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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赏-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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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但每一个人,都没有起过向何侠投降的念头。
身边的小兵仰头看着火辣辣的日头,忽然问:「上将军,你猜这次森荣将军能带多少人马回来?」
「会不少。」若韩答道,不由心中微热。
他想起了自己从前的上司,北漠最伟大的上将军,则尹。
自从则尹上将军公开向何侠挑战的故事被传扬开来,秘密到各处要求加入义军的百姓越来越多。
没有人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怎么传开,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故事是真的。
何侠也会流血,终有一天,何侠也会战败。则尹上将军,如是说。
只要梦想不被磨灭,斗志仍在,即使被屠戮,也会有源源不断的后人永不绝望地追随。
在遥远的从前,我们的北漠国,也是这样被热血铸就的吧?
这一次,森荣一定会带回更多热血青年。
「上将军,森荣将军回来了!」城头的哨兵大力挥手。
若韩猛然站起,向外望去,远处沙尘中果然出现几个单骑,快向古城奔来。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是容将军没错。」眼尖的哨兵肯定地回答,但接着声音里带了一些疑惑:「奇怪,这次的人怎么这么少?」
若韩心中也正有相同的疑问。
受到则尹上将军的激励,秘密参军的人与日俱增,为什么森荣这次只带了几骑回来?难道出了什么不测?
森荣数骑来得飞快,不一会已到城下,向城头招手,士兵们连忙放他们进城。
若韩大步走下城头,朝刚刚下马的森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新兵只有那个几个。」
森荣接过下属递上的水,也不管浑浊,仰头喝了一大勺:「新兵很多,我没带过来。」
「怎么?」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嘿……」森荣心里一定藏着喜事,脸色喜不自禁,嘴巴忍不住咧开。
「你出去一趟,难道找了个将才回来?」
「何止将才,简直就是将神!一个绝对可以打败何侠的将领。」
若韩听他信口雌黄,眉头大皱。
何侠的天下名将称号并非浪得虚名,天下有谁敢如此托大,竟说绝对可以打败何侠。
现在兵疲粮少,环境恶劣,最忌动摇军心。森荣一向大大咧咧,怎么知道将领话一出口不能兑现,一定会打击土气。不由低声道:「森荣,不要胡言。你曾与何侠对阵,难道不清楚何侠的本事,什么可以打败何侠的将领,这怎么可能?
除非……」若韩蓦地停下,叹了一声。
他想起白娉婷。
昔日堪布城痛快淋漓的一战,犹在记忆深处,刀刻一般。
何侠在周晴大战中鬼魅莫测的手段,只有娉婷小姐堪布城头临阵一曲,迫退楚北捷十万大军的从容可与之媲美。
可惜,佳人已逝。
若韩曾经无数次地想,如果周晴一战,是由娉婷当主帅,那么战果将如何?
「上将军何必叹气。来来来,我给上将军看一样东西。」森荣笑起来,凑前一步,将背上的包里解下来,拉着若韩走到一边,一边打开,一边提醒:「上将军小心,这宝贝耀眼,可别把眼睛看花了。」
若韩见他兴致勃勃,心里也觉得奇怪,耐心等他打开包袱,骤一看,只是一些或红或黑或蓝的染了尘土的布料,依稀还有点老旧的血污,再定睛一看,两颊猛然一抽,竟宛如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瞪着那打开的包袱再也动弹不得。
森荣早猜到他的反应,得意洋洋问:「怎样?」
若韩瞪大了眼睛,死劲盯着那包袱,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却认得,那些破旧的布料,正是当年堪布大战后,北漠众将为了表示对娉婷的感谢和忠诚奉上的披风。
染血的披风对于将领来说意义非常,只有在崇敬无法表达时,他们才会献上自己的披风。那包袱里,有则尹上将军的、森荣的、若韩自己的……
好一会,若韩终于反应过来,身体激动得颤抖:「这……这……森荣,」他两手一伸,紧紧拽住森荣,语无伦次地问:「你的意思,难道是白姑娘她…她没死?」
森荣得逢喜信,本想逗一逗若韩,见若韩如此激动,倒觉得不忍,当即点头,大声答道:「没错,白姑娘没死,她还活着。」
「活着…」若韩的眼睛亮起来:「那她人呢?」他能晋升为上将军,本来就是心思细密之人,心随念转,立即转头,视线射向随森荣一同回来的几个人身上。
其中一人身材娇小,见若韩视线扫来,也不闪躲,纤纤玉手一抬,摘下遮住面目的大斗笠:「若韩将军,别来无恙?」
巧笑倩兮,风韵四逸。
那一分谁也比不上的从容淡雅,不是白娉婷还有谁?
若韩站在原地,凝视了娉婷足有一柱香,才缓缓举步走到娉婷面前,深深作个长揖,极慢地直起身子,仿佛还是不能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似的盯着娉婷直看,最后终于长长吐了一口气,感慨道:「若韩今天终于明白,什么叫上天的恩赐。」
娉婷浅笑道:「上将军先不要感谢老天。娉婷这次为了对抗何侠的云常大军而来,可是要籍这些昔日的被风,向上将军讨债的。」
若韩见了娉婷久远的微笑,如沐春风,信心大增,朗声笑道:「若韩甘愿把性命一同奉上,还小姐堪布城救命之恩。呵呵,其实就算没有这些披风,没有堪布之恩,只要小姐是为对抗何侠而来,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给小姐的。」
「那好…」娉婷眸中妙光流转,悠悠道:「娉婷斗胆,请上将军答应娉婷一个要求。」
「小姐请说。」
「娉婷带了一个人来,希望上将军可以带领所有的人马,忠心跟随他,听他的号令。不管这个人是谁,上将军都必须承认他是主帅。上将军答应吗?」
若韩愕然:「天下间谁有这般能耐,竟能使小姐甘心让出主帅大权?」
娉婷抿唇,似在思索,不一会,重展笑靥,轻轻叹道:「战况紧急,兵不厌诈。
我本想诱上将军答应了再说的。算了,就让上将军见了本尊,再考虑是否答应娉婷这个要求吧。」目光向旁一转,柔柔唤了一声:「王爷。」
若韩骤听这两个字,恍如被雷猛劈了一下脑袋,顿时天旋地转。
不可能,该不会是…
视线渐渐移过去。
娉婷身边的高大男人取下斗笠,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虎目蕴光,目光与若韩一碰,笑着沉声道:「上次夜袭兵营,实在是寻妻心切,楚北捷冒犯了,将军见谅。」
挺拔身形,不动如山,正是失踪多时的镇北王。
震荡一波一波袭来,一波更比一波强烈,若韩见的世面再多,此刻也不禁愣足了半日,像见了儿一样看着楚北捷。
天下名将,原来除了何侠,另一员尚存。
威武依然,仍是那种睨视天下的自信眼神。
「上将军可愿意抛开东林和北漠的仇恨,追随王爷,对抗何侠?」娉婷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到耳边,留下一轮又一轮的轻轻回响。
若韩眸中焦距渐渐凝成,停在楚北捷脸」。此人曾经领兵进犯,险些灭了北漠,同样是此人,冒险潜入兵营,将他要得团团转,骗得则尹上将军的下落。
但此人,确实是世间唯一可以抵抗何侠的将才。
「上将军?」森荣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轻轻推了他一下。
若韩一震,完全清醒过来。娉婷等都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若韩抬头一看,追随自己的将士从城头各处探出头来窥视着鼎鼎大名的楚北捷。
所何人,都在屏息等待他的答复。
若韩仰头,大声问:「将士们,你们都看见了。这位就是东林的镇北王,那个曾经差点灭了我们北漠的楚北捷。如今他来这里,要我们追随他,对抗何侠的大军。你们说,我应该拒绝吗?」
周围寂静一片,连咳嗽都没有一声。
若韩再问了一次,四周仍是一片沉默。
「好……」若韩环视一周:「我明白了。」
他看向楚北捷,沉声道:「北漠王族已经被何侠屠戮殆尽,北漠的疆土正被云常大军尽情践踏,这个时候,最愚蠢的事莫过于继续记恨当年北漠与东林的仇恨。谁可以打败何侠,解救养育这片大地的百姓,我就奉谁为主帅,追随他征战沙场。」
楚北捷淡笑,手肘微动,铿锵之声清脆地回响在众人耳旁。
烈日下,天下闻名的神威宝剑寒光四射,镇北王剑已出鞘。
「我会打败何侠,解救养育这片大地的百姓。将士们,你们谁愿意追随我?」
每个人都听见了,低沉而蕴藏着力量的声音。
四周,比方才更寂静。
屏息般的寂静。
「有谁,愿意追随我楚北捷?」楚北捷高声喝问。
娉婷缓缓仰头,视线静静扫过一张张被尘土弄污的脸。
「我。」人群中轻轻响起一声。
「我。」另一把声音。
「我!」有人大声喊了出来。
「我,我愿意!」
「我!」
「我,还有我!」
「我!」
「我!」
应声如雷,人群中爆出一阵连着一阵的吼声。
追随镇北王。
追随这个北漠昔日的仇人,追随这个把绝望从大地上驱赶走的男人,追随这个可以打败何侠的名将。
大王死了,王宫毁了,大地被践踏了,父母亲人正被铁骑凌虐。
但他们有要求存的斗志,有不屈膝的勇气,有不怕彻落黄土的热血,有生锈的兵器和老弱的马匹—还有,还有镇北王。
「镇北王!」
「镇北王!打败何侠!」
「打败何侠!打败何侠!赶走云常军……」
江铃古城沸腾了。
一张张年轻的脸上,除了尘土、污垢、血迹、伤口,还有激动的笑容,和滚烫的泪水。
若韩瞪大眼眶,忍着不让感动的眼泪淌下,抽出腰间的剑,向前跨出一步,大声道:「若韩对剑誓,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北漠的上将军若韩,我是镇北王的将领若韩!镇北王,也请你记得自己的承诺。」
「我会打败所有令生灵涂炭的人,包括何侠。」楚北捷沉声应道,目光转向娉婷,变得无比温柔:「因为我答应我最心爱的女人,给她一个安宁幸福的天下。」
娉婷万万想不到楚北捷竟在这个时候当众表达爱意,虽然四周欢声雷动,楚北捷的话只有若韩森荣几个站得近的熟人听见,怛脸颊已顿时红了一片,不知如何应对,垂眼片刻才勉强恢复原来风流从容的模样,轻声建议:「如今士气正盛,正所谓名正,而后言顺。这是王爷复出后的第一支军队,是否该起个正式的名号?
例如…镇北军。」
她的话里另有一番意思。这次集中各国被击散的兵力对抗云常大军,楚北捷的军中再不仅仅是东林兵,所以绝不能再用东林两字,以免勾起他国参战将士的心病。
楚北捷领军多年,怎会听不出娉婷的意思,笑着点头道:「对,是该起个名字。」
掸剑朝天一横,喝道:「众将士静一静,听我说句话!」
他一开口,周围顿时安静。人人期待地看着这位无敌的主帅。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抵抗何侠的大军。」楚北捷缓缓道:,这支大军,不叫镇北军,也不叫北捷军,更不会叫东林军。它的名字,叫亭军!」
娉婷低呼一声,难以置信地抬头瞥了楚北捷一眼。
「有人会问,为什么叫亭军。」楚北捷强壮的臂膀,蓦然伸过来,将娇小的娉婷搂得贴在怀中。楚北捷扬声道:「因为我最心爱的女人,叫白娉婷。我答应过她,要为她扫荡荒乱,统一四国,给她一个安逸的天下。我挑战何侠,是因为我要保护娉婷,保护我楚北捷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将士们,你们追随我,不是为了权利、财富、田地,不是为了满足贵人们争权夺势的野心,也不是迫于王令,更不是为了我楚北捷。」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冒着危险追随我?」
「你们难道不是和我楚北捷一样吗?」
「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而流血,是为了自己所珍惜的人而受伤,是为了自己的心愿而舍弃生命!」
「告诉我,你们和我一样!」
「告诉我,亭军的将士们,永远不会忘记这支军队为什么叫亭军!」
「告诉我,亭军的将士们,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心爱的人,忘记自己最珍惜的一切!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为什么而战!」
「大声告诉我,这支军队叫什么?」楚北捷的声音,穿越了古老的城墙,穿越了天上的云层。
瞬间的静默后,是爆的吼声。
「亭军!」
「亭军!亭军!」
「亭军!」
整座江铃都城在吼叫,在震动。
娉婷依在楚北捷温暖的怀里,热泪默默淌了楚北捷一胸。
森荣走过来,佩服道:「镇北王一定是天下最厉害的情人。」
「是否天下最厉害的情人我不知道。」若韩叹道:「但我可以肯定,他绝对是天下最懂得激励军心的统帅。」
【文字版】 第八章
云常,亭台依旧。
夕阳已下。
耀天坐过的王椅,静静摆在大殿内,抚过的垂帘,在风中寂寥地晃动,抹过的胭脂剩了一半,孤孤单单,搁在镜前。
何侠穿过重重侍卫,从王宫的大道,沿着内廊一路过来,路越走越狭,在最僻静的角落,何侠停下脚步。一把沉甸甸的大锁,紧紧关闭了眼前小屋的木门。
耀天公主和她的贴身侍女绿衣,已被移来此处囚禁。
「驸马爷。」只有最得何侠信任的侍卫才会被派来此处看守本门。侍卫队长走过来,向何侠请安,小心地问:「是否要开门进去?」
何侠乌黑的瞳子幽幽盯着上锁的木门。
耀天在里面。
他的妻,他未出世孩子的母亲,那位曾经温柔体贴,笑靥动人的公主,那位亲笔写下王令,要将他置于死地,要罪他于谋逆,要判他极刑的云常国主,就在这木门之内。
他盯着门上的锁,彷佛它并不仅仅铐在门上,而是铐在心上。他站在那儿,默然了很久,才缓缓摇头:「我不进去,别说我来过。你把这个递进去,告诉公主,王令我看到了,掌印已经被秘密处决。这是我给她的回礼,是那位她赏赐给我的风音姑娘帮忙做的。」
侍卫队长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将何侠手上托着的一个锦盒接过来,走到门前取出钥匙,开门进去。
开门的瞬间,何侠抬头往里面一瞥,惊鸿之间,什么也没看清。
不一会,木门从里面打开,侍卫队长出来,重新把门仔细锁好,过来向何侠复命:「礼物送上去了,都是按驸马爷的话转告的,没有多说一个字…」
「啊!」猛然听见屋内一声惨叫。
那叫声凄厉可怕,完全走了调,但认得耀天声音的人都听出那是公主的声音。
能被挑来这里的侍卫都不是常人,但一听那惨叫,几乎所有侍卫,连同侍卫队长本人在内,都情不自禁打个寒颤。
惨叫之后,又是匡当一声,似乎是什么重重砸在紫金地砖上了。
众人料一定是耀天公主打开锦盒,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但驸马爷到底送了什么,竟能让人那般恐惧绝望?
侍卫们惊惧交加的视线下,何侠脸色平静得骇人。
只有他知道那锦盒里装着什么。
锦盒里,装着一样宝贝,至少从前,公主和贵常青都当它是一样实贝。
他们以为,它能弹奏出可与娉婷媲美的乐曲;他们以为,它有资格去碰何侠为娉婷精心布置的一切,拿娉婷用过的梳,迭娉婷睡过的被,抚娉婷弹过的琴。
但在何侠眼中,那绝不是什么宝贝,那是他们折磨自己的一件武器。
驸马府里天天回荡的每一声琴韵,都是那双手上尖利的指甲,在何侠心上狠狠的一下。
风音那双会弹琴的手,长在旧主身上,还不如砍下来,血淋淋地装存锦盒里当礼物。
昔日的种种羞辱折磨,小敬安王双手敬奉,归还原主。
「公主!公主!妳怎么了?公主啊!」绿衣的声音支离破碎,颤栗着透过木门,
传了过来。
屋外的人都竖起耳朵,注意里面的动静。绿衣叫了几声,不知为何骤然停上,顿时屋里屋外死一般的安静,过了一会,绿衣又尖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
「来人啊!公主受惊了,叫御医!快叫御医啊!」
「侍卫大哥,外面的侍卫大哥,求求你们,快禀报驸马爷啊!」
「公主…公主啊……天啊,血!」木门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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