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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艳史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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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吉他曲,《大都市之歌》。她在沉默,她的眼睛很忧伤……她望着摆在桌上的白瓷瓶,白瓷瓶插着一支嫣红的玫瑰。她仿佛能从这嫣红中,看到已经逝去的岁月。白色就是纯洁,但它不会永恒。它会在岁月中变得焦黄。归于破碎。我们彼此在沉默中。
    她伸手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我很客气的用打火机为她点燃。她这时,才对我说了声:“谢谢。”在她眼里,我如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对她说:“风,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我希望你回去。”她毫无表情地说:“回哪?”我说:“回家呀。你即使是离婚了。年还可以回到父母身边。这里不适合你。我在情感上,伤害过你。我愿意在经济上,对你有所补偿。假如,你不想和父母一起住,在咱们那地方,买一套房子也就二十万。这钱我出。”
    “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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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对我怨恨太深,她接着说:“晓男,你也不要愧疚什么。当我看见你写给我的信时,我就知道我们一切都结束了。过去你给我钱,我不会接受。现在你给我钱,我又不值得你这样做。你把我叫出来,无非是一种好奇心在驱使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也来到上海。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告诉你。”
    聪明的女人。往往她都带有悲剧色彩。她说的很对。我是很想知道,我们分手后她所发生的一切,或者说我给她带来的伤害。
第二卷 选择 第七章 霉运之女
    童汐风吸着香烟,她把自己淹没在烟雾中……她渐渐平静了许多,不时也会用眼睛的余光看我两眼。我感觉到一种心里的沉重。我不止一次的自问,她沦落在舞厅,是一种堕落吗?是否,人就由此,分出了高低贵贱?当然,人都有选择生存方式的权利。只要她的行为不和现行的法律相违背。我呢?不也是在林心雨的别墅里,开始了自己的梦想!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来。看来世界只是关注,所有事情的结果。而不会去计较过程。那么,风呢?她在和我分手的这几年里。我们彼此间的了解,是一个空白。残留在记忆中的人与情,仅是过去模糊的影子。
    她在吸第二支烟的时候,她透过眼前的烟雾,对我说:“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不是外星人。我是个离婚的女人。但是我并没有感到不幸。当然,我也没有幸福而言。在我确信你在上海,有了别的女人以后。我很绝望,你打碎了我生活中的梦。失去你,我心里很痛。我想辞职,来到上海找你。让你跟我说个清楚。我想知道,难道爱情在物质面前,就如此不堪一击!”
    我象个罪人,我在听着她的诉说。我当时与她分手,显得那么的轻松。我仅用了一封信,就把她打发了。而我却生活在奢侈的时光中,我享受着女人赐予的,无忧无虑。我过着有浪漫色彩的、快乐日子。
    “你可能也会猜到,我结婚纯属是赌气。我不想说曾经的爱人有什么过失。所有的错在我。短暂的婚姻仅维持了不到一年。我现在来上海只是希望摆脱过去,并不是想寻找你。我们相遇纯属天意。”
    我想也是,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我这人没你有那么好的运气。我刚下火车,就发现手提箱不见了。小偷偷去了我所有的一切。我独自走在,陌生城市的大街上。我象一个乞丐一样,人如果不到这种地步,你无法理解,我在当时的内心的感受。我随身带的钱包里,只有一些零用钱。好在身份证还在里面。我找了一个最便宜的旅店,住了下来。我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找到一家私企公司。”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她惨淡地笑笑,她望着我说:“如果不偶然相遇,今生,我都不想见到你。我的这话有点不好听。但是心里话。那老板对我很好。我呢,也为很快就找到一份,可以以糊口的工作而庆幸。谁知他所有的热情和关心。就是因为我有漂亮的脸蛋。他想让我做他的情人。”她讲到这里,她望了我一眼。她那眼神似乎在说,我也是那种男人。
    “我有选择吗?没有。我这时想起了你。人,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就是情人吗?说穿了男女间,不就是性吗?再说,我也不是什么玉女。他帮我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平时,他很忙,工作压力也大。市场竞争嘛。他每逢想放松了,才会找我。有时,周末他也带我来酒吧,舞厅。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我对于他也没有更多的奢求。但我心里塌实了许多。你知道,我的业务能力不比别人差。但是在他那里工作,我有一种呆在避难所的感觉。我不是用自己的工作,来换取生活的一切。好像我是受于他的恩惠。”
    哎。我望着她,我感叹着她,一个自强的女人。
    风接着说:“有一天,他请朋友吃饭。我也陪着去了。在我去洗手间回来,我在包厢的外,听到他和他朋友的谈话。我没听见她的朋友问了些什么。只是听见他说‘女人嘛,开开心啦。说穿了,女人都是表子多。你说她很性感,现在越是性感的女人,就越是表子。’原来他对我的花言巧语,都是假的。在他的眼睛里我是一个表子!”
    风又接上一支烟。继续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恨他!我独自走出饭店。我在大街的便道上,望着灯红酒绿的世界,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我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耻辱。我仿佛不属于这个城市。我是谁?一个私企公司老板的情人,一个一钱不值的表子。这难道就公平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那么,她走在我的反面。
    我觉得女人在失落的情形下,都会有这样的感慨。我又跟女侍者要了两瓶青岛啤酒和几个西餐小菜。我也借此,想请她吃夜宵。我想和她先干一杯啤酒。然而,她看也不看我一眼,自己一口气把一杯啤酒喝完。她接着又把啤酒杯斟满。她的举动使我非常的尴尬。我无法把如此深刻的社会问题,用几句话跟她讲明白。我慢慢的喝着啤酒,望着她说:“你的看法我不敢苟同。但是,我所接触的女人,她们在许多方面比男人还要优秀。”我透过酒吧的玻璃,望向外面五彩缤飞的繁夜。她忍不住地喝着啤酒。她烟吸了一支又接上一支。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是酸楚楚的。
    我觉得,她象繁华大街上的,飘落纷纷的一片树叶。它是在等着风的卷起,还是等着清洁车的带走?我似乎可以感觉到,她在那样的孤独无助的夜晚。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街面上还下起了蒙蒙小雨。她躲进一家很不起眼的饭馆。一个人挤在几个人的桌上,要了一叠花生米,一盘菠菜粉丝。自斟自饮着一瓶刘龄醉。她脑海里反复重复着,男人、表子。她醉了。她想放声大笑。她踉跄着走进了舞厅。她在幽暗间,舔着自己的伤痛。她在一个个男人的怀抱中,让那些动情的男人,任凭一个“表子”的摆布。他们有精明的商人和政府的官员。在灯光的摆动下,音乐伴着浪荡的嚎声。酒色将她的心,划出道道伤痕。她忍受着自己另一种人生。她在无人的深夜,扑到自己的床上痛哭。她大骂: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怜惜地望着她。我记起在大学校园的树阴草地上。我将她抱紧,温情的轻轻吻向,她红润的唇边。我感到她的双肩在抖动。我在她的温暖中说:“将来我要挣很多的钱,先买一套房子。娶你当新娘。”她说:“就在那天晚上,我就决定将自己嫁给你。”她说时,她的眼睛里,闪过冷漠。她站起身,端起桌上的半杯啤酒,她朝着我笑笑说:“再见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希望你能给我一点自尊。请你不要去舞厅找我。你如果答应我。我们就把这剩下的啤酒干了。”
    我呆住了。我举着啤酒杯悬在半空。这啤酒让我怎样喝?她看我的神情一定很傻。她看了我最后一眼。她一口喝完啤酒,把空杯往桌子一放。她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在大庭广众之下,抛下我转身而去。
    我赶紧结了账。追到大街上再也看不见风的影子。我的心感觉到繁华的大街,飘满秋天的凄凉。
第二卷 选择 第八章 可怜第三者
    我沉默地走在黄浦江边。残月孤挂在,霓虹如华的上空,在滚滚东去的江水里,隐入破碎。我在黄浦江岸伫立着。江边情侣结伴。树影,江水。冷月繁星,躲进瑟瑟的秋风中。
    热切的恋人,纷纷踏上来时的归路。我翘望潇潇的秋雨。我渐渐被那些淅沥的,雨丝淋湿了。我象一个黑暗中的幽魂,似乎希望在匆匆来去的人群间,看到我熟悉的身影。但我不知道,她应该是谁?我潇洒的人生,也好象走到了尽头。
    细雨如丝,如烟。飘洒在宽宽的江面上。当我在选择爱情归宿时,我原本洒脱的人生理念,因为童汐风的出现,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在红尘中,觉得身心疲惫。我面对,朦朦胧胧的秋雨,朦朦胧胧的江水,斑驳的船舶,我发出斑驳的感叹。
    我是个多情寡义的人。为了自己能够实现梦想,充分的利用着那些深爱我的女人。我今天发现我像是着魔了,想建立什么家庭。想要什么孩子!我是被比勒陀利亚的魔鬼附身。如果我把爱和婚姻相连。那还是我吗?如果,我和胡玉结婚。我的一切都将改变。我的现有生活的秩序也将被打乱。我所牢固的缔结,构筑的城堡会在一夜之间毁灭。
    我要感谢你。是你让我警醒。周末。我也许是在昨夜,在江边淋了雨受了些风寒。我有些感冒头也有些发沉。我去大街上吃了一份快餐。我独自回到公司的办公室。整栋大厦空荡荡的,灯亮如昼。没有人气。我很久没有上网了。开办公司以来,也没有写过什么文章。我都是在忙碌中度过,没有闲暇的时候。打开电脑,我只有商业往来的信函,居然没有一封朋友的来信。我无心删除那些乌七八糟广告。
    我找到以前常去的网站。那里,比几年前热闹了许多。伤感,感伤!我竟然没看见一篇感觉轻松的文章!世界这是怎么了?四处溢满了感情世界的悲苍与凄凉。我莫名其妙产生了写作的欲望。我吸着烟,望着我打在电脑上的字幕……
    我在这个诅咒的夜里,想象干枯。在空洞的思维中,伸出双手。我在键盘上跳舞。留下几行歪曲的灵感。我躲进情感的背后,幻想春光无限。虚幻中,留下敲打的韵脚。企图满足贪婪。在没有回报的行间,把自己藏进网页。
    让诅咒的风把它从网络中刮起:我满怀激|情的写完《鸟之鸣》这篇散文。虽然不长,还是用去了我不少的时间。写完,轻声细读了一遍。感觉还好。可是这比我在网上,读到的文章更苍凉!在这期间,林心雨和胡玉来过电话,我对她们说,我想写点东西。她们都笑着说,你还真有雅兴?我在这个夜晚,挥洒尽郁闷和迷茫。
    我把散文在网上发了出去。可我的情绪并没有轻松起来。林心雨、陈露、胡玉、妹丽还有风,我将如何面对?需要选择的时候,灵魂深处不想选择。静夜,残月西沉。夜空布满星辰。黄浦江河流淌着。我吟唱不出自己的恋歌。树影婆姿,星光明灭。街光暗淡。我与那些女人们的往日,是无悔的岁月?!
    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从南非回国后,第一次睡在公司。昨夜睡的很晚,我猛然让手机惊醒,心里有些烦。我看来电显示,是个很生疏的号码。我干咳了两声,冲着话筒问着说:“哪里?”


    “你是李晓男吗?”电话里的声音很不客气,像是我犯了什么错。我爬在床上想不出原由,忙回答说:“我是。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认识童汐风吗?”怎么,风出事了?我一骨碌坐起来说:“她是我的同乡。你是哪里?”
    “刑警队,她是故意伤人。”
    我忙说:“这怎么可能?”
    刑警队是搜查她的住处,发现有我的电话号码。我在接到电话以后,问清了详细地址,我慌慌张张地开着车赶到刑警队。我在刑警队才知道,她跟我说的那个私企老板叫白志东。我不但没在刑警队了解到,她与白志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反倒是被询问了很久。询问我的是个姓陈的副队长。他似乎更想了解,我和她以前的事情。我忽略许多细节。我只讲了我和她简单的恋爱过程。陈队长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我也对这样的谈话方式,也大为恼火,我说:“我可以吸烟吗?”
    陈副队长说:“可以。”他清楚我和此事无关,不想把谈话的气氛搞的很僵。她对我解释说:“最近,买淫嫖娼现象日益严重。一些三配小姐,还对当事人进行敲诈勒索。所以,童汐风在这个时候,她故意伤害,她原企业领导,这问题很严重的。”我不明白,这事和买淫嫖娼,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尊重事实。我就把最近我见到童汐风的情况,对陈副队长说了。最后,我补充说:“根据我对童汐风的了解,她是不会故意伤人的。”陈副队长瞪了我一眼,他让一直在忙着记录的女刑警,把询问笔录递给我。我的询问笔录总共记了不到两页纸,我看了询问笔录,我讲的对童汐风有利的话,都没有写上去。比我讲的过程更简单。
    我就看完笔录,我递给女刑警。她指着落款的位置,让我签名。我接过女刑警递给我的钢笔,在那张黑条格的白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我还在名字上,按了朱红的手印。陈副队长早就站起身来,他对我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可以走了。”
    我说:“我可以见童汐风吗?”
    女刑警接把我的询问笔录,加进很厚的一堆材料里。她抬头望向我说:“你没听见吗,你可以走了。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你能随便见她吗?”我憋着满肚子气,回到公司。妈的,我是谁惹谁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我坐在椅子上不想接。我新近招聘的助理王誉,敲门进来,望着我说:“李总。您的电话。是王伟从比勒陀利亚打来的。”这小伙子那都不错,就是缺点阳刚气。
    我在拿起电话的同时,我对他没好气的说:“你没看见窗台上的那几盆花,该撤了。”
    一次,我和胡玉去五台山旅游。胡玉非拉着我去算命,说我是火命。所以,我虽然喜欢花,但从没养活过。也许,我生活中的女人太多,相克。
    “喂,王伟……”今天国际长途电话的信号有些盲音。
    我说:“你的声音我听不太清楚。好了,现在好一些了。你那边的情况如何?”由于,上次出现了李建、董平突然的失踪的事件以后,我要求他每天必须跟公司通一次电话。这些电话一般,由我的助理负责。王伟简洁的汇报了,南非的经营情况以后,对我说:“妹丽小姐刚巧到药店来了。她想跟你通话。”
    “你好……”电话里传来妹丽小姐很生硬的华语。这声音让我感到亲切。我在电话中对她说:“你也好。你现在忙吗?”她说。“不忙。”我问:“我怎么听着你那边很乱?”妹丽回答我说:“比勒陀利亚在下雨。我是从这经过……想知道,你最近能来吗?”我告诉她:“我过不去。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常到店里看看。拜托了。”
    “好了。就这样好了。……想你。”妹丽的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我随口说:“我也是。”我放下电话。对自己的言不由衷,不禁叹息。
    人哪,无奈很多。我刚放下妹丽的电话。我又想起童汐风的事。就目前来说,我除了在刑警队窝了一肚子气,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我从直觉上觉得,她是不可能故意伤害他人的。她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面对一个有钱有势的老板,可想会是一个什么样结果。
    总之,她的事情我是要管。可是,我怎么管。想管出个什么结果?我在公安和司法界,根本没什么关系!我在办公室里,吸着烟来回溜达。想了许久,在所有熟人中也想不出谁和刑警队有直接的关系。说实话,陈露和林心雨,她们肯定有这些方面的关系。我为童汐风的这事,我是很难拉下脸,求她们帮忙。可是,童汐风在上海举目无亲,我在不去帮她,她的下场可能会很惨。
    我坐在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我找出风在几年前,我来上海时她送给我的玉坠。一颗心形嫣红的玉坠。这两年我没有戴,但我依旧珍藏着。我想,每个人都有他的初恋。人最珍贵的是初恋,不管是朦胧或是清晰的,都会藏在灵魂深处。平常无暇想起,但远也不会忘记。所以,人的初恋是珍贵的。也就在于此。
    电话响了。又是烦人的电话。从我接了刑警队,那个晦气的电话。我听见电话的铃声,心里就不舒服。我接起电话,听是胡玉来的。她在电话里还是满开心的。她今天仿佛心情格外的好。她用很愉快的语气对我说:“在忙什么?”
    “还不是老一套。”我可没有心情闲聊。胡玉兴高采烈地说:“你写的‘鸟之啼’在网上发表了。我看了。”
    我问无精打采地问她:“你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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