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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攻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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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不过来,你来接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再也不会到你那儿来了。”
“你怎么啦?别说这种话好吗?”
“你自己知道。没有我,你也有老同学什么的,你还要我做什么?我不需要在见到你!”她说着,狠狠地砸了电话,也不管对方要说什么话。她的愤怒是做给对方看的,其实心里很平静。她在试探郁青究竟在意不在意自己,如果不在意,他会就此撂开手,她也没有什么争取的希望了。如果在意,郁青会想办法尽早来找她的。如果他撂开了手,她绝灭了这个希望,也好尽早另外想办法。当然,她更希望两人能继续下去。
此后几天,邓红菱都着意地等着郁青的电话,可是并没有等到。婉婉也连日不出门,一天到晚上网,或者叫了邓红菱到外面的音像店租连续剧碟子看。她有时候会自怜自笑,有时候和“岳家军”对望半天,邓红菱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天晚上,郭松龄回家比较早。他吃饭的时候喝了一点酒,脸上流光溢彩的。饭后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在电视机不断变幻的光彩之下,他额上和双眉之间都显出深深的沟壑来。婉婉从他身旁经过,从侧面看见了这景象,不知道为什么吃了一惊,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什么呀,”郭松龄转过头来,莫名其妙地问,“好着呢,你看到什么了?”
婉婉从正面细细看他的脸,这样看起来那些沟壑不是那么突出了,但是明显比往常深了些。三十六岁的他居然显出老态来了,婉婉不禁一阵心酸,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
郭松龄看看她,有点奇怪,但是并没有出声。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皱纹加深了。
“生意很难吗?”婉婉问。
“很难,”他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你准备好,过几天我们一起出门。”
“去哪儿?”
“乌鲁木齐。今天下午郁青来公司了,新疆的那个什么雪莲公司答应作合我们和白马公司的生意,让我们去参加他们的厂庆,在那里和陈投币见面。”
“这都是郁青说成的吗?”
“是的。”
“那么我去能干什么呢?”
“这是郁青的主意,你和我去,就别告诉别人你是我老婆,就说是我的秘书。陈投币不是好色出名的吗?她见到我和秘书同吃同住,一定以为我和他也是一样的,话就好说些,他要提什么要求也方便些。”
邓红菱在一旁听了,高兴起来。他相信郁青其实是想找个借口来支开婉婉,好来找她的,因为让婉婉也去新疆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脆弱了,但是不知道郭松龄怎么回就接受了这个建议。
“让我扮演一个秘书呀?我不会做戏。”
“也不要你做什么,就和平常一样就行了。你不是还没有去过新疆吗?我的主要意思还是要你借此机会去看看。”
婉婉把他的手握得更紧。“去了,我都要见些什么人呀?”
郭松龄知道她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见人,尤其是陌生人。“你想说话就说,不想说话就算了,和平常在家里一样,”他说,“会见到那些人,说不清楚的。”
婉婉有些兴奋,因为扮演一个角色应该是比较好玩的。而且这样能帮助老公,她感觉满足。她不停地问过松龄当秘书要注意些什么。
三天后的早晨,婉婉和郭松龄收拾好旅行包,乘出租车到了咸阳国际机场。三个小时以后,飞机飞到了乌鲁木齐国际机场。两人刚刚走上飞机悬梯,忽然一阵大风迎面吹来,风里夹着黄沙和不知名的酸臭味道。风住了,婉婉感到浑身发痒,极不舒服。她看见机场跑道上,纸屑和一些认不出来的小碎物飘飘悠悠地往下掉。他们拖着行李走出检票口大厅,在一条长龙般排列着的出租车中找到一辆干净一些的车子,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
乌鲁木齐市一座还没有禁止烟花爆竹的城市,当局也还没有把创建卫生城市提上议事日程。大街上到处都是垃圾,一公里路摊不上一个垃圾桶,即使偶尔能看见一个,也不是瘪了肚子就是裂开了口的。环卫工人到处都是,他们把落叶、纸屑等扫到一处,一阵风来又把它们吹得到处都是,于是从头扫起。大街两旁高楼鳞次栉比,色彩鲜艳,完全不同于中原城市的一律土黄色主调。街两旁人声喧嚣,各种时鲜瓜果琳琅满目,烤羊肉摊子升起袅袅蓝烟,聚合在空中叆叇不散,遮住了原本充足的阳光。
在司机的指点下,婉婉和郭松龄住进了海天长河大酒店。婉婉侧卧在席梦思上,一动也不想动。她并不是累了,而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失望,心中总有丝丝缕缕的非愁非悲然而胜愁胜悲的情绪。郭松龄洗了澡,叫她洗,她才似乎忽然明白了自己感觉难受的原因,是身上粘粘腻腻的。于是她弹跳起来冲进洗澡间去,脱了衣裳,把水开到烫得身体发痛。她闭上眼睛任那灼热的感觉从头到足刺激着自己,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才开始往身上抹沐浴露。
一个多小时以后,婉婉才从洗澡间走出来,她看见郭松龄已经穿上了衣服,躺在床上睡着了,浴巾掉在地上,皱得像白色的地形沙模。她周身柔弱无力,颓然坐在沙发上,也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郭松龄叫醒了,后者说:“想吃点什么,我叫服务员送来。”
“我什么也不想吃,你叫你自己的吧。”
“多少吃一点吧,吃了出去走走,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买的,这也是来一堂新疆呀。”
“哎呀我不想出去!你要出去你一个人出去好了!”婉婉发气说。
郭松龄无奈,指着墙上说:“这是订餐电话,茶几上有菜单,你饿了需要吃什么,自己打电话要去。这个酒店是全天供餐的。”交待了以后,他就出门了。
婉婉如醒如睡,如醉如梦,一如在家里度过那些无所事事的日子一样懒着。直到日落西窗,郭松龄从外面回来了,她还没有动上一动。郭松龄买回来一只维吾尔绣花小帽,戴在头上,逗得婉婉笑得喘不过气来。这一点新鲜感觉消失了以后,她又开始不耐烦起来。她也不抱怨到新疆来,也不乐意到新疆来,反正就是无缘无故地烦闷。
第二天,婉婉很不愿意出门,但是服从了丈夫,二人来到北门买了两个一米多高的景泰蓝,雇了一辆微型车装上了。他们的车开到城北面的小镇卡子湾。他们远远的就看见了高速公路旁边的一处围墙上彩旗招展,那里就是新疆野马野生雪莲公司。车拐上便道,就到了公司的大门口。大门敞开着,门内高楼上挤挤挨挨的都是彩绸条幅,每幢楼的四角上都飘着一个巨大的氢气球,这些都显示出公司的实力与交游广阔。路上来来往往的员工都穿着簇新的工作服,统一而且崭新的服装显示出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当然这些员工也和其他地方的人一样各有表情,这且不管它。
郭松龄和婉婉的车开进了大门,转过一栋楼房,就来到公司办公大楼门口,早有七八个穿橙色礼服的年轻人围在车边上,把景泰蓝连同包装箱卸下车来。郭松龄付了司机运费,钻出车来,两个穿着天蓝色连衣裙的维吾尔小姐走上前来,含笑鞠躬,声如幽泉地说:“欢迎光临!”
婉婉注意到维吾尔姑娘鼻子很高,眼睛是蓝色的,比较接近西方人。她想和郭松龄说这个发现,看看周围人很多,作罢了。迎宾小姐把他们引进迎宾大厅。大厅正中红布覆着的办公桌上有一个“礼品登记处”的三角牌子,郭松龄登记了,就看见收礼官和迎宾小姐用维吾尔话说了几句,那小姐领着他们走进了另一间大厅。
这一间大厅里像一个茶馆,排着大约四十个茶几,每个茶几配四只白色休闲椅,部分椅子上已经坐上了人。迎宾小姐引他们到其中的一只茶几前面,指着椅子说:“两位请这里坐,你们的位置在这里。”随即离开了。二人坐下来,立即一个汉族姑娘端来了两杯鸡尾酒,分别放在二人面前,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在他们前面已经坐了一个男人。婉婉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来只想笑。
男人身材矮小,放在椅子里像一个玩具娃娃。他颈脖特别长,上面结了一个茄子似的圆脑袋,从额头到后脑都是光光的,亮亮的,只在头侧面点缀了几根看不出颜色的头发来。五官挤得很紧,脸上其他地方就很宽了,都反射着油光。一双眼睛顶圆顶圆的,极其有神,似乎具有穿透力。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或者超出这个范围也说不定,看不出来。
“我叫陈投币,是陕西白马生物保健公司的董事长,你叫什么?”
一阵金石铮铮的声音传过来。婉婉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面前的这位卡通男人。原来他就是陈投币,婉婉想。由于陈投币是在看着她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看着郭松龄。
郭松龄心中正在气恼。他作为原本和野马公司毫无关联的人,千里迢迢而且带了重礼来参加野马公司的厂庆,对方竟然没有派出一个有点层次的人来接待,对自己的来意也没有任何表示。此时听到了陈投币说话,他才知道野马公司其实已经暗中安排好了。但是这个安排也太简单太儿戏了,他更不乐。具体野马公司都和陈投币说了些什么,陈投币知道了多少,他心中没有底,谈话也就艰难。
“我们也从西安来的,”他说。他期待对方多说话,以便自己投石问路。
“你是西安人?不像不像!”陈投币对着婉婉说,“中国人我见多了,河北人不怕羞,四川人胆大敢说,甘肃人坐下来的时候两条腿总是闭着,江浙人很主动也很看重回报,湖南人粗鲁,广东人讲究情调,这些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不是西安人,我看呀,你不是山东的就是河南的。”
他说的是“人”,但是语意十分明显,他是特指的“女人”。婉婉却并没有听出他的这个特指来,她惊诧于他的判断力的同时,又尴尬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陈投币是和她说话,她不能不回答,“我是河南人,我老……”她指了一下郭松龄说,“他是西安人。”
“哈哈!不错嘛!”陈投币双手在双膝上一拍,仰头一笑说,“瞒不过我的!中国人,我能分辨出她是哪个省的来,这也不稀奇。俄罗斯人冷漠,日本人柔顺,越南人爱哭,新加坡人修养好,只有朝鲜人没有什么特点,但是我也一眼能认出来。最迷人的还是罗马尼亚人,长相好,身材好,放得开,很持久。就可惜不会说汉语。”
陈投币说话很大声,在客厅里几乎成了独响,令所有的人都往这里看。婉婉脸红了,郭松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应付这个国营上市公司的最高负责人,“今天怕有三十七度,”他说。
陈投币看都没有看郭松龄一眼,而是盯着婉婉说:“你叫什么名字?”
郭松龄要说话,陈投币冲他直摆手,说:“我都知道!我问她!”
陈投币戡都没有看郭松龄一眼,对婉婉说:“你叫什么名字?”
郭松龄刚刚要说话,陈投币又冲他直摆手说:“你我知道,我问她!”
“叫婉婉。”
“婉婉?好!就这样。你们公司有多大实力?”
婉婉糊里糊涂,回答不出来。陈投币看了她两分钟,把眼睛转向郭松龄。
“注册资金五百万,”郭松龄疑疑惑惑地说。
“五百万不行,但是请贝克汉姆就要一千万,”陈投币说着,将头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地划了个圆圈。
郭松龄总算弄明白了,陈投币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和来意。他要说话,被地方挥手拦住了,“那就这么定了吧,你们准备好资料投标。”陈投币说着,丢了一张名片到婉婉面前,“我住西城宾馆2511房间,你今晚来!”说完飞快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郭松龄想叫住他,但是并没有出声。他在生意场上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如此难侍候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对方高傲得简直到了张狂的地步,根本不管别人心里的感受。
郭松龄感到了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他知道这是因为陈投币向他提出了要求导致的,人们看他,是因为把他当作了以色行贿的人了。他低头沉默不语,一会儿叫上婉婉,走了出来。
婉婉走出办公楼大门,忽然抓住郭松龄的胳膊笑个不住,笑得走路都没有力气了,把郭松龄拖得东倒西歪的。
“你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没有看见吗?找了那么久的陈投币原来是这么一个人,我敢说我长了这么啊,他是我见到过得长得最可笑的人。那看那脑袋,加上那脖子,像什么?”
“别笑了!”郭松龄用力拉她一把,加快脚步向外走去。
“你这是怎么啦?”
郭松龄不答,婉婉使气地挣脱了他的手,停了两步,看见郭松龄丝毫没有在乎她的意思,也只好跟着走路。出了厂区大门,来到公路上,郭松龄招停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区说了声“海天大酒店”就再也不说话。婉婉因为刚才被训斥了一句,心里窝着火,也气闷闷地沉默着。车到了海天大酒店,两人下了车,车恩敢提走回了他们的房间。
“你说怎么办?”在沙发上坐了好几分钟之后,郭松龄问。
“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呀?又不是我的事情,你问你自己该怎么办吧。”
“我是说正经的。”
“我说的不是正经的?以前什么时候你问过我了?都是你自己做主的。我从来没有参加过公司的事情,你今天突投突脑地问我,我又怎么知道啊?”
婉婉因为没有让参加公司的活动而有些怨言,这其实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一个本科大学生,是不应该只在家里当太太的,但是郭松龄从来不怀疑自己不正确,他认为性格古怪而且思想狭隘的婉婉如果区公司里上班,不但起不到多大作用,反而可能把公司员工间的关系搞得紧张起来。所以他劝止婉婉不用上班去。那时候新婚燕尔,两人之间互相尊重得举案齐眉,所以婉婉听从了郭松龄。后来她渐渐习惯了在家里当太太的生活,参与生意的欲望越来越淡了,对于公司的运作也越来越陌生了,但是在吵架的时候,婉婉依然会把不让自己参与公司运作当作话题,这已经不过是无理取闹了。当然今天也是无理取闹。
“你别跟我抬杠,我心里不舒服。”
“我那里跟你抬杠了?这不都是事实吗?你心里不舒服,我更不舒服!”
郭松龄不再说话,找着墙壁上的电话号码给服务台拨了过去,要了一些凉菜和一瓶肖尔布拉克曲酒。自斟自饮。婉婉不理他,自去床上倒下,一会儿就脑里模模糊糊,一些以往经历过的事情杂乱无章地出现了。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睡过去了。
婉婉感觉到身上有动静,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见郭松龄喝的脸红红地站在床前,把一条毯子往她身上盖。因为室内开着空调,婉婉也感觉到了一些凉意,这条毯子盖得正是时候。她心里有点感动,也忘记了刚才的生气了,便问:“你是怎么了?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说着坐了起来。
“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
“就是上午陈投币说的,你说怎么办?”
“到底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弄明白呢。你明白了吗?”
婉婉实在没有弄明白,郭松龄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但是要有他来解释陈投币的意思,还实在是无法说出口来。他无法说出像“陈投币那里你今晚到底去不去”之类的话,虽然他急切地需要婉婉拿主意。
郭松龄走过了一条曲折的路。他十二岁的时候,遭受了人生的第一次打击:他父母遇上了一次车祸,父亲死去了,母亲高位截肢。从此全家人的生活就依靠奶奶的退休金,一家人常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母亲毫无行为能力,在截肢两年多之后,为了不拖累郭松龄和他的奶奶,便服安眠药自杀了。奶奶急雨成疾,卧床不起。他初中毕业了时候,就辍学回家了,一边照顾生病的奶奶,一边四处找零活干。西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柴进宗教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他的绘画天赋,了解了他的情况之后,免费教他学习绘画,并且介绍他当了一名校内杂工。一年多以后,待他如亲子的柴教授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了,他也在不久之后失去了校工的工作。奶奶病逝以后,他揣着平时积攥下来的三千块钱,去了东北满洲里附近的俄罗斯小镇泰纳克尔,用中国的纺织品交换俄罗斯人的皮革。起初,他每天往返于中俄两国,把从俄罗斯带回来的皮货卖掉,批发了纺织物再回泰纳克尔,半年多以后,手边的钱比较充裕了,他在泰纳克尔租了房子,成批地从满洲里带过货来,交换完了再把皮货带过去卖掉。
第二十二章
泰纳克尔规模很小,只有一条街,像郭松龄一样租了房子做生意的中国人有六七个,他们为了互相有个照应,租的房子都是紧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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