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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之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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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进入,抵达她的灵魂里面那么深,把她汗湿得滴水的身体贪婪地放在脸庞下亲昵地摩挲,一遍又一遍。敏仍旧那么放肆地呻吟,在我的怀抱里拼命地扭动着,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和很多个‘啊’,用她整齐的白牙齿在我的肩胛上面咬一个个泛起血痕的牙印,每一个的疼都让我的心涌起阵阵的酥麻,激动着我对她更加凶猛地贪婪,让她的身体每被我冲撞一下就似被电击般地抖个不停,那样的颤动是灵魂跟着快乐时才有的。

这一次我坚持得出奇地长久,直到敏忍受不了,用手脚紧紧地搂住我,然后长时间地喘息,心满意足地叹气,但不肯说话。

停下来后看到床单湿了好大一块,只好找出新的更换,才发现下面的褥子也是一样。

“睡吧,你把我累坏了。”冲过淋浴回来,敏关掉灯。但她不安地翻着身,一遍又一遍。

“怎么了?”我搂住她。

“你以后??还会喝酒吧?就像没有为我改变以前?”敏轻叹一声,问。

“嗯?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没事,想起来了就问喽。”敏将额头抵在我的胸口上。

“你以后??还会为谁而改变吗?”

“不知道。”我隐约感觉到什么,但不敢问起。

“嗯,我也不知道。”敏没来由地说一句。

第一次体验到如此酣畅淋漓的快感,敏在平静之后伤心这一切来得太晚。

夜色趴伏在身边舔舐着仍然不肯罢休的下体里涌动的潮湿和心里蹦跳个不停的渴望。但听着对面君深浅起伏的呼吸声却觉得对抗,以为不可能再来一次。

想起已经在这张床上睡过几十个夜晚,从此将永别,心里立刻漫上悲凉的潮水把欲望的火熄灭掉,成为一片堆满灰烬的荒凉,让敏觉得有些冷,拉过一旁的布单盖在身上。

然后是汹涌的泪水无法遏止地冲出眼眶,没有目的地流淌个不停。

都过去了吗?敏这样追问自己,但得到的答案却让她害怕。有一多半是犹豫,有一少半是不舍,让敏不确定自己在以怎样的心情对待将要过去的一切。想着让所有的痕迹都湮灭是无法做到的不可能,[517z小说网·。517z。]在未来的岁月里除了疲惫地面对以外自己还能如何?才知道生活虽然能够用逃离割裂,记忆却永远紧密地相连,就像剪不断的拷贝,随时可以跳出来播放其中的一段,不管自己喜不喜欢。

第二天早晨敏离开时很平静,疲倦的表情说明她昨夜一直醒着,不知为什么。

她使用的东西都安静地放在原处,让担着心的我长舒一口气,以为自己的猜疑多余。一边将木梳上她早晨留下的长头发摘除干净,一边把她换下的内衣埋入盆中,然后撒上洗衣粉准备洗涤。

洗完后感觉困得厉害,索性继续睡,坚持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没有去跑步。

中午吃得简单:速食面里加两个鸡蛋,这是敏一直要求的。

下午两点十分时电话铃声响起,我接听。那边很久不说话,只有背景里嘈杂的喧哗声。

“喂??”我又问一遍。

“是我。”

“嗯?”我坐下来。

“我马上登机了。”敏沉默一会,说。

“嗯?去哪里?”

“法国。”敏好像转头和别人说一句什么,然后应道。

“多久?”我憋住一口气,问。

“是移民。”

“嗯?移民?”虽然意料会有不好的消息,但没有想到如此沉重。

“是,移民。”敏轻轻地说,象怕惊吓到我。

“那就是??永远吗?”我的泪水比想象来得要快,而且凶猛。

“嗯??对不起??”敏深深地叹息一声,似在安慰我。

“什么??”我被泪水哽住咽喉,字都吐不清楚。

“对不起??”敏重复一遍,但口气里并没有相对应的歉疚。

我轻轻挂断电话,将敏继续说着的什么阻断掉。

但却无法阻断泪水,一直流到没有了为止。

觉得疲倦,是未来不知该如何继续的茫然在心里喧闹出的烦躁积压在那里无处发泄,于是选择睡觉。

但躺下来后大脑却似被冰冻过般清醒,让更多和敏曾经的过去被记忆剪辑成不流畅的画面,跳荡着一幕幕闪现,曾经那么温馨的场景如今都变成不堪忍受的折磨。

酒吧里还是那么热闹,不曾因为我的失恋而少一点喧嚣。

口袋里的钱不多,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我只喝很便宜的白葡萄酒,懒得说话,一杯接一杯,不兑任何饮料,不用什么佐酒。

这么凶狠地喝还是第一次,所以我对自己什么时候醉掉没有把握。

第三十四章   被欲望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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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有个女孩子过来和我说话,然后坐下来和我一起喝我买来的酒。我们很快将我口袋里的钱喝光,最后剩下的连买一瓶最便宜的啤酒也不够。我曾攥着那张钞票向起子凶恶地高叫,被和我同饮的女孩子拉开。

我们一起走出酒吧。她拦下一辆计程车,和我一起回到我的家里。然后一声不响地快速走掉,不肯留下一点痕迹在。

我知道她必然是个早就领教过这样那样之后带来的没完没了的麻烦和伤心的人,所以才能用如此坚决而彻底的态度对待一切。

这正是我目前缺乏的勇气,所以十分地佩服。

不明白为何只是这么被轻贱和随意糟蹋的东西就会生长成有思维、会如何的生命?像我这般苦苦地为难着自己,却又何必?

而每一个生命的到来难道只是为了这么疲倦地挣扎到死亡就是其全部意义吗?我不确定,知道这是个没人能给出完全答案的问题,所以只轻轻地想一下就放弃,因为不想过度地为难自己。

挣扎着起来,爬到窗台上俯看熟悉的暗夜在光亮不及的地方那么浓郁地盘踞着,有心满意足的懒散。

骆驼被点燃,闪着一小簇鲜红的火焰。用力地吸一口,让烟雾痛快地进入被酒精麻木得更加敏感的大脑,让全身都感觉到轻飘飘的舒畅。

什么也不想,就这样直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到天明。

但敏留在心中的伤口依然灼痛,在每一个神经清醒的时刻里。

就算我用酒精将神经麻醉掉,她依然在那里,微笑着和我耍着她的小脾气。

我想着和她的曾经自慰,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让她离开我片刻,让我有喘息的机会睡觉。只为有足够的精力和她继续纠缠,不然我怕自己会崩溃或者死掉。

曾经去找过一次芬,但她的同事说她出差到外地,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其实我在心里原本就觉得在如此情形下去找她有些卑鄙,如今得到这样的答案感觉就像得到一把锋利的刀,将我和芬之间的联系完全割断,让我再也鼓不起勇气登门。

不久得到消息,英找到一份去南非出劳务的差事,三年的合同,每年两万多美元的报酬。

然后参加英为自己举办的欢送聚会,大家都坐在桌子边喝酒,没有人说话,安静得象葬礼。

分手时英哭起来,搂着我和权,嘴里喔哩哇啦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真的伤感。

酒吧里不再有我认识的人,只好独自寂寞地喝酒,寂寞地醉掉。醉掉后一个人无法回家,只好睡在酒吧外面冰凉坚硬的水泥地上,感觉更加难熬。

偶尔看到那个叫卢米的女孩子,憔悴得不像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寂寞地喝很烈的威士忌,不加柠檬,不加冰,大口地看着很过瘾。和她打招呼,她只微微笑笑,表示还记得我。

不明白她遭遇什么,也懒得关心。我们各自沉醉在自己的酒精里燃烧自己的血液,不给对方留一点可呼吸的氧,所以看着对方那么颓废的样子都感到憋闷。

最后连招呼都懒得打,任凭对方自生自灭,反正都和自己无关。

卢米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当她看到缩在床的一角哭泣的蕊儿时,心中一片雪亮。

“我为什么就不行?为什么??”蕊儿哭得歇斯底里,从来没有过的那种。卢米扑过去将她抱入怀中,感觉像抱着自己被人欺负的孩子。然后看蕊儿的下面,红肿得吓人,将皮肤胀得几乎透明,让人担心会破裂。

“这个畜生??”卢米激动地跳起来,却被蕊儿一把拉住。

“不怪他??是我要的??”蕊儿仍旧哭。

“疼得忍受不了呵。”蕊儿伏在卢米的怀里说。

“我不要快感,只要能忍住就行,可也做不到??”蕊儿又哭。

“不怪你的,别傻了??”卢米想不出更有用的语言安慰她,同时痛恨这个世界制造这样不堪的痛苦给自己看,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卢米辞去跆拳道教练的工作留在家里专心伺候伤心的蕊儿,为她做一日三餐,为她洗澡,为她洗衣服,为她收拾屋子,夜里哄她入睡,像蕊儿曾经为自己做过的那样。

但蕊儿依旧萎顿下去,就像秋季凋谢的花朵,任凭怎样都挽留不住曾有的鲜艳和娇嫩。

蕊儿不再喜欢没有目的的胡言乱语;不再没来由地傻笑;也不再无所顾忌地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把自己包裹在睡衣里,每个扣子都系的一丝不苟,长时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好像突然长大的孩子一般安静。

卢米只是忙碌着,同时担着不安稳的心。她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孤单和无助,因为对蕊儿这个样子的无能为力。

那天卢米的姐姐打来电话,告诉卢米父亲因为糖尿病病情加重而住院,需要护理。卢米不得已离开,临走前长时间抱着蕊儿哭,好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蕊儿却没有表情,只安静地拍着卢米的背说:“去吧,我也要去的。”卢米走出很远也不明白蕊儿说的“去”是指什么,以为她会来看父亲。

电话在第三天早晨由那个戴眼镜的内衣设计师打来,声音颤抖得无法把字吐清楚。

卢米只觉得手脚的血液极迅速地流掉,像退去的潮水一样不知去向,很快让身体冰冷得没有感觉,慢慢瘫倒在父亲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蕊儿安静地躺在内衣设计师家那张欧式铁床上,盖着一条浅灰色的布单。上面的图案是细碎的雏菊,黄得乱七八糟,好像刚被暴风雨摧残过一样不堪入目,和整个场景协调地搭配。蕊儿表情自然,像正熟睡的孩子,真实地还原出本来的天真和软弱,那么随便地歪着头,没有一点留恋的痕迹可寻。

她将双手盖在自己的乳上,姿势好像在保护什么似的紧张和僵硬。

穿衣服时卢米看到蕊儿的下体是曾经看过的肿胀,将那几个原本模糊的针孔呈现得异常清晰,好像新缝上去的,是蕊儿一生都不敢面对的伤痕。卢米怒不可遏,一拳打在内衣设计师的脸上。内衣设计师飞出去扑倒在地,眼镜不知去向。卢米还要打,被身边的人拦住。

“畜生??她那个样子??你还要??畜生??”卢米发疯般大叫。

“是她要的??是她??”内衣设计师把鼻子里流下来的血抹得满脸都是,像京剧里画坏的花脸。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是鬼一般的狰狞可怖。

卢米看到蕊儿写给自己的信,歪扭的字迹如同正从高处向下跳的小虫子,没有一点平衡感可言。

内容如下:“小米,不必惋惜我的死;就像如果自杀不成功,不必恭喜我还活着一样。我这一生唯一高兴的是有你伴在身边,除此无别。也不必怪他,他是和我们一样有欲望的动物。所以我是被欲望杀死的。

其实每个人都要被欲望伤害并杀死,不必惊讶,世界本是如此。”

卢米反复看很多遍,不明白这些如同启示录一样深刻的言语清浅如水的蕊儿自哪里学来。觉得好笑,将心里的悲伤冲淡些许。

然后忙着通知蕊儿的父母;火化蕊儿;为蕊儿选墓地,是在一个叫雯雯的、和蕊儿一样年轻的女孩子旁边,在整片墓地的最上面,四周空荡荡的没有邻居。但卢米觉得很好,以为蕊儿活着时已经被人打扰得够多,死后清静一点可能她会满意。

空闲下来之后卢米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蕊儿。一次次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好像也丧失活下去的意志一般不要命地难过。卢米的姐姐吓坏了,日夜守在卢米的身边防备着什么。

卢米的父亲在这个时候竟奇迹般地好起来,用不清楚的声音吞吞吐吐地告诉卢米的姐姐:“不用担心??她在长大??”

第三十五章   从哪里走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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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再哭,只剩沉默。

卢米又开始到起子的酒吧寻找君,想把自己的伤心告诉他。她需要人分享心里没有出口宣泄的痛苦,需要有外来的力量支撑自己越来越软弱的意志,需要一个躲避孤独和伤害的港湾。

但没有君的踪影,就像上次的寻找一样。没有人知道君的确切下落,好像一滴水淹没在这个城市的汪洋中一样了无痕迹。

卢米开始恨君,恨他在自己如此无助的时候不肯出现。但那恨也是软弱的,就像飘浮在空中的羽毛一样无处借力,找不到可以停落的地方。卢米只好求助于酒精,白天晚上都淹没在醉的状态里,不让自己有清醒的时候。但醉是一层薄薄的纱,只能将痛苦遮掩得朦胧而已。血淋淋的记忆其实仍在心底啃噬着不愿意麻痹的意识,一次次跳出来高叫挑衅,把卢米打得落花流水却又无处可逃。

渐渐的,对君的恨也淡漠下去。卢米恐惧爱也将随同消失不见,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自己不敢面对的荒凉。卢米知道这样不会有尽头,自己必须要有所改变,所以她又回到那家运动俱乐部做跆拳道教练,用比酒精还凶恶的疲惫来折磨自己,让时间加快行走的速度。

|5|很成功,卢米甚至有一段时间逃出了酒精的控制,回复到原来的自己,夜里不再需要去酒吧也能熬过去。

|1|学习跆拳道的一个男孩子喜欢卢米,发疯一样追求她。卢米却像个绝缘体,看那个男孩子在自己面前上蹿下跳的眼神和看她姐姐养的宠物狗没什么区别,冷漠得像死后重生的僵尸。男孩子不甘心,一再地追问被拒绝的原因。卢米用这句话打发他:“我??性冷淡??”

|7|其实卢米倒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开始如此,因为她感觉不到曾经的欲望的纠缠,心里平静得一望无际,没有起伏。直到那天在起子的酒吧里再次看到像个幽灵一样出现的君,卢米在瞬间崩溃,心里哭得抽搐不止。但她却再没有勇气上前与他如何,只远远地看着他微笑点头,如此而已。卢米觉得自己和君只限于这样吧,因为没有更多的可能在。所以她只静静地等待着,再没有心思主动。

|z|君却好像突然有了充足的清闲,几乎每夜都出现在起子的酒吧里,一个人瑟缩在角落中用最便宜的烈酒卑微地将自己灌醉。但即使醉掉,看向别人的眼神里也是海啸经过后只剩残垣断壁的废墟间空无人迹的落寞,泥沙垃圾满地却没有心思清理。卢米知道君的眼睛里没有自己,所以连招呼也懒得和他打,只远远地看着他一个人可怜地荒芜,像秋天里正被寒冷抽去绿色,只剩枯黄的一株草。

|小|有很多次卢米不甘心这样,想走过去抱住君和他一起大哭一场,把憋闷在彼此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她知道她和君都需要如此,就像草都需要春风的吹拂才能重新活过来一样。但她又一次次说服自己退却,躲藏在自己的壳子里宁愿如此寒冷,因为她害怕必定生长在未来的尖锐的伤害。

|说|走在回家的路上,卢米流着泪想着君。想着被关押在这个城市里的人与人之间遥不可及的陌生和敌对,在不见血的厮杀中被一个个干掉,成为没有感觉的龟壳类动物,缩着头忍受生命的冬季里漫长地刮着呼啸的寒风,没有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网|曾和姐姐无数次说起君,使姐姐对君充满好奇,想不出让卢米如此迷恋的男孩子会是个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物。

“还爱他?”看着疲倦地靠在床头睡不着的卢米,姐姐心疼地抚摸她的脸庞,小心翼翼地询问。卢米点点头,顿一下,又摇一摇。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姐姐懂得卢米的意思,转而问下一个问题。

“可你没有接触过他呵,怎么会爱他?”

“想象??我把所有美好的都赋予他了??他完美无缺。”卢米凄惨地笑一下。

“可??将来你们怎么面对呢?”姐姐还是不理解。

“也许??根本就没有面对的机会??”卢米滑下身体,将头重重地摔在枕头上。

<;六十四>;

正是最热的天气里,我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她让我猜她的姓名,我想很久,但猜不出。

“你已经把我忘了,看来不需要再想着我自慰了是吗?”

“是丹?”我恍然,喜悦地叫一声。

“嗯。好久不见你,晚上有空吗?”

丹穿很短的素色裙子,大腿的皮肤是好看的象牙白。她把长头发别致地盘在头的一侧,用和裙子颜色相近的发卡别着,看起来像个精神的非洲人。小衫的开胸很低,可以让我肆意地看到两个完整的乳在里面颤动。我头一次见她如此打扮,觉得意外。

丹坐在酒吧的高脚椅上,神色拘谨得像第一次面对陌生人的孩童那么羞涩。看得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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