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白虎关-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默契和共振。许多时候,面对大漠,面对星夜,或面对一些触及她灵魂的现象,奇妙的感觉才产生,灵官就说出了它。比如现在,若换了灵官,面对这黄昏的落日,面对这辉煌了或萧条了的大漠,灵官定然有许多感慨。那感慨,恰恰也是莹儿想说的。而月儿,却着意用“向往”和“理想”的噪音,干扰了大自然最美的音律。
莹儿给月儿讲了“花儿”的种类和格律,如“单套子”“双套子”等。月儿听得很认真。但莹儿感觉到,月儿学“花儿”是为了“用”,而自己唱“花儿”是因为“爱”。这是最本质的区别。前者,只能成为歌手;后者,才能成为“仙子”。“爱”是大海,“花儿”是浪花。只要有“爱”,“花儿”就自然流出口了――
河里的鱼娃离不开水,
没水时咋么价活哩;
花儿是尕妹的护心油,
不唱是咋么价过哩。
烟洞的山上兵来了,
刀杀了众百姓了;
手提着大棒打来了,
要花儿不要命了。
瞧,“花儿”比命贵哩。
讲阵“花儿”,唱阵“花儿”,那感觉,又在心里浓了。莹儿便借故撒尿,到远处的沙洼里。沙洼里草多,被霜掠过,干唰唰响。一纹纹沙的涟漪波荡开来,与天接一起了。天的那边,有灵官,有那个叫她梦萦魂绕的冤家。冤家,你可知道?此刻的我,正想你呢?“想你想得吹不灭灯,灯花花落下了多半升。”你的名字,是我心里最好的“花儿”。灵官,我的冤家。灵官,我的“挨刀货”。灵官,我的剐你千万刀也解不了心头之恨的冤家呀。你在干啥呢?你是否忘了这个“狼都不拉屎的沙旮旯”?你是否忘了还有个把水灵灵的眼睛都望成干窟窿的莹儿?天凉了,你可要添件衣服。你知道不?我最不忍心听的,是那道《小男儿出门》呀,……“刮了一场冷风下了一场雪,谁知道我小男儿的冷和热。”知道不?这几句,是利利的小刀儿,总在心上剜呀剜的。你个冤家。
《白虎关》第五章(3)
知道不?你的儿子会笑了。一笑,鬼鬼的,可像你啦。一见他,谁都怪怪地望我。望就望,我才不管呢。只是,本该叫你“爹”的,却只能叫“叔叔”了――噢,叔叔是城里人的词儿,沙湾人叫“佬佬”呢――将来,他会“佬佬――佬佬――”地叫你,像你妈叫猪一样。可笑不?
莹儿笑了。脸上虽是泪花闪闪,但她确实笑了。
3
奶丢了。
莹儿回了家,一喂娃娃,却发现奶没了,挤也挤不出一点。妈问:“你泼过奶没?往外面。那奶,可不能乱泼。”莹儿说:“没泼过。后晌和月儿出去,奶胀得慌,在沙丘上挤了一阵。”
“这就对了。”妈说,“奶丢了。知道不?那娃儿吃的奶,乱泼不得,一泼就丢了。得拾。走,你带我去。快些拾来,夜里要挖獾猪呢。齐神婆摧着叫猛子订婚,可没钱,挖个獾猪儿,多少变两个钱。”
莹儿问:“谁收獾猪?”
妈说:“不收獾猪,收獾猪油。专治积食,牲口结症,消化不良。一吃就好,一两十块钱,一斤就是一百。一个大些的獾猪,刮七八斤油哩。”
又说:“现在的獾猪,正肥。等冬上,獾猪就瘦成猴儿了。挖了,也没几两油。那东西怪,冬眠时,围个圈,一个的嘴对一个的屁股。肥的就能把能量传给瘦的,才能维持到春上。”
两人边喧,边去那个沙丘。莹儿感到好笑,就那样挤几下,奶就丢了?莫名奇妙。可真丢了,胀胀的奶子瘪了,充足的奶水没了。娃儿吮一阵,吮不出啥来,就哇哇大哭了。真是好笑。
喧一阵獾猪,婆婆又开始别的唠叨,叫她少和月儿那“货”在一块儿搅,你瞅那眉眼,能是个好货?心比天高,命如纸薄,狐眉狐眼的,哪像个规矩人?跟好人学好人,跟上龙王打河神,一块儿呆久了,熏也把你熏坏了;叫她少在人面子上说笑,“憨头刚走,你一嘻嘻哈哈,人还当你有外心了,熬不住了,说啥难听话的都有。”
莹儿微微笑着,由了她说。婆婆老说:“能给媳妇个好心,不给她个好脸。”有好心就行了。她听得出那是好心,由了她说去。
妈又说,有些地方不干净,煞气小的人去不得,一去就着祸。沙丘那儿,六零年饿死的人都埋在那里,死了一茬又一茬,埋了厚厚一层儿呢,是有名的“饿死鬼”地方,你的奶肯定叫“饿死鬼”偷了。先前,那儿安过个场,怪得很,庄稼再好,也亏。值夜的社员老看到有人偷麦子,可抓不住。麦堆上的印子也好好儿盖着,没见人动过,你说怪不?有天,我去值夜,见孟八爷前头走,就喊,可他低了头,直往前走,咋也追不上,追着追着,就不见了。到家里,孟八爷正和那老贼喧呢,他说哪儿也没去过。你说怪不怪?那是个乱葬岗子,不丢奶,还能饶了个你?
莹儿仍是笑。这些,她都听过。可怪,和月儿去那儿时,咋没想起这是个乱葬岗子呢?丈夫一死,她的胆子奇怪地大了。凤香曾偷偷问:“憨头可是个小口呢,可没老人那么安稳。你怕不怕?”莹儿答:“怕个啥呀?”连她也觉得奇怪,先前的“怕”溜哪儿去了?
“怪,奶咋能丢?”莹儿笑道。
“咋不能丢?别说奶,水也丢哩。你过门的那年,家里就丢水了,挑着满满的一缸水,忽然不见了。神婆说赶紧找,不然,一家人会缺水,会渴死,就找。哎呀,膀筋都跑断了,才在西山坡的牛蹄窝里找到了水……一勺儿,就那么一勺儿,找来就没事了。知道不?毛旦家也丢了水了,没找到。后来,一家人死得只剩下毛旦了,都发烧,都喊口渴,嘴都烧成个黑壳壳了。怪不怪?才活了狗大个岁数,经的倒不少,啥怪事都见过。”
说话间,上那沙丘了。太阳落山了。天还没黑透。沙丘上的各类植物都慢慢地往夜里跑去。风凉飕飕吹来,带阴森味了。猛子妈打了个寒噤。因喧了鬼,心便怯阴阴了。望莹儿,却不显异样,就私下里笑了,想,连个年轻人都不如了。她狠狠清清嗓门,跺跺脚,拍拍衣襟,看那架势,接下来该说惊天动地的话了。谁知,却倏地跪下了。
莹儿偷偷地笑了。
莹儿四下里看看。远处,已模糊成夜了,近处,却白孤孤的,像黎明时的鱼肚白。贼大贼大的月亮,刺目地悬在空中,很扎眼,仿佛那是蛮横地闯入天空的异类。许久没见它了,猛一见,心都惊灵了。想想年来的一切,仿佛沧桑成历史了。死的死了,生的生了,爱恋也有,离别也有,生老病死,都经了,都见了,心反倒宁静了。怪得很,想想,多大的事儿,那怕天大,过来一想,也仅仅是个事儿,仅仅是在生命的记事簿上画了个道道而已。大事,一个道儿;小事,也一个道儿,难说哪个大哪个小,哪个深哪个浅。许多时候,大事反倒恍惚了,冷不丁想起的,反倒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儿,比如灵官睡醒时的那个仿佛痛苦之极的呵欠。
《白虎关》第五章(4)
妈跪在那里,烧了香。那火柴忽悠悠亮了几次,都叫漠风吹熄了。她撕开衣襟,搂了火,燃了香。一股奇特的香味儿飘了过来。一闻这味儿,不宁静的心也宁静了。那是抚慰灵魂的风,忽悠悠,荡呀荡的,便把心中的疙瘩荡化了,把心也荡化了。莹儿不接受兰兰的那种修炼,却接受了这香味。这香味,很像灵官的那些话。不是那种热得炽人的情话,而是那有一句,没一句,时而东,时而西的没意思的话。这话,悠悠晃晃的,荡不了多久,莹儿便也悠悠晃晃了,啥也没了。只有那感觉,悠悠晃晃地迷醉。
莹儿不喜欢听灵官说有意思的话。她看来,有意思的话其实最没意思。你何必把一些莫名其妙的心思往脑中塞呢?你不塞,谁也不能强迫你。可你,偏要塞,反倒弄乱了脑子,把莹儿也引沉重了。其实,你没必要考虑太多,你老说:“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为啥还要费那个脑子。说呀!冤家。
莹儿觉得自己想透了,灵官还没有。对他俩的那段情,莹儿没了犯罪感。说不清是啥时没的,反正没了。想想,也真是的。她和丈夫,啥都没有,没有恋,没有情,有的只是个虚名儿。那虚名儿总是虚的,和灵官,可啥都是实的,还实出了小灵官――想到“小灵官”,莹儿抿嘴笑了――凭啥“实的”为“虚的”产生犯罪感?莹儿认为,罪恶是一方对另一方的粗暴干预。两相情愿,便无罪恶。
火苗儿忽悠悠燃起来。那是妈点的表纸。莹儿不明白,为啥凉州人把黄纸叫表纸?就像不明白为啥把叔叔叫“佬佬”一样。“表纸”就“表纸”吧,“佬佬”也“佬佬”去。不理解就不理解,但懒得去费脑子。她不像那冤家,没事找事,总要用思考的杆子搅乱大脑的鸡窝。那脑中的鸡,安息的安息,活动的活动,关你啥事?没事找事,自寻烦恼。像那黄母鸡,老扇翅膀,老飞,老扇出满院的尘土。结果呢?还是在院里咯咯。你跳去,你飞去,我看你飞,看你跳,累成个喘气的风箱,我偏要偷偷地笑。冤家。
妈边焚表纸,边念叨:“你们活着成人,死了成神。幽冥两路,各有各的吃头,把我娃儿的奶还给我吧。娃娃饿得吱哇乱叫呢!”求一阵饿死鬼,又求土地神:“土地爷爷,土地奶奶,我拾奶来了。”边念叨,边磕头,边往碗里撮土。
拾完奶,妈起了身,拍拍膝上的土,没再理直气壮地咳嗽。夜幕降下了。那贼亮的月亮虽大,但四下里仍是模糊。妈捏了莹儿的手,跌跌撞撞,下了沙丘。记得白天上沙丘时,有许多的沙老鼠乱窜,莹儿有些不忍心:这跌撞一气,怕是把老鼠洞踩塌了,却想:该。说不准偷奶的,正是你们这些偷嘴的老鼠呢,抿嘴笑了。
回到家,妈把那撮来的土,用水冲了,澄一阵,叫莹儿喝了。吃晚饭时,莹儿觉得胸脯又胀疼了,一摸,怪,那奶子,早胀鼓鼓了。
4
晚饭后,老顺拿了手电,点了马灯,带了棒。孟八爷带着枪,拿着绳子和帆布。猛子提了锨和洋镐,去那个踩好了踪的崖头。老顺以前挖过獾猪,知道那不是个轻省活,就叫兰兰也去,帮凑几把。兰兰又挂络了莹儿。
好大个月亮挂在空中,星星也给融化了。这时的月亮,没方才找奶时那样贼亮,光线柔和了,质感也跟天空和谐了。孟八爷不知和老顺喧了些啥,喧几声,谁都鬼鬼地笑。莹儿怀疑那话题与自己有关。夜风吹来,心头水洗似的清新。
马灯悠晃着,映了老顺的腿,地上就多了两个巨大黑柱,交叉着,忽前忽后。这马灯,是老顺的爱物,玻璃罩儿,有个圆圆的旋纽,控制灯苗儿的大小。用时,顺时针拧一下,灯就忽地亮了;不用时,逆时针拧一下,灯苗儿就豆大了,忽忽悠悠的,像要熄,可总能亮上一夜,方便,又不费油。莹儿的印象中,老顺是和鹰、马灯、骆驼、烟锅儿连在一起的。那些东西,已成他身上的零件了。他捋鹰呀,给牲口添料呀,浇水呀,去盐池驮盐呀,总要带上马灯。灯光中,两条黑柱挪呀挪的,挪了大半辈子。
村里人都没睡。白虎关那儿传来沙娃们五啊六啊的猜拳声。间或,还能听到月儿唱“花儿”的声音。兰兰笑道:“听,月儿正浪漫呢。哥呀妹呀的。”莹儿说:“一样。这年龄,谁都一样,有浪漫的心就好。”兰兰说:“等嫁了人,围了锅台转几年,提上猪食去喂猪,唱的就不是哥呀妹呀了,而是‘佬佬佬’了。那浪漫,就成蒸锅里的气,想留也留不住了。”莹儿笑道:“真怪。凉州人把叔叔叫佬佬,把猪也叫猪佬佬。”兰兰说:“你不听,爹把妈也叫猪呢。小时候,老说,去,找你的猪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白虎关》第五章(5)
“一样。”孟八爷笑着接口道,“妈也罢,叔叔也罢,猪也罢,都活一口气,都有一条命,都是混世的,一样。”老顺说:“啥一样?人咋能和猪比?人家猪佬佬,吃了睡,睡了吃,多轻闲。”兰兰说:“可得挨刀。”“谁不挨刀?”老顺说:“不说结扎啊,动手术啊,单说临死时,那一刀,可是老天爷戳的。软刀刀,细绳绳,一下下磨,眼窝深枯枯的,嘴是个黑壳壳,好容易才断气。哪有猪利索?拿个尖刀,瞄准心脏,一下,就了结了。”孟八爷说:“话不能那样说。猪总是猪,只是一堆活着的肉。人就不同了,别看都长七个窟窿,差别可大。强盗也是人当,圣贤也是人做,行善的,做恶的,上天堂的,入地狱的,都不是人吗?看你咋个活法呢。谁有谁的心,谁活谁的人。心有多大,人就有多大。”
兰兰奇道:“八爷,你也灌顶了?这话,上师也这样说呢。”
“我灌啥顶?我的上师是自己的心。”
说话间,已到大沙河。河沿上,有许多崖头。这崖头,说不清年月了。据说曾经是地,祁连山的雪融成水,冲呀冲的,带走了土,冲去了沙,就塌成洼了。偶或,暴雨几日,山洪一发,咆哮的水头舔呀舔的,洼就豁陷下去。那岸,就成了崖头。
崖头长。河有多长,崖头就有多长。崖头高,豁陷多深,崖头就有多高。后来,河无水了,只剩个名儿了。一些动物就趁机溜来,掘个洞,垫个窝,繁衍子孙,把自己的生存历史尽量延长一些。
早些年,大沙河里还有水,还有草,还有柳墩呀,芦苇呀,水草呀,芨芨呀,就成条绿龙了。那绿龙,扭绞着,窜进沙窝,渐渐就变成叫“麻岗”的绿的世界了。那时,芦苇很高,柳墩也很密。冰草啥的,里面都能藏人。兰兰和伙伴们玩一阵,尿憋了,一蹲就能方便了。上学时,兰兰一学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时,她就偷偷地笑。她想,风吹草低见到的,其实是撒尿的她呀。……还有芨芨呀,马莲呀。马莲会开花,那花儿,蓝蓝的,很好看。兰兰能用马莲编各种动物,如蝴蝶呀,蚂蚱呀,活了似的。那高高的芦苇,密密的柳墩,长了小锯齿能划破手的冰草,还有桦条呀,黑老刺呀……把大沙河遮成个世界了。那野兔呀,跳跳呀,狐子呀,狼呀……都在里面,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着。
兰兰最喜欢在大沙河里玩水。她最喜欢那个“天泉”。那泉,在密林深处。妈不叫她去,说那儿有狼,但兰兰还是在焦光晌午去那儿。焦光晌午是鬼活动的时辰,狼啊,狐啊,都睡觉呢。兰兰不怕狼,只怕夜里的鬼。那焦光晌午的鬼只是妈的嘴里出来的,她不觉得有啥好怕的。少女时代,那“天泉”的魅力,总是很大的。听说,那泉儿,跟天上的泉相通,喝了聪明,漂亮,皮肤白,谁都说。也不知兰兰的白皮肤是不是喝那水的缘故,反正那时,她老喝那水。……后来,冰草搓绳了,柳墩盖房了,芦苇成灰了,狐子进沙窝了,狼跑麻岗了……,就剩下这干涸的河床和崖头了。
但那美丽的“天泉”老在兰兰的梦里荡。……细绒绒的沙,随一晕晕的泉水荡出,又一晕晕散开,在泉边形成很美的纹路。那纹路,万花筒似的,忽而像风,忽而像云。看一阵,兰兰也成细纹了。而后,她才伏下身,把脸埋进泉水,用那清冽,洗尽身心的热恼。后来,兰兰才知道,这“天泉”,是“狐仙”固定的饮水处呢。每天早上,一个白狐子就会悠哉悠哉,踩了晨露,去那儿饮水。一天,白福和憨头在“天泉”那儿下了夹脑,狐仙被夹折了腿。它带了夹脑,来找白福,却叫一棒子打死了。再后来,生了女儿引弟,神婆就说她是来讨命债的狐子,白福就把她引进沙窝,冻成了冰棍……噩梦呀。
兰兰打个哆嗦。
5
孟八爷发现的獾猪洞,是百十个相似的洞中的一个。有的住着动物,有的已成空穴,有的是动物的疑穴,有的是浇水时冲下的兜坝,有的是“贼水”钻入地下时的通道……准确地判断是否是獾猪洞,需要经验。某夜,白狗挂络了猛子去挖獾猪洞,挖到半夜,才发现,里面连个獾猪屁也没有。 。 想看书来
《白虎关》第五章(6)
会辨踪的孟八爷,当然知道哪个洞里有獾猪?有几公?几母?大约多深?等等。但这些经验能做到的,仅仅是不会白出力气,却不能减轻劳动量。挖獾猪很苦:先要把獾猪洞掏大,人猫腰可进。然后,一人挖,两人在盛了土的帆布两端栓上绳子,一来一往,运土出洞。这时,听到动静的獾猪会有两个对策:一是固了洞,挖的人忽然不见了洞,以为又挖了个死窝子;二是獾猪自己也拼命往更深处挖,你追我赶,看谁的耐力久。有时,挖的人实在没力气了,或罢手;或弄了水来,把獾猪淹死;或弄些麦草,点燃,用浓烟熏出獾猪,再收拾。
崖上的獾洞用水灌难以奏效:崖上裂缝四布,到处是叫“钻眼”的水洞,有多少水,溜多少水;加上路远,挑呀担的,运水比运土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