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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通缉-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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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终于来了。
“呜呜……”
“地精来了！是地精的牛角号！”
班恩在指引着地精追击，各种常用迷惑追兵的手段都不见效果，而今留给海盗们的准备时间极为有限，当防御阵地粗略布置完成之时，地精军队那具备标志性意义的苍凉高亢牛角号声，在洞穴里也隐约能听得见回响了。这声音经过洞穴石壁的反复折射显得愈发悠长哀婉，地下世界的声音传播距离较之嘈杂的地面世界要远得多，地精军队根本不屑于掩饰自身行踪。这是世界第一陆军的骄傲，哪怕明白告诉你，我来了，你照样挡不住我的进攻，没有这份绝对自信就成不了真正的强者。
海盗们在以太海上一度打得地精舰队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力，此刻战场转换到地精更为熟悉的陆地环境，它们低落的士气和自信心登时恢复到了顶点，脚踏实地的时候，地精从不畏惧任何敌人。
随着地精步步紧逼，海盗方面派出的侦察兵游走在敌我双方之间，与地精派出的小地精斥候进行短促激烈的交锋厮杀，一方面要阻断对己方的侦察，同时又要尽量探明敌军的情况，这种针锋相对的小规模战斗成为了大战开始前的前哨战。虽说参与者的人数不多，不过这种战斗血腥程度比大战还要来得恐怖，往往是以双方战力损失殆尽收场的，不是足够强悍和尽责的士兵，根本经受不住这种残酷战斗的考验。
“是地精斥候……啊！”
在最接近海盗阵地的峡谷口外，一名罗正道派出的海盗尖兵只来得及从喉咙中发出了含混的呼喊，紧接着他就被一根带有地精徽标的红色尾羽箭矢穿透了胸膛钉在石壁上，尽管付出了生命代价，这名斥候的预警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敌袭！敌袭！准备接敌！”
“嗖嗖嗖嗖……”
“砰砰砰砰砰……”
隔着深不可测幽暗的地渊和羊肠小道似的天生石桥，海盗与地精在峡谷口附近开始密集交火，如狂风骤雨般掠过地下大厅的箭矢，以及如雨点般射来的弹雨在黑暗中交织成了死亡之网，夹杂其间的弩炮石弹破空声和鹰炮发射的尖锐鸣响，不由得使人感到精神压力骤增。
这场战事从一开始就显现出了白热化状态，从远距离的武器交火，逐步发展到地精士兵奋不顾身地向前突进，哪怕倒在前进道路上的牺牲者死伤枕籍，它们也全无后退半步的意思。
如此恐怖的枪林弹雨和血肉横飞场面是很容易想见的，通常只会出现既在不差钱也不差人命的倾国之战当中，即使不考虑那些地精突击队近似于无谋的舍身冲锋，人们也明白了一个浅白道理，无论谁胆敢出现在两军对垒中间的空白地带，哪怕一头巨龙来了也难免变成龙形靶子。然而，持续对射的双方心里有数，士兵随身携带的弹药数量有限，他们不可能像旧世界那些素来以豪奢狗大户闻名于世的现代军队，在一次无足轻重的战斗中发射N万发子弹击毙一个敌人，起码在现今的战场环境下，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仍是刺刀见红的白刃战。
见到迟迟无法打开僵持局面，熊地精指挥官哲提·白山再也坐不住了，它选择亲自上阵，一面凌空挥舞着呼啸生风的链伽，一面大声咆哮着激励士气，吼道：
“谁能杀死威尔·尼达姆，赏金三十万，军衔提升三级……”
话还没等说完，正欲亲身参与战斗披挂上阵对海盗们的阵地发动强袭的哲提·白山，动作突然顿了一下，跟着它单膝跪地，口中喃喃地说道：
“我主，是您的旨意降临吗？”
“……你们需要帮助，这附近有卓尔的城市，去吧！”
夹杂着少许红色的金色光芒照耀在哲提·白山头上，与此同时，战争与征服之神班恩的声音回荡在熊地精指挥官的脑海中。虽然它不认为地精大军必须仰赖外力协助才能破解眼前的困局，但悖逆神意这种事对信徒来说是大不敬行为，只能遵照班恩的意志行事。
缓缓起身之后，神色复杂的哲提·白山对副官说道：
“莫拉，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要问卓尔精灵是什么货色，熊地精指挥官自然心里有数，它不愿意把自己的宝贵时间浪费在跟那群烂婊子打交道上面。在地精看来，身为战士的荣耀只有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获得才是有价值的，靠嘴皮子混饭吃，哪算什么玩意？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是自然界的基本定律，当然，基友和百合可以除外。手段血腥作风残暴的地精不喜欢同样心狠手辣，而且特别腹黑的卓尔精灵，受到蛛后罗丝的影响，卓尔社会一贯奉行着女权优先的原则，这对纯粹男权社会的地精而言绝不是什么值得赞许称道的种族特色，综上所述，地精对于卓尔精灵观感不佳。卓尔以耍弄阴谋诡计为荣，从不知团结为何物，卓尔们的私生活糜烂得比十八禁小说还要三俗了若干倍，地精对自己的这些近亲由始至终欠奉一份好感。
当然，国家利益至上是不可动摇的，道义和观感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正如旧世界为了几个无人岛屿闹到连篇累牍相互攻讦的兔子和脚盆鸡，私底下生意照样做得火热，原因不外乎是利益比感情重要，喜欢煽动别人的人，往往是最缺乏感情和热血的。
既然正赶上有求于人的当口，不论地精多不乐意搭理卓尔精灵，照样还是得客客气气地与对方展开交涉。
很快，肩负着使命的莫拉·白山叩开了卓尔城邦的大门，它首先需要面对的当然也不是友好热情的款待，而是卓尔精灵们的冷言冷语。
“我方为什么要协助地精帝国？”
这位卓尔精灵主母刻薄如剃刀的语气远比她讲话的内容更能刺激来访者的神经，莫拉·白山额头青筋暴起，好在它知道卓尔的嘴巴素来这么恶劣，不是专门针对地精第二帝国的，不然它真的要翻脸了。无须讳言，卓尔精灵是一帮既现实又阴险还没下限的家伙，换言之，她们甚至连阴谋家都算不上，卓尔们施展阴谋诡计的水准，基本停留在如地痞流氓们一般背后捅刀子，抑或是半夜里拍砖砸玻璃的较低层次，那种需要延续多年，有条有理的宏大计划绝对不符合卓尔精灵的胃口。
面对着这么一群心胸狭窄又极度爱面子的潜在盟友，莫拉·白山满是无可奈何地瞥了对方一眼，说道：
“我们愿意支付报酬。”
闻声，这位高高在上的卓尔主母犹如被人当面扇了一记耳光，她怒不可遏地叫骂说道：
“我们不需要地精的施舍。”
第171章 直面圣者班恩（）
在蛛后罗丝的精心栽培之下，卓尔精灵已经长歪了，强烈蔑视一切异族，尤其是地表种族成为了卓尔信守的普世价值，每个卓尔从一出生开始就被灌输这种奇葩的价值观，套用旧世界的名言，这是典型的三观不正啊！
对于卓尔精灵来说，新世界的其他智慧种族仅仅是征服以后当奴隶的材料，百万地精大军再威风又能如何，它们敢下到幽暗地域来送死吗？
这时候，听到卓尔精灵毫不客气的回答，被噎得几乎说不出话的地精副官喘息了几声，随后莫拉·白山不无怨气地说道：
“我必须提醒贵方注意一件事，这是班恩陛下的神谕，请你们认真考虑再作出答复。”
拥有着强大神力的战争与征服之神班恩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脚虾，或许祂的确难以真身降临到主物质界来找卓尔精灵的麻烦，那会引起世界意识的强烈反弹。如此作法出气归出气，终究得不偿失，不过祂随时可以腾出手收拾卓尔们的后。台老板蛛后罗丝。
自打从在精灵诸神中叛离出来，据说蛛后一直隐匿在无底深渊的某个地方，暗中图谋报复自己曾经的盟友们，为此，祂的行踪异常诡秘。话虽如此，神力强弱是个硬标准，不小心惹恼了班恩这种强大神力级别的神明，那么无论时间或迟或早，惹火上身的蛛后都是要倒大霉的。蛛后罗丝不是一位心胸宽大的神明，哪怕限于实力祂无力报复班恩，甚至也奈何不得称霸主物质界的地精第二帝国，不过用屁股思考也能猜得到，届时罗丝铁定迁怒于那些狠狠坑了自己一把的卓尔信徒，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清洗势不可免。
得罪了小心眼的蛛后会有什么下场，这对卓尔精灵来说，基本就像讨论吞下一斤砒霜会不会毒死人一样无比愚蠢的问题，气质妖娆的卓尔主母面色剧变，她声音尖利刺耳地说道：
“……我方需要向蛛后祷告，稍晚时候会给你们答复。”
这话等于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实际上只过了几分钟，那群天生脸色黑得像木炭，此刻也看不出面色是否比刚才会谈时更黑了一些的女性卓尔精灵们列队出现，卓尔主母开口说道：
“我方会为你们提供协助，但是只限于在本城周边地区，如果那些人类海盗离开了，我们的协助就到此为止。”
地精是非常自信的战士，仰赖外力战胜对手，这是它们极为不屑的懦夫行为。莫拉·白山只是承担了这项棘手的交涉任务。既然卓尔们已经全盘接受了地精的要求，那么它的任务就算了结了，地精副官也没多纠缠，简单地答复说道：
“非常好，我们开始行动吧！”
“威尔，气氛很奇怪呀！地精的攻击力度好像突然间减弱了，它们会不会有阴谋？”
在干得热火朝天的地下阻击战线上，石松粉燃烧残留的白色烟雾弥漫在流通不畅的空气里，寸步不敢离开阵地的海盗们遭罪了，他们每一次呼吸都叫人感觉像是在往气管里灌下一勺滚烫的辣椒油，这滋味太tm折磨人了。
听到半精灵美女的善意提醒，在附近篝火照耀下脸色显得阴晴不定的罗正道点了一下头，接口说道：
“我也觉得有问题，好吧！所有人准备撤退，我们要尽快折返到地面，不论那些绿皮准备了什么计划，只要行动速度够快，它们的计划就会落空。”
在此之前，罗正道弃船登陆躲进幽暗地域埋头装孙子，那是因为班恩派来的神创巨兽威胁太大了，不是常规武器能够对付的，他又不想动用魔卡力量，所以只能仓皇跑路了。根据在外面活动留守部队发来报告，那头巨兽已经不见踪影，海盗们重回地表世界也成了合乎逻辑的选项。只是如此一来，地精们的计划就不得不二度进行修改，其实也轮不到它们出手，班恩对罗正道一招以退为进化解自己的杀招表示严重不满，察觉到海盗们的动向，祂立即施展神力对主物质界进行干涉。
毫无疑问，作为神明的班恩如此动作频密地干涉主物质界，将会招致盖亚意识的反弹。即便是对一位拥有强大神力的神明来说，与世界意识顶牛的正面碰撞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或许在班恩的鲁莽行为中隐含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这也说不准呢！
未思进先思退，堪称是散户血肉磨坊的A股市场教会了罗正道如何把握时机，闪展腾挪在鳄鱼嘴边上拣点肉渣吃，更重要的一条是如何能在占据绝对力量优势的强手眼皮底下全身而退，要做到这一点可比赚钱困难多了。在下到地下世界之前，罗正道就提前找好了退路，那就是一条崎岖艰险，但也能够抵达地表世界的通路，这是从前在幽暗之海发现的密道之一，也是他敢于跟地精军队血战的底气所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把自己置于没有退路的绝境之中，这是他混社会积累得来的生存智慧。
“大家快上船，不要给地精留下追击的时间。”
在海边高声招呼着水手排队登船，佐拉·黑格尔的情绪有些焦躁不安，看来幽暗之海这块故乡的土地实在没留给他多少美好回忆，水手长只想早点离开这个让他触景伤情的地方。
海盗们先于地精们一步下到幽暗地域，他们充分利用有限的准备时间和水手长这匹识途老马，在海盗们预设的阻击阵地附近是通向地表世界的隧道。只是地形过于狭窄，最局促的位置仅容一人侧身通过，这里是地下世界的走私贩子们钟爱的一条捷径，人生地不熟的地精们猜不到海盗会从这条小路溜走，等它们发觉情况不对的时候，那就已经太迟了。
紧随着手下们一同上了船，罗正道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名海盗慌慌张张地跑来，大声对他说道：
“伯爵大人，不好了。”
闻声，罗正道的心往下一沉，旋即他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皮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情真的变坏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心情慌乱又解决什么问题？努力安定了心神，罗正道神色如常地一摆手，说道：
“别急，有话慢慢说。”
“是，前面发现了许多海兽，数量多得……您还是自己看吧！”
罗正道拉开了单筒望远镜，当他透过那狭窄的视野观察这个世界，总会隐隐感到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不过今天这当口上，他已经没心情吐槽望远镜的设计缺陷了，眼前所看到的恐怖画面足可以把一个人吓死过去，再吓得活过来。
不计其数的黑点正在海面上跃动，面色剧变的罗正道跑到船长室里开启了“真视水晶球”的探测功能，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晰了。那些亚龙属的凶猛海兽自不必说，个顶个是生猛到张口生吞几个活人不用吐骨头的狠角色，天生的满口尖牙利齿，瞧上去撕裂钢板都没多大难度。不仅是这些凶悍的食肉猛兽，被海龙类当作日常主食的草食性海兽，性情温驯和善如海牛和海象，此刻也充满了狂躁和攻击性，像是海啸来袭时的潮头般不管不顾地疯狂推进，许多海兽嘴角冒出的白沫证明它们严重透支了体力，看着距离累死为期不远了。
不论挡在它们前面是什么东西，岛屿也好，船舶也罢，一概是不管不顾地碾压过去。面对着此情此景，除了非人类所能抗拒之外，罗正道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另外一个恰如其分的词汇能形容自己的糟糕心情。
谁能驱使这些海兽不顾生物本能地狂奔，罗正道用头发都能想出来，急促喘息了片刻，他再度将视线移向“真视水晶球”提供的及时画面，陡然间惊呼说道：
“那个是……”
难以置信的罗正道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怀疑自己的视力出毛病，他三步化作两步一口气冲上黑金号的甲板。找到了维娜·杜波夫，一把拉住她，罗正道指着十一点钟方向急切地说道：
“维娜，你看，在这个位置是不是有发光物存在。”
不明所以的半精灵美女暂时放下手头工作，她用望远镜盯着罗正道所指的方向看了几秒钟，随即，白皙的面颊血色褪去，维娜·杜波夫嘴唇颤抖着说道：
“那是……那是……”
在人类听觉以外的世界里，承载着神明们意念的波动在隐秘地相互交流着，一个略显稚嫩的少女声音说道：
“竟然在主物质界降临圣者，班恩真的发疯了吗？”
一个听起来很是慵懒妩媚的少妇声音接口说道：
“哼，这家伙不是脑壳早就坏掉了吗？”
听到挖苦班恩的信息交流，一个偏于中性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
“呵呵呵呵，大家继续看戏吧！希望班恩殿下不要把这场演出搞砸了。”
从这些意念波动的交流中可以感受到，此时远不止一个神明在关注着这片战场的形势发展，祂们各自发出了慨叹和调侃，相比于亲身下场搏杀的班恩，祂们的立场和姿态要超然得多。看好班恩的神明不多，顶多是在措辞上略有不同，无一例外地对班恩的行为表示无法理解。
第172章 让子弹飞吧！（）
新世界的神明们高举王座，远离自己的凡人信徒，这不是祂们自愿作出的选择，祂们也没那么高尚的情操觉悟，认为自己不该给凡人添麻烦什么的，所以干脆滚远点。神明远离了主物质界，那是因为世界意识对神明的排斥力极为惊人，以至于真神无法在主物质界存身，半神勉强能靠装孙子蒙混过去，神明一旦降临凡尘就会被立刻剥夺掉特权。与此同时，主物质界也不容许过份强大的个体存在，降临世间的神明最多以圣者的形态存续一段时间。
圣者的力量层次相对于大部分的凡人种族而言是极为强力的，甚至大部分半神级别的顶尖强者都不及圣者之威。然而，圣者不再具有神明不朽的特性，换言之，处于圣者形态的神明是可以被凡物干掉的。哪怕这只会令祂们损失一部分神力，而非真正被送入星界去永眠，神明们也不会愿意品尝近似死亡的挫败滋味，毕竟身为神明却被一介凡物打倒在地，实在太丢脸了。
某些人可能会被战争与征服之神班恩抡起大锤砸鸡蛋的疯狂举动吓得不知所措，像罗正道这种比疯子还癫狂几分的家伙，压根不在乎是否与神明为敌。对穿越者来说，所谓神明根本就不是用来崇拜的，仅仅是强大的对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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