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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皇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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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陛下做火锅,岂不更好?”嘉庆连连摇头:“鄂公公,我看你是有些老糊涂了。你说待天晴方去,朕刚才已说过,朕已经等不及了。你说将那厨师唤来,人家生意正红火,朕如此做,岂不有扰民之嫌?再者,正是这如此风雪天,才是吃火锅的好时候。鄂公公,你是否嫌西郊路远,不愿前去?”鄂罗哩慌道:“陛下言重,老奴这就去准备。” 
  嘉庆在位期间,虽也外出几次,也曾微服私访过,但终不敢师法乃父,只带几名仆从野游。他虽也换了龙袍,不乘辇车,改坐大轿,但身前身后,总也形影不离着至少十数人等,而这十数人,又全是宫内高手,即使碰上百数劫匪,他也能安然无恙。这次当然不会例外,二十来位乔装的侍卫,将一顶八抬大轿定定地围住。哦,不,还有一乘四人小轿,紧跟在大轿之后。这是嘉庆考虑到鄂罗哩年迈,特为他准备的。这使得鄂罗哩对圣上的恩德,又刻骨铭心了万分。 

  ……
  

 02



  轿夫也都是些训练有素的人,一行人在雪地中走得飞快,而轿子却抬得平稳如床。突地,打正前方窜出一溜马来,看模样,至少有十好几匹。马上之人,个个耀武扬威,远远地就冲着这轿子喊道:“快让开,快让开!”嘉庆还没察觉是怎么回事,这批马队就冲了过去。一名侍卫门避不及,让一骑马之人抽了一鞭。这侍卫想发作,却被鄂罗哩用眼色制止住。鄂罗哩眼尖,早就认出了抽打侍卫之人是刑部侍郎兼内务府大臣广兴。而广兴却是看不见坐轿子里的鄂罗哩的。鄂罗哩暗暗笑道:“广兴啊广兴,你已经神气不了几天了,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跟本公公作对的下场了。”很显然,这个广兴跟鄂罗哩是有过节的,而这过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是,鄂罗哩一直将此事深埋在心里。他在等待时机,他要给对手以致命的一击。嘉庆当然不知就里,他只是听到了马蹄声和吆喝声,于是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鄂罗哩答道:“陛下,没什么大事,只是几匹野马,受惊了,一些人在追赶。”嘉庆缩回轿内,疑疑惑惑地道:“真是怪事,京城之内,却会有野马狂奔。”鄂罗哩又不禁暗笑。他扯这个谎是毫无后顾之忧的。这些侍卫和轿夫,都是他的心腹。他不想告诉嘉庆真相,倒不是他喜欢欺上。他对皇上是忠心耿耿的。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对广兴打草惊蛇。虽说广兴此举有惊驾之嫌,但一来皇上已化了妆,别人不知,二来广兴又是皇上的近臣,就凭这一点事情,料也很难将广兴怎么样,弄得不好,反而让广兴对自己有所警觉。那样一来,自己欲置广兴于死地的图谋,就很可能受到挫折。想到此,鄂罗哩尖起嗓门冲着轿夫和侍卫大叫道:“时辰不早了,加快速度,圣上正等着吃羊肉火锅呢。”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便到了京城的西郊。说是郊,其实也是同城里差不多的。一排房屋连着一排房屋,一条街道连着一条街道,而此刻,又全都让白雪覆盖着。嘉庆下了轿,举目望去,一片银装素裹,竟然看不到一点尘滓。嘉庆叹道:“朕以为,天气还是下雪为好,一片洁白,遮住了世间所有的污秽。如果朕之大臣官吏,皆能像白雪一般,洁身自好,以国家社稷为重,那朕之大清王朝,岂不更加兴盛?”鄂罗哩见状,连忙插话道:“陛下英明,所言皆是,只不过,奴才的肚皮快要贴着奴才的脊梁骨了。”嘉庆笑道:“想不到,你这等年纪,却越发不经饿了。”鄂罗哩陪笑道:“奴才的身体怎能跟圣上相比,奴才可是要每日三餐、一顿不吃就心发慌哦。”嘉庆挥手道:“好了,鄂公公,别饶舌了,快领朕去那个火锅店吧。” 
  鄂罗哩自己也未来过这里,只是听那个本家说,这家火锅店有一个大招牌,上书“牛记羊肉火锅店”。他站在雪地里,用那双精明的眼睛搜寻着,寻来搜去,那条长长的布招牌竟就挂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他对着嘉庆傻笑道:“陛下,人们常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瞧,它就在我们的身后啊。”嘉庆转过身,见那条布招牌正随风雪起舞,确有一番情致。待看清了招牌上的字后,嘉庆不禁哑然失笑道:“明明姓牛,却开了家羊肉火锅店,想必也是忌讳自家姓氏吧。”又分付鄂罗哩等人道:“你们记住了,进店以后,不许再叫我皇上,朕要视察民情。”众人齐“喳”后,鄂罗哩嗫嚅问道:“那……奴才等该叫陛下什么呢?”嘉庆似是早有准备,脱口而出道:“尔等就叫我严老板。威严的严。从现在起,我就是做生意的严老板,鄂罗哩便是我的管家,其他人等,一概是我的仆从。都记住了?”众人应诺。 
  嘉庆为何自称为严老板,恐怕也只有鄂罗哩知晓。嘉庆帝本名顒琰,若叫顾老板或琰老板似乎不妥,因为此等姓名,寻常百姓是断不敢取叫的,而著改称“马老板”什么地,似乎又失帝王尊严。故嘉庆便采折中之地,用与“琰”谐音之“严”自称,既可达到微服目的,又不会丢失什么皇家尊严。仅这一个“严”字,也可看出嘉庆之用心良苦也。 
  鄂罗哩开道,嘉庆居中,二十来个侍卫紧紧相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牛记羊肉火锅店”。说是店,实乃比一般的饭庄还大,里面还有很多空房,许是还备有住宿的地方。然而出乎嘉庆意料的是,偌大的店内,居然没有一个食客。嘉庆不明白了,低声问道:“鄂罗哩,你不是说,这里的生意十分红火吗?现在这里怎么如此冷清?莫非,这里的火锅是徒有虚名?”鄂罗哩听了,虽是寒冷天气,也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若这里的火锅真的徒有虚名的话,那他的那位本家便有了欺君之罪,本家有了罪,自己也就脱不了干系。虽说圣上会念自己年迈,不便对自己如何,但圣上顶风冒雪从圆明园来到这西郊之处,断然也不会好生罢休的。想到此,鄂罗哩的声音便也像店外的那条布招牌一般飘抖起来:“这个……是我那本家说的。”他还记着在店内是不便称“奴才”的。“我那本家,一贯老实,想必不会骗我。我想,这其中定有什么变故。”嘉庆轻哼一声道:“但愿如此吧。你去找个人来问问吧。” 
  鄂罗哩先张罗着将嘉庆安顿坐好,然后撒开一双老脚,径直向店内奔去。不多时,他就带着一位矮墩墩的半大老头来到了嘉庆的面前。嘉庆瞟了一眼半大老头,估摸对方的年龄可能与自己相仿佛,接着沉声问道:“你,就是这火锅店的店主吗?”半大老头哈腰道:“是,敝姓牛,大家都呼我牛头。敢问客官是……”牛头没有问下去,他虽不知对方的身份,但看那前呼后拥的架势,便也可以猜出对方的来头定然不小,所以就故意留了半句话。嘉庆清了一下嗓子,本也想说“敝”的,但又一想,若自称为“敝”,岂不和这开火锅店的老头同流合污了吗?而情急之下,又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鄂罗哩多精明,早就看出了皇上的心理,连忙搭腔道:“牛掌柜的,这位是我们的严老板,威严的严,是走南闯北做大生意的人。”“对,”嘉庆呼出一口气,“我就是严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掌柜的,我来问你,我等慕名前来吃你的火锅,你这里却为何如此冷落?这样的天气,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为何没有一个客人?”牛头看定嘉庆,越看越不像什么做买卖的人。”这位客官,哦,是严老板,您大概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吧?”嘉庆颔首道:“京城我常来常往,不过,到这里来,我还是第一次。”牛头叹道:“唉,严老板,你到京城来,难道没听说过虎二爷的名字吗?”嘉庆摇头道:“虎二爷是何许人?我倒从未听说过。”转向鄂罗哩。“鄂管家,你听说过此人吗?”鄂罗哩也摇头道:“严老板,此人我还是头回听说。”而实际上,鄂罗哩对这个虎二爷却是一清二楚的。虎二爷是广兴的干儿子,广兴是大爷,他便自称为二爷。不过鄂罗哩暂时也不会对嘉庆言及此事的,因为一个虎二爷事件也是不容易撼动广兴的,顶多将虎二爷处置了便了事。嘉庆转向牛头道:“掌柜的,那个什么虎二爷跟你这个火锅店有什么关系?”牛头又长叹一声,双眼竟然有些湿润。“严老板,您是不知道啊。敝店自开张已有数月,生意是越做越红火。想不到,天有不测风云,一月前,来了那个虎二爷,带着一帮人,要强收什么管理费,我刚分辩几句,便被他们拳打脚踢,呶,我的腰杆到现在还痛。我去报官,告发虎二爷,你猜官府里怎么对我说?你想告虎二爷?做梦去吧,这里的数百家馆子,哪个敢对虎二爷说声不字?后来我才知道,虎二爷在朝廷里是有靠山的,他认了一个什么大官做干爹。这样一来,我也就认命了,也只好认命了。我一个小百姓,怎敢跟朝廷里的人斗?真要去斗,还不是自讨苦吃?再后来,虎二爷又派人来收管理费,我也就如数给了。花钱买平安吧,反正,生意还不错,日子也勉强能过得去。可,俗话说得一点不错,福无双全,祸不单行,我万万没想到,那个虎二爷,他不知怎么知道了我有一个小女。就在今天早上,天还没亮,他派了十几个人,硬是将我的小女给生生抢了去,说是要给他做妾。严老板,我现在都已经家破人亡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做买卖啊。呜……”说着说着,牛头竟嚎陶大哭起来。直听得嘉庆双眉倒竖、面色铁青,“腾”地就站了起来,大声吼道:“想不到在这京城之地,竟有这等人事。鄂管家,你现在就去查查,那个虎二爷,到底是何等人氏,竟敢如此胡作非为!”鄂罗哩赶忙功道:“陛……严老板息怒,身体要紧,我这就着手去查。”又拍了拍牛头的肩道:“牛掌柜的,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依我看来,你还是把你的拿手火锅多做些来,让我的老板和这些兄弟们吃好。他们可都是慕名而来的哦。然后呢,”他俯在牛头的耳边低语道:“我告诉你,我的这位严老板在京城里有很多熟人,他不但和那些当朝的大臣们熟悉,他还可以直接和当今圣上对话,所以,你要是把他侍候好了,你的女儿很快便会回到你身边。你听清楚了吗?”鄂罗哩这一席话,直听得牛头半信半疑。他看看鄂罗哩,泪珠盈盈地,再看看嘉庆,泪花闪闪地,最后一咬牙,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决心,抹去泪珠,揩散泪花,“嗵”地一声就直直地跪在了嘉庆的面前,禁不住又是声泪俱下:“严老板,我给您磕头了。如若您能救回我家小女,您便是我的再生父母,逢年过节,我定为您敬烧三柱香,求神灵保佑您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嘉庆一时豪气顿生,差点说漏了嘴:“朕……正是这样。救回你的女儿,只是小事一桩,我的管家马上便可以去办。你现在要做的,是速去将火锅烧来,朕……我正饿着呢。”牛头闻言,迅即爬起,一边朝里屋跑一边高叫道:“快……烧火锅!严老板要救我女儿回来啦!”嘉庆冲着鄂罗哩正色道:“你,再辛苦一趟,带几个人去衙门里走走,看看那个虎二爷到底是何许人,他把这牛掌柜的女儿弄到哪里去了。动作要快。我在这等你的消息。”鄂罗哩虽是又冷又饿又乏,但皇上旨意,怎敢不从?只得挥挥手,领着几个侍卫踏雪出去了。 
  且不说鄂罗哩等人如何去衙门里忙碌,却说牛头一家,听说来的这个严老板能救回小女,一个个都悲喜交加。不用牛头催促,一干人等动作都异常的麻利。没有多大工夫,十来只火锅便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了嘉庆的面前。那时候的火锅造型虽没有现在的精制,且也非金属铸就,是用泥土焚烧而成,但外表上精雕细琢的图案,却也足以让现在的人赞叹不已。也许是巧合,放在嘉庆眼皮底下的那只火锅,其表面正好镌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龙。嘉庆一见,顿时龙心大悦,脱口叫道:“好!好极了!”牛头殷勤地为嘉庆打开火锅的盖子。霎时,一股蒸腾腾的烟气直奔嘉庆的眼睑。那烟气,说浓不浓,说谈不淡,像秋天的雾,像春天的风。嘉庆尚未动箸,便业已陶醉,不觉咂舌道:“好个羊肉火锅,果真是名不虚传。”其实,牛头的火锅手艺固然精湛,但还远未达到闻味便醉的地步。嘉庆之所以有如此表现,实乃与他腹中饥饿有关。人一饥饿过度,看见什么饭菜不香?牛头双手将筷子送到嘉庆的手中:“严老板,请品尝。”“好,好!”嘉庆也不客气,接过竹筷便夹了一块羊肉片放入口中。羊肉很烫,但嘉庆也没怎么觉得。只这一吃,感觉又与先前不相同。这羊肉,说香不尽然,因为香中杂有微微的膻意,而正因为有了这一点膻意,才使得这肉香别具特色;在口中慢慢咀嚼,只觉这肉片滑爽爽地,毫无一丝腻人之感;肉片切得也非常适中,不薄不厚,若太薄,品不出羊肉本色,若过厚,则又少了汤汁的佐味。嘉庆是越吃越想吃,越吃越过瘾,好容易告一段落,他也忘了体面,用手一抹嘴,露出些许村俗本相。“掌柜的,如此美味佳肴,却没有好酒相佐,岂不有点遗憾?”恐是嘉庆腹中已有垫底,故而想到了酒来。牛头连呼“惭愧”道:“看严老板如此喜欢这火锅,我一高兴,竟把酒给忘了。”急向内里传呼:“来呀!把我新酿制的女儿绿拿来,给这位严老板品尝品尝。”嘉庆一听,眉梢不觉一动。“牛掌柜,你刚才说你酿的这酒叫什么名字?”牛头回道:“叫女儿绿。”“妙,妙极!”嘉庆一批掌。“我只听过有女儿红酒,倒未曾听说过什么女儿绿酒。快,将这女儿绿酒拿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圆鼓鼓的酒坛子稳稳地放在桌上。嘉庆对着酒坛子左瞧瞧右望望,不觉有些疑惑。“牛掌柜,这坛子与女儿红并无二异,为何你将此酒唤作女儿绿呢?”牛头笑了。因为有人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先前对女儿的思念和由此产生的悲痛此刻已渐渐淡漠。他揭开坛盖,对嘉庆言道:“严老板,您闻闻,这酒果真和女儿红相同吗?”嘉庆真个凑上去,用鼻子在坛口处嗅了嗅,随即道:“妙哉!是与女儿红有异。女儿红闻来有浓冽之气,而你这女儿绿嗅来却有一种清幽之感。前者仿佛艳阳下的牡丹,一派雍容华贵,后者就如雪地中的腊梅,不失自怜自爱之尊。比较起来,我还是更喜欢这种雪地中的腊梅啊。”牛头击掌道:“严老板不愧是走南闯北的大行家啊,什么样的酒到了您的鼻子底下,准保会被您闻出个地道来。不过,我倒认为,我这酒之所以唤作女儿绿,还不在于它的气味,而在于它的颜色和它的口感。”牛头说得眉飞色舞,嘉庆听了心痒难耐。“如此说来,牛掌柜,你就快倒上一碗让我尝尝。”这一倒不要紧,可把嘉庆的双眼几乎都看直了。这酒色果然非比寻常,不是清水模样,也不是米汁那般乳白,而是呈出一种淡淡的绿色,就仿佛秋日雨后的福海一般,澄清碧绿。嘉庆叹道:“牛掌柜,此酒是何物酿制而成?怎会有如此色泽?”牛头道:“回严老板的话,严老板既然倾力救我小女,我也就不敢相瞒。别家造酒,原料无非取之大米、高梁或小麦,而我这酒,却是选自上等绿豆,精心发酵酿制而成。严老板,您再尝尝,它入口下肚之后,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嘉庆早已按捺不住,双手持碗,“咕嘟嘟”就是一大口。然而过于性急,还未玩味,酒已落入腹中。嘉庆自嘲道:“待我慢慢品来。”这回他只小小地呷了一口,抿在嘴里,稍加品咂,便觉牛头所言非虚。别样酒入口之后,无非火辣辣之味,而此酒含在口中,却是一种清清凉凉感觉。嘉庆再一吞脖子,酒缓缓滑入腹,便顿觉又是一番感受。别样洒落腹后,顶多使人觉着温暖,而此酒下肚,却使人感到通体舒泰,浑身朗爽。牛头问道:“严老板,此酒如何?”嘉庆由衷赞道:“果然不愧是女儿绿啊!名字取得妙,此酒之味更妙。我当真不枉此行了。”说完,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了,像绿林中人一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直吃得天昏地暗,直喝得地震天翻。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鄂罗哩急匆匆地奔进店来。此时,嘉庆已有五分的醉意了。见着鄂罗哩,嘉庆连忙招呼道:“鄂……管家,快来尝尝这女儿绿,当真是别有风味的。”鄂罗哩气喘吁吁地道:“严老板,我还是先把虎二爷的事禀报一下吧。”这一说,嘉庆倒清醒许多。“对了,鄂管家,那个虎二爷之事现在如何?”鄂罗哩道:“属下谨遵老板之命,往附近衙门走动,事情还算顺利,那个虎二爷已缉拿归案,现在押在死牢。牛掌柜的小女,也已救出,正在返途中。”嘉庆一时龙颜大开,自觉已为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这岂不是皇思浩荡的典范?“好,好极!”他拍了拍鄂罗哩的肩,“这事你办得不错,来,让我们共饮几杯这女儿绿。”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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