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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的咒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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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脸涨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蕾主任,虽……虽然我没有学过法医,但这并不表示我对法医一无所知,昨天在记者招待会上,您说穆红勇的死亡与他两天前和出租车公司吵架无关,这……这您可犯了个大错。”
这倒让蕾蓉颇为吃惊:“你能否提示我一下,我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据我所知,很多冲突在当天不会显现后果,却能在几天后导致当事人的死亡。”左手说,“不久前,我还报道过一个案子,两个哥们儿喝酒,一言不合争吵了起来,甲照着乙的屁股踢了几脚,乙很生气想还手,却被店里的伙计拉住,乙觉得很憋屈,过了几天突然就死了,法院判甲要承担刑事责任,这不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
蕾蓉想了想道:“你说的是不是发生在刘公口的三胖烤翅店的那起案子?”
“啊?”左手扶了扶眼镜,“您知道这个事情?”
“那个案子是我做的尸检。”蕾蓉说,“甲给乙臀部的那几脚,导致乙臀部的静脉内皮细胞坏死脱落,使流经受伤血管处的血液中的有形分子凝集形成栓子,栓子顺着血液循环的路径一直到达肺动脉,由于肺动脉的直径比栓子小,于是栓塞形成了,并引发了肺动脉和冠状动脉的痉挛,导致心脏麻痹和周围循环衰竭,最终导致了死亡,所以甲当然要对乙的死亡负刑事责任——这和穆红勇的猝死完全不是一回事,目前法医学还没有研究证明两天前的争吵能导致两天后的死亡,穆红勇之死是一个因长期生活习惯不良导致的、由劳累和情绪不佳诱发的不幸事件,决不能单纯地归罪于和出租车公司闹纠纷。”
左手道:“这么说,蕾主任你还是坚持认为:出租车公司对穆红勇的死亡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喽?”
蕾蓉口吻十分坚定:“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左手把身子往后仰了一仰,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指指桌上的饭菜道:“蕾主任,您别光顾着说话,也吃点东西吧。”
蕾蓉用筷子夹了一个阿拉斯加鳕鱼卷,放在口中慢慢地嚼着,鳕鱼、海苔加上醋饭的香味虽然令人满口生津,但她却无心享受佳肴,放下筷子道:“左记者,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我还是希望您能到我们研究中心看一看、走一走,就能理解法医是一项多么复杂而又多么需要严谨态度来对待的工作。”
“说起您的那个研究中心,我想问一下,假如在死因鉴定问题上,您的同事和您有不同的意见,一般您会怎样处理呢?”左手问。
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蕾蓉心中有点不安,但继续回答道:“研究中心秉承科学至上的工作原则,科学面前人人平等,不仅仅是我,对任何一位法医的鉴定结果有不同意见,都可以提出质疑,在复检中会更换验尸人员……当然,所有的争论要由我来做终极裁断——”
“这么说,在研究中心里,最后是由您说了算喽!”左手笑了起来。
气氛有点不对。
很不对。
蕾蓉仔仔细细地看了左手两眼:凭借多年验尸的经验,这个身材臃肿的男人如果此刻突然倒毙,应该是一具“邪尸”——邪尸是法医们的一句“内行话”,意思是死者生前是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被警方击毙或畏罪自杀后送来验尸……
说来也怪,有经验的法医不需要警方特别说明,一眼就能从一堆尸体中辨认出哪一具是“邪尸”,外行要是问起其中的“诀窍”,大部分法医会耸耸肩说:“就是那么一种感觉。”当然蕾蓉不会故弄玄虚,她会耐心地告诉你分辨一具邪尸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看它的上面有没有大量的疤痕、离奇的文身或吸毒留下的针眼,再看看致死伤口是不是器械造成,基本上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不过蕾蓉也承认,大部分时候,她分辨邪尸也是“一眼认定”,那种活着的时候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的人,生前就会有“挂相”,这种挂相会一直残余到死后,尸体上依然笼罩着那么一股子邪性,眼闭着、嘴张着也是一副做鬼也要做恶鬼的架势。
比如现在对面而坐的左手,就有这种挂相,他那臃肿的、坑坑洼洼的脸盘上一双比坑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原本是笑眯眯的,但直到此时此刻,蕾蓉才发现他的笑容多么奸诈,肥厚的嘴唇随着嚯嚯嚯的笑声圈成一个奇怪的圆形,那声音像极了夜猫子叫,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地看着猎物的优越感——他知道猎物的任何反抗和逃窜都是毫无意义的,早晚要成为自己嘴里的一块肉,但是他却不着急亮出利爪,他要尽情享受玩弄猎物的乐趣,直到猎物在精疲力竭之后,畏缩成一团乖乖等死……
蕾蓉神色如常,但口气明显强硬了一些:“从学术地位上看,我是目前国内最高级别的法医师,所以我做终极裁断是很正常的事情。”
左手昂起脑袋,看了看头顶上的木方格吊灯,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大脸上。良久,他垂下头,把扔在榻榻米上的皮包拉了过来,取出一张照片递给蕾蓉:“这个人,你还认识吗?”
照片上,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端坐在办公桌前,两只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挤出一脸假笑。办公桌的一角摆放着国旗,身后的书架上净是那种为了充门面而做的百科辞典或者类似的套装书,一看就是个老板。但是蕾蓉看了半天,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于是摇了摇头。
左手眯起眼睛,仿佛早就猜到答案似的一笑:“那么,房莉莉这个人,你还有印象么?”
口吻简直就像是在审讯,蕾蓉感到十分不快,但还是认真地想了一想,然后说:“对不起,我毫无印象,她是谁?”
左手满脸的肉像被足部按摩师揉过似的,剧烈地褶皱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会吧?她是你的初中同学,你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初中同学?一向认为自己的记忆力非常好,但此时此刻,在大脑的硬盘里却怎么也搜索不到这一数据,蕾蓉的眼睛里浮起了一层雾。
“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左手用指头轻轻地敲击着食几,“我查过了,她和你是上一个中学的,只比你低两届。”
我的妈呀——蕾蓉差点脱口而出,我所上的初中,一个年级有四个班,每个班有40个学生,同一个年级的同学我都不可能叫得上名字,别说低两届了!这就好像你跟周立波要奥普拉·温弗瑞的手机号他说我没有然后你责问他你们不都是脱口秀主持人么?!
蕾蓉有点生气了:“我认识不认识那个房莉莉,和眼下咱们要商讨的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关系?”
左手嚯嚯嚯地笑了起来:“蕾主任,何必装腔作势,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是穆红勇所在出租车公司的老总,同时也是房莉莉的亲叔叔,您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
电光火花似的一闪,蕾蓉猛地意识到左手今天请自己来,根本不是什么“解释”,什么“道歉”,他此前表现出的谦恭、结巴,统统是一种伪装,他是挖了一个陷阱引诱自己往里面跳呢!饶是她修养再好,也忍不住愤怒得涨红了脸:“请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几乎就在一瞬间,身后格子门“哗啦”一声被人用力地扯开了!
蕾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好朋友郭小芬,只见她两瓣红唇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粉盈盈的脸蛋上挂满了汗水,大概是一路奔跑的缘故,满头秀发像被狂风吹过似的散乱不堪。蕾蓉正要问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郭小芬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只说了一个字——
“走!”
郭小芬是《法制时报》的记者,因为容貌娇美和观察力超强,曾经多次在采写的罪案类报道中分析案情,为警方陷入困顿的刑侦工作打开新的思路,因此不仅在媒体圈子里享有盛名,在公安队伍中也受到礼遇。左手一见她来了,笑容可掬道:“哟,小郭记者来蹭我这顿饭,可是左某的荣幸,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走!”郭小芬抓着蕾蓉的胳膊往外面拽,“快!”
蕾蓉情知不妙,她赶紧出了包间,穿上了鞋。
“等一等!”左手从食几后面站了起来,像在演川剧变脸一般,刹那间脸孔变得十分狰狞,“郭记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请蕾主任吃饭,你搅得哪门子局?”
郭小芬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左右看了看,发现右边紧邻的包间亮着灯,但关得严丝合缝的格子门里听不到一点点声音,一伸手“哗啦”将门推开了!
里面,坐着惊慌失措的一男一女,男的摘下耳机,女的手指停滞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两个人的嘴巴都像死鱼一样呆呆地张着。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郭小芬指着左手的鼻子怒斥道,“当记者当得你这么下作,真给这个行业丢脸!”
左手慢条斯理地坐下,依旧是嚯嚯嚯地干笑着,用筷子夹起一条很长的烤多春鱼,放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咀嚼着,许多鱼籽从嘴角溢了出来,好像他在吐白沫似的。
“走!”郭小芬拉着蕾蓉往料理店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责备道:“你怎么搞的,打你手机,给你发短信,你理都不理我?!”
“我手机设静音了……”蕾蓉还是稀里糊涂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个左手,是业内有名的流氓记者,为了炒作新闻,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都敢用!你怎么能赴他的约?”郭小芬气冲冲地说,“我都下班了,突然在微博上看到直播左手对你的暗访,他身上肯定有无线胸麦,你和他的对话都传到隔壁包间,刚才你看到的那两个人就把你的话断章取义发在微博上,将你塑造成一个敌视弱势群体的坏蛋!”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蕾蓉惊讶得都忘了气愤,“我没记得我得罪过他啊?”
“这里面肯定有个阴谋……”郭小芬说,“现在来不及追究这些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蕾蓉还是一头雾水,她正想问郭小芬干吗走得这么急匆匆的,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喧嚣,郭小芬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惨白,嘴里喃喃道:“坏了,坏了……”然后拽着蕾蓉就往回走。
“怎么了,什么声音?”蕾蓉问。
“微博上写了你和左手会面的地址,我估计是有人看了之后来寻衅滋事的!”郭小芬说,“快,咱们快从后门离开!”
蕾蓉踉踉跄跄地被郭小芬连拉带拽地倒退,两个女孩穿过后厨,推开一道油腻腻的铁门,便来到了日本料理店的外面。这是一条黑咕隆咚的巷道,扑面一股呛鼻子的泔水味儿。
快要到巷子口了,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总算逃过了一劫,蕾蓉感到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看到了那条从巷子口外面窜出的黑影!
呼!
耳畔听到一阵凌厉的风声。
黑影手持一根铁棍狠狠抡向蕾蓉的面门!但铁棍太长了,棍头磕在了墙上,哐啷一声,居然震裂了黑影的虎口,疼得他“嗷”的一声惨叫甩掉了棍子。
郭小芬和蕾蓉刚要跑,那人却张开双臂拦住她们,狞笑着,慢慢地弯下腰,捡起那根铁棍,高高地举起,龇开了白森森的牙齿——
蕾蓉把小郭挡在了身后。
啪——吭哧!
这回是很闷的一声,像是摔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那个人都没有来得及哼叫,就直挺挺地栽倒,趴在了地上,铁棍子骨碌碌地一直滚出了很远。
站在那人身后的一个矮胖子,一边掸着左右手,一边骂了句脏话
“马笑中!”郭小芬欣喜若狂,冲上去抱住他的肩膀:“没想到你还真有有用的时候!”
马笑中咂摸不出这是夸他还是骂他,趁机狠狠地搂了她一下。
蕾蓉走上来道:“老马,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笑中是望月园派出所的所长,与蕾蓉算是老相识了,大大咧咧地说:“小郭说你有麻烦,给我打电话,我就赶紧过来救驾。”
“我打不通思缈的电话,才叫他的。”郭小芬连忙分辨,言外之意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才请马笑中顶上。
“快走吧,有什么话离开这里再说。”蕾蓉说。
三个人匆匆离去。
喧嚣声渐渐散去,黑暗的巷子里一片死寂。
很久,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慢慢地走进了巷子口,看到地上趴着的那个人,蹲下身,把他扶了起来:“你怎么样?”
“她们跑了……”那人说,“我被拍了一板砖,疼死我了,快送我上医院。”
身穿黑色大衣的人点了点头,把大衣脱了下来,垫在地面上,然后扶着他躺下,问他:“伤口在哪里?”
“右边脑壳这里……”
黑色大衣站了起来,走出巷子口,从一户人家堆在门口的砖垛里搬了三块砖头,回到受伤的人旁边。
“你拿的什么啊?”伤者的眼角被头上流下的血浸了,夜色又浓,所以看不大清楚,但是一种第六感让他突然感到强烈的不安。
“没什么……”黑色大衣重新蹲在他身边,看了看夜空,出了一会儿神,蠕动的嘴唇仿佛在祈祷着什么,然后低下头,非常温柔地说,“你真幸福,能这么快解脱痛苦,你知道吗,一个人活得时间越长,痛苦就越多……”
第四章地铁列车里诡异的命案
被踏要害处便死,骨折、肠脏出。若只筑倒或踏不着要害处,即有皮破瘾赤黑痕,不致死。——《洗冤录·卷之五(牛马踏死)》
下半夜的时候,蕾蓉突然醒了。
掀开身上的薄被,她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残月,稀薄的月光洒在床沿和地板上,笼了一层纱似的,她不禁想念故乡了:夜月红柑树,秋风白藕花,烟波含宿润,苔藓助新青……就算是在这样静谧的夜晚,独自依偎在宝带桥上,也能听见澹台湖里鱼儿们的戏水声吧。
多久了,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刻醒来,并再也无法抑制翻覆的心潮。
刚刚从学校毕业,到纽约验尸中心做实习生那会儿,白天跟着导师解剖一具尸体,夜里简直不敢躺下,因为只要躺下,就会产生一种自己躺上了验尸台,要被冰冷的解剖刀开膛破肚的错觉:为了避免粪便排泄物污染其他脏器,先要取出肠脏,然后用骨锯锯开肋骨,把肺、心脏、脾脏、肝脏取出,其间难免牵引到蜘蛛丝似的血管和黄色油腻的腹部脂肪,于是,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总残存着滑腻的吱吱响……实在累得撑不住了,躺下了,也圆睁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把那血淋淋的解剖全过程在脑海里重播一遍,黑色的天花板在眸子里却是一片血红。倦意袭来,沉重如铁的眼皮闭上了,刚刚进入梦乡,电锯锯开头盖骨的刺啦刺啦声就在大脑皮层上响起,惊醒并吓出一身冷汗,成了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那时她还在美国,跟着大名鼎鼎的首席司法病理学家迈克尔·巴登博士实习,她最佩服的事情,大概就是上午做完腹腔解剖之后,博士能神色如常地吞下五分熟的烤牛肉——要知道她能在工作之后不呕吐一场,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
直到一次午餐会上,她无意中听见一个女士,也许是马里恩·罗奇,问迈克尔·巴登:“难道您每天解剖尸体时,不会感到恐惧吗?”
“我是一个法医,我没有时间恐惧。”迈克尔·巴登淡淡地说。
有如醍醐灌顶!刹那间,蕾蓉明白了博士克制恐惧的全部法宝!
“没有时间”——这四个字中包含了太多的意义:须知死者的时间比生者还要宝贵!一个人死亡1小时后就会出现尸斑,如不及时检验就有可能和生前损伤形成的皮下出血混淆;4个小时后会出现四肢肌肉僵硬,如不及时保存将无法考证死者死亡时的体位和姿势,8小时后苍蝇产下的第一批虫卵开始孵化,如果不抓紧时间尸检,产生的蛆虫将无情地破坏尸体上的伤口……死神看着秒表一般,每一秒都试图夺取尸体上的犯罪证据,尸体每丧失一部分完整、证据链上就有可能出现一部分缺失,一旦错过的时间太多,死者的冤屈将会永远地沉入地下,而漏网的杀人者将会寻找着下一个可以屠戮的生命……要抓紧啊!要抓紧啊!要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要不顾蛆虫在手套上的蠕动,开始尸检,要在收集尸块甚至碎肉时睁大眼睛而不是战战兢兢,要尝试着拒绝在口罩内侧涂抹冬青油,这样才能分辨尸体上有价值的异味……这样紧张和匆忙,哪里还有时间恐惧呢?再说,又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呢,每一个冤魂都期盼着法医帮他主持公道,就像患者哀求着医生替他解除病痛一样。
没有时间恐惧,更无须恐惧!
渐渐地,蕾蓉不再会在夜间惊起了,她能够在下班之后,正常地进餐、休息、睡觉,躺在床上时也能很快地安然入眠,一整夜都不会醒来。
但是,今天晚上,她中夜惊醒,并再也睡不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的确,有一些令她忐忑不安的事情发生了,或者说,一些她完全不了解的事情,正像茧或者蛹里面包藏着的虫子渐渐长大,不知道最后会变态成个什么样的怪物。无论刘思缈还是郭小芬,不都说了“这是一个圈套”、“这是一个阴谋”么?为什么自己如此迟钝,还是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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