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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为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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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片刻,众人来到集市,相比其它街道,这里热闹喧天,房屋建筑精致坚实些,幌子迎风猎猎,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熙熙攘攘,几乎挤满街道,似乎整个郡城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你看,那个番邦舞姬比刚才见到的漂亮许多。”红素衣饶有兴趣的盯着一名身着白色舞衣、身姿曼妙妖娆的金发女子,随着她的动作,有清脆的“丁零”声响起,围观者中男女皆有,不时鼓掌喝彩。
  卫霖也盯着高台上的舞姬,介绍道:“她叫海丽,年纪据说二十有三,是灵武最厉害、有名的舞姬,无人不为她的舞姿所倾倒。以前甄刺史宴请宾客,除了得意楼,就喜欢摆在海丽所在的遥海阁了。”
  他又说起甄刺史的一些趣事,像是笃定了裴司马等人回头不会告诉刺史。十六七岁的年纪,在念书准备考功名,这样没心眼,不禁叫人为他忧愁。
  红素衣便打断他,问道:“她长什么模样,你见过吗?”
  “没有,”卫霖失望的摇摇头,“不过我们刺史见过!是个绝色的大美人!”
  红素衣抱着手臂,叹道:“看来这位美人儿的真面目,非是奴家这等人能见着的。不看了!”说罢,她扭头就走。
  卫霖眼巴巴的看着裴岳棠,“司马,说不准以您的身份,能让我们见到海丽的真容。”
  裴岳棠认真的说道:“我有家室。”他笑看着面无表情的赵慎琢,“只看我夫人一人便足够了。”
  只是假扮夫妻,方便行动而已,至于一天内多次表现恩爱给别人看吗?赵慎琢默默无语,借着红素衣向自己招手,也跟着离开,虽然对前辈看的首饰胭脂也没兴趣。
  裴岳棠也不看舞姬表演了,追着赵慎琢,卫霖依依不舍的瞥最后一眼,跟在阿京身后。
  集市上售卖的货物琳琅满目,从饰物吃食布匹,到番邦才有的瓜果调料,还有卖些稀奇玩意儿的,例如造型古怪的瓶子,花纹斑斓的无毒蟒蛇,颜色鲜艳的胡服等等。灵武百姓日常所需的东西,基本上能在这里采买到。集市一边是大金河,集市所在的这一段经过衙门修整,宽敞而清澈,有三五条小舟在河上来往,有游人也有卖鱼的渔夫。
  裴岳棠大手一挥,有用的没用的买了一大堆,阿京手里抱不住了,就让店家送去裴宅。
  赵慎琢留意观察来往的所有人,这些人里有普通百姓,也有伪装的小偷、盗贼,似乎还有不知来自何方的眼线,偷偷摸摸的也在观察路人。
  灵武鱼龙混杂,不简单。
  “少爷,夫人,买条红绳吧!保佑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赵慎琢在撞在临阳侯后背的前一刻刹住脚步,只见一个老婆子手持几条红绳编制的手饰,积极的向裴岳棠推荐,顺溜的说着各种吉祥话。
  红素衣买了一条,戴上后炫耀似的向他们挥挥手,“看,与我一身红衣多般配。”
  卫霖看来看去,不解的道:“七夕过去好些天了,老婆婆您怎么还在摆摊子卖这个呀?这会儿也没什么人会买了,不如赶紧的改行卖别的。”
  老婆子擦擦眼角,叹道:“今年卖的不好,没办法。”
  赵慎琢刚收回目光,就见裴岳棠举着两条红绳望着自己,“我们为老人家分担一些吧?”
  两条红绳,各挂着一只同心锁。
  老婆子又说道:“夫妻同心,相守一生。红绳便宜,但情意重。夫人,您看老爷多心善,多疼爱您呀?你们是老婆子活了五六十年见到的最有夫妻相的一对儿。”
  红素衣笑嘻嘻的帮着说话:“我也觉得。”
  “……”赵慎琢无奈,裴岳棠这副模样真的像是出来逛街玩乐的,但他知道这人的真实意图绝不会和表现出来的一样。而三番五次的与他示好,又是为那般?这次是明确的知晓他是赵慎琢,不是钟宝瑾。
  卫霖睁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小声说道:“裴夫人不会是害羞了吧?”
  “……”赵慎琢伸手去拿红绳,只想尽快结束这种场面。
  不想,裴岳棠避开手,笑道:“哪有你自己戴的道理?”
  “没错没错。”老婆子点头附和,“最好啊,是夫妻互相给对方戴上,才会更灵验。”
  不配合这场闹剧没完没了,赵慎琢伸出手,裴岳棠笑眯眯的将红绳系在他的手腕上。
  指尖轻轻碰触皮肤,他抬眼看裴岳棠,专注的神情落在眼帘之中,不像是演戏。
  可是在侯府时,那般情形也不似演戏……
  “该我了。”裴岳棠稍稍拉起袖子,伸手到赵慎琢面前,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赵慎琢快速地系上红绳,裴岳棠像得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大宝贝,想身边人炫耀。
  老婆子欢喜的拍掌,“戴上这红绳,可就一辈子不能取下来了。祝愿二位恩爱长久,子孙满堂!”
  赵慎琢垂下手,用衣袖遮住了红绳。
作者有话要说:  

  ☆、印象

  
  一行人在外吃了午饭,闲逛到快散衙的时辰,才匆匆赶回衙门。
  阿京雇了人,买来的东西堆放在板车上,大大咧咧的从衙门口走过,不少人看到满载而归的临阳侯,感叹其不愧出身侯爵之家,家境富裕之余,有人说他只知吃喝玩乐,难成大器,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不知民间疾苦的纨绔子弟。
  裴岳棠叫阿京停步,取了不少礼物分送给大大小小的官吏。
  衙门里热闹了一阵子,裴岳棠心满意足的携家眷回家。
  甄赫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手里的砚台,对身边的鲁师爷笑道:“临阳侯是个心细的人,不过昨晚吃个饭,今天早上在衙门里逛一圈儿,他就知道各人的喜好。”
  鲁师爷忧心忡忡,“临阳侯毫无动作,那……上面吩咐的事情要如何办?”
  甄赫放下砚台,捋着胡须沉思片刻,“此事急不得,再等等看。临阳侯身边的人,有什么异样吗?”
  鲁师爷答道:“侯爷与夫人恩爱有加,叫阿京的护卫一直跟随左右,红女侠也只关心玩乐,目前暂无异常。”
  “这个突然出现的侯爷夫人……”甄赫回想起前不久接到的消息,摸了摸胡须,吩咐道:“务必时刻掌握他们所有人的动向。”
  鲁师爷拱手,“刺史请放心。”
  门外忽地发出一声异响,鲁师爷眯起眼,与甄赫对视一眼,箭步上前去,看清走廊上的是叶文武后,瞬间恢复笑吟吟的表情,“叶参军,还没回家去呀?”
  叶文武举了举手中文书,客客气气的说道:“还有一项公事,要禀告刺史。”
  鲁师爷笑道:“叶参军请,我呀,得买菜回家了。”
  叶文武向他拱手告别,然后进屋见刺史。
  甄赫已将外面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万幸他和鲁师爷私下谈话一直声音极小,确保外间有人也不会听真切。所以他接过叶文武递来的文书时面色平常,问起公事来。
  裴宅里,裴岳棠刚与阿京一起把刚买来的东西全都丢进仓库了,杨瞻慢吞吞的走过来,就站在院门外,不再上前。
  “有事吗?”裴岳棠问道。
  杨瞻轻轻咳嗽两声,腼腆的挤出一抹笑,“我做了几道拿手菜,请裴兄和嫂夫人一起吃晚饭。”
  “不好意思,杨兄,你的好意裴某心领了。”裴岳棠面带歉意,颇为无奈的说道:“中午我与内子吃的多,肚子到现在还不觉得饿,晚上叫厨娘煮了白粥,解一解油腻。”
  “下回再请裴兄。”杨瞻没有半点纠缠,爽快的转头就走。他脚步很快,一直快走到自己住的院子才猛然刹住脚步,看到唐堪脸色阴沉的抱着手臂,靠墙站着。
  “没请着?”唐堪虽然面色狠,但是语气中更多的是失望,“真是没用!”他指着杨瞻,手指颤动了半天,气的没再说出半个字,扭头进屋。
  杨瞻在门外站了片刻,才进去,唐堪已经在吃吃喝喝了,几杯酒下肚,满腹牢骚也都吐出来了:“我还是回帝都吧,留这儿有个什么用啊我?吃不好,住不好。不,在这里受气,回帝都还是受气,我跑外面吃喝玩乐去算了。”
  杨瞻急了,“唐兄,使不得啊……”
  唐堪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没用,不用劝我了。你自个儿待在这里吃香喝辣的吧。”
  “……”杨瞻无语,默默的坐在对面,吃饭。
  后院里,气氛与他们相比,是极融洽的。
  厨娘送上熬好的香喷喷的白粥,和几碟清爽可口的小菜,裴岳棠盛好两碗,打算等不烫嘴了再吃。他在屋内转悠了会儿,从一口小箱子里取出一只锦盒,在坐在案后的赵慎琢面前打开。
  两只温润的玉扳指。
  赵慎琢见过,正是钟夫人留给女儿女婿的那一对玉扳指。
  裴岳棠的意图,显而易见。
  不仅仅是同心红绳,现在连成双的玉扳指也要佩戴上。
  赵慎琢放下棋谱,紧盯着裴岳棠,问道:“侯爷可以明说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吗?”
  那样明亮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瞳孔,令人一见难忘。裴岳棠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泰然自若,一边拿起扳指,一边缓缓说道:“唐堪见过我与钟宝瑾戴过这对扳指,若是我们现在没有继续戴着,恐怕会叫他起疑。”
  “他起疑又如何?”
  “我不太喜欢露出一星半点的破绽来。再者,越多的人知道,对我们的行动越不利。”
  赵慎琢相信裴岳棠说的是真话,心里所想的真话,但是未必说完整了。
  “此外呢?”所以,他问了出来。
  赵慎琢的目光透出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裴岳棠在想,这是否是一个时机,说出真心话的时机。
  桌上的白粥渐渐没了热气,涨开后像一碗干饭。
  裴岳棠放弃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平静的、淡定的,接受某种感情的转变和发生。也许他现在说出来,图了一时爽快,但以赵慎琢的性格,怕是嘴上不说,心里有了隔阂,那将来……可真要是一片迷茫了。
  徐徐图之方是上上之策,他正要开口,却听赵慎琢说道:“我饿了,吃饭。”
  看来是打算当那句话不曾问出口,裴岳棠跟在他身后,在饭桌边坐下,酝酿片刻,开口道:“以后,我会听赵少侠安排,不敢再擅作决定。”
  “……”语气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夫妻之间的对话?赵慎琢夹了一筷子酱瓜,放在粥上,混着吃了一口,清脆的口感中,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十分下饭。等这口饭咽下去了,他才说道:“玉扳指就不必戴了,碍事。”
  “好。”裴岳棠一口答应,笑着吃饭。
  饭吃到六七分饱,阿京和红素衣说说笑笑着来了,众人围坐桌边,谈论起各自今天在城中的所见所闻。
  赵慎琢从棋谱中抽出一张纸,画着简易的城内布局,他指着几处,“这些地方有不明之人出现,皆是城中最热闹的地方,但是没有人跟踪我们。”
  红素衣点头,“没错,但不排除怕跟踪会暴露,于是分散蹲点,事后汇集消息。”
  赵慎琢道:“明日,我出去向城内乞丐打听,看看能不能查到有用的。”
  红素衣瞟一眼裴岳棠,羡慕道:“赵郎君与人打交道的手段,好叫奴家嫉妒。丐帮的人消息最为灵通,也能带来好生意,可惜奴家一直摸不着门道。赵郎君明日带上奴家,可好?”
  阿京好奇的望着红素衣,“红女侠也来帮侯爷?”
  红素衣轻声笑道:“奴家见几位公子俊俏爽朗,喜欢的很,自然有难相帮。”她顾盼生晖,明艳动人。
  阿京红着脸低下头。
  裴岳棠拍拍他的肩膀,道:“麻烦赵少侠和红姑娘了。另外官衙内,目前尚无异常。既然那件东西可能在我手上的消息已经流传开来,想必藏匿其中的人很快会按耐不住,与我联系,或是前来窃取。”
  “后者的可能性较大。”赵慎琢道。
  裴岳棠感叹道:“万幸有赵少侠贴身保护。”
  赵慎琢放下茶盏,淡淡道:“只要敢来,我必定抓他现形。”
  红素衣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连,全然不好奇临阳侯此行真正目的以及所说之物是什么,她关心的除了眼前人的安危外,还有他们的关系。
  一方不时真情流露,一方恍若未闻。
  赵慎琢的性格,她多少了解一些,临阳侯并非没有希望,只是过程需要花费些心思。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叹口气。
  裴岳棠关切的问道:“红女侠怎么了?”
  红素衣眯眼笑,“奴家心想,希望我们都能早日离开灵武。”
  确有人一早要离开灵武,不是别人,正是唐堪。
作者有话要说:  

  ☆、离愁

  
  唐堪说要走,杨瞻以为他是醉酒胡说,直到第二日清早看到随从往外面搬运行李,立刻慌了神。
  他搓着手,焦虑的在唐堪周围走来走去,苦心劝道:“唐兄,你听我说,怎么也要雇一位高手,护你路上安危才好。万一……万一你出了事,回头我爹也不好向长乐公主交代。”
  “生死由命。”唐堪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推开唐堪,觉得他像一只乱嗡嗡的蚊蝇,烦人的很。
  杨瞻不死心,握紧了拳头,壮起胆子来威胁道:“我叫人快马加鞭送信回京,请长乐公主派人抓你回去也好!”
  “你!”唐堪怒指着他,眼角瞟见迎面走来的裴岳棠,面色缓和许多,“少废话,我陪你的时间够久的了,也帮了你不少忙,别得寸进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自个儿在灵武呆着吧!”
  裴岳棠走过来,轻描淡写的扫一眼整装待发的车队,语气似不可思议的说道:“唐兄你这是要走?怎么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
  唐堪清了清嗓子,无奈道:“是啊,我出来这么久,想必我娘十分担忧,做为独子得在爹娘跟前尽孝不是?岳棠兄啊,你不用留我啦,也祝你早日回京,与家人团聚。”
  “待我回京,一定找唐兄喝个痛快。”裴岳棠拱拱手,目送唐堪登上马车。
  杨瞻忧虑重重,走上前来又要劝说,被唐堪目光一瞪,缩着脑袋躲在裴岳棠身后。
  眼看着车队即将出发,唐堪忽然掀起帘子,对裴岳棠说道:“岳棠兄,临走之前有一事想要拜托你。”他满怀关切的望向杨瞻,“我这个兄弟性格优柔寡断,畏畏缩缩,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又危险重重的灵武郡,认识的只有岳棠兄你了,我急着走又放心不下杨兄,所以想请你照顾杨兄。杨兄啊,你也别给岳棠兄添麻烦,既然在外了,多历练自己。”
  他最后一句话,已是代替裴岳棠答应了自己。
  反正都要走了,就厚颜无耻这么一回吧。
  裴岳棠不愿扫了好友的面子,应道:“唐兄请放心,也请唐兄代为照顾家母。”
  一想到再去裴家见不到慕棠了,唐堪愁绪满心,但一口答应:“一定一定,那么我就在帝都等着岳棠兄归来了!”
  车夫扬起马鞭,车队疾驰而去,卷起滚滚尘沙。
  直到漫天黄沙中分辨不出马车的踪影,裴岳棠和杨瞻二人才一前一后往官衙走去。裴岳棠注意到杨瞻似乎有话要说,但他故意不起话头,只管往前走。
  一路默默无语,快到衙门口时,杨瞻终于主动说话:“裴兄,我做菜最拿手了,以后你们的早晚饭全由我包了,好吗?”
  是怕唐堪不在,自己会找借口赶他走?裴岳棠确实想,但一来答应了唐堪,二来杨瞻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有几分不忍心。
  罢了,只要不妨碍道他们行动,等过段时间等熟悉了灵武,再请杨瞻走人也不迟。
  “杨兄每日有公务要忙,怎敢劳烦你。”他温和的说道:“你安心的住下。”
  杨瞻一听,脸色又阴转晴,乐颠颠地跟在裴岳棠身后。
  进了衙门,裴岳棠同来往官吏打招呼,众人再度纷纷对昨日送的礼物表示了喜爱之情。甄赫在每日的例行讲话后,留下裴岳棠单独说话,连鲁师爷都退到外面守着。
  “侯爷,再过个三五天,您除了每日点卯按时到外,不用整日在衙门里浪费大好时光。”
  甄赫一开口,裴岳棠有些许的失望。
  圣上与他说过,灵武刺史府里不仅仅有内奸,也有他安排的绝对忠臣的官吏。这个人是谁,圣上没有言明,只说“必要时,他会出现助你”。
  刚才甄赫的架势,分明像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与他说。
  甄赫没觉察到裴岳棠眼中闪过的异色,接着说道:“侯爷不必担忧有人说闲话,司马一职本就没有公务要办,还不如在家待着舒服。灵武虽然穷困,但也有大好风光景色和美食歌舞,侯爷不如多去看看。”
  裴岳棠笑着应道:“多谢甄刺史指点,我明白了。”
  甄赫连连点头,就喜欢这样爽快、不多言的态度。他看着裴岳棠出门去,摸着下巴略略沉思片刻,对随后进屋的鲁师爷说道:“按老计划办事。”
  裴岳棠散步似的在庭院里走,迎面碰上抱着一摞卷宗的叶文武。
  一封卷宗从臂弯滑落,裴岳棠伸手扶了一把,叶文武对他道谢,“侯爷这是打算去哪儿?”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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