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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皇帝-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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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即低又飘忽,显然内心十分地紧张,也十分地害怕。这也难怪,一个女子,平常又不在市面上闯荡,纵然多识得几个男人,那见识也依然是短浅的,听说要见皇上派来的钦差大人,心中能不紧张害怕?好在胡氏要比一般女人胆大灵活一些,故而见了广兴也能说出“福如”、“寿比”二句。这二句本是她在跪倒之时偶尔想起又灵机一动胡喊出来的,却不料,广兴听了却很是受用。广兴想,这女子还真的不简单,说出话来也与别人不同。好在广兴一时也没瞧清她的身段相貌,要不然,广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废话了。“胡氏,本钦差问你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不可弄虚作假,明白了吗?”胡氏的头垂得更低,腰弯得更深,这样一来,广兴就越发看不到她那一对几乎要挣脱束缚冲衣而出的丰乳了。“请钦差大人放心,婢奴就是敢欺骗父母、欺骗丈夫,也不敢欺骗钦差大人。”广兴不住地点头道:“好,好。既如此,那本钦差就问你,马氏说你与你侄儿私通,可有此事?”胡氏的头似乎是想抬起来,但只是动了那么一下,终又垂将下去。“钦差大人明鉴。那马氏丧夫失子,内心定然悲恸,说些胡言乱语,奴婢也能理解。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污我的名节。奴婢是有丈夫之人,虽不懂多少清规戒律,但也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断不会再去做红杏出墙之事,更不会去无端地勾引我侄儿。想奴婢那侄儿,真是聪明伶俐,不明不白地死去,却还被蒙以污名。钦差大人,一个十几岁的黄口小儿,怎知这男女情事?”许是胡氏进来之后,见这钦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渐渐镇定下来,身子也不再乱抖了,说话也流畅多了。广兴言道:“好一副伶牙俐齿,却也说得在理。想那十几岁乳臭未干小儿,如何懂得男女勾当?如此看来,定是那马氏血口喷人了。”胡氏接道:“钦差大人,还有何事相问?”“这……”广兴一时语塞。既然胡氏未曾私通侄儿,那也就无话可问了。不过,张大勋连送三万两银票,又有何意?此时胡氏又道:“如若钦差大人不再有事相问,那婢奴即行告退。只是,在告退之前,奴婢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听她说话,广兴却也欢喜。“但讲无妨。”胡氏道:“想那马氏,虽然恶语伤人、造谣惑众,但念及她无夫无子,境遇倒也凄惨。奴婢恳请大人对马氏手下留情,从宽处理。”广兴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啊。好了,你可以走了。如何处置马氏,那是本钦差的事,尔等不必多虑。”那胡氏说了一声“谢”,不慌不忙地,缓缓地起身,站好,许是想看上钦差大人一眼吧,抬起头,冲着广兴嫣然一笑,又对着广兴做了个万福道:“如此,奴婢便告退了。”她这一站、一笑可不得了,直把广兴搞得有些发怔。原来,她身材如此高大,原来她笑得这么美,原来她的双乳这么硕大,而她背过身去这么一走,又将两片肥沃的臀部送入了广兴的眼帘。广兴连忙下意识地叫道:“唉……胡氏,你且慢走,本钦差还有话要问。”广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充满野性和朝气的女人。虽说广兴一向喜好杨贵妃式的浑圆女子,但像胡氏这样的女人,对他来讲,就是一种不可抗拒的挑战。就像他选马,虽然能时常挑到一些难得的千里马,但若在山中捉到一匹放荡不羁的野马,他广兴也是有着极大兴趣的。广兴扭头对盛氏兄弟道:“尔等出去,本钦差要单独和这女子谈论。”盛氏兄弟当然心领神会,不仅很快地出去,且还将屋门紧紧地带严。胡氏一开始还不明白,以为钦差大人真的忘了什么事要问,待盛氏兄弟出去,又见屋门紧闭之后,她便隐隐约约地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事了。她对此当然不惧怕,更不在乎。在她的眼里,男人都是一样,不管地位多高,甚至皇上,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她,似乎是一天也离不开男人的。如若真的能和钦差大人搞上一手,倒也新鲜有趣。……二人言语缠绵,如胶似漆,倒也有些恩爱夫妻难离难分景象。然而屋外之人可是等得太苦,眼看时候已至正午,那钦差大人却还没有将胡氏审讯完毕,而大堂之上的许多人也正眼巴巴地等着钦差去决断此案呢。急得长龄和张鹏升在屋外是不停的走动。终于,屋门一响,广兴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长龄忙迎上前去问道:“大人,对这胡氏审讯得如何?”广兴很快地扫了一眼正低头而出的胡氏。“本钦差对胡氏的所作所为十分地满意。”长龄还以为胡氏已如实招供,心下着实有点惊慌。“大人,在胡氏身上,您定然知道了不少东西吧?”广兴意味深长地笑道:“在胡氏身上,本钦差着实知道了许多东西。有些东西,本钦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见长龄还要问什么,广兴摆手道:“巡抚大人不必多言,本钦差这就去决断此案。”
广兴又走回大堂之上,神情严肃地坐在“公正廉明”的牌匾之下,目光威严地扫了一通跪在堂下的一干人犯,特别是在胡氏的身上逡巡了一番,然后高声言道:“本钦差已对所有案犯进行了详细的盘查,基本案情已了然在胸,为此,本钦差现对此案进行如下宣判。”一时间,大堂内鸦雀无声,尤其长龄和张鹏升,更是竖起耳朵倾听。广兴朗声道:“李赓堂父子,欠张大勋张举人之子张小力赌债纹银十两,不思偿还,反将其残忍杀死,手段之恶毒、情节之恶劣,实属罪大恶极,姑念李氏父子已有追悔之意,双双吊树而死,本钦差也就不加深究。”话音方落,那边的马氏就大叫道:“不,钦差大人,不是这样的,冤枉啊……”公差役齐呼“威武”,楞将马氏唬跪下。广兴继续言道:“张大功之妻胡氏,清白善良,谨守节操,虽蒙不白之冤,却也深明大义。此等女子,实是可敬可佩。本钦差于此郑重地为胡氏正名。”张大功第一个发话:“钦差大人真是无比英明啊……”广兴微微一笑,接着言道:“本城武举人张大勋,虽抱失子之痛,又承无端谣言,却能以宽大仁厚为怀,不去追究马氏之过,此等胸怀与气节,当应重重褒奖。着山东巡抚长龄大人酌加提拔。”广兴咽了口唾沫,又言道:“草民马氏,一味造谣惑众,污人名节,本钦差实想严惩,却念她孤单一人,无凭无依,确有可怜之处,只将她轰出堂去,令其不再胡说八道便是。”广兴说完,笑问长龄。张鹏升道:“二位大人,本钦差对此案审断得如何?”长龄和张鹏升的脸上堆满笑容道:“大人审案,鬼斧神工,不只合王法,还尽符人情,实是叫卑职由衷地佩服。”广兴自得地捋了捋胡须,正待说些什么,忽见一人披头散发地冲了过来,定睛一看,正是马氏。马氏不顾差役拉扯,指着广兴大叫大喊道:“我本以为,钦差大人是奉皇上旨意,定会为百姓作主,没成想,你与鱼肉百姓的赃官们没什么两样……苍天啊!天理何在?公道何在?这样的世道,我们还如何活得下去?”广兴大怒道:“来啊,将这刁民马氏重打四十大板,赶将出去!”马氏“哈哈”一笑,竟然挣脱了众多差役的拦截,径直一头向前撞去。广兴以为她要和自己拼命,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却见马氏正一头撞在公案上,鲜血横流,已然气绝。广兴淡淡一笑道:“此等没妇,死不足惜。只是那污血遍地,确也影响了本钦差的食欲。”
广兴就这么呆在了济南城,每日有胡氏作陪,倒也逍遥自在,偶尔,他还会叫来那侍女小红,为自己的生活点缀点缀。一句话,他对自己这次钦差山东感到十分满意。因此,回京之后,他便在嘉庆面前对长龄等人大加赞誉。很快,长龄就被擢升为陕甘总督。金湘和张鹏升等也得到了相应的提拔。真可谓是喜气洋洋、皆大欢喜。
嘉庆十三年,广兴又奉旨对河南钦差了两次。他在河南的所作所为,与在山东相较,实在是大同小异,只是他的腰包越发鼓胀起来。然而,广兴万没想到的是,嘉庆十三年的下半年,新任山东巡抚吉纶和新任河南巡抚清安泰,都是鄂罗哩的私交,且一向对广兴深为不满。他们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对广兴在两省的所作所为进行了详尽的查实,取得了大量的人证和物证。这就是说,广兴的末日,到了。
……
01
新任巡漕御史英给最大的本事,就是没日没夜地和女人们鬼混,这头曾经偷享过嘉庆宫娥的公牛,在一个月内竟竞然把阎王埠稍有些姿色的女人都奸淫了一遍……英给人头落地那一刻,嘉庆叹息道:“为什么这些世家子弟的所作所为都如此令朕失望呢?”……
如山的奏章堆在嘉庆的面前。自山东巡抚吉伦和河南巡抚清安泰参奏广兴之后,如雪片似的奏章便接二连三地向嘉庆飞来,这所有的奏章几乎全是参劾兵部侍郎广兴的。真可谓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大量的弹章之中,虽也难免夹杂着一些因对广兴不满而趁机报复的言过其实的内容,但确凿的事实证明,广兴身为钦差大臣,却任意胡作非为,藐法营私,确是罪不容赦。嘉庆是越看越气,越看越怒。他气的是,自己对广兴倍加宠信,而广兴却在外面为所欲为。他怒的是,许多地方官吏,为讨好取悦广兴,竟敢挪用国库公款趋奉广兴。只是,嘉庆对有一点不敢相信,那就是,广兴不可能收受那么多的贿赂。他召来军机大臣,令其会同刑部对此事详加查实。也许,广兴要是没有接受那么多的钱财,嘉庆是很有可能放广兴一条生路的。然而,军机大臣等查奏的事实却是,仅从盛师曾、盛时彦兄弟处搜到的他们为广兴保存的银票就高达二百余万两之多。嘉庆真的是震住了。他即使真的想庇护广兴,此时也已不可能了。他虽是一国之尊,到了这种地步,却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观德殿。大凡在京的所有朝中大臣皆聚集于此,即使有患病的几位,也强撑着来到这里听谕。嘉庆高高在上,神情一派肃穆。两列文武大世之间,跪着曾不可一世的广兴。只不过,从广兴的脸上,也看不出多少恐惧和慌乱。也许,广兴还以为,圣上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只不过给其他的大臣们做做样子罢了。嘉庆大喝一声:“广兴,你知罪吗?”广兴竟然还能作出一无所知的样子。“陛下,奴才不知所犯何罪了”嘉庆怒及,竟走下台来,用手指着广兴道:“你,身为钦差,不思代朕按察、体恤百姓,却一路收受贿赂、草菅人命,且欺上瞒下、诓骗于朕,你,该当何罪?”广兴却抱冤道:“陛下,是谁在您面前乱嚼舌头?奴才所作所为,皆奉圣上旨意。刁民行犯上作乱之举,奴才敢不镇压?至于受贿一事,那全是地方官吏所为,奴才委实没有办法,乞请圣上明察。”“住口!”嘉庆已忍无可忍。他万没料到,到了这种时候,广兴居然还不承认。“无耻广兴,你为满足己之私欲,任意鞭打百姓,你以审断讼案为由,任意敲诈钱财。铁证如山,尔等还敢狡辩?”广兴此时,方悟出今天非同小可。他心也慌了,腿也抖了,声音也嘶哑起来。“陛下,奴才委实冤枉啊!奴才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何曾干出这些事来干”死到临头了,广兴也拒不承认。只是,嘉庆已经不再听他言论了。嘉庆重重地走回台上,转过身来,威严地扫了一下所有臣子。“广兴身居要职,大失朕望,罪孽深重,十恶不赦。若一味姑息迁就,实乃民心难平,于国法亦实难相容。”又一指广兴道:“你,倚仗朕之信任,平素骄横恣肆,作威作福,朝中上下无不恨你。你视黎民为草芥,视王法如儿戏,贪污敲诈银两竟累至数百万之多!这,又与和我欤俊倍趼蘖ㄒ慌圆皇被氐溃骸氨菹拢吓詹槭担窃谟猩彼阑⒍拢话鸦鹕站』鸸曛伲际枪阈怂!彼渌导吻煲延杏任锵挛郑鸸昙澳歉雠@蓟ㄖ拢匆恢笔羌吻斓囊豢樾⌒〉男牟 6趼蘖ù嘶埃抟墒腔鹕辖接汀<吻旄呱缘溃骸氨渴汤晒阈耍嗪瞳|在先,却步和蟪居诤螅瞳|已被朕赐死,广兴理应不得生还。来啊,摘去广兴的顶戴花翎,速速推至午门之外,处绞!”在广兴哀求的叫喊声中,嘉庆沉沉地坐了下来,目光掠过那些惊喜参半的诸位大臣,缓缓言道:“众位爱卿,朕如此处置广兴,可妥当否?”众大臣连忙齐刷刷跪下,山呼“万岁”道:“圣上英明,圣上英明!”嘉庆喘过一口气来,神色有些黯淡地道:“广兴之事若早有人奏及,小惩大戒,何至狼籍如此?朕并不于广兴独加信任,诸臣为何缄默不语?本应一并议处,姑念人数过多,免其深交。近来科道之风,只讲皮毛细事,琐碎陈奏,而于大奸大恶,相率容隐。诸位爱卿,这又是何种道理?”众大臣只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言语。
从上面的话中可以看出,嘉庆虽把广兴列为“大奸大恶”之列处于绞刑,但嘉庆的本意却是,若“早有人奏及”,他对广兴“小惩大戒”一下,广兴也就不至于人头落地了。也就是说,嘉庆对广兴的死,确实有许多不安的。但不管怎么说,广兴一案,是嘉庆处理得比较彻底的少数几个案件之一。他不仅处置了广兴,还对与此案有关的大小官吏一并作了惩处。比如,他传旨将长龄从陕甘总督任上革职拏问,由甘省发往伊犁效力赎罪;张鹏升、金湘亦令收部严审,后金湘发往黑龙江赎罪,到戍后枷号半年,张鹏升则发往吉林赎罪,到戍后枷号三个月等等。而对敢于顶歪抗邪的官员则给以褒奖。比如前任高唐州知府孙良炳,嘉庆就令山东巡抚吉纶给咨送部引见。最值得一提的是,嘉庆还有意通过广兴一案,对官场上那股逢迎拍马的歪风刹一刹,因而在广兴伏法不久,嘉庆就发出上谕指出:
广兴性本贪鄙,东省官吏遂极意逢迎,饱其欲壑,希冀代为弥篷掩盖。广兴之祸,虽由自作,实东省大小官吏酿成,终亦不免革职发遣,陷人终身耳!若该省官吏平日悉皆奉公守法,无可指摘,亦何至惧广兴如此之甚乎!即如孙良炳,不肯趋奉,广兴亦不能将其任内事件格外搜求。乃不肖官吏只知逢迎,罔顾廉耻,属员公然以差费为名具禀上司,上司公然商同挪移库项。可见外省官吏,竟乐以办差为糜费开销之地,名为利人,实则利己,竟成贪官要钱之一巧法,此等恶习,实堪痛恨!嗣后钦差官员至所差省分及经过地方,永不许有差费名目,不准违例供给,若前项弊端不即革除,经朕查出,必当从严治罪,决不宽贷。
应该说,嘉庆能看出各省官吏之所以极意逢迎钦差、实乃想掩盖自己的罪责,这确实是十分难得的。他的“经朕查出,必当从严治罪,决不宽贷”的旨意,无疑也是正确的。然而,国家如此之大,贪官又如此之多,他又能“查出”多少呢?虽说官场上那种任意挥霍民脂民膏的歪风,经嘉庆如此一刹,确实有所收敛,但不过几月之后,一个比广兴之案毫不逊色的案子又赫然地呈在了嘉庆的面前。
却说嘉庆,虽毅然决然地处绞了广兴,但事后想起,每每总感到有些心疼。不管怎么说,广兴是第一个弹劾和挠泄χ迹绻皇侨绱说刈锎蠖窦⒆镉杏Φ茫吻煲膊恢劣谘壅稣龅乜醋抛约旱某璩甲呱隙贤诽āH欢乱阎链耍吻煲仓缓媒夥菀绰裨谛睦铩E级酱蟪济翘峒肮阈耍吻烊匆膊唤'不已。如果广兴能洁身自好,他的前程当是远大光明的。故而,一连月余,嘉庆总是提不起精神来,有时,他还无端地发起火来,使得一些大臣们见了他,便战战兢兢,有惶惶不可终日之感。亏得是晓月善解人意、温柔有加,这才使得嘉庆随着时光流逝而逐渐平静下来。
转眼便到了是年的三月份。此时,江南早已桃红柳绿、万紫千红了。而京城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迟,只偶尔的有一株两株柳树耐不住寂寞偷偷吐出了新芽。若遇着大风,天昏地暗,沙尘飞舞,那又是一派冬天景象无疑了。嘉庆似乎惧怕这种气候,哪儿也不去,只呆在宫内和晓月熔戏玩耍。这一日,已近黄昏,嘉庆和晓月在一间屋里围着火炉已叙谈多时。猛地,嘉庆只觉喉咙处一阵痒痒,不觉咳将起来,直咬得四脚发麻、双眼垂泪。晓月见状,急忙过来,用纤纤小手替他捶背。“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嘉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揉了揉眼道:“朕也不知这是何故。许是天寒地冷,偶感风寒之故。”晓月道:“要不要奴婢替陛下唤御医前来?”嘉庆道:“无此必要。只咳嗽两声,谅也无甚大碍。”晓月看着想着,忽地大笑起来。嘉庆不解道:“朕如此咳嗽,美人却又大笑,这是何故?”晓月移到嘉庆眼前,用手掌抚着他胸口道:“奴婢以为,陛下适才咳嗽,并非偶染风寒,乃是这里相思所致。”嘉庆“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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