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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宠之惊世凰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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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脸,到底存在什么秘密?
  “爷,爷,不好了!”
  竹林入口,一个清瘦身影,疾风骤雨般卷着落叶狂奔过来,在凉亭的阶梯前及时刹车,力度没控制好,一个羁绊,四肢趴地,嘴里还叼着几片叶子。
  “童言,你好歹跟了爷三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再这么毛毛躁躁,爷就给你娶一房媳妇。”
  “啊?不要不要,打死我我也不从!”童言一蹦三丈高,跟要他小命似的。
  “好了,先说什么事。”云逸风还是了解童言,非一般的情况,不至于让他如此惊慌。
  “对了!”童言一拍脑门,急急道,“静语公主病发,闭门不出,秀姑说公主吐血之后将她们都赶了出来。”
  云逸风脸色一紧,起身便走,步若流星,走了几步又回头:“狸儿,皇帝知道静语公主有事不会再有心思抓你,但以防万一,你还是在这乖乖等我,无聊的话随便玩,炼药房可以烧,但烧之前先让他们把炉子搬出来。”
  沐小狸嘴角抖了抖,她是有多爱做无聊的事情。
  是那天晚上,当时只顾应付青松山庄的人,根本没注意到云逸风的存在。
  沐小狸突然又想起什么,蓦地起身追上去。
  浅语阁。
  梁枋彩画,飞檐微翘,装饰古朴典雅,院落依山傍水。
  沐小狸依在桥廊,欣赏这独具匠心,别树一帜的设计,心道,这轩辕玄夜果然用心。
  一个时辰了,静语公主的闺房大门半缝未开,急瞎了一批下人。
  十年芳华,一个人的爱情,是如烈酒越久越醇香,还是随时光渐渐弥逝。她和轩辕玄云,都已经成为“爱情”的代名词。
  对静语公主,沐小狸没来由的敬重。
  有几人能为一份无止尽的等待付出所有的感情和光阴。
  如葱玉的手指轻抚琴弦,袅袅琴音,如酒香四溢,整个浅语阁都被迷醉。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
  沐小狸的声音随着琴音或高或低,或婉转或清扬。众人陷入痴迷,怔怔的看着那歌声的来源,柔和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围成一圈光晕,光晕里正上演着一幕倾世爱恋……细雨蒙蒙,水珠连绵不断的窗前,绝世佳人痴然远眺,望眼欲穿,日渐消瘦,却不减眼中灼热。等,等她今生最后的希望,等,等她今生唯一的执着。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很。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掩盖了多少泛红的眼眶和悄然而落的泪。
  沐小狸拨完最后一个音阶,除了淅沥沥温如羽毛滑过的雨声,全都在如痴如醉中无人出境。
  忽然,一丝似有若无的哽咽从房间传出,缠住听众的心,闷闷的心疼,然后渐渐的越来越清晰,哭声如雨水绵绵,潺潺不停,最终绝提,浸染毁天灭地的悲恸,咬着唇声嘶力竭。
  雨水落在每个人的身上,雨珠从头顶流到脸颊,滑到下巴,路过嘴角,尝到咸咸的苦涩,但谁都知道,这苦,不及房间里那位绝世女子的万分之一。
  爱情,甜的滋味大同小异,苦,却能苦出千滋百味,味味肠穿肚烂,摧心剖肝。
  “啊,参……参加皇上!”
  秀姑咋呼一声,稀稀落落,众人一致跪地请安。
  皇帝站在桥廊入口,双手负背,一双深陷的眼睛痛惜地凝视静语公主的房门,明黄的龙袍五爪金龙盘踞如生,萧条细雨中,他看上萧索孤寂。
  沐小狸在回头的那一刻便知道,她赌对了。但是脑海忽然现在昨晚水晶密室之中那个寂寥绝望的身影,看向轩辕玄夜,多了一份歧视。
  不论是画像上的倾世女子,还是房间里的绝世女子,他都不配拥有。
  皇帝微微抬手,众人噤声,恭敬的退开三丈远。
  旁边撑伞的小太监身形瘦小,随着皇帝的步伐,屈腰亦步亦趋。
  头顶覆上一片阴影,多了把伞,沐小狸抬头,撞进云逸风感动之情未散的瞳孔,张了张嘴,这不是她的原创,是盗窃,是剽窃,算了,说也说不明白。
  房门缓缓打开,敞开的缝隙里,那位传说中的绝世女子,遗世独立。
  杏脸桃腮,眉如翠羽,碧眼银波,齿如含贝,不动声色即可惑阳城,迷下蔡。哭红的眼睛纯洁似水,惹人倍加怜惜,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传言,不只是传言。
  皇帝一怔后加快步伐,不忌雨水,脚底生风,恨不得施展轻功朝佳人飞去。
  “臣妾,参加皇上!”
  “静语不必多礼。”皇帝扶起她孱弱的身子,却觉手臂一重,佳人已经昏厥,皇帝立即将静语公主打横抱起,边朝内间跑,边慌慌张张地大喊“云公子,云公子!”
  “让秀姑带你去休息!”云逸风将伞塞到沐小狸手中,刚走一步又回头紧紧抱住沐小狸,欢喜道,“狸儿,你真是宝!”
  沐小狸一脚踢过去,云逸风已经飘身进了静语公主的房间。
  “姑娘,这边请!”
  “嗯。”
  沐小狸被安置在一间一应俱全的厢房,坐在铜镜前。
  轩辕澈的母妃,静语公主,两张相似的脸。
  蹙眉凝视镜中,沐小狸的手拂过自己的脸,若是揭开这张面具……
  午膳很丰盛,全是皇家御宴的水准,但沐小狸对吃食向来欲求不高,吃得兴致缺缺。忽闻头顶有倒吸口水的声音,笑叹一下,让两个候命伺候的丫头出去,她不习惯被人盯着用膳。
  “出来吧!”沐小狸将筷子一放,然后一道绿色的影子落下,那张圆嘟嘟的脸笑得眉眼弯弯,抓起沐小狸的筷子就一顿狼吞虎咽,抽空口齿不清的道:“饿死……我了,我都……都躲了两个时辰……太……太好吃了。”
  沐小狸也不催促,单手撑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咯……”新月摸着肚皮打个长长的嗝,手背一抬,抹掉嘴角的油脂,意犹未尽地喟叹,“要我死,也明目了!”
  对于一个吃货得出的这种结论,沐小狸表示无视。
  “查得怎么样?”
  “我按照姐姐说的,用银两发动乞丐去探听消息,结果,乞丐报给了我三个地方,我一个个地方去找,每处都有他呆过的痕迹,嘻嘻,我凭借他遗落下的食物,根据食物的新鲜度最终确定,他在桐梓坡。”新月忽而撇嘴,“我在那守株待兔,但他武功太太太太高了,我连一片衣袖都抓不到,他就不见了。”
  “桐梓坡?”沐小狸略微斟酌,那不是上次跟他分开的地方?
  “据乞丐说,步惊天近段时间每天都会从天黑等到丑时再离开。”
  这个执拗的孩子!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再回,让哥别担心。”
  “姐姐……”新月一嗓子哭腔,乌溜溜的眼珠跟圆球一个版本,“无极哥哥让我从现在开始贴身保护你,一步也不许离开。”
  “那他是不是把你送给我了?既然送给我了,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沐小狸循循善诱。
  新月包子脸凑成烧卖,纠结一会,“嗯”一声,扁嘴道:“那你如果再受伤怎么办?”
  “放心,回去跟无极哥哥说,我在解决伤害楚王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受伤的,我保证。”沐小狸面对沐无极,心不由一阵暖意,连语气都温和几分。
  “好,那小狸姐姐,你可保证了的哟,不然以后我就跟个影子一样缠着你。”
  “嗯。”
  被新月这样的孩子念叨着要保护,她是有多弱?事实上,除了一身不能随意施展的武功,她,的确很弱。
  这种弱让她处处受制,跟之前所求的安逸平静南辕北辙,面对权贵,她能做的,就只有这样的小聪明。如果真到了被皇帝视为眼中钉的时候,她能拿什么抗衡,除了自己,还能保护沐无极和沐顶天。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昨晚沐无极目睹她将匕首擦进轩辕澈身上时的恐惧,和只能将她交给云逸风以保一时平安的无助。
  势力……
  一个为时不短的午觉,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传她前去觐见皇帝。
  脑袋有点昏沉,沐小狸越来越觉得这样的嗜睡不太正常,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几乎能在床上耗掉八个时辰,警觉性也越来越低。
  这位太监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人,见沐小狸一脸凝重,以为是害怕皇帝刁难,便放慢脚步,在她一旁尖着嗓子轻道:“小狸小姐,小的小德子,静语公主郁结已解,只需半年的时间就可痊愈,皇上很高兴。”
  “这可多亏了小狸小姐。”末了,公公笑着补充一句。
  “谢公公提醒。”沐小狸微笑回应。
  两人再不说话,一路走到静语公主的闺房门口。
  一道明黄色身影脚底生风,匆匆走出,焦虑的声音随着人影一直扩散到庭院,“静语你先好好休息,待朕处理完边境的暴乱就来看你。”
  像是后知后觉,轩辕玄夜又顿足,“小狸,谢谢你了,朕自有赏赐,你闲来无事,多陪陪静语。”
  于是,轩辕玄夜消失在浅语阁,小德子迈着细碎的步子跟上,窜得跟兔子一样,看不出有武功功底的痕迹。
  沐小狸倏地抓住轩辕玄夜刚才匆忙的话语里的五个字“边境的暴乱”。
  “狸儿,怎么了?”云逸风缓步走出,眼中有丝倦意。
  “皇上怎么突然走了?”沐小狸问道。
  “刚刚有人来报,边境发生暴乱,沐将军被流民所伤,暂无大碍。”云逸风这才意识到“沐将军”三个字对沐小狸的意义,安抚道,“放心,沐将军只是轻伤,现在已经无恙,那些暴乱每年都会发生一次两次,沐将军久经沙场,不会有事的。”
  沐小狸“嗯”一声,沉甸甸的心情是原身体主人的情绪,但她并不排斥。记忆里,沐顶天对沐小狸也是极其宠爱,不过因林晚逝世,过分悲痛才远走边境,七年不归。
  因为爱,好像,并非不可原谅他对沐筱漓这七年的不闻不问。
  只是,这暴乱,发生的时机……
  再见静语公主,冰雪面容,通透洁净,朱唇不点而赤,不施薄粉,白里透红,一点也不像久病未愈的女子。
  白色绣桃的轻幔床上,静语公主头靠床柱,长发险险垂地,还有几缕沿着凹凸玲珑的身躯横置于腰。
  明明很随意的动作,却透着致命的诱惑和软魅。
  我是女子我是女子我是女子我是女子,沐小狸默默提醒自己。
  “你就是唱歌的女子?”静语公主目光澄澄,嘴角弯弯,声音干脆爽朗,神态毫不扭捏造作,“云爷,我们女子聊天,不适合你,快滚吧!”
  云逸风用鼻子出气,眼中却没有一丝恼怒,“这叫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哼,难怪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说得好像你不是从女子的肚子钻出来似的。”静语公主轻嗤,轻视得很生动,“你以后是不打算娶妻养女子了?”
  “你……”云逸风再次大哼一声,甩袖而去。
  “哈哈哈,从十年前到现在,他除了身高样貌,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孩子气。”静语公主不亦乐乎。
  沐小狸笑不出来,直觉有点怪异,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异。
  “这首歌是你填词作曲?”静语公主也收敛笑意,对她,仿佛认识多年的朋友。
  沐小狸知道解释不清,索性就承认了。
  静语公主下榻,踱步推开窗户,冷风迎面,散去一屋的药味。
  屋外细雨缠绵,静语公主背对沐小狸,伸手接住雨珠,声音沾着雨水,悱恻惆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你也这样爱过吗?”静语公主没有回头,视线眺望远方,应了沐小狸弹琴时众人产生幻觉的那幕。
  “我以前以为我爱过,但现在发现,那不叫爱,不过孤独久了正好遇见一个可以停留的港湾。”
  静语公主低头笑笑,又抬头,道:“那是你还没遇上而已,一旦你爱上,我相信你也会倾尽时光,倾尽生命。”
  “我不懂爱,也不会去爱。”沐小狸斩钉截铁。
  “你懂的”静语公主轻笑出声,好似想起什么,“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遇见他,却成了我甘之如饴的劫难。”
  窗前是一片翠绿的湖泊,湖泊上摇晃几朵粉红的莲花,恍然十年前的相遇的那天,春雨绵绵时节,那男子策马奔腾而来,他将她震进湖中,她却将他拉进心里。从此,萧萧细雨中那个张扬肆意,俊逸阳光的身影驻进心房,刀劈不坏水淹不灭。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挡不住躲不掉,我爱了他十年的光阴,可在我心里,好像只过了一天。不去想白天黑夜,日升月落,也许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他不来,我怎么敢睁开眼。”
  明明是第二次见面,她们却好像不存在陌生感,一个想说,一个愿听。
  “听到你的歌,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会为爱奋不顾身,所以,你能懂我的坚持,对吗?”静语公主扭头,笑颜如花,目中带着一丝希望得到肯定的请求。
  沐小狸静静看着这个为爱明明已经遍体鳞伤,千疮百孔,却依旧自欺欺人,希望得到鼓舞的女子,这样的爱,轩辕玄云何德何能?他地下有知,是感动还是难过。
  她狠不下心拒绝这个眼底泛起重重悲伤,脸上却笑容灿烂的人,点点头:“嗯,不是我要的那个人,宁愿孤独一世。有些人,不是谁都能代替。”
  静语公主眼眶一红,由衷地笑了。
  那是一个不太雅观的开端……细雨中,他策马经过湖边,不察湖边有个正在打捞玉佩的身影,于是,那个小小的人被马蹄震下了水。
  那是一段曲折千转百回的路程……她全身湿透一身狼狈的回宫,正好遇见刚从御书房出来的轩辕玄云,于是,她追着要将其一顿暴打,他只守不攻,避得不疾不徐,更是气煞某人。然后,轩辕玄云在北凉国的整整一个月过得水深火热,时时刻刻都要防着酒菜里有没有被下毒,床被里有没有毒蛇,连走路都得防着会不会被突然袭击。静语公主是整个北凉皇宫的宝贝,她下巴一翘,谁也不敢斥责,于是北凉皇和北凉太子只得婉转的表示让轩辕玄云多担待。北凉太子尽量陪同轩辕玄云,希望静语看在他的面子上少针对轩辕玄云一点,但是,静语一分情面也不给,连同北凉太子一起欺压力。北凉太子不得不长扼叹息,灰溜溜的闪了。
  那是一次激情四射的表白……北凉皇寿宴已过,轩辕玄云归国在即,静语茶饭不思,跑到他的行宫,撞见正在沐浴的他,一溜烟的跑了。第二天听太子哥哥说北凉皇在给她招驸马,心急如焚,又跑到行宫,说看光了他的身子,要对他负责。要么她招他为驸马,要么他娶她。然后他说,他娶。她愕然,没想到这么顺利,不放心的追问他理由,他拥住她说,如果不爱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陪你玩一个月的游戏。她吻住他,那一次,是她十四年来第一次落泪。
  那是一曲未完待续的歌……武陵门,一个身着银光寒烁盔甲,一个身着凤冠霞帔,一出征,一入嫁,他驱马上前,修长手指掀开她连理枝红盖头,轻抚他魂牵梦绕的脸,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然后,等,成为了她生命唯一的意义。
  离开浅语阁已近酉时,细雨未歇,空气里弥漫凉凉的湿意。
  又传来消息,此次暴乱中有流民投毒事件,造成漠城居民很大的恐慌。云逸风知道设计沐顶天,沐小狸分外上心,便在静语公主与沐小狸聊天时赶往皇宫。
  毒,天下谁人有他懂!
  沐小狸躺在云逸风留给她的马车里,黄花莉木制作的车厢就是不一样,入内,沾染不到一丝寒气,身下是两层重叠的金毛貂皮,暖意洋洋。
  沐顶天驻守的是与草原大汉临界的漠城,草原沙漠地带民族繁多,不拘一格,加上地形险峻,五百年前被北凉国和东辰国瓜分,但两百前,草原沙漠地带能人异士辈出,对于两国并不注重当地民生的行为揭竿而起,自立为王。两国内部矛盾也不断,无暇顾及,那些地方本就属于鸡肋,便任其各自刮地为汗。这两百年来,一直内战,每到秋末,图尔族的大汗因粮食不足,便将流民赶往漠城,怂恿他们制造暴乱,从中牟利。
  自从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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