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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派在下很大一盘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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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三个总是一副自傲自大的样子老头子表现得如此恭敬,青衣男人有些好奇地蹲□去,戳了戳孤松的肩,“喂?刚刚来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你们怎么这么怕她?”
一向威风凛凛的孤松此时居然有些颤抖,“她是……圣女。”
“圣女?”
“教主……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么?陆小凤托腮沉思着,他突然有了一个很不靠谱的猜想。那位西方魔教的教主大人……不会是把芷然拐去做圣女的吧?!
西方魔教总坛。
一树缤纷的海棠花下,粉色长裙的少女安静地坐在琴案前,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动,柔若无骨。
泠泠的琴音在庭院中回荡,和着满圆的j□j,如潺潺流动的小溪,带着融融暖意,仿佛能够一直流进人心底。
一曲终了,叶芷然放下手,抬眸一笑,“教主大人觉得我弹得如何?”
“不错。”
一身墨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淡淡开口。
“就只有个不错啊,教主大人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叶芷然撇了撇唇,手指再次抚上琴弦。
略一挑眉,玉罗刹缓缓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古琴上拂弄,若有所思道,“你似乎并不怕我?”
叶芷然歪头想了想,开口道,“玉教主既然把我请来了,却并没有限制我的行动,想来目前是不打算对我动手的。这说明,我是不是还有存在的价值?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害怕?”
“哦?”玉罗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却并未再发一言。
叶芷然的小指勾了勾琴弦,有些犹豫道,“而且,前辈你的长相……和我以前见过的一个长辈有些像。”
“是吗?”玉罗刹侧头看了她一眼,琉璃色的眼瞳中划过一丝兴味,“老夫倒是从未听说过有人跟我长得像过。”
的确,玉罗刹的面容虽俊美无匹,但是无论是高挺的鼻梁,琉璃色的眼珠,浅色的长发,无不昭示着他的长相更为偏向西欧,在这中原大地,的确是不大可能有人长得和他相像的。但是偏偏,叶芷然还真的就见过一个,发色瞳色,五官轮廓,几乎处处可以见到他的影子……虽然,不是在这一世。
“那个长辈……叫卡卢比,前辈你有听说过吗?”
叶芷然紧紧盯着玉罗刹的眼睛,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绞紧衣角,略有些颤抖的声线泄露出了她情绪中的紧张。心中好像揣了一块大石块,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中。
在她的期盼的目光下,玉罗刹只是略一沉思了片刻,就淡淡道,“从未耳闻。”
“是……是吗……”石块轰然落地,砸在了心底。叶芷然慢慢低下头,勉强的笑了笑。手指依然缓缓地拨弄着琴弦,不再多言。
低着头沮丧地抚琴的少女自然不会意识到,在她那句话问出口之后,他身边的墨衣男人眼眸中闪过的一抹若有所思。
第91章 半步天道
庭院之中;一树绯红的海棠花开的烈烈夺目,粉色的花瓣随着吹进庭院的清风飘飘扬扬地落下;如一场浪漫的花雨。这株完全违背了它生长的季节在冬天开得绚烂的植物在满院的苍翠间分外地吸引人注目。
一身白衣的剑客踏入庭院时;目光就落在了这株开得反常的花上;眸光清冷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正在此时;一道疾风划过,凌冽的刀芒夹杂着着雷霆之势破空而来。看似速度十分缓慢,但惊觉之时却发现它已至面前,仿佛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霸道诡异至极。
白衣男子却如未曾闻见一般;不闪不避地站在原地;随意地一抬手手。干净修长的指间;一缕剑气如清风般缓缓拂过,迎面撞上破空而至的刀芒。在二者接触的刹那无形的气劲猛然爆发,如飓风般瞬间席卷整个庭院,仿佛能够毁灭天地的力量在空气中奔腾。树枝在疾风中噼啪作响,地板好似被巨力掀起还未落地就在空中碎成了几十块,浓浓的烟尘在空气中逸散。
安逸宁静的庭院一瞬间由极静变得极动,而诡异的是,这种爆炸一般的变化只发生在了遥遥对峙的两人之间的空间里。无论是白衣剑客身旁微微垂下的杨柳枝条,还是一袭墨色长衫负手而立的男人身后的海棠花树似乎都没有受到半点影响。悠悠落下的粉色花瓣,激荡着碎裂的石块和烟尘,仿佛分处于两个世界。
待到烟尘散去,叶孤城放下手,手中的那只小巧的白玉酒杯中澄澈的酒液平滑如镜,没有受到丝毫震荡一般。
玉罗刹随手掷来酒杯,他也随手接下。整个过程中二者的交手只有一招,刀在匣内剑在鞘中,然而空气中激荡对撞的的刀芒和剑意却足以让江湖上任何一个成名高手为之惊骇欲绝。更甚的是承载了他们之间交锋的那只轻薄如纸的白玉酒杯没有受到丝毫冲击不说,就连杯中的酒液都平静得仿佛放在桌面上无人触碰一般。
琉璃色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异彩,坐在青石桌旁的男人微微勾唇,“一别十载,叶城主别来无恙否。”
叶孤城缓缓走到他身旁落座,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尚可。
面前的人一身墨衣,琉璃色的眸子熠熠生辉,面容比之十年前几乎没有丝毫变化。时间对于这个男人而言,仿佛就是一个单纯的数字,没有任何意义。叶孤城微微挑眉,若有所思。
玉罗刹抬手握住青石桌面上的酒杯,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叶城主有什么想说的?”
白衣剑客微微抬眸,修长干净的手指搭在白腻光华的酒杯上,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十年未见,玉教主风采依旧。”
玉罗刹勾了勾唇,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抬手一口将杯中的酒液饮尽。黑衣男人慨然一笑,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白衣剑客,琉璃色的眼眸中眸光锐利如刀。
“可是在我眼里,叶城主却似乎变了不少。”
“哦?”
叶孤城淡淡地抬眸和他对视,神色清冷而漠然,俊美的脸庞如同高高立于九天之上的神祇。
“若是十年前,你刚刚进门的时候,绝不会看我身后那株花木一眼。”即便它反常地盛开在了严冬。
“十年前,你的眼中只有剑。除了剑和你心中的那个执念,你的眼中再不会看到其他任何东西。”
叶孤城的目光缓缓落到了他身后的那株海棠花树上,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眸中的感情浅淡到几乎没有。
玉罗刹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继续斟满酒杯,看着庭院外高远的天空,眸光中闪过一丝怀念。“当年老夫行走江湖阅人无数,却在白云城见到你的时候,着实惊为天人。你武学天资之高,实乃老夫生平仅见。当年老夫便断言,这偌大的江湖之中,倘若有最有可能触及天道之人,那必定是你,叶孤城。”
玉罗刹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神色淡漠的白衣青年,眼眸微眯,琉璃色的眼中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眸光。他停了停,继续语出惊人道,“然而,若说这整个江湖上最不可能踏上天道的,也依然是你。”
白衣剑仙微微转头,目光落回他身上。
“你的执念太深,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你的剑道。终其一生,你都没办法再在这桎梏下前进半步……原本,我是这样想的。”
在看出来他剑道中的桎梏之后,玉罗刹其实是颇为遗憾的。天下之大,能够称之为他对手的人却几乎没有。唯一有机会成长的却偏偏被无谓的执念束缚住了脚步,他甚至是甚为惋惜的。但是也仅仅止于此了。
这偌大的江湖,当真是无趣之极。
然后,他就回了西方魔教总坛,再没有关注过中原武林的消息。
他手下的护法长老心怀异心他早已看出来,却并不点破。只是将他那个假儿子扔出去再捎上一块伪造的罗刹牌,设下一个局,算是打发过于无趣的时间,却没有想到会引出他意料之外的人。
岁寒三友虽还不够资格让他放在眼里,但好歹也算是他西方魔教的护法长老,实力还没弱到和虫孑一个档次,居然会被人一剑击败。玉罗刹觉得,这真的是颇为有意思。有意思到他难得亲自出手试探了一下,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半步天道。
十年前被他断言绝不可能触及天道的人居然成长到了如此地步,而且似乎连剑道都发生了改变。
玉罗刹觉得更有意思了。
在将叶孤城这十年来周围前前后后发生的改变查探了一番之后,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那个三年前突然出现在叶孤城身边的小姑娘身上。
这个世界上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人并不多,真让他感兴趣了,他也不介意亲自出手,将她“请”回来看看。
所以,这才是叶芷然被带回西方魔教总坛的真正原因。
叶孤城放下手中分毫未动的酒杯,淡淡抬眸,“我来带她走。”
玉罗刹眼睛眯了眯,轻轻一笑,“若是两天之前,你来了,我自然会放她走。但是如今嘛……”他的目光一肃,开口道,“不行。”
白衣剑客的目光瞬间锋锐起来,冰冷刺骨的剑意开始蔓延。他对面的男人却丝毫不在意一般,悠悠地放下了酒杯,补充完了那句未尽的话,“更何况,她现在也未必愿意跟你离开。”
叶芷然的确不愿意离开了。
当然,并不是这里环境大好有些乐不思蜀这样不靠谱的原因。她始终觉得,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罗刹,和剑三世界中的明教,这二者之间有些微妙的联系。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和夜帝格外相似的面容,她总觉得她好像是忽略了什么。
这天,叶芷然练完剑之后,依然坐在海棠花下抚琴。纷纷扬扬飘落的绯色花雨,低头安静抚琴的粉衣少女,再配上婉转清吟的琴音,这画面着实宁谧美好得能够让人恍神。
叶芷然得说,不是她喜欢在海棠树下装那什么,实在是这西方魔教总坛白白顶着这么一个酷炫狂霸拽的名号,却美得如同世外桃源,简直是无处不装逼。所以她宁愿选一个她比较喜欢的装逼地点……
一曲奏完,她歪了歪头看着身边闭目聆听的玉教主,眨了眨眼睛。虽然从未说明,但是她发现这位教主大人对于她的琴音似乎还挺欣赏,至少每次她弹琴的时候都会出现。
叶孤城到了的消息她当她下午就知道了,但是却一直装作不知道一样没有丝毫表示。而另外两个人似乎也默认了她这种处理方法,一个没说过让手下人带她去找他,一个也没说过主动要见她。整个魔教总坛安静得和她刚刚到来时一模一样。
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琴弦,想到叶孤城,叶芷然终于想起一件被她忽视已久的事。虽然玉罗刹教主的武功之高实属她生平罕见,甚至可以说除了上辈子见到的曲云师姐她爹她就没见过能够与之匹敌的。那天她见到叶孤城时,虽然整个人状态都不怎么好,但他周身气息威势的改变依然让她略有察觉到那个男人的武功又精进了。与如今的玉罗刹相比似乎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如此一来,在叶孤城本人就睡在她隔壁的情况下,她到底是怎么被悄无声息地带走的?
有了疑问之后,叶芷然也没多想,相当干脆地问了出来。幸而,教主大人的心情似乎挺不错,在听了她的问题之后,难得有耐心给她解答到,“本门有一种武功可以完全敛去一个人全部的气息,即便是站在你面前也可让你辨别不出分毫。
叶芷然眨了眨眼睛,这描述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西方魔教,敛息伪装……
“暗尘弥散?!”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我回来了……
临近毕业忙得像狗啊qaq,本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我会有时间偶尔来更那么一章的,结果发现我果然是高估了我自己的效率……将近两个月没开没上剑三了我会说吗……亲友都以为我a了吧qaq
于是现在挣扎在工作培训和找房子的泥潭中的小白作者正在犹豫我是不是要请个假了……我觉得……我真的不能高看自己码字的效率……
于是,唯一能确定的是这篇文是绝对不会坑的,即便是挣扎在培训和找房的噩梦中,作者也会拼死爬上来更一更的……等文的亲真心对不起啊qaq……清不要期待我的效率……
第92章 传承
“暗尘弥散?!”
握着酒杯的白皙手指一顿;玉罗刹缓缓回过头看向身边似乎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到的少女,琉璃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暗尘弥散……”
他慢悠悠地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液饮尽;低沉磁性的声音如一簇潺潺流动的溪流,轻柔地拂过露出水面的青石;好似毫不在意一般;淡淡道,“暗尘弥散是我教武功心法机密;你如何知晓?”
他的语气很轻,态度也看起来分外随意,但是叶芷然放在琴弦上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脸色发白。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赶快离开!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一般,坐在原地无法移动一步。
在叶芷然这辈子的十八个年头里,这可能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深吸一口气,粉衣少女慢慢地收回抚琴的手,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正襟危坐,背脊笔直。她微微侧头,露出一抹浅笑,“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不知教主大人有没有兴趣听上一听呢?”
她的神色镇定而淡然,忽略她泛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轻轻交叠的手指,此刻侧眸微笑的少女像是在夏日的午后与友人在家中后院的花树下纳凉寒暄一般,语气随意,带了些讲古式的悠远,仿佛与朋友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家长辈的一些旧事。
玉罗刹冷冷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白玉酒杯滑腻的杯壁上轻轻摩挲,黑眸深邃悠远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粉衣少女笑容不变,良久,那似乎灌注了千钧压力的视线终于移开。薄唇微挑,魔教教主淡淡道,“愿闻其详。”
叶芷然淡淡垂眸,纤长浓密的羽睫掩盖住了她此时眸中的神色。她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目光划过院子外澄澈高远的蓝天,轻柔的声线在阳光下悠悠地拉长。
“那是天宝十四年的秋天……”
天宝十四年秋,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趁大唐国力空虚联合外族于范阳起兵反唐,不过月余连下河北,洛阳,燎原的战火燃遍神州大地。当时大唐的武林几乎聚集了大唐前后几百年中所能出现的所有顶尖的能人志士,他们体恤黎民之苦,天下之危,怀着一颗报国之心义不容辞地卷入了这场疯狂的战乱中。
盛极必衰,几乎是万事万物的永恒不变的定律。安史之乱的战火绵延八年,一战过后大唐最顶尖的几大江湖门派,天策折戟,万花绝响,藏剑不复,纯阳雪深,七秀水止珠沉,唐门仅剩妇孺,五毒蝴蝶泉漫血,少林空留残寺向斜阳。昔日繁华昌盛得如鲜花着锦的大唐江湖,在臻至极盛之后,迅速地滑入了低谷,于极盛之后的极衰,让人不得不为之惋惜、哀叹。
在乱世将起之前,几大门派的掌门和长老中颇有有远见者,早已安排好一脉弟子蛰伏于乱世之中,只为给门派的传承留下一条后路。然而,不知是不是安禄山在中原大地上放的那一把火彻底燃尽了整个大唐的钟灵毓秀。在被留下的那一辈老去之后,他们居然再也找不到天资悟性能够继承门派内武学精髓的传承弟子。有高妙的武功秘籍在手,却没有足以守护它的实力,被留下的那一辈弟子们一个一个老去,在最后一个人离世之前,为了给门内传承留下最后一颗火种,咬牙下了最后一个命令。未免怀璧其罪,惹人觊觎,门下弟子皆尽蛰伏,期望在百年之后,门下能够有真正天资纵横之人出现,继承先辈流传下来的武学精髓,重新振兴门派。
就这样,在唐朝时期盛极一时,于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大唐十大门派,皆尽被渐渐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甚至连名字都被抹去。即便是还有些许遗脉残存者诸如唐门,比之盛唐时期已是天壤之别,甚至如今的唐门与当初飞星夺命,追命断魂的大唐的唐门还是不是同出一宗,也未可知了。
庭院中不知何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院墙前的花树上有雏鸟躲在树荫下发出稚嫩的鸟鸣,叶芷然微微垂首坐在原地看着眼前九弦琴琴弦在阳光下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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