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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卫星上的家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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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想里,有一种声音,让她逃走,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回到地球,回去继续做她的婚姻顾问,忘掉她曾经看到的这一切。
同时试图为这些人做心理治疗的念头——
她颤抖着。在这里,甚至是毒品治疗和电击也不会起多大作用。这是精神疾病的终极形态,他们已病入膏盲。
在他身边,年轻的中情局特工丹·马吉布姆说道:“那么,你的诊断是精神分裂症了。我要正式往回报告吗?”他抓住她的胳膊,扶着她走过那些巨大的动物尸体。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那些肋骨就像一个巨大而弯曲的叉子般伸出。
玛丽说道:“是的,这很清楚。你看见那些棚屋房门四周的死老鼠了吗?我真想吐。现在没有人像那样生活了,即使是印度人或者是中国人。那就像是回到了四千年以前,北京猿人和尼安德特人一定是那样生活的,只是没有这些锈迹斑斑的机器”。
马吉布姆说道:“我们可以在飞船上喝一杯。”
“饮料帮不了我。”玛丽说:“你知道这个可怕的地方让我想起了什么吗?我丈夫在我们分居后搬进的那间破旧不堪的公寓。”
马吉布姆在她旁边吃惊地眨着眼睛。
“你知道我结婚了。”玛丽说道,“我告诉过你。”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评论让他这么吃惊。在旅程中她和他随心所欲地谈起过她的婚姻问题,她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我认为你的比拟是不恰当的。这里的情况是一种群体精神病的症状,而你的丈夫从来也没有像这样生活过——他精神没问题。”他对她怒目而视。
玛丽停下来,说道:“你怎么知道?你从来没有见过他。查克过去是——而且现在仍然是有病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在他心里潜伏着精神分裂症的癖性,他经常逃避社会规定的性别责任。我告诉过你我是如何费尽心思让他找一个报酬像样点的工作。”然而马吉布姆自己就是一个中情局的雇员,她别指望在那个问题上得到他的同情。最好别谈这个话题了。没有必要把她的生活和查克重新讨论,生活也已经够让人沮丧的了。
那些人称呼自己为希布人,这是精神分裂症类精神疾病明显而准确的恶化症状——他们在她身边紧盯着她,目光茫然而又愚蠢,毫无意义地傻笑着,笑声中甚至连一点真正的好奇都没有。一只白山羊在她前面走来走去,她和马吉布姆警惕地停下来,他们没有一个人熟悉山羊。山羊向前走去。
她想,至少这些人不会伤害她,因为精神分裂症患者在恶化的所有阶段都缺乏攻击能力。还有危险得多的精神错乱患者很快就会出现,这是不可避免的。她尤其想到会出现癫狂的躁郁症患者,他们在癫狂阶段具有很强的破坏性。
但是还有一种更邪恶的精神病种类,她得严阵以待。癫狂的躁郁症患者的破坏性只是在冲动时才会表现出来,即使是到了最坏的程度,它也就像发脾气一样,暂时没有节制地又摔又打,但最后会逐渐减弱。然而,一个严重的偏执狂会带有系统性的持久的敌意,它不会消退,相反,它会变得越来越复杂。偏执狂有分析和计算的能力,他对于自己的行为有充足的理由,每一次行动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他的敌意也许并不表现为十分明显的暴力行为……但就长远来说,当治疗进行下去时,它的持久力使病情越来越复杂。因为对于病情沉重的偏执狂,被治愈甚至是恢复暂时的自知能力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就像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偏执狂已经不可救药了。同时,与精神躁郁症患者和精神分裂症患者,或者是简单的紧张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同,偏执狂看起来似乎是有理性的。逻辑推理的表面形式一点也不混乱。然而,在这种外表下,偏执狂遭受着人类能有的最大程度的精神畸形。他不能认同和理解别人的处境、感情和动机,不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所以对他来讲,他人是根本不存在的——除了作为与他个人有关或无关的运动中的客体。多年以来,流行的说法是,偏执狂不会爱。其实不是这样。偏执狂充分地体验着爱,无论是他人给予他的或是他对别人的一种情感。但是这种爱有点奇怪。
偏执狂将这种爱体验为各种各样的恨。
她对丹·马吉布姆说:“依照我的理论,这几种精神病种类在这个世界里是按等级划分的,有点像古印度。这里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相当于贱民,癫狂病患者是武士阶级,他们无所畏惧,属于最高阶级。
“就像日本的武士。”马吉布姆说道。
“是的。”她点点头,“偏执狂——实际上是偏执狂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职责相当于政治家。他们会负责发展政治意识形态和社会规划——他们有全面的世界观。简单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她沉思着,“他们相当于诗人阶级,尽管他们之中有些人是宗教预言家——就像一些希布人一样。然而希布人,可能会倾向于产生修道圣徒,而精神分裂症患者却会产生教义学者。这些多种形态的精神分裂症的单一表现者会是社会中有创造力的成员,他们创造新的思想。”她试图记起其他可能存在的种类,“还有一些具有超价思想和精神错乱的种类,那是温和的强迫型精神病,也就是所谓的间脑障碍的重症形态。这些人会是社会中的职员和在办公室办公的人,他们是形式上的官员,缺乏有创造力的思想。他们的保守会平衡多种形态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激进特性,使社会保持稳定。”
马吉布姆说:“所以人们会认为一切都运转良好。”他打着手势,“这和我们地球上的社会有什么不同呢?”
她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问得好。”
“没有答案吗?”马吉布姆说。
“我有一个答案。在这里的社会中,领导权会自然地落到偏执狂手中,就创新、智慧或者仅就天生的能力来看,他们是佼佼者。当然,他们得煞费心机,以防止癫狂者发动政变……两个阶级之间的关系总会很紧张。但是你看,偏执狂建立了意识形态,于是主导的情绪主题就是仇恨。实际上仇恨朝向两个方向:领导阶层会憎恨他们圈子以外的每个人,而他们也想当然地认为每个人都会反过来憎恨他们。因此他们所谓的对外政策的全部就是建立机制,借以对抗假想中的针对他们的敌意。这将会把整个社会卷入一场由错觉引起的争斗中,一场反对那个既没有敌人、也没有胜利的战争。”
“为什么会这么糟呢?”
“因为,”她说,“无论起因如何,结果却总是一样:这些人完全与世隔绝。他们全部集体行动的最后的结果,渐渐切断他们与所有生命实体之间的联系。”
“会那么糟吗?自给自足——”
“不,”玛丽说道,“这不是自给自足。这种情况完全不同,超出了你我的想像。还记得那个在完全隔离状态下的人身上做的古老实验吗?20世纪中期,那时候他们想像空间旅行,想像有可能一个人完全单独连续呆几天或几周,外界刺激越来越少……他们把一个人放在一个房间里,得不到任何刺激,记得他们最后怎么样了吗?”
“当然,”马吉布姆说,“那就是现在所说的精神发狂。丧失外界刺激的后果是剧烈的幻觉症。”
她点点头,“听觉、触觉、视觉还有嗅觉幻觉症代替了缺少的外界刺激。同时,在强度上,幻觉在它的生动性、影响和引发的后果方面都可以超越现实的力量……比方说,恐惧的状态。吸毒引发的幻觉能够产生现实世界根本不可能产生的恐惧状态。”
“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幻觉是绝对的。它们产生于感觉接收系统,同时形成一种反馈。这种反馈不是从很远的点发出的,而是从一个人自己的神经系统中发出。患者知道他不能离开这种幻觉,他无法逃避。”
马吉布姆说:“这种幻觉在这里是怎样起作用的呢?你好像没能告诉我。”
“我能解释,但是没那么简单。首先,我还不知道这个社会在封闭自己以及在其社会成员的道路上走了多远。从他们对待我们的态度上我们很快会知道这一点的。我们在这里看到的希布人——”她指着泥泞道路两旁的茅舍,“他们的态度不能说明什么。我们遇到的第一批偏执狂或者是癫狂症患者——可以说:毫无疑问,某种程度的幻觉和心理预期是他们世界观的组成部分。换个说法,我们必须假定他们已经部分地患上了幻觉症。但是他们仍然保留着客观现实的感觉。我们出现在这里,会加速幻觉症的趋势,我们必须去面对而且要作好准备。幻觉会让他们把我们看作是可怕的威胁。我们和我们的飞船,会被不加夸张地看作——我不是说被解释成,我是说,真实地被感知为一种威胁。他们无疑将把我们视为一支入侵者的先头部队,我们是来颠覆他们的社会,将他们的星球变成我们的卫星的。”
“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我们打算从他们手中夺过领导权,把他们送回25年前他们呆的那个地方。他们是那些在强迫住院环境中治疗的病人——也就是说,囚俘。”
真是击中要害,但并非完美。她说道:“你没有看到差别,差别虽然很小,但非常关键。我们将试图治疗这些人,他们是偶然变成了这种错误的状态。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最终他们将作为这个星球上的合法居民做到自治。到那时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人都不会再有精神病,他们对现实的看法将能够不受心理预期的扭曲的影响。”
“你认为有可能劝说这些人自愿回到住院病人的状态吗?”
“不会。”玛丽说,“我们将不得不强迫他们,给他们施加影响。可能除了几个少数希布人,我们将把整个行星上的人关进神经病院。”她更正着自己,“或者更正确地说是这颗卫星。”
“请想一想。”马吉布姆说,“如果你没有纠正说‘这颗卫星’,我就有理由把你关进神经病院。”
她吃惊地看着他。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年轻的脸上现出严肃的神色。“那仅仅是一个口误。”她说道。
“一个口误。”他同意,“但是它很能说明问题,它是一个兆头。”他微笑起来,这是一种冷酷的笑,让她觉得困惑和不安。她不寒而栗,是什么使马吉布姆敌视她呢?还是她变得有些偏执?也许是这样……但是她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有非常大的敌意,而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而且在整个旅途中他的敌意始终伴随着她。奇怪的是,从一开始,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就是如此。
将模拟人丹尼尔·马吉布姆转换到自动档之后,查克·里特斯道夫 切断了电路,从控制台前的椅子上僵硬地站起来,点着一枝烟。现在是当地时间晚上9时。
在阿三星卫二号上,模拟人会投入工作,正常运行。如果发生了什么急事,皮特里会接管它。在这期间他自己还有其他的事。现在是为他的另一个老板,电视喜剧演员邦尼·亨特曼撰写第一个脚本的时候了。现在,他有了兴奋剂。那天早晨他离开公寓的时候,木卫三黏液人把兴奋剂交给了他。所以显然他可以整夜工作了。
但是他首先得吃饭。
他在中情局大楼门厅的公用可视电话亭停下脚步,给琼。特赖埃斯特打电话。
“嗨。”当她看见是他时,说,“听着,亨特曼往这儿打过电话找你,所以你最好和他联系一下。他说他给旧金山中情局大楼打电话找过你,但是他们说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是中情局的策略。”查克说道,“好的。我会打电话给他的。”然后他邀请她一起吃饭。
“我相信你自己能吃饭,不管有没有我陪你。”琼说道,“亨特曼先生告诉我一些事,看来他有了一些想法想让你听一听,他说当他突然向你说出来时,你会崩溃的。”
查克说:“一点也不奇怪。”他觉得很无奈。很明显,这就是他和亨特曼的全部关系的运行方式。
他暂停了与琼的通话,拨通了亨特曼的公司提供给他的可视电话号码。
“里特斯道夫!”电话一接通,亨特曼就惊呼起来,“你在哪儿?立刻过来,我在我佛罗里达的公寓里——坐特快火箭。我来付费。听着,里特斯道夫,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好样的。”
从阿三星卫二号上希布人垃圾堆一样的定居点到邦尼·亨特曼精力充沛的计划,是一个长距离的跳跃,这个转变将会很难,也许他会在飞回东部的旅程中适应这个转变。他还可以在飞船上吃点东西,但是他将不能和琼。特赖埃斯特一起进餐了,他的工作又一次破坏了他的个人生活。“现在告诉我你的想法。这样我可以在飞机上考虑考虑。”
亨特曼的双眼狡猾地闪烁着,“别开玩笑了。要是有人听到呢?听着,里特斯道夫,我会给你一个忠告。当我雇你的时候,在我的思想深处就有了这个念头,但是——”他笑起来,嘴咧得更大了,“我不想把你吓跑,你知道我的意思吗?现在我把你牢牢控制住了。”他大声笑着,“所以现在——哇!事事顺利,对吗?”
“告诉我你的想法。”查克耐心地说。
亨特曼将声音降低到近似耳语,靠近影像扫描仪,他的鼻子被放大了,充满了显示屏,一个鼻子和一只眨动的兴奋的眼睛,“这是我将要加到我的节目中的一个新角色。他的名字是乔治·弗莱比。一旦我告诉你他是谁,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雇你。听着,弗莱比是一个中情局特工,为了获取嫌疑人的信息,他装扮成一个女婚姻顾问。”亨特曼充满期盼地等待着,“怎么样?你认为如何?”
过了好长一会儿,查克说:“这是我20年来听到过的最糟的东西。”他的话着实让亨特曼沮丧不已。
“你精神不正常,这点我明白但是你不明白。这可能会是自雷德·斯凯尔顿的‘不劳而获者弗雷迪’以来最棒的电视喜剧角色。你是写这个剧本的最佳人选,因为你有这方面的经历。所以尽快赶到我的公寓这儿来,让我们动笔写乔治·弗莱比第一集。好吧!如果你认为这个主意不能让人兴奋起来,你有什么别的提议呢?”
查克说:“一个女婚姻顾问,装扮成中情局特工,为的是搞到治好她病人的资料,这个主意怎么样?”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那么,”查克说道,“这个怎么样?一个中情局模拟人——”
“你在戏弄我。”亨特曼的脸变得通红。至少在可视屏上它略微暗了些。
“我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好的,这个模拟人怎么样了?”
“这个中情局模拟人,”查克说,“装扮成一个女婚姻顾问,但是常常发生故障。”
“中情局模拟人真的会这样吗?发生故障?”
“一向如此。”
“往下说。”亨特曼皱着眉头说。
查克说道:“听我说,问题是,关于人类的婚姻问题,一个模拟人懂什么?但它却是一个顾问。它不停地给人们提出建议,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它甚至给通用动力公司那个经常维修它的维修工提出婚姻建议。”
亨特曼摸着下巴,慢慢地点着头,“呃。”
“为什么这个模拟人这么做呢?一定有一个特殊的原因。所以我们需要探究它的起源。情节可以从通用动力公司的工程师展开,他——”“我知道了!”亨特曼打断他,“这个工程师,我们叫他弗兰克·福普,他的婚姻有了麻烦,他去找婚姻顾问。她给了他这些文件,那是关于他的婚姻问题的一份分析报告。他把文件带到了他工作的地方,通用动力公司的实验室。刚好那个新模拟人就站在那里,等着被装入程序。”
“对!”查克说。
“还有——福普把这个文件大声念给他的同事听。我们叫他菲尔·格鲁克。模拟人偶然地被装入了程序。它认为它就是一个婚姻顾问。但是实际上它被中情局控制。它被运往中情局,开始露面——”亨特曼停了停,考虑着,“里特斯道夫,它该在露面呢?”
“在铁幕后面,比如说在红色加拿大。”
“对!在红色加拿大,在安大略。它本应装扮成一个人造熊皮推销员,对吗?他们不就是那样干的吗?”
“差不多说对了。”
“但是,”亨特曼继续兴奋地说着,“它却为自己搞了一间小办公室,挂出来一个招牌:乔治·弗莱比,心理学家,医生,婚姻顾问。然后那些有婚姻问题的共产党高官们络绎不绝地去找它求助——”亨特曼激动地喘息着,“里特斯道夫,在我记忆中,这个想法是我听到过的最棒的主意。然后……然后那两个通用动力公司的工程师,他们不停地出现,对它修修补补,企图让它正常工作。听着,立刻乘特快火箭到佛罗里达来,在途中拿出纲要,你到了之后,我们再讨论一番。我觉得我们的确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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