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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又一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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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到后来白文谦偷偷开了透视眼,两人更是一眼就能辨别。
  温渥变成温柔时连锁骨上的黑痣都是一样,却从不穿肚兜。而温柔,纵是青蛇从里道外都变得非常完美,但敢以这副模样走到自己身前的,就只有她一个。
  温柔几百年没来过人间,刚到醴阳城又是风餐露宿的寻找温渥。如今安顿下来,自然是要好好逛逛这个新鲜世界。她听说温渥变成温姑娘时常与白隽儿走动。于是装作熟稔的拉了白隽儿陪自己逛集市。
  白隽儿本就觉得温家兄妹奇怪,这逛街的邀请自然是一个试探的好机会。她挑了初一的日子叫两顶软轿并几个小厮小鬟带着温柔去法华寺庙会,逛了大半天。
  庙会上,白隽儿偶遇一只白色小狗。
  小狗通体雪白,眼睛乌黑发亮,不畏生人,却怯生生的跟在白隽儿身后,还不住试探她的反应。直到白隽儿逛完庙会坐上软轿,小狗才停在原地看着她离去。
  当白隽儿在自家门里下轿时,竟又见小白狗躲在角落里看着她,眼神还是怯怯的试探。家丁驱赶也不远走,只离得老远定定看着她。
  仆人们啧啧称奇,说着小白狗与小姐甚是投缘。管家则忧心忡忡的带了一班人循着白家的围墙找狗洞。白隽儿并不愿养狗,便遣仆人们把小狗赶了出去。
  小狗听她说完,径自走向了后门。
  温柔不声不响一个转身走到白家院外,见小狗果然在一棵树下卧着。温柔问它“你不逃么?”
  小白狗头也不抬,“一见你我就知道逃无可逃了,只想死前多看她一眼。”
  这时白文谦容光焕发的一路小跑过来,“呦,温柔姑娘也在啊。我听说这只狗特别钟情隽儿,就赶紧过来瞧瞧。”
  “它是妖精。”温柔挑眉。
  “我是妖精。”小白狗还是头都懒得抬,一派视死如归。
  “啊?”白文谦一愣。
  “它在法华寺被你妹妹吸引了,就一路追到这里。”温柔笑笑,似是很了解狗的心情。
  狗把低着的头扭向一边,不说话。
  “光听说过野物成精,家犬也能修成精啊?”白文谦好奇。
  “我在法华寺听了三百年高僧讲经,修为不比旁的差。只是不会用法术害人。”小狗撇嘴。
  “你不吃人啊?”白文谦更是好奇。
  “自幼吃素。”云淡风轻。
  “可惜啊今天要被我拿来开荤了。”温柔一咧嘴,她也觉得这小狗很有趣。
  白文谦一听就有些着急了,又问“那你追着我们隽儿干什么?”
  “隽儿啊,”小狗终于抬了头“真是好名字。”又正色答道“我看了她一眼,觉得忘不了,就想多看几眼。”
  “这小妖精也有几百年道行呢,你快看个够,待会我就要吃了。”温柔催促。
  白文谦一听就不肯了,他慌忙抱起小白狗护在怀里,“不行,它……它可是喜欢我妹妹呢。”他用尽平生所学扯出个狗都嫌弃的瞎借口保下了小狗,又担心温柔回过头再把狗吃了,便养在自己院里。
  “喂,你这么喜欢我妹妹,是要对她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看看。”
  “看腻了怎么办?”
  “那就回法华寺听讲经。”
  “你打算什么时候腻?”
  “……”
  “?”
  “俗人。”小狗给白文谦定了性质,就不再理他,盘着狗腿在小院里闭目打坐。
  另一边温柔回了客房,想着小狗的痴往,心里暗暗发笑 。她拉着温渥的袖子,蛇如其名地央他和自己回银蛇山去。
  温渥不肯,温柔也不恼,柔声劝解“不就是个人间的小白脸吗,你要是喜欢,我天天变给你看。”
  “我是喜欢他,这个人。”温渥也是头都不抬。
  “那他可答应你了?”温柔压抑自己的不悦,“你是妖,还是雄的。追求了这么久没有半分进展,反倒把人吓得够呛。小白公子现倒是和我更要好。”
  “这是我的事,你闭嘴。”温渥听不得别人揭自己短,扬起手作势要打。
  “我不,我当初留敢在银蛇山,就不怕你。”温柔嘴上犟着,眼圈却红了。
  温渥看她伤心的样子,一甩衣袖走了。
  迎面又遇上白文谦只身从大哥院里往外走,温渥心道一声巧,就见白文谦皱着眉头转身要逃。温柔刚才的话在他脑海里回响,温渥下意识的抢步挡在白文谦面前。
  “我喜欢你。”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温渥隐隐有些后悔。
  白文谦回避他的眼神,“可我不喜欢你。”
  箭在弦上,温渥心里千万个想法碰撞在一起,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直盯着白文谦“我三媒六聘也要和你在一起。”
  白文谦愣愣看他不说话。
  “第一次见你,我就想要娶了你。”他向前一步,感觉猎捕的本能被尽数勾起。
  白文谦还是不说话,这直白的示爱惊出他一口毒血,尽数喷到温渥身上。
  吐了血也不顾擦拭,白文谦扭过身就跑。温渥伫立原地,心里像被掏了个空。
  这口毒血又提示了白文谦,他衣服也顾不得换就急冲冲去找温柔。却见客房里没人,倒是一张椅子被敲得粉碎,他想了想,果然在后花园的湖边看见了发呆中的温柔。
  “我这毒,是被一条黑蛇咬的。”白文谦开门见山。
  温柔转头看他,眼圈全是红的。
  白文谦第一次见她如此凄惋,心中一软,只得给自己定了定神,把声音放平和些,铁了心问道“温渥也是蛇,还总穿着黑衣。他特地跑来给我解毒,其中缘由我实在放心不下。你跟我说实话,这毒和温渥到底有没有关系?〃
  温柔欲言又止,却见不知何时温渥也来了湖边,他站在白文谦背后向温柔比划着做了一个砍颈的手势,意在威胁。
  相处那么久,他却从来没在意过,这厚脸皮缠了他几百年的青蛇才是真的吃软不吃硬。
  温柔闭眼,咬牙,等死。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掷地有声,震得她心里跟着疼。
  “那妖毒是温渥故意放的,当时我不在,为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吃了丹药,你早就锻出妖骨,不似人形了。”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推测终于被证实,白文谦还是吃惊,他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试图让自己缓一缓。但这一坐就瞥见了湖水倒映的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影子。
  黑蛇就在背后。
  三个人都定在原地,各看向一个方位,直到温渥轻轻叹了口气。
  温柔顿了顿,起身走了。
  白文谦坐在原地,隔着湖水看温渥的影子,“求你走吧。”
  “我……不走。”温渥心虚。
  白文谦也不再说话,站起身也走了。当天傍晚,长贵发现自家的二少爷傍晚出门就再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撒花!*★;°*:。☆( ̄▽ ̄)/:*。°★* 。 
今天双更,大概晚上再更一章。因为这一章还挺沉重,需要后续的欢乐平衡一下。所以恰逢六一双更计划第一弹也算我运气好。

☆、倾慕

  
  白文谦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白老爷很是着急,老爷子觉得是自己逼婚把儿子逼走的,却又拉不下脸明着内疚,只得派仆人四处打听。
  温渥也很是着急,他知道是自己的一些列示爱把人逼走的,却也拉不下脸明着内疚,这时候也不和温柔算账了,拉着她四处寻找。
  温柔也很是着急,她自知事情是坏在自己的那几句话上,但就是拉不下脸明着内疚,只能一声不吭和温渥分头把全城搜了个遍。
  一天下来,没有丝毫进展。
  温柔皱眉说“他身上可有你的妖毒,怎么可能会找不着?”
  “他妈的,”温渥恨恨道,“满城只能闻到耗子味。”
  “我知道,你的一身衣服也是这个味儿,不然我怎会在醴阳城里找了你一个月。我还纳闷了,这满城没有半只成了精的耗子,味儿是哪来的。”
  温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耗子垄断了醴阳的布庄绸缎庄裁缝铺,见我一进城,全家都跑了。”
  白文谦这次出走是临时起意,根本没做准备,也不好再去金云观,就埋没在一身不自知的耗子味儿里满城乱逛。
  逛着逛着,就遇见一名江湖打扮的青年赶着破牛车往白家的方向而去。
  白文谦大喜,招呼道“齐兄!”
  那青年听有人唤他,急忙停了牛车回头望去,与白文谦四目相对。
  “白贤弟,别来无恙。”
  “啊……”白文谦实在说不出自己有恙,只得岔开话题,“好旧的牛车,齐兄你怎么不骑马了?”
  这一句正巧说到了青年心坎上,他招白文谦凑近看,只见牛车上有好些货物被粗布盖住,揭开一角竟是十几个酒坛。
  “我去泉阳城遇见了一位高人,他酿的汾酒实在好喝,我就买来这些给你送去尝尝。”
  “齐兄,我……”白文谦犹豫,“能在你那里借宿几天吗?”
  青年名叫齐之姜,是个快意江湖的游侠。虽然年纪轻轻,但武艺高强,又为人豪爽,在江湖上很有名声。
  两年前齐之姜在醴阳城外与踏青的白文谦偶然相识,竟一拍即合的成了好朋友。
  齐之姜在城外湖边有一间茅草房,见白文谦面有难色,也不问原由就把他载上牛车一路拉到了湖边。
  白文谦驾轻就熟在茅草房里连打扫带休息地窝了共计三天。齐兄嗜酒,两人每晚都坐在湖边赏月喝酒,白文谦并不计较居住环境,近来又添了驱除蚊虫的本领,过得也算舒坦。
  这一天齐兄喝到感怀,从房中找出一支旧竹笛,对着湖面径自吹了一曲《凤求凰》,笛声里全是悲伤。
  白文谦听出了异样,赶忙拉着齐兄问他有什么伤心事。
  齐之姜空叹一声,仰头灌下一杯酒,不答。
  白文谦更是着急,拉着齐之姜,“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心事这般沉重,都不能说了?”
  齐之姜抬眼看他满怀关切,又叹一口气,幽幽说“蒲荷姑娘,喜欢他的二师哥,沧海派的初如云大侠。”
  “余……蒲荷姑娘?”白文谦虽是商人之子,但江湖上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关于这位余姑娘更是常听齐兄时常提起。
  “正是。”齐兄面无表情又灌下一口酒。
  白文谦凑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试图劝慰“那初大侠那里有齐兄好?这余姑娘好生糊涂啊。”
  “如云兄武艺虽不如我,但英俊倜傥又比我好上许多。他曾在外游历一年,就做了若干除暴安良的侠义事,还帮助了各门派的多名弟子。我曾和他一起喝酒,当真是义薄云天的世间英雄啊。”齐之姜夸起情敌倒是一脸真诚。
  白文谦知道他的性情,“这个初大侠若当真是这般人物,那……你……”
  “如云兄是这样杰出的大侠,江姑娘倾心于他那我自然也高兴。但是如云兄这些年来,一直爱慕的却都是他的大师姐。”
  白文谦不再言语了。
  “我爱蒲荷姑娘,蒲荷姑娘爱如云兄,如云兄又爱着别人,每个人都求而不得,你说这又是何等的难过。”
  齐之姜叹口气也不再说话了,夜空中回荡着一曲凄婉的《凤求凰》,白文谦的忧愁也在其中回荡着,慢慢被笛声拉的老长。
  对着兀自吹笛的背影,白文谦口中喃喃“之姜兄,你真……很好的。”
  在湖边住了三天,他左思右想还是回了家。
  一到家,白文谦便被白老爷狠狠教训了一顿。老爷子握着担子,手臂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舍得动手。
  白文谦接着又见过了大哥与小妹,还在花园中遇见了温柔。
  自从他失踪,温渥没日没夜的把醴阳城翻了个底朝天,实在寻不着。
  温柔想起了白文谦院里的小狗,问它可有什么线索,狗精虽法力不强却不怕温柔。它闭目打坐,缓缓吐出一句“莫慌,快回来了”就不再言语。
  经过一番思索,温柔决定不把这莫名其妙的话传给温渥。只看着他独自在醴阳城里找了一遍又一遍。
  见白文谦回家,她虽然心中释然,但也没有表态,更没有通知温渥。白文谦是被齐之姜用牛车载回白家的,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喝剩下的五坛汾酒。他开了一坛,与温柔在花园里无声对饮。
  宵禁时温渥才回到白家,他看见白文谦先是一怔,接着低下头,像犯了错的小孩。
  “你走吧。”白文谦对她说。
  温渥点头。
  白文谦喝到微醺,提着个灯笼坐在自己院里发呆,小狗在树下闭目打坐,微风吹拂,狗影一派仙风道骨。白文谦厚着脸皮凑过去,问它“你会变人么?”
  狗睁眼看他,微微点头,然后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丑丫头。
  白文谦看惯了二蛇的俊脸,不由得一怔“不会变美些么?”
  狗点头,却变得更丑了。
  白文谦却觉得心中畅快了很多,“回原来的狗样子吧,回头我教你什么是美。”
  这边温渥一大早就向白老爷辞行,他和温柔在白家住了这些日子,白老爷早就旁敲侧击打探到他们一无田庄二无亲属,只有俊脸和两身好本事,自然是百般挽留。
  温渥本也不想离开,于是被从商多年的人精白老爷轻松攻破。
  白老爷出钱在街角给他们开了个医馆,正好顶了章神医关门大吉之前的生意。
  盘下医馆,白老爷又亲自驾临视察了一番。皱皱眉头说医馆的房间太简陋,实在不适合姑娘居住,于是又把白家的偏院整个收拾出来,给温柔住。顺道也有那么一间房,是给温渥准备的。
  温渥明着是钻进了套,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三天见不着白文谦,他觉得整个蛇心空的没了念头,这般以来他虽不能和白文谦亲近,每日却能看上一眼,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态于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但既然违背了白文谦的意思,免不得小心翼翼来和和他解释一番。
  那日白文谦准备睡觉,长贵为他准备了一盆热水便退下了,白文谦取了本书在灯下看书泡脚。
  正赶上这时候温渥推门而入,白文谦一惊,下意识缩身想护住自己□□出的肌肤,转念一想自己□□的也不过是一双脚,堂堂男子汉这般扭捏着实在丢人。
  于是又故作坦荡的把脚伸进盆里继续泡,眼睛却警惕的看着温渥。
  温渥虽然在情感上糊涂的很,但为人办事还是干净利落。他寥寥几句话交代了来由,将白文谦的防备卸下了一半。
  “我不会再过分亲近你,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但我会用心对你好。”温渥淡淡的。
  白文谦又想起那晚湖边的笛声,“这样一来,苦寻无果,心里不会难受么?”
  “可能吧。”温渥轻轻笑了笑。
  “留下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像是询问,也似自嘲。
  温渥想了想,随即蹲下身,给白文谦洗脚。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也细长,轻轻一握便包裹白文谦的脚掌,拇指顺着热水在脚背划过,惊得脚趾一缩,泛起水面一层波纹。
  另一只手探出三根指头在脚跟上轻轻揉搓,却刻意避开了最细腻敏感的脚心,只是隔着布把它拭干。
  擦干两只脚,修长的双手已被热水灼的发红,像醉了酒的桃花。黑袍袖口也沾湿了大半,带着水的温度腻在腕上,手臂越是晃动,袖子贴得就越紧,不肯分开。
  温渥擦干了双手,起身离去,也不去看白文谦的脸。
  次日温氏医馆开张,白品言携二弟文谦小妹隽儿一并前去道贺,白隽儿站在医馆前正欲推门往里进,就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转身见是一位蓝衣公子愣愣看着她。
  白隽儿早就是出了名的美貌,对这般倾慕的眼神视若无睹。
  一个月后,有人登门提亲,对方竟是刑部侍郎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六一的最后时刻争分夺秒!!
说是双更,就一定要双更啊啊啊啊!!!

☆、医馆

  温氏医馆刚开张就把两只久居深山的蛇精搞得一头雾水,白老爷立刻让二儿子去给两位恩公帮忙打下手。
  不知是运气特别好,还是特别不好,温氏医馆开业大吉,第一个病人就遇上了疑难杂症。这病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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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的独苗,突然一天昏迷,醒来便成了傻子。家里抬着病人把全城的大夫轮番看个遍,愣是连病因都看不出来。
  眼见开了一家新医馆,这不就赶紧把人给送过来了。
  温渥坐在堂上,眼睛跟着白文谦跑上跑下,觉得来人扰了他观看美景,有些不悦。但见白文谦跑过去招呼来人放下担架,抬出一个浑身病气的青年,先是愣,再是惊,最后倒吸一口凉气。
  望闻问切了好几遍,温渥取出银针,试探的灸了几个穴位。
  原本翻着白眼的病人立刻喊了一声妈。
  家人一看,噗通跪了一地,带着哭腔感激“神医”。
  温渥说你们急什么,他现在只会喊妈。
  当家的跪着挪到他面前,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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