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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之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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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此,无可更改。
卢米后来一直想不明白那一刻是什么打动了君,让他对自己有了欲望。也或许欲望本身就在那里低伏着,只需一个吻或一下抚摸的召唤就会蹦跳出来吧。君没有给卢米留下仔细分辨这个欲望是因为欲望本身或者爱才出现的时间,卢米也在突然间失去了分辨的能力。但她隐隐地感觉到这个是错的,因为一切不该如此,所以她一直哭,停不下来,好像只有如此才能乞求自己原谅自己似的。至于如何是对的,一切又该如何她又不知道,所以只能接受这个。
生活没有模板,无法套用现成的格式。所以大多对错都是事后分辨的结果,而且除了心灵上的折磨以外似乎毫无意义。
“喜欢吃这个吗?”卢米抓起一把扎束得象工艺品一样精致的荔枝问我。我摇摇头。
“可我喜欢。”她将其丢入购物篮,拉起我的手继续在超市里逛。
结账时的花费把我口袋里的钱干掉多半,剩下的恐怕不够下一次。我有些担心,想着若期待很久的那笔稿费还不肯来,我就要饿肚子。
卢米小心地收敛着自己的任性和坏脾气,就像水收敛自己形状的不规则来适应杯子一样手忙脚乱。
卢米知道自己太渴求君的疼爱,虽然不是很确定能得到。所以她决定努力。
卢米熟练地洗菜、切肉、收拾鱼,一边扒着荔枝塞入嘴里,不时地抬起眼睛扫视我,偶尔笑一下。穿着我黑色内裤的屁股小而结实,和她的腰一般粗,与两条木棍一样细长而笔直的腿很搭配,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个雌性动物。
我看着她忙碌,却想起芬,想起那次她买来的那条大大的鱼。虽然做得很难吃,但那个难吃的味道我却无法忘记。
“多吃点??你太瘦了??”卢米向我的碗里夹菜,眼光里有怨怪的羞怯,让我怦然心动,以为这样的美丽难得一见。
“爸爸??为什么不肯原谅你?”我停下筷子,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所以必须冒险问一下。
“他原谅我,让我回去。”卢米仍旧吃,很香甜的样子。
“啊?”我吃一惊,搞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可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她斜着眼睛看我,目光很无辜,好似怕挨打的小动物。我想再说什么,但很费力地忍住。
“你??爱上我了?”忍一会,我还是忍不住问她。
“嗯,恐怕是。”卢米坦承的态度轻松得不真实,让我不敢相信。
“为什么?”我追问她。
“不为什么,也没什么好为的,就是爱上了,没办法,所以就赖着不走。哎,你不会赶我吧?”我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你不是喜欢女孩子吗?”我想起她曾经说的。
“嗯。高中时我就和女孩子搞,蛮有意思。大学时也是,她会哎呦哎呦地一直叫个不停,像只被夹住的小老鼠。还因为我和另一个女孩子好和我打架,被我揍得很惨。现在么,不好说,如果碰到喜欢的女孩子我还会和她搞。哎,你会不会吃醋?”
“如果和男孩子就会。”我摇摇头。
“男孩子?有你一个就够我烦的了。”卢米捶我一下,甜蜜地笑着。
躺在君的怀抱里,卢米会立刻想起蕊儿,想起她的怀抱里那种湿润皮肤带来的黏腻的感觉。这种比较一再地出现,让卢米觉得很折磨。蕊儿现在应该在哪里呢?虽然死掉了,也不过是另一种存在的状态罢,和活着的唯一区别是不是就是不在这个世界上这么简单呢?思维还在吗?这会儿是不是也会想起自己呢?还是算了,如果能想起自己,就能想起曾经的伤心,所以一切都忘记吧??这样想很久卢米才能睡着,虽然在君的臂弯里,可卢米还是觉得孤单,那种心灵没有人呼唤和温暖的孤单。
卢米现在已经很确定君和自己做爱是因为欲望,一点没有爱的原因在里面。这让卢米深受打击,心里有说不出的后悔和颓废,那种肮脏的感觉就好像被人强奸了似的,且一而再地重复。卢米知道自己可以拒绝,但她舍不得,因为在看着君那么温柔地俯视自己的那一刻,卢米有被爱着的恍惚。
但这样的恍惚总在君酣然睡去后消散得一干二净,让卢米如从云端摔落到地面般痛不欲生。
卢米因此有些懂得蕊儿曾忍受的,并愈加觉得她可怜。
夜风已经有些凉意,从窗口吹进来让人觉得肌肤生寒。
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一会儿字,转头看卢米瑟缩在椅子里抱着膝盖看电视。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很肥大的外套丢过去,看着她穿上。卢米抿着嘴唇笑,心满意足得让我害怕,害怕她从此就如此下去,我该如何是好?然后继续和文字搏斗,并很快达到白热化的程度。
总有一半多是没有用的,要被不情愿地删改掉。剩下的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看去不顺眼。一天里总要泄气几次才能熬过去,那么沉重的艰难是在沼泽里行走才有的无可奈何。
但我仍然坚持着,不肯就这样放弃,并以为如此的挣扎就是自己活在这个世界的目的所在,不论结果如何。
“这个世界多荒凉呵。”
卢米看看窗外黑黑的夜,看看像只被煮熟的虾米一样弓在电脑前发呆的君,心里一再这样想。
她觉得男人是适合在这样荒凉的世界上存活的生物,因为他们的麻木和呆傻;但女人就很艰难,因为她们的敏感和软弱。
第四十二章 最熟悉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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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接到汇款单,晚饭只有白饭和一根很蔫的黄瓜。
卢米干脆地把黄瓜啪地一掰两半,将上面一段递给我,然后很自然地就着米饭吃起来,表情一如平常,没有变化。
“吃得下?”我举着黄瓜问。
“怎么了?偶尔吃一次不是挺好?”卢米转头看我。
“如果一辈子都这样,你觉得如何?”我不明白卢米的心理。
“只要我的孩子不吃这个。我??无所谓??”卢米继续吃,看起来一样的香甜。
“为什么?”我不理解。
“因为孩子在长身体,需要营养。”卢米认真地说。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为什么肯忍受这个?”我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会很快被她打败。
“因为你呵,这个也用问吗?”卢米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其中责备的意味让我抓狂。我知道自己被打败了,于是不再问。
卢米尽量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出不耐烦,表现出疲倦,表现出颓废,表现出有气无力,表现出垂头丧气,表现出熟视无睹,表现出没心没肺,表现出软弱无能等等一切女人喜欢表现的劣势。
卢米用虐待自己的心态来争取君的好感,哪怕只吃半根蔫黄瓜下饭也无所谓。
卢米幻想着君能感动,能有所领悟,能对自己有所感觉??但究竟如何,卢米不知道。
有时候卢米觉得人单势孤,在和君的对战中。所以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很多女人会想生个孩子,因为这样就能轻松打败丈夫??不是在人数上,而是在借口上。因为如果有了孩子,女人就有了很多堂皇的借口折磨男人,让男人心甘情愿地俯首帖耳。
“如果有个孩子,我就让你洗这些脏衣服??”卢米一边搓得两手生痛,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由交往确定,并由借口建立支配和被支配的从属。由此可见借口的重要,卢米第一次认识到,并相信还不算晚。
咖啡粉只剩一点。我听着塑料袋的哗啦声,斜着眼睛看卢米倒入杯内,冲好后端到我的桌子上,心里羞愧得想要哭出来。卢米却似什么也不觉得,仍旧蜷身在椅子里用很小的音量看电视。
烟也没有了,只剩个空盒被我愤怒地团起来扔出窗外。不再有心情继续和文字的战斗,只静静地面对着屏幕发呆,思绪却不知飞往哪里去了。又不好去做别的,因为不愿让卢米看出我的软弱和无能。
写作很辛苦吗???卢米倒不觉得。
但看着君抓耳挠腮的样子难过得好像在拼命进化的猴子恼恨身上褪不干净的毛一般凶狠,所以卢米以为写作其实可能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吧?
但并不可怜他,反倒觉得好笑。何必那么用力地和自己挣扎?那么拼命地压榨自己那么肤浅单薄的思维呢?只为了和别人、和昨天的自己活的不同吗?总还有别的事情可做吧?同时卢米觉得即便天天活着同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被重复的都是快乐幸运如中大奖一类还真的求之不得呢。
卢米从来不相信蠢笨如君这样的人能成为作家一类,虽然她也不怎么把作家一类看成回事。但她不想干涉君,她常常看着忍着暑热和椅子的坚硬摇晃着只有皮包裹着骨头的屁股在那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的君觉得他可怜,不明白他怎么能忍受这样难过的生活,不明白就凭这样就能成为作家?
就让他按照他自己想要的样子活着吧??卢米这样宽宏大量地想,就算结婚之后我也不管。
“要我去和爸爸要点钱吗?”卢米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问。
“说什么呢?怕我养活不起你吗?”我恼羞成怒。
“那只有卖掉钻石了,我可以回去取证书。”卢米一边说一边低头看自己的下面。钻石在那里不识趣地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把卢米粉嫩的阴唇衬托得异常美丽,和镶嵌在王冠上的效果没有分别。卢米曾经说要取下来,但被我阻拦住,因为我喜欢她被钻石映衬的灿烂。
“这是我年轻过的纪念,老年时有个提醒,免得忘记曾经年轻过。”卢米看着自己的钻石这样说,我表示同意。
“不。”我摇摇头。
“那是你的一部分。若叫我想着曾在你这里的钻石会在别人的哪里,我会发疯的。”我拉过大笑着的卢米,用力地亲吻她的下面,那被坚硬的钻石衬托的柔软。卢米挣扎着倒进我的怀里,拉过我的手环在她的腰下,然后关闭台灯。
我感觉着她温热的身体,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踏实,想着也许就是她该是我期待的吧。而敏和芬可能都只是匆匆的过客,就像我曾看到过的流星,只肯在我的生命里停留短暂的几秒钟。
我知道我不爱卢米,至少现在不爱,因为没有激动一类的情绪在。但在心里我有种莫名的感动和疼惜想给她,就像她肯毫不犹豫地为我承受一切那样。
时至今日,我已经分辨不清我到底应该得到什么样的爱情和这个世界到底想要给我什么样的爱情之间有多大的差距,也分辨不清曾经失去的爱情和将要到来的爱情哪一个更令我遐想。我知道象卢米这样的女孩子稀少,如果错过会可惜。但每当想起芬,我就纠结得想把吃下的东西都吐出来。我知道我没有勇气去找她,而她也再没有打电话或来找过我。
我们就这样相忘于这都市之中,让对方在自己记忆的水坑里窒息而死,成为一具鼓胀的浮尸,并在被想起时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在每个人的记忆里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浮尸存在?还有因此衍生的蛆虫在心里随意爬行,肆无忌惮,让人痒不可忍,却又无可奈何。
卢米已经很熟悉君的生活了。
熟悉他呼吸的方式和频率;熟悉他将眉头皱起和痔疮之间的关联程度;熟悉他吃多少东西才能把大便的次数减少到可以忍受;熟悉他对自己和他做爱时的反应要控制在怎样的一个限度内才觉得满意;熟悉他目光呆滞时脑子里翻腾着的都是哪些不可思议的想法;熟悉他难过、孤单、寂寞、寒冷、灰心丧气、难堪、猥琐、狭隘等各种情绪的表情;熟悉他自以为是的孤高自赏;熟悉他大大咧咧的粗心大意,以及诸如此类的等等和他有关的一切。
但卢米看不出君对自己的熟悉。
他不熟悉自己难过时为何要用双臂搂抱膝盖,不,那不是因为冷,所以不需要衣服,而是拥抱;他不熟悉自己孤单时为何要蜷在他的身边,不,那不是因为欲望,所以不需要亲吻,而是抚摸;他不熟悉自己不舒服时为何要独自躲在床脚,不,那不是因为不耐烦,所以不需要解释,而是安慰;他不熟悉自己疼痛时为何要紧紧地抱住他,不,那不是因为兴奋,所以不需要继续,而是停止;他不熟悉自己疲倦时为何要独自躺着,不,那不是因为寂寞,所以不需要音乐,而是安静??
卢米觉得君对自己的漠不关心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但她仍旧决定坚持,她想知道自己为了爱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什么都没有了。”我翻着每个抽屉,希望有曾经剩下的什么被发现,但很快失望,因为抽屉很少。
“那就饿着,我无所谓。”卢米从后面抱住我,把脸颊贴在我的背上。
“可明天呢?”我将她翻转过来。
“我的记录是五天,只喝果汁。”卢米的样子像在开玩笑。
“为什么?”我不相信。
“减肥呀,我曾经是个大胖子,就在两年前,有现在的两个重呢。”她仰着脸开心地笑着。
“卢米??”我拉下她圈在我颈下的手,直视她的眼睛。
“我要和你谈谈。”我尽量严肃起来。卢米噘着嘴,不情愿地和我坐在床边。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将来也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告诉我,为什么爱我?”卢米怔怔地看着我,轻轻地摇头。
“不知道。”她好像被吓到一样不停地眨着眼睛。
“可你应该知道呵。”我轻叹一声。
“和我在一起你将来会后悔的,因为过不上好日子,你不在意吗?”卢米摇摇头,但不说话。
“不知道?”我这样理解。
“不后悔。”卢米用异常肯定的语气说。
我啊一声,仰倒在床上,感觉自己临近崩溃。
第四十三章 找寻失落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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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后悔??”卢米流着眼泪这样对自己说,看着在漆黑的对面睡的心安理得的君,心里五味杂陈,无以言表。
“我就要离开,你却不知道??”卢米掩住嘴无声地哭,直到沉沉睡去。
也直到此时卢米才明白以前那么向往的爱情原来只是个如此无聊又弱势的心情而已,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在里面,也不比自己和蕊儿在一起时有多少意思。相反的,比那个还糟,因为自己的原以为和现实残酷的对比之后留下的高不可攀的反差无法弥补。
其实原以为自己应该拥有的也未必就一定要拥有,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不正在于此吗?卢米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觉得不甘心。
君这个傻瓜,他好像什么都看不出来一样呆,还照常每天的生活。卢米想不明白君为什么不在意,是自己不够好吗?卢米觉得对君恨得不行,总有咬他一口,撕下一块肉吃的冲动在心里澎湃。
汇款单中午时到达,让我很欣慰,虽然钱数少得可怜。
“这一次要省着花才行。”走出银行,卢米数着手里的几张票子说。
“能坚持多少天?”我看着她孩子似的开心样子,觉得有趣,好像钱是她挣到的。
“嗯??一个月总没问题??如果不吃肉??”我吓一跳。
虽然这样说,卢米还是买一只鸡和咖喱粉,做很好吃的鸡肉咖喱饭,水平超过西餐店。
可卢米还是心疼他,一边看他大口地吃着,一边在心里觉得很欣慰,以为就是自己这样柔软的心思是让这个世界美好的原因。
傍晚时有电话进来。我接听,是个很苍老的男人声音,叫着卢米的名字。我喊卢米,卢米揸着沾满泡沫的手从卫生间跑过来。
“我在洗衣服,总是这么巧??”她上来就大声地喊。然后嗯两声,回头问我:“这个是什么小区?”我告诉她,她大声地告诉电话那头的人,然后放下电话。
“我爸爸的耳朵聋得厉害,火车从他身边开过他都不知觉。记得有一年除夕的晚上外面的人都在放鞭炮,他却坚持说今晚是二月二,要早早的睡觉,把我气得不行。”卢米向我的脸上和身上抹她手上的泡沫,一边逃开一边快速地叙述。我听得稀里糊涂,想一会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以为可能她的父亲要来接她回家,心里有些忐忑。暗暗地问自己是不是舍得她走,但没有答案,舍得和舍不得一样多少,没有明显的分别。不敢和卢米说,只紧张地等待了一整天,把自己弄得非常累,却没有听到敲门声。
卢米决定要离开了,但总是再等等,就这样犹豫着,并恼恨自己的软弱和多情。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卢米突然说她要回去了,我惊讶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我瞪着目光灰白的眼睛问。
“呆够了??你不爱我??”卢米的眼睛里突然涌入泪水。
“你只爱你自己??你不爱我??”她抽动一下鼻子。我愕然地看她,想不起来该如何挽留。
卢米终于狠下心,或者说,她把心留在这里,让身体离开。
卢米无可奈何,因为已经无路可走。再呆下去只有死得更惨,恐怕连尸体都看不到,卢米不想那样。
“你??怎么办呢?”吃饭时卢米突然问我。
“哦?”我被问住。
“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你要不要来和我们同住?我觉得你一个人挺孤单的。”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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