族,身于马背长于马背,原就各个都是天生的骑兵种子。
种谔话音一落,帐内众将士望向慕容复的目光登时满是戒备。大宋自唐末的废墟中建国,立国之后与异族的纷争不断。沙陀石氏卖了燕云十六州给契丹耶律氏,大宋与大辽之间再无屏障;党项李氏又割据自立,这西夏之乱闹了七八十年至今没个了结。可以说,何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宋人最是清楚。此时,众人见立在堂下的慕容复隆鼻深目肤白胜雪,真是怎么看怎么像白奴野种!
慕容复却不动声色,只见他伸手拦住正欲举步上前的邓百川与公冶乾,沉声道:“学生不知什么鲜卑族,学生只知我家世居姑苏父母早亡。先考慕容博也曾在江湖上薄有侠名,先慈王氏更是大家千金。学生这武功是家传武学,只是学生醉心文事,这才拜了苏学士为师。若非恩师忧心国事,我绝不会来这战场拼命。”
慕容复说完,乔峰也起身道:“种经略,慕容公子是乔某带来的。乔某敢以性命担保,他对咱们宋军绝无恶意!”
“有哪个有恶意的异族会拼了命的为你们宋军救人?”邓百川见种谔始终面无余色,再也无法忍耐。“你们既然信不过我家公子,我们走便是!伤兵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邓百川提到伤兵营,众将领的面色又是一变。慕容复来了伤兵营之后的变化,他们这些领兵的将领最清楚。这伐夏之战打到现在,宋军伤亡不多士气高昂,慕容复功不可没。若是只看这一条,说慕容复是异族,又似无稽之谈。如今,慕容复在士卒心中威望颇高,若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把人逼走了,显然说不过去。更有甚者,还会影响士气。
种谔显然也懂这个道理,今日与慕容复相见也只为试探。如今见他理直气壮,种谔也隐隐放下心来,又道:“慕容公子这身武艺放在后军却是屈才了,不如……”
种谔话未说完,慕容复已摇头拒绝。“种经略,这战场杀伐刀光剑影,学生实难适应。夏州一战,原是情势所逼无可奈何。况且,我军孤军深入,这后勤补给一旦有失,只怕……”
“够了!”种谔不爱听这些,他见慕容复被这战场杀戮吓破了胆更无心与他废话,只冷声道。“既是如此,你退下罢!”
“经略!”慕容复扬声急道,“我军异地作战,本是自入绝境。须知百姓思安,将士思归啊!”
“慕容复!你若再敢危言耸听咆哮主帅,小心本将以军法治你!”种谔厉喝一声,便有亲兵将慕容复三人赶了出去。
出了主帐,公冶乾仍旧面色不善,恨恨道:“公子爷,这种谔不识抬举翻脸无情,留在他这也是无趣,咱们不如走吧!”
慕容复却是早被种谔赶习惯了,只长叹一声幽幽道:“公冶二哥,我们若是现在走了,那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公冶乾登时哑口无言,隔了半晌,他忽而小声嘀咕:“夏州一战,公子爷就不该出手!如今不但没能让种谔这老匹夫领情,还引得他怀疑……”
“二弟!你胡说什么?”邓百川大怒,“公子爷一腔仁义……”
“是!公子爷仁义报国,是种谔妒忌贤能!”不等邓百川把话说完,公冶乾已反唇相讥。其中,那“仁义报国”四个字说的尤为阴阳怪气难以入耳。
邓百川闻言立时一愣,只怔怔地立在原地,好似不知所措。
“邓大哥、公冶二哥,你们随我来。”慕容复忽然道,率先走了出去。
邓百川与公冶乾见慕容复面色沉冷,俱不敢多言,这便跟了出去。他们一路尾随慕容复,一直走到了前日与夏军交战的战场方才停了下来。这战场之上,犹有不少宋军士兵在收揽阵亡将士的尸骸将他们入土为安立碑铭记。而战死的夏军却无这等待遇,他们的战友早已抛弃他们溃逃,他们的尸体只能等负责打扫战场的宋军将其付之一炬。若是种谔急着出征,可能连这待遇也无,被抛尸荒野的他们最终只能成为乌鸦的食物。
夕阳下,慕容复望着这阴冷的战场长长地叹了口气。即便已见过数回,甚至已亲自上阵拼杀过一回,慕容复仍旧极难适应眼前这断肢横陈肠穿肚烂的残酷场面。“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轻叹一声,将目光放远再不愿见眼前的场景。“公冶二哥说得对,夏州之战我不该上阵。”
公冶乾面有得色,邓百川却急叫一声:“公子爷!”
慕容复摇摇头,不等公冶乾“忠言逆耳”便续道:“种谔老于战阵,他的布局本没有错。是我妇人之仁,见不得伤亡。没有我,种谔一样能拿下夏州;我若武功不济,他还得分神救我,反而坏事。”说到此处,他终将目光转向了公冶乾。“公冶二哥,你我皆不是领军之才。若要问鼎天下,种家必须延揽,我的计划绝不会改变!”
公冶乾一听慕容复提的是“种家”而非“种谔”,眉心便是一跳,即刻发问:“公子爷指的是种师道?”
慕容复轻轻一笑,暗自心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么知情识趣!可惜啊,始终不是一路人。“公冶二哥,我虽不懂治军,却知观势识人!我知二哥对我行事颇为异议,如今,我们不妨打个赌。”
公冶乾听慕容复说破他的心思也不否认,反而大大咧咧地追问:“不知公子爷要赌什么?”
“就赌这次宋军伐夏必败无疑!”慕容复断然道。
公冶乾猛一挑眉,疑惑地道:“公子爷,这几路大军连战连捷,如何会败?”
慕容复却但笑不语,只沉默地望着他。
公冶乾恍然回神,只在瞬息之间心念电转。若是应下赌约,无论输赢如何都得罪了公子爷;可若是不赌,公子爷与自己的志趣大为不同,只怕早晚也是遭他厌弃的下场。想到这,他眉间一横,大声道:“赌了!”
“好!”慕容复立时喝了声彩,“二哥若是赢了,今后复官便当二哥是我的卧龙凤雏,对二哥言听计从。可若是我赢了……”
“属下无端质疑公子爷,是谓不恭,自当一死以谢天下!”公冶乾朗声道。
“二弟!”邓百川见公冶乾把话说得这般绝登时急了,他心知劝不了公冶乾,又向慕容复哀求。“公子爷……”
慕容复盼着公冶乾死却不能逼他去死,是以笑道:“公冶二哥,你我兄弟,何至于此?复官若是赢了,二哥今后也当对我言听计从才好!”公冶乾面色一红,正欲答话,耳边只听得慕容复又道:“顺便,再送二哥一个添头。我看那殿直刘归仁目光闪烁脑有反骨,必要生事!二哥这几日不妨盯紧了他,看看我说的对也不对。”
公冶乾在军中已久,自然也见过刘归仁,所谓的脑有反骨他却是半点也瞧不出来,当下应道:“公冶乾领命!”
“至于邓大哥……”慕容复又将目光转向了邓百川。
邓百川双手乱摇,连声道:“属下信公子爷,属下不赌!”
慕容复又是一笑,只是这一回的笑意却是温和了许多。“我虽不能在军中拼杀,却也不能令种谔小瞧我怯懦。这一回,却是要劳烦邓大哥暂做我替身,不知邓大哥可愿上阵?”
邓百川见多了那些英勇负伤的宋军将士,心中早就钦佩不已,只是碍于立场不同才不敢相助。此时听慕容复有这安排,只觉正中下怀大喜过望,顿时一股豪气从心头急涌上来,高声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作者有话要说:导演:公冶先生,你听过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么?
公冶乾:什么意思?
导演:没什么,你保重!
第25章 兵溃索家平(上)
根据史书记载,种谔率鄜延军攻打西夏,部队到达索家平时由于大雪封路,粮食给养没有及时跟上。将士们正是又冷又饿人心惶惶,忽然听到谣言说是夏军已封了他们的后路,断了他们的粮道,并且马上要挥军攻打他们。左班殿直刘归仁被吓破了胆,竟先溃遁,率领部下向南逃去。由于大雪漫天,溃逃的士兵没有给养,沿途竟倒毙了不少。鄜延军出征时旌旗招展率部十万,可最后收拢溃部却只剩下了三万余人。种谔不战而溃,再无力攻打夏军,只得驻扎浮图城,等待朝廷下一步的命令。由此,种谔所率鄜延军的伐夏之战实则已以失败而告终。
那么,问题来了。
夏军断了鄜延军粮道的谣言由何而来?殿直刘归仁为何深信不疑乃至率先溃逃?问题的答案早已湮灭在厚重的历史之中,慕容复如今要做的,便是揭开这历史的真相。
为此,慕容复去找了种师道,把邓百川送去前军实现他征战沙场的梦想,又把公冶乾安插到后军方便他暗中监视刘归仁。
种师道与慕容复相识已久,并不信叔叔所言慕容复是被战场杀伐吓破了胆才不愿参战,因而见到慕容复便询问起了他的想法。
慕容复沉默了一会,闷闷不乐地道:“该说的,我在主帐都已经说了。”只是如今鄜延军连战连捷,没人肯信他而已。
种师道自然也是不信他的,眼见慕容复一脸的忧心忡忡,不由劝了两句。“慕容贤弟,如今咱们士气正旺又有你在伤兵营妙手回春,可正是沙场立功遗泽子孙的时候。不瞒你说,打下夏州这报功的奏折已经在路上了,种经略还在奏折里为你请功呢。”
慕容复一见种师道这立功心切的模样,便知其他的话他也不必再说了,干脆转头去问乔峰。“乔兄也是这么以为?”
乔峰思索片刻后方缓缓答道:“这北地一日冷似一日,若是风雪再起,攻伐之战就极为艰难了。”北方的冬季原就难熬,在草木枯衰的时节,夏人若想过冬唯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打谷草;其二,宰杀牛羊勒紧裤腰带熬过冬季。如今宋军兵临城下,夏人虽说不能打谷草可至少也是以逸待劳。反观宋军,将士们原就比夏人更加不适应这严寒的天气,倘若赶上大风雪,这铁甲着身的滋味可真是永世难忘了。
乔峰提起天气,种师道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鄜延军自八月发兵征战至今,虽说只遇上了几场小雨雪无碍大局,可天气的变化非人力可改变,万一……想到这,种师道登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地道:“难怪叔叔急着用兵,原来也有这气候的缘故!”只要能在天气恶化之前拿下横山,此次伐夏的战略目标便算圆满完成。到那时,哪怕它大雪封山,宋军虽不能继续推进,夏军也决然杀不上来。熬到明年春暖花开,再打下去坏的是夏人的农时伤的是夏人的国力,于大宋无损。
“只是我军推进过快,后勤补给可能跟上?”乔峰望了慕容复一眼,又补上一句。
种师道一听这话便知这是慕容复在种谔面前的老生常谈,当下搭着慕容复的肩头,笑道:“经略治军甚严,这后勤补给断然无虞。”
种师道此言一出,乔峰亦无话可说。他何尝不知种谔此次伐夏原是一场豪赌,只是种谔为人刚愎,他既决定了非赌下去不可,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尽己所能助种谔赌赢这一局。
慕容复却只是微微叹息,这赌局的最终结果他早在史书上获知。既然无能改变种谔的想法,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保全这有用之身为宋军多捞点本回来。
十一月七日,种谔尽起八万士卒攻打灵州,败夏人于黑水。十二,种谔降横河平人户,破石堡城,斩获甚众。十四,班师返回夏州。十七,稍事休整的鄜延军再度出兵,这一回,他们的是目标是盐州。
大军开拔的第三日,全军路经索家平。这日天色阴沉北风呼啸,过了晌午,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下雪花来。眼见道路泥泞不堪无法行走,种谔下令全军驻扎待雪停后再行出发。
随军出征的慕容复在营帐内为轻伤员们换了一个下午的伤药,过了戌时才腾出手来用膳。只是手里这碗能隐约看见人脸的稀粥是怎么回事?虽然忙起来总顾不上吃饭,但也不代表能不吃饭啊!慕容复端着饭碗微微发怔,他还记得昨日仍有稠粥,今日就成了稀粥,莫非这粮草已经供应不上了?
慕容复正兀自沉思,营帐帘门忽然被人大力掀开。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竟是裹着一身风雪的乔峰闯了进来。见到慕容复端着碗发愣,他二话不说劈手夺下,只在一个呼吸间就给倒进了肚里。“几个时辰没喝上水了!”放下饭碗,乔峰心满意足地一声叹息。说完,又咂咂嘴疑惑地道,“怎么你这水里还有饭粒?”
慕容复望着乔峰,张张口,忽而叹了口气,转口问道:“何事?”
“大雪已压塌了好几个营帐,不少将士都有冻伤。”说到正事,乔峰的神色也跟着肃穆起来。
慕容复闻言不由叹了口气,老实道:“治疗冻伤的药物我这有,只是用药终究治标不治本。”
乔峰也知慕容复说的在理,冬衣若是不足,只上药又有什么用呢?
“粮草还跟得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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