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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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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低头写:“你的亲事真不用告诉你家人?”
苏换想了一下,果断地摇摇头。
霍安又写:“你不怕和我一起吃苦?”
苏换道,“不怕,我和你一起很开心。”
霍安苦笑一下,写:“日子还长。苏换,我这辈子都没法说话了,你要想清楚,你是个好姑娘,可以更好。”
苏换盯着那几行字许久,抬起头来看他,眸色灼灼,“你的意思是,白家少爷更好?”
霍安垂下眼皮。
苏换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太好笑了,霍安,这就是你的心事?我一直沾沾自喜,以为你那么喜欢我,为我打野猪打坏人打老虎,什么都不怕,结果你怕日子太长。不过你说得有道理,日子还长,我没什么用还光惹麻烦,任谁都会想,一月两月还过得,一年两年还过得,十年八年怎么办。”
她顿了一顿,郑重道,“你不用这么犯愁,我知道你现在喜欢我,但这不表示一辈子。你若觉得日子长了会不开心,那你想清楚就告诉我,我就断了念想。白家少爷如果还看得上我,我就嫁给他,总算不是妾室。”她缓缓道,“霍安,我不会怪你的。”
说完,她转身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迎着阳光,苏换泪水四溢。
原来人生这么麻烦。
一下午,苏换都坐在院门外的小菜园子边发呆,达达和小二跑回来,偎在她身边。
她的心越来越凉,霍安竟然一直没有出来找她。他不会说话,但是他会走路,可他没有出来找她,也没有像上次一样,从身后来抱她。
她难过得想哭,但是觉得哭也没用。霍安如果觉得他们不该在一起,她哭死了也没用,于是只好慢慢劝慰自己,或许对于一个人自在惯了的霍安来说,成亲后的漫长岁月和琐碎家事,是一种束缚和负担,何况她还没什么用,光招妖蛾子。
霍安是好人,她觉得自己应该理解他。
可惜,她尝试着理解半天也理解不通,只觉得如果他不要她,她一定会恨他一辈子,哪怕人家霍安毫不亏欠她。
抬头看看天色,不早了,算了,还是做饭吃吧。
刚站起来,达达和小二也汪汪叫起来,冬河兴奋的声音传来,“霍小四,你在门口发什么呆?”
------题外话------
哦,下一章霍大爷办苏姑娘又差了点火候,真是为这个倒霉孩纸捉急啊捉急~
其实三叔给小四介绍的男朋友不错的,又是个不走寻常路的货,虽然还没正式登台唱戏。
手机党看不到评论区的姑娘们,有机会要在电脑上看看文的评论区哦,有好东西有好东西置顶,哈哈哈。
桃花村 第四十八章 我好怕你想不开
苏换转身望去,只见冬河提着一只鱼篓,和他媳妇马柔柔并肩走来。
她赶紧抹抹脸,生怕脸上还有泪痕被人瞧见,然后赶了达达和小二进去,摇摇手,“冬河,柔柔姑娘。”
冬河走近来,笑一声,“嗨不要叫她姑娘,她都是我媳妇了,算不得姑娘了。”
马柔柔抿唇一笑,温柔地看着冬河。
苏换赶紧笑了笑,“你们怎么来了?”
冬河将手里鱼篓一举,“看,我下午捉了鱼。霍小四,你不是吹嘘你厨艺好么,弄鱼给我们吃吧。”
苏换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正好,她不想和霍安独处,又无处可去,冬河和柔柔来得正当时。
走进院子,霍安听到响动,也正好走出来。
他看了苏换一眼,苏换别开脸,去挽马柔柔。
冬河笑,“霍安,我看你好得蛮快麻。”
霍安微微笑了笑。
因为冬河夫妇的到来,小院子热闹起来。苏换和马柔柔在厨房里忙活,偶尔传出一两声说笑,冬河则兴致勃勃地坐在正屋里问霍安,那日杀虎是怎样的光景,霍安竟也难得地有耐心,在木牌上写给他看。
苏换这晚做的是一大盆红烧鱼块,一钵葱花鱼茸羹,又用青豆烩野兔肉丁,然后捣蒜泥拌了个青菜,焖了一大锅白米饭。
这让马柔柔很是钦佩,羡慕道,“小四,你好能干,冬河老说我烧饭只会烙饼,笨死了。”
苏换苦笑一下,她也是没办法,在苏府时,只要她爹和大哥不在家,大厨房就经常不给她送饭菜,她就带着小婢女下厨自己做,做着做着就有了兴趣,不知不觉就将厨娘红嫂的一手好菜学了个遍,连红嫂也夸她,做菜有天分。
可是有什么用,她那么会做菜,她喜欢的人也不娶她,马柔柔不会做菜,可冬河高高兴兴娶了她。
这么想着,她就和马柔柔闲扯,“柔柔,你嫁给冬河前,你们就认识吗?”
马柔柔坐在灶前烧火,火光将她的圆脸映得绯红,她弯着眼睛一笑,“不认识。不过他们家正式来提亲前,他跟他姨到我家来过一次,我端了茶水给他和他姨,和他说了三句话。”
苏换很吃惊,“啊?就这样你就同意嫁给他了?”
马柔柔点点头,“我觉得他挺好啊。”
苏换迟疑道,“你们并不了解,不担心成亲后日子太长,琐事太多,彼此不喜欢了吗?”
马柔柔想了想,“好像大家都是这么成亲的。小四,你想得真周到,不过这种以后的事,现在哪能说个准,别瞎想,好好过呗。”
苏换黯然神伤。不是她瞎想。
菜品不多,但味道很好,吃得冬河连连惊呼,“唉呀宝丰真不是吹牛的,霍小四我终于发觉你有处优点了。”
苏换沮丧地扒饭,“原来我真的这么差劲啊。”
彼时,四个人围着桌子,一人坐一方。霍安坐在她右手旁,默默看了她一眼。
马柔柔笑,伸手去拍了冬河一下,“小四,你别理他,他就爱损人。你人漂亮,性子也好,这么好,怎么会差劲。”
苏换勉强笑了笑,“你们吃鱼。”
她这么好,还是不招人待见,唉,伤心。
默默吃了一会儿,冬河忽然抬头看看她,又看看霍安,促狭地一笑,“你们俩为什么不说话呐?霍小四,你没良心,只顾自己吃鱼,你哥上山杀虎多险呐,那么长的伤口,多疼啊,你都不给你哥夹鱼。”
苏换哦哦两声,胡乱夹了两块鱼在霍安碗里,“哥你吃鱼。”
冬河噗嗤一声就笑了,马柔柔也捂着嘴笑,倒把霍安和苏换笑糊涂了。
冬河笑得喘不过气来,“霍小四你真是朵奇葩,你和你哥那奸情别人不知道,我和我媳妇还不知道。别装了。是你自己说的,那天回庆余的马车上,你跟我和宝丰说,霍安他不是你堂哥,你要嫁给他的。”
苏换又气又急,这个冬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霍安不想娶她了,现在当着霍安说这话,人家会不会觉得她厚颜无耻啊。
于是她慌乱地站起来,“我……我那天逗你玩的,冬河你这笨蛋。哦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先去刷锅。”
说完,她放下碗就跑了出去。
冬河还在笑,马柔柔偷偷扯扯他衣袖。
霍安站起来,向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慢慢吃,然后转身出去了。
马柔柔轻声道,“冬河别笑了,我看小四好像不高兴,眼圈都红了。”
冬河啊了一声,愣住了。
苏换站在灶台前低头刷锅,霍安站在门口看,她的手因为泡在热水里而发红。他想起她最初来时,伸手去抱碗,十根葱白的手指,真是水灵灵。
于是他走过去,轻轻抓她的手。
但苏换姑娘愤怒了,一把抖开他的手,“别碰我!”
片刻后,外面传来冬河尴尬的声音,“霍安,小四,我们先回家了,谢谢你们。”
苏换抽抽鼻子,扬声道,“嗯,你们当心走,外面黑,我就不送你们了。”
冬河答应着,带着马柔柔走了。
院子里十分安静,被关在柴房里的达达和小二,很委屈地叫了两声。
苏换把锅刷扔回锅里,冷静地在围裙上擦擦手,扯下包头发的灰布帕子,“霍安,我们把话说清楚吧。你身上有伤,夜里睡不踏实对伤口不好。”
她转头看着霍安,“我下午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理解你。成亲是大事,换成我,我也会想想今后的承担。还有,我明白你担心我吃苦,担心你不会说话我终有一天会后悔,我也担心我没什么用,我光惹麻烦,终有一天你会嫌弃我。所以也许你考虑得不错,以后我们互相讨厌埋怨,不如就在最好的时候分开。我再借住些天,你明天跟连三叔说,我同意觐州那门亲事,白家少爷瞧得上我我就嫁。”
她说完这些,又冷静地笑笑,转身往外走。
但霍安抓住她的手,拉她去正屋。
苏换挣都没挣,她领教过他的力气,晓得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她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终于委屈得哭,“霍安你离我远点,我好难过啊。”
霍安听见她哭,转过身来,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他终于肯抱她了。
苏换哇哇大哭,顾不得他胸前伤口未愈,伸手去抱他的脖子,“马柔柔说,她嫁给冬河前,见过他一次面说过三句话而已,可是他们成亲了……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成亲……我不怕吃苦不怕你一辈子不会说话……你到底在想什么……”
霍安抱着她沉默,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进正屋里,将她放在床边坐着,拿过炭条在地上写:
“我不怕承担,我只怕对于你来说,这不够好。”
苏换赶紧说,“够好够好。”
霍安写:“若你想得好了,等我伤好,我娶你。从今往后,我会一往无前。”
苏换看了半天,终于破涕为笑,蹲下去抱他,“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好怕你想不开。”
霍安沉默地一笑。
想不开的事他不会做,想开的事他会一做到底。
天那么黑,灯花爆出噼啪一声微响,霍安歪头去啃苏换姑娘的耳朵,啃着啃着就啃到了床上,苏换姑娘被他啃得眼波荡漾面若桃花,乌发凌乱,颈窝潮红,声音像拉长的糖丝一样软媚,“霍安,你喜欢就……喜欢吧……”
她声音很低,抬起手去蒙住眼,不好意思看他。
霍安拿开她的手,俯身去吻她的眉毛,然后一路向下,咬了咬她微颤的肩头,伸手探入她衣襟……
苏换闭着眼很紧张,这么亮不大好吧。于是她鼓足勇气去抓他头发,“把灯吹了吧……”
埋在她胸前那颗脑袋抬起来,黑蒙蒙的眼里有氤氲的情欲。柔黄的灯色里,苏换十分衣衫不整,前襟散乱,春光外泄得一塌糊涂……
霍安一片混沌,全身血液都涌向小霍安,吹什么灯呐,脱衣服先,于是唰的脱了上衫。
苏换觉得胸口凉飕飕,下意识地用手去遮,微一睁眼,不想吓了一跳,大喊一声,“霍安你别动!你伤口裂开了!”
霍安愣愣地低头,见自己胸膛前包着的白布正滲出鲜红血迹来。咦,他怎么没觉得痛?
苏换迅速扯好自己的衣服,严肃道,“你别动,我去拿药来给你上。”
人去床空,霍安半跪在那里好伤心。
哦哦哦,冰火两重天。
他将苏换抱到屋里,导致胸膛前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淋漓,看得苏换姑娘全无旖旎之心,提心吊胆地给他上药,他爪子一动就被她猛拍。
于是,郁结的霍安大爷,这一晚又没能办成苏换姑娘。
第二天一早,苏换就严正地向霍安声明,伤好之前不许再碰她。
霍安摸摸鼻子,郁结成内伤。
午饭后,他陪着苏换去河边洗衣服。洗完衣服,见天色还早,便带着苏换去村里找连三叔。
他先问了问买田地的事,然后拒绝了觐州那门亲事,最后平静地在木牌上写:
霍小四,我娶。
苏换看得喜滋滋。
连三叔哆嗦了半天嘴唇,没说出话来。啊啊啊,如今这对兄妹连奸情都懒得遮掩了。
倒是连三婶豁达地笑了笑,拍了连三叔一下,“他叔,你作什么呆,远房堂兄妹也不是不能成亲,我看阿安和小四蛮好的一对。”
苏换笑眯眯说,“三婶,霍安不是我堂哥。”
连三叔顿时天打雷劈。啊啊啊,他们早就勾搭上了吧?他们早就勾搭上了吧?
回家的路上,苏换扭着霍安的手臂,又蹦又跳,“霍安,我觉得吧,连三叔他是不是喜欢你呐?一看我黏你他就不高兴。他吃醋吧?”
霍安满额黑云,冷飕飕看她一眼。苏换姑娘,你口味不要这么重好不好?
路上有人侧目,但大方的苏换姑娘很淡定。霍安也面目平静,见着熟人点头致意,也不去扯开黏着他的小废物。
于是,不到一下午,全桃花村都知道了,霍小四和她堂哥霍安,有奸情呐。
到晚上时,流传的版本又变了。变成了霍安去庆余城卖兽皮,被霍小四看上了,然后霍小四千里迢迢追踪而来,想尽各种招数,色诱利诱,上吊跳河,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终于将霍安逼迫就范。
冬河跑来八卦时,苏换听得头发倒竖,挥着手里的菜刀吼,“为什么是我追他不是他追我?”
冬河说,“你比较不内涵嘛。”
苏换伤心地垂下了手里菜刀。
霍安倒是听得眉头皱。
冬河好奇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呐?”
苏换有气无力道,“他上山打猎将我打回来的。”
冬河半天没合上嘴,“啊?”
这也可以?
第二天,桃花村又流传了兄妹奸情的新版本,原来,霍小四是霍安上山打猎打回来的。
于是村里后生纷纷蠢蠢欲动,上山打猎不错,又能养家糊口又能锻炼身体,运气像霍安一样好的话,还能打回一个貌美如花的堂妹。
霍安不大高兴,苏换笑眯眯开解他,“没事儿没事儿,我本来就是你打猎打回来的。他们不是你,就上山打一百回猎,也打不回我这么漂亮的姑娘。”
哦,霍安抚着额角好神伤。苏换,你自夸自擂的时候能不能含蓄点?
这一来二去,就到了寒食节。
苏换可没忘记赵敢之约,头一天晚上细细为霍安换药,一边问他,“你伤口还疼不疼啊?不碍事吧?”
霍安摇摇头。他知道这活泼孩子想进城去玩。
苏换继续唠叨,“寒食节其实蛮好的。我在家里时,爹爹领着我们祭过祖,还会带着全家人出去踏青。东阳那边有座梨山,梨山上有个梨花园,花开得特别好,爹爹大哥去和一些酸咪咪的文人咏诗,大娘就可以带着我们在园子里转转,赏赏花。”
她说到这里,扁扁嘴,“不过大娘和姐姐她们都不喜欢我,我跟着也无趣,反正每年都是看花,这两年我都没去,假装头疼在家睡觉。”
霍安拿过木牌写:“明天我带你去看花。”
苏换顿时眉开眼笑,“霍安你最好了。不过我更喜欢看寒食蹴球,还想荡秋千。我大哥就偷偷带我去玩过一次,比赏花有意思多了。”
啊,霍安好无语。你这好动的奇葩。
为了奖励霍安大爷的好,苏换收了药膏,倾过身去,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
霍安瞬间心神摇荡,伸手要抱她,但苏换姑娘反应很快,麻溜地站起来,做出凛然不可侵犯状,“霍安你伤还没好,回去睡觉。我去看看凉糕蒸好没,明天要给赵大哥他们捎一份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霍安就带着苏换去村东口等梅阿伯的牛车了。
他伤已结痂,但没好全,路走多了不好,再说还带着小废物苏换,所以又去坐梅阿伯的牛车。
苏换小废物很兴奋,穿了自己的粉色衣裙,将头发梳得齐整,只在脑后束支银簪,露出光洁额头,大部分乌发都披散着,仪态娇媚。
因此,当娇媚的苏换又礼貌地送上几块凉糕时,梅阿伯小眼睛一眯,意韵深长地一笑,“阿安,阿伯就说,你们不是兄妹嘛。”
霍安想起上回苏换姑娘在牛车上的荡漾哼哼,耳后微热。
苏换不自觉,还笑着夸梅阿伯,“梅阿伯,你好眼光。”
一路摇摇晃晃,苏换又窝在霍安怀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已到了东城门外,她精神焕发地跳下车,“霍安,到了。”
这日是好天气,天高云薄,阳光和煦。
进了东城门,人来人往,赵敢今日一身淡青布袍子,坐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看见了霍安和苏换,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挥了挥手,“霍安,这里,这里。”
苏换笑着跑过去,“赵大哥,赵大哥。”
赵敢的家在城东一处宁静的弄堂底,干净的一处院子,灰墙黑瓦,非常安静。
前院不大,一左一右有两棵树,赵敢将马栓在树下,一边扬声喊,“小月,快出来,霍兄弟他们来了。”
正迎面是一个厅堂,左右各有两间厢房,虚掩着门。一个着碎花蓝衫的妇人从厅堂里走出来,约莫二十六七岁,娇小丰腴,眉毛淡淡的,挽一个圆髻,斜插一朵小小的蓝绒花。
她笑意款款地走出来,正要说话,忽然身后蹿出一个小身影,像一颗威力十足的炮弹,直冲向赵敢,“爹爹,爹爹!”
赵敢笑着蹲下,伸手抱起了那颗小炮弹,“乖儿子,今天有没有惹娘生气?”
小炮弹圆滚滚的,穿红色小褂,六七岁模样,扎两个总角,虎头虎脑,搂着他爹脖子笑嘻嘻告状,“今天虎儿很乖,但是妹妹惹娘生气,她老是哭。”
赵敢哈哈大笑,抱着小炮弹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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