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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通缉-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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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作真时真亦假！魔卡师的阵地筑成不简单是个预警装置，链接了地脉能量而形成的虚像，哪怕本体是个幻影，谈到杀伤力的话，同样跟真的没多大区别。
“嘎嘎……咔咔……呜……”
抬起头看到无数的不死生物在向自己飞来，罗正道此刻神情冷酷地伸出手，喝令说道：
“消灭它们！”
“呜……”
一声令下，这头巨大龙鲸低头从嘴里喷出了粗大的白色气柱，随着这股气体快速向外扩张弥散，整片天空被白霜寒气所吞噬。这一刻，仿如天与地都化作了一片洁白无瑕的冰雪世界，身在地面上的人们虽未直接体会到寒冷侵袭的滋味，他们却也感觉不到哪怕一丝丝的空气流动，仿若整个天空只剩下了那如死亡一般的空虚枯寂。
“唔！”
在伤势没有痊愈的状态下勉强动用了超魔手法，一阵胸闷气短的不适感觉袭来，发出大招的罗正道不由自主地俯下身躯，面色煞白地喘着粗气。
见状，德雷克·金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搀扶问道：
“殿下，您没事吧？”
闻声，强打起精神的罗正道轻轻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继续喘息着说道：
“我没事，保持戒备姿态，敌人可能会有后续行动。”
果然罗正道没猜错，地精的虚拟神格没白送，这位策动了连环袭击的幕后黑手真心给力，不到几分钟时间，海面上的朦朦雾气便悄然蔓延到了海滩，紧接着人们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奇异声响。
“哗啦！哗啦！哗啦……”
听到了异样响动，向来警觉的佐拉·黑格尔握住刀柄，提高音量喊道：
“侦察兵在哪？”
自知今天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没打算逃跑的罗正道索性闭上眼睛全力催动阵地强化的精神感知力。片刻之后，他睁开了双眼，劝阻水手长说道：
“不用派人去侦察，我发现它们了。”
说罢，罗正道转身冲着身后的传令兵喊道：
“通知火枪队全部换装圣银子弹，准备出击！”
跟在罗正道身边的这些士兵当然是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即便今天状况迭出波诡云谲，神秘敌人五次三番的突袭使人们惊惧不安，这支部队仍然坚决执行了命令。
“喀拉！咔咔！”
已经能影绰绰看到雾气深处那些蹒跚移动的黑影，排队站立的士兵们把步枪子弹上膛后，负责指挥的中队长举起战刀，高声喊道：
“瞄准……自由射击！”
“呯呯呯呯……”
霎时间枪声大作，无数使用电镀技术包裹了一层圣银的子弹，几乎在同一时间射向了雾气内逐渐变得清晰的敌人，那些大大小小的不死生物随即像割麦子似的，一排排倒在了人类军队疯狂倾泻的弹雨打击之下。对于在一分钟能打出十五发子弹的新式步枪，以及射程较近，但射速更快更猛烈的霰弹枪来说，这些行动迟缓的怪物比起训练中射击移动靶都大有不如，起码后者变化的速度和方向还得让他们多加点小心，类似这样立定射击的模式较之打固定靶实在困难不了多少。
“命令停止射击！”
“立刻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透过望远镜看到了己方取得的战果，佐拉·黑格尔叹息说道：
“弹药开销不少啊！殿下！”
听到这话，肉疼的罗正道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这个观点的认可，别看这一会功夫时间不长，打出去的子弹折合成金币的话能砸死好几个人了。
由于具备极强的死灵杀伤效果，在新世界，圣银这种稀有金属一贯被视作神圣之物，价格也是居高不下了，通常只有神殿主教级别以上的神职人员才会用这种材料装饰自己的权杖和冠冕，说不得，那是公款消费的神级土豪啊！
尽管罗正道从旧世界借鉴过来的电镀技术只需要极微量的圣银就能为子弹外层镀上一层圣银，但是子弹这种一次性消耗品是无法回收的，把弹头找回来，镀层磨损也不能再用了，跟用整袋金币砸死敌人的差别不大。若不是罗正道时常脑洞大开，试验各种匪夷所思的新式武器，这种子弹永远也不可能被制造出来，没法子，这法子太败家了。
自我解嘲地呵呵一笑，罗正道嘴角一咧，继续说道：
“的确是很贵，那也比支付士兵的阵亡抚恤金来得划算，不是吗？胜利总归是比较省钱的，输掉的战争才真是一桩赔本买卖。”
老实说，罗正道现在所担心的远非是金钱的问题，金钱只对活人有意义，今天要是撑不过去，他有再多身家也只能用来厚葬自己了。回忆一下前面这几波攻击的强度，罗正道禁不住心底一阵发寒，不知最后压轴出场的又会是哪一路的神仙，用屁股猜也知道不容易应付啊！
“唔……这是什么感觉？”
眼前景物突然开始旋转扭曲，罗正道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漩涡之中，若非魔卡引发了从肉体到精神的全面法则化变异，他在这一瞬间恐怕就被强烈的灵魂冲击打垮了。那些有形的敌人不是最可怕的威胁，真正的危险来自于你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确大意了。
万物有灵绝非一句空话，灵魂被笼统称作一个名词，实际上是由不同成份构成的特殊能量，只不过在正常状态下，人们既看不见灵魂，更不可能了解灵魂是如何构成的。正如一束阳光能被三棱镜分解成不同颜色的光芒，剖析灵魂的奥秘，难度丝毫不比研究整个宇宙来得小，
这场发生在神识海中的灵魂之战，罗正道压根没机会瞧见自己的对手长什么模样，抢占先手的袭击者将海量的异种能量如填鸭似的塞进他的神识海里。
灵魂是一种非常强调自身纯粹性的排他存在，异种能量侵入的行为跟把一瓢凉水倒在滚开的油锅里没什么差别，你想那能不炸锅吗？
随着如火如荼的排斥反应在神识海里炸开，烈度不亚于一颗精神热核炸弹在脑海中引爆，把作为战场的罗正道轰得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昏死过去，他勉强撑过这一关，咬紧牙关强打精神准备应战。已然到了这时候，罗正道不敢再奢望魔卡师的超凡能力能够自发拯救自己，灵魂层面的斗争只能靠自己奋斗，任何外力都是靠不住的。
“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旧世界的佛家最注重净化心灵和淬炼灵魂，哪怕罗正道吃不准这句著名的佛家箴言是否对症，现在没功夫多考虑，行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了，不然只能束手等死。
“轰……”
万千细密凝实的银色光粒从神识海上空悠然落下，这场面壮观无比，洋洋洒洒宛若冬日雪花飘零覆盖苍莽大地。在这个介乎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模糊地带，物质和能量的界限被打破了，不妨套用一句广告词，那是一切皆有可能啊！
“滚出我的地方！”
“哈哈哈哈……”
如果一个人的神识海被污染，运气好点的话，余生会变成半疯半傻的废物，情况再糟糕一些就直接要命了。这些银色光粒的持续洗刷也算卓有成效，不过较之异种能量在神识海疯狂肆虐的恶劣现状，未免有急惊风碰见慢郎中的嗟叹。
“你是谁？”
“哈哈哈哈……”
“疯子！”
在两股力量剧烈交锋的神识海之外，现实世界里的手下们看到罗正道此时的样子，大家都被吓傻了，摄政王大人正在跟打摆子一样浑身颤抖，紧接着无数细微的殷红色血丝顺着他身上的毛孔向外不断渗出，要多吓人有多吓人。眼看罗正道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你说旁观者能不怕吗？他们在匆忙间找来了医生和中立阵营的牧师，连番诊断之下还是不明所以然，只能把罗正道的身体放置在软床上，期待他的状况好转。
留下诸多神话传说的旧世界或许曾是一个高魔世界，不过年代越靠近现代，天地灵气或者说魔法元素就越稀少，到了罗正道穿越到新世界之前，能用精神力量弄弯一个勺子的人就可以自称异能大师了。
沉浸在物质文明带来的空前繁荣和信息泛滥的高度发达之中，人们越来越不注重自己的心灵修养，贪图享乐和刺激成了主流，甚至就连文学作品也没能幸免于难。譬如说，本应是追求超脱物质束缚的仙侠小说，在这股社会风潮刺激下异变成了修真黑社会性质的黑帮文学，除了教人不择手段跟在黑帮派系倾轧下如何上位之外，再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本应餐风饮露，隐居于名山大川之中的仙人们摇身一变成了屈从这个物质欲求的可悲囚徒，没了贯彻始终的梦想追求和道德约束，有的只是巧取豪夺的无尽欲望，没了道行修行和觉悟，只有一身神通和法宝用于屠戮，这种比黑老大还要丧尽天良的流氓仙人真是叫人醉了。
成长在这种如烂泥坑般熏人欲呕的社会氛围下，要说罗正道的心中没有累积污浊残渣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从一生下来就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否则无论是谁也免不了成为滔滔时代洪流冲刷之下随波逐流的一份子。
第286章 照见自我的镜子（）
面对着丑恶到令人发指的现实，你曾经由衷地愤怒过吗？当看到无辜者的悲惨遭遇和低声呜咽，你可曾怜悯过吗？上位者的飞扬跋扈，执行者的尖刻言辞，来自体制的压迫和冷酷，一点一滴看似微不足道的负面情绪都随着时间流逝和阅历增长沉淀在心灵深处，这些令人不快的记忆最终会演变成滋养心魔成长壮大的养料。平常时候自然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外来的异种能量开始在神识海中肆无忌惮地滋生蔓延，那些最为细微的负面存在都会被利用起来，成百上千倍地放大效力，直至吞噬掉罗正道的正常思维和人格，甚至是泯灭他的灵魂。
行走在悬崖边缘的罗正道若不能战胜潜藏在内心的这些黑暗因素，它们会反过来被异种能量所利用，他最好的结局就是永远沉沦在心灵世界的深处，简单点说，威尔·尼达姆会变成白痴。说到比较坏的下场，死亡并不是真正的结束，成为未知敌人控制的傀儡才是最可怕的。
“我……是……自己……的主宰！”
心想事成在神识海中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呼风唤雨只是生出一个念头就能搞定的小问题，然而此时相互激烈绞杀，彼此覆盖对方幻想的两股力量把本应平静如水面的神识海搅得天翻地覆浊浪滔天，在一弹指间就会有无数幻象旋生旋灭，直至更替速度快到无法用人类的时间尺度加以丈量。对于罗正道来说，他的优势是这场大战是发生在自己神识海中，具有主场优势的他使出一分力就能抗衡对手输出的三分力，即便如此打了这么久他还没能占到上风，足见这个由始至终没有露出真容的对手实力是多恐怖。
“你到底是谁？”
感知到入侵到神识海中的异种能量正在快速消退中，这不是罗正道彻底击败了对方，而是对手觉得很难取胜主动选择撤退。于是，他不甘心地呼喊着，要求对方作出答复。
这时候，那个由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未知存在似乎也有交流的想法，一个语调冷漠地意识波动传递出信息：
“愚昧无知的凡人，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本就恼怒不已的罗正道差点气炸了肺，这事就好比突然某天有人无故闯进你家里大打出手，把坛坛罐罐砸了个精光，最后你问对方的名字，这个无耻的家伙居然说你不配知道他是谁，在天底下能找出比这更大的羞辱吗？
“好吧！我记住你了，总有一天……”
“这是什么？不！不要！啊……”
无情地吞噬了未知存在，那个幽深不可测的灵魂漩涡像是打了个饱嗝，与出现时一样诡异。地消失在罗正道的神识海中，一切都是那么平常。等到完全黑化的眼眸恢复成了常态，罗正道完全清醒过来，在他眼前已是一片空白。
仅在短短一天之内，船山诸岛和这里的人们共同经历了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大场面洗礼，幸好所有波澜壮阔的变故总会过去，平淡无奇生活还要一天天地继续下去。哪怕是在烽烟遍地的战乱年代，指望着每一天都在打仗那也是不现实的，士兵们好歹也得停下来休息、吃饭和训练，战舰和武器也得定期维护保养不是？此次罗正道遭遇的多重危机，在实际出手的一方本体尚未查明的前提之下，不明不白地结束了。呃，权且算是暂告一段落吧！
不论怎么说，这场目的不明的进攻行动造成双方蒙受了巨大的物质损失，哪怕不死生物是从死亡之海那边随手抓来的野怪炮灰，终究不是在后。台改个数据就能刷新怪兽的坑钱网游，凑够足以发动战争的数目那也得要积攒相当长一段日子。
精神力透支加上神识海受到外力剧烈震荡引发的合并后遗症，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好几天，恢复清醒的罗正道给下属们的感觉是愈发难以捉摸了，举手投足间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好在他的思维依然清晰敏锐，多少令人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袭击过后的这段时间里，摆出全力戒备姿态的罗正道迎来了长达数月之久的平静期，这份安静甚至凸显出他的全力备战有些神经过敏了。
在你开始休息的时候，别忘了你的敌人是不会休息的，很快，罗正道接到了高德来访的消息。考虑到这家伙秉承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好习惯，罗正道隐约猜到一定又出了什么状况，单靠高德自己的力量无法摆平，只能拉着罗正道来一块下水，这基本已经是个定式了。
“好吧！高德阁下，请跟我说说，那些绿皮又干了什么坏事？”
残酷的被追杀生活极大磨砺了流亡者们的意志和精神，同样把他们的脸皮也磨厚了，高德·尼达姆此刻笑嘻嘻地看着罗正道，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未曾开口，他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手又加了一勺糖，说道：
“绿皮在收买海盗，只要肯跟它们合作就能得到补给和销赃的便利，绿皮还拿出了不少悬赏。来，瞧瞧这上面，你和我，哦，还有纳杰夫那家伙都上了榜单。”
光明王朝的人类流亡贵族是地精第二帝国的眼中钉，这些情况没有超过罗正道的预期之外，当即神色平静地一笑，说道：
“呵呵呵呵，地精不会只有这点办法，说重点吧！”
“它们把人类奴隶迁移到比原定五十哩更远的内陆地区，看管的力度也加强了，我们招募逃亡奴隶越来越困难了，很多合作者要求提价。”
闻声，罗正道不由得收敛了笑容，摸着下巴开始认真思索对策，稍后他眼珠转了转似乎有所决定，起身说道：
“看来是时候让地精理解一件事了，它们的迁界禁海挡不住我们的侵袭，那么高德阁下，你有兴趣跟我一起行动吗？”
“这……我需要考虑下属们的意见。”
从中听出了高德·尼达姆那份言不由衷的窘迫，罗正道不免有些同情，没错，作为别人扶植起来的傀儡，他的行动自由总是相对的。早料到高德难以绕过精灵联邦自行作出抉择，罗正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
“我可以理解，那就祝你好运吧！伙计！”
为了节约珍贵的金属资源，与在获取最佳防御效能之间达成一个相对的平衡点，罗正道借鉴了T34坦克的典型大倾角外形，顺带提一句，倾斜装甲在旧世界的军舰设计中应用时间更早，只是一般军迷不大注意到这个细节。简而言之，这一设计大幅度缩减了铁甲舰的上甲板面积。在过往几次作战中，凭着高速和重火力的双重优势，敌军想要玩跳帮作战也得看铁甲舰肯否奉陪，因此这个或许是缺陷的新设计并未显露出弊端。
若是到了环境极端复杂，大型战舰难以机动的内河水域作战，未经过实战考验的铁甲舰就很难说会不会掉链子了。
罗正道权衡了许久，最后拍板继续沿用过往的成功经验，攻击河口要塞的时候先用铁甲舰顶上去，溯流而上的舰队则用巡航舰和护卫舰。反正对付地精陆军配备的那些轻型火炮，即便是在海军眼里份量严重不足的六磅和八磅舰炮也应该足够用了，希望一切天从人愿吧！
棋逢对手是绝对会令人不快的人生经历，主大陆的新兴豪强地精第二帝国和穿越者罗正道都感到了这种困扰，不得不面对的顽强敌人使人由衷地感到了无奈和纠结。
对于地精们而言，要它们理解披着人类流亡贵族外衣的家伙，其实在骨子里是个魔卡师，这件事已经很考验它们的想象力了，更别提这家伙还有满脑子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邪恶智慧和武装斗争经验。尼玛，一个标准开挂的玩家，这情况也太棘手了吧！
同样的，痛苦的罗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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