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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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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外面,看看那个把灵官引诱出去的花花世界,究竟是啥模样?现在,他跟盆盆子下面的蛤蟆一样,活呀,死呀,都在那巴掌大的天底下折腾,真有些不甘心。
他长吁一口气,晃晃脑袋,将妈的哭脸从脑中晃去。既然要死了,也不想那不高兴的事了,但妈的脸硬往里挤,便又想,哥死了,弟弟杳无音信,自己要是再出事,真要妈的命了。心头一噎,眼泪涌出了眼眶。他极力不发出哽咽声,只一下下咽那泪水。听得花球的喉头也时不时咯噔一声。
“要死了。我才活了二十几岁,没活出个名堂呢。”花球抽噎道。
猛子想,这倒也是。要是这会儿死了,真成糊涂鬼了,活得没眉没眼的。能想起的,就那么几个瞬间,跟没活区别不大。早知这么快就死去,真该多做些事的,或者,多念些书――早知道这么快就死去,他会好好念书的。以前,觉得念书没用,生就刨土吃的料,念多少书,也叫土吃了。可这死,说来就来,心里却仍是混沌一团。念了书,可能会明白些……真有些不甘心哪。
真想知道生死的秘密,死是啥?爹老说,人死如灯灭。灭了就灭了吗?那灯苗儿,本来燃个不停,风一来,忽地灭了。那灭了的灯苗儿到哪儿去了?真啥都没了?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真泡沫一样消失了?真不甘心。他倒宁愿相信有来世,哪怕进入地狱经受那毒焰,也比泡沫般消失好些。贤孝上说地狱有十八层,有刀砍的,锯锯的,火烧的,石砸的……成哩,啥也成,只要“有”就成。多大的痛苦,也比啥都“没”了强。
三人都不再出声。猛子瞪大眼,看那黑,想从中看出点亮来。可没用,那黑,是啥都没有的黑――连黑也没有,只有一种感觉。身后的井壁,身旁的人,依稀有质感,是自己仍活着的证据――“证据”这词儿,还是从灵官那儿偷来的呢――要是这回真死了,坟头就是他活过的证据。不,他连坟头也没有。按规矩,没生儿育女的人,是没资格住棺材垒坟头的。他只配给捞到远处的洼里,架个麦秸,烧了;烧剩的,填狗肚子或是狼肚子。村里人管这号人叫“大死娃娃”。
一想自己一生的结局竟是当“大死娃娃”,猛子便受不了。随了这茬人在日后的死去,谁也不知道曾活过个猛子,谁也不知道!就是现在,猛子活过的证据,就是曾睡过双福女人、后来偷沙、后来叫埋到井下……就这。就这轻飘飘的几件事,就成了他活过的证据。
早知这么快死去,他会多留些证据的。当然,留些好的证据,比如修桥铺路、帮帮人、干些妈眼里的善事。若有可能,他会尽量帮那些孤寡老人。灵官说得对,人的价值,就是人做过的事。成仙成圣,成妖成魔,都由人自己做。可惜,明白得太晚了。记得,灵官说,死亡是最好的老师,明白了死,才会明白生。若不是被埋到井下,将要死了,他是不会想这些平时看来纯属扯淡的事的。
脚下黏黏的感觉很浓。猛子知道,那定然是锨家的血,或是脑浆。他懒得想它,但此刻想到锨家时,眼前却仍显出那张刁钻的脸,还有那刻薄表情,还有白的脑浆红的血。此外,啥都没有。也许,这便是锨家活过的证据了。要是他知道片刻之后,会有一块石头飞下,会削了他的半个脑袋,他定然会笑的,定然会把自己美一些的形象留在世上。
《白虎关》第九章(6)
死亡是最好的定格,把一切都定格成了永恒。
4
黑里是不知昼夜的,说不清过了多久。只觉肚里很饿,那不是一般的饿,是心被吊起来炽烧的饿。懒得说话,明知要死了,话也就死到了腹里。人都死了,话也没啥用。话和屁一样,这头出了,那头消失了,跟没说一样。
花球倒是说了些事后诸葛亮的懊悔话,叫王秃子臭了一句,就哑了。臭得好。这时,啥都别说,说也没用,反倒懊恼了心,就叫心浸在这黑里,啥缝隙也别露,直到那张叫死的大网罩住自己。既知那结局的必然,就没必要自寻烦恼了。好好地度过死前的时光吧。反正,谁都会死的。
明白了谁都会死的猛子仍噎得发堵,身虽浸透了黑,心却注入了灰色。那是迷茫在旷野的感觉,四顾无人,滿目萧然。身虽无风的感觉,心却明显觉出了冷风。他仿佛读懂了以前的憨头。憨头死前,想来也和自己一样。那时,啥都帮不了你,情人、朋友、父母、子女,都与你毫不相干。你必须自个儿面对那非来不可的东西。
所以,让心轻松些吧,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又想,这世上,所有的人都难免这结局。为啥在活着时,不轻松些呢?既然终究得死,那所有的争斗,所有的巧取豪夺,所有的烦恼,都没有意义。想到自己以前和人有过的纠葛,猛子懊悔极了。
那时真傻。他想,那时,他执着眼中的一切,啥都争,不惜以命相搏。那争来的小利和可怜的滿足,早烟消云散了,那争时的凶相和锨家的刻薄一样,留在世上,叫死定格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花球也叹口气,说:“我还没活明白,就要死了。你说这世上,有没有老天爷?”猛子说:“管他呢,有他没他一样。”王秃子说:“以前,我是信有的。若没个老天爷,叫人咋活?谁也欺你,你连个申冤处也没有。一想有老天爷,才好受了:怕啥,老天爷长眼睛呢。可现在,我早不信他了。”
“为啥?”花球问。
“我睁了几十年眼睛,瞧呀,瞧呀,老天爷就是不开眼。瞧,那坑人的,害人的,骗人的,欺人的,都成了人上人,吃香的,喝辣的。像我,知道不?我连个鸡都没杀过,从不和人红脸,可善了个啥结局?差点没裤子穿了。要不然,我会当沙娃?”花球说:“我倒希望有个老天爷。”他呻吟道:“老天爷,救救我吧,我还才活人呢。”
猛子臭道:“叫啥! 叫得人心烦。”
王秃子应道:“就是。养养神吧,说话费力气呢。”
“饿死了。”花球叹道。
那饿,真越发汹涌了。算来,最后一顿饭已经很久远了,是“转百刀”拌面,很后悔没多吃一碗。此刻,一想那稠稠的饭,就溢滿了口水。这念想,分明成了一种折磨,肚肠仿佛疯狂地搅动了,说不出的难受。猛子有些羡慕锨家了:瞧人家,死得多利索,不留神,半个脑袋就没了,怕连疼感也没有呢。这饿,这黑,这等死的感觉,哪一样,都不是人受的。人最怕的,不是死,是明明知道死的不可挽回,而不得不等它的那份无奈、恐惧和焦虑。
这是最要命的。
听得王秃子猛吸几口气。“怪?”他咕嚅道。打火机亮了,光又胀滿世界。那恶心的尸体又扑进眼里。
“熄了!”猛子厌恶地说。黑得久了,那亮,扎得眼疼。那死人,则扎得心疼。王秃子却不顾,他四下里照,终于照着了一样东西,他轻轻摇摇。猛子认出,那是水泵。井下到十米后,就要备上水泵,以防出水后来不及抽。王秃子说:“瞧,养命的这点儿空气,正是它赐的呢。”他将打火机伸向泵头。那火苗儿,倏地偏了。
花球叫道:“这下,死不了了。”猛子也兴奋了。他站起来,摸摸那胶管,觉得它比世上所有的女人都美。风缕的感觉从泵头缝隙中浸出,清凉到心里了。王秃子说:“别硬晃。弄塌了上面,命也不做主了。”借了光,猛子看到了头顶。几条横担的檩条弯着,一处柳条已兜了下来。那里面,定然盛了致命的沙石。更要命的是,一块牛犊子大的石头叫檩条桎梏了,仿佛吹一口气,它就会堕下来。猛子倒抽一口冷气,水泵带来的兴奋没了。
王秃子口对泵头,发出兽叫。那声响,顺了这水管,想来能传到上面。花球也将脑袋凑过去吼。
叫几次后,两人寂了声。一个声音就溜了下来:“你们没死?”花球朝上吼:“你才死呢。”一阵乱糟糟的声响。一个说:“别怕,我们救你们。”王秃子说:“救个屁,先弄些吃的。饿死了。顺水管流。弄些稀的,别堵了管子。”猛子笑了,想:“这秃子,脑袋倒开窍。”就补上一句:“弄些面糊糊,清一些。”
说罢,猛子小心地看着上方。
亮光没了,那大石却在心里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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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关》第十章(1)
“南山的黑云绾疙瘩,雷响电闪者白雨发。”
1
猛子们重见天日时,已是六天后了,这是别人后来告诉他的。幸好,那个备用水管为他们输送了氧气和流质食物。双福带领沙娃,斜刺里打个斜巷,避开木笼担架之处,直通井底,才救出三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猛子们被蒙了眼,背往村里。黑蹲了太久,骤然一见强光的话,眼会瞎的,就在眼上蒙了几层黑布。但日光还是穿透黑布猛扎眼球。那是耀眼的红,猛子觉得那红光遍布天地。身子有种火烧的感觉。耳旁仍在喧嚣,风声人声还夹杂着妈一声紧似一声的发问。猛子想下来自己走,但那厚脊背还是挟持了他,弄出沉重的脚步声。
猛子知道,这几日,村里定然翻天了。虽然老有沙娃死,但村里人一下叫埋了三个,就意味着三家可能会同时发丧,这是从没有过的事。但猛子懒得想,若真死了,也就死了。要是活着,也就用不着自找不愉快,想那没意思的事。但猛子诧异地发现,他们的被埋和被救引起的喧闹,很快就被白虎关的大喧闹淹了。机器们仍在轰鸣,沙娃们仍在忙碌。他们的死与活,已不是最引人注目的事了。大家的目光,盯的是那冷冰冰却又火热万分的砂金。
进了家,躺在炕上。家中熟悉的炕粪臭立马叫他感受到家的温暖。他长伸四腿,尽情享受解除了桎梏的那种舒适。这舒适,熨得灵魂都瘫了。妈一声声地问他想吃啥。爹时不时咳嗽一声。呛人的旱烟味侵了来,勾起他久违的一种感觉。
吃一点拌面汤,他解下蒙眼布,并没觉出那光的刺目来。他发现,妈关了门,拉了窗帘。屋里有好些人,都不说话。
许久,听得一人叹道:“唉,财是命,命是财呀。”妈说:“穷了穷一些过。这事,咱不干了。这几天,妈搭的眼泪,没一桶也有一盆呢。”猛子心里发堵,想说话,又不知说啥好。
缓了几日,猛子才下了炕,腿有些发飘,两鬓处嘣嘣跳着,脑门也疼。妈知道他想去撒尿,就递过一个脸盆。猛子拔开妈的手,摸索着穿了鞋。经过一段时间的过渡,他估计眼睛能适应光线了。谁知,才一开门,那扑入的亮光仍扎疼了脑子。他忙捂了眼。
“咋了?又咋了?”妈扑了来。
“没啥。”猛子闭上眼,只溜隐约的一缝,顺墙根走向庄门外。一入光地里,仍觉有万千金针,直泄而下。他怕那光亮扎瞎了眼睛,胡乱找个地方,撒了尿。
隐隐地,仍可听到白虎关有机器的喧嚣。一听那声音,他心中腾起一股奇特的恶心,心也痉挛了几下。他挪到墙角堆麦草处,蹲下。暖融融的日光亲热地围了来,一下下舔他的心。
“猛子!”
猛子听出是白狗的声音,胡乱嗯一声。白狗说:“我也想弄个窝子。”猛子厌恶那话题。此刻,他一想窝子,胃就立马痉挛。几日里,他就靠吃流食养命。那流食,挟了水管中的沙、脏物和橡胶的气息,印入灵魂了。一触摸,就想呕。
白狗说:“这年月,饿死胆小的。瞧那双福,三捣腾,两捣腾,成气候了。”
猛子皱皱眉头。他觉得很累,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太阳光正舔他眼皮,舔出很红的辉煌。心却仍在井下的黑里浸着。一切,都像做梦。
妈的声音传来:“白狗,你少挂络他。我们,天生刨土的命,就刨土吧。你成龙变凤,你自个儿担承。想拉垫背的,到别处去。”
白狗笑道:“给你个狗头金,却当砖头扔。婶子,你不识好歹。”妈说:“你升天入地,我管不住。别老跟猛子骚情。这回,叫花球一撺赶,差点把小命送了。”
白狗破口笑道:“人家花球妈,也正怨猛子呢,你倒怨他。”
猛子笑了。那事儿,真说不清谁撺赶谁呢。
白狗拍拍屁股,说:“那事儿,你想好。知道不?市里要在沙湾搞小城镇了。不说别的,只这白虎关,就是个金疙瘩。到时候,地面比金子贵。那时后悔,就是正月十五买门神了。”
妈半开玩笑地斥道:“快走,快走。你这旋风一来,我的头就疼。”白狗打着哈欠走了。
猛子懒洋洋倚在麦草上,任阳光往身上泼。每根骨头都酥了。他啥也不想,只想叫日光融化了。
缓了许久,他去了花球家,得知花球恢复得很快,已进了城,说是去弄钱了。猛子又想起跟他一块被埋了的王秃子,就想去看看。平时里,人与人也觉不出啥,可一经了那难后,人就变了。不管咋说,他和王秃子是同生共死的人。 。。
《白虎关》第十章(2)
才转过墙角,见王秃子家围了一堆人。一打听,原来是他没交上水费和计划生育罚款,乡上带人来叼,拉走了王秃子的所有吃粮和几件破家具。虽然国家免了农业税,可乡上的水费却长了,比农业税高出好多倍呢,王秃子交不起,才当沙娃的。
猛子后来怀疑,那惊天血案的种子,正是在那天种的。
2
乡干部走后,王秃子女人的干嚎声压住了白虎关的机器声。孟八爷劝一阵秃子女人,劝不断哭声,只好安顿几人,叫看着些,以防女人想不开寻了短见。他回家提了些面,叫王秃子一家先糊个口,又去了老顺家,想叫猛子妈去开导一下。猛子妈和老顺斗了一辈子嘴,练就了一副好口才,大的用场没派上,劝人却是把好手。村里人有闹别扭的,她一去,总能化了干戈。
一进老顺家,却见老俩口一脸光彩,问啥好事?猛子妈把莹儿站娘家回来答应嫁猛子的话说了。老顺又喧了毛旦“挑婚”的事,孟八爷笑得眼泪都夹不住了。
笑一阵,他问:“兰丫头的事咋办?”
猛子妈说:“丫头吃了秤坨了。宁死娘在家门上,也不回去。”
“这可麻烦啦。明明是换亲的。你不去,人家不闹?”孟八爷一脸忧色。
“那种事儿,两厢情愿的话,刀子也砍不断。”猛子妈说。
孟八爷沉吟道:“这事儿,要说是个好事。嫂子招小叔子,也顺。你们省下了一疙瘩钱,猛子也有了那肚儿不疼的娃子。媳妇子也是人梢了,面子和心肠都好。可白家,不是吃素的。尤其那母老虎,呵一口气,天都变色哩。兰兰不去,人家能咽下这口气?”
老俩口脸上的笑渐渐没了。
“你去喊媳妇子,我问个实落。”孟八爷说。
莹儿正给月儿教常用的几个花儿令:“黄花姐令”、“大眼睛令”、“尕肉儿令”。月儿学得快,已能似模似样地唱了。叫莹儿惊喜的是,月儿能随口现编词儿,而且很是顺溜好听。美中不足的是,那词儿文了些,把“花儿”应有的那种原汤原汁冲淡了。正说话间,婆婆叫她,莹儿就过去了。
一见孟八爷的正经样儿,莹儿就知道他要问啥。她不喜欢这个话题,但她更不喜欢徐麻子的话题。两下相较,倒是前一个能接受些。毕竟,它和灵官粘了边儿。
“你真愿意?”孟八爷问。究竟愿意啥,他没说。
莹儿点点头。
“人家闹咋办?你可想好。毕竟,是自己的娘家人。”
莹儿迟疑了一下,又点点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可不要前爪子有劲,后爪子没劲。”
莹儿脸上的肉棱儿一现,又点点头。
“这事儿,成就成。不成,也不惹那个骚气了。人家可是童身娃儿。一不成,身价就掉了。人会说,哟――,猛子叫一个寡妇子也没看上,难听。”
最后一句,很刺耳。但莹儿知道这是实话,又点点头,就出去了。
“成哩。”孟八爷吁口气,“这媳妇子,顺眼,性子是坦了些,可不是那号惊毛骚驴。”又问,“灵官那娃子,来信儿没?”
“没。我估摸,该来信了。”老顺说。妈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孟八爷又叫猛子妈瞅个空儿,去劝说一下秃子女人。猛子妈嘴上答应,心里却想,我自己的事,都火烧眉毛了,哪有闲心劝人家?但她还是去了王秃子家,送了半袋面,说了半骡车话。
但猛子妈心里隐隐有个预感:那白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果然,晌午饭刚吃过,莹儿妈就来了。一进门,她就“亲家亲家”地叫了个亲热。然后,喊明叫亮,要请丫头站娘家。
老顺皱皱眉头,没说啥。猛子妈却发话了:“哟,亲家,才来,咋又去?”
“站娘家,站娘家,得站几天。亲家,上回,没带娃儿,丫头的身子和心分了家,站也站不安稳。绕遭了一下,就回来了。这回,带上娃儿,叫丫头尽了性子,住几天。”
老顺呼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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