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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完全一样。”连豫泯耸了下肩膀。“我这类想寻找刺激冒险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家景困难，而只要加入国安部就可以免去学费，甚至还可以领到一笔不算少的生活费，今后还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这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凌天翔沉思了一下，就走出了会议室。

“天翔，你干嘛？”连豫泯立即追了出去。

“我找你的同行谈一谈，看看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凌天翔加快了脚步，“如果他们肯留下，我会欢迎，如果他们不肯留下，我会给他们一笔遣散费，让他们尽快离开。”

连豫泯本想拉住凌天翔，可他想了想，这事确实要尽快解决。亚西贝岛是军团的司令部、总基地，不能让那些不愿意加入的特工知道得太多。想到这，连豫泯加快脚步跑到了凌天翔前面，带着他去了安顿那批特工的帐篷。

看到18名特工的时候，凌天翔心情复杂了起来。这批特工中，年纪最大的在45岁左右，最小的也接近30岁。虽然间谍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坚强，最顽强的人，但是同时也是最复杂的人，不然他们就不可能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生存下来。当凌天翔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后，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这18个人才被放了出来，才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才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要让他们突然接受巨大的改变，确实是很困难的事情。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天翔，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且我还算不上是你们的同行。你们应该都不认识我。”凌天翔在那群人面前停下了脚步，“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我进入了CIA的绝密资料库，偷到了CIA的绝密资料，然后用这些把你们换了出来。”

话还没有说完，18个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凌天翔的身上，而且几个年轻点的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另外几个年纪大点的跟着就向连豫泯看了过去，仿佛不相信凌天翔所说的一样。连豫泯心里苦笑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那几个特工再次朝凌天翔看了过去，似乎在评估这个比他们小了20岁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现在，我想知道一点，你们当初为什么选择成为间谍？”凌天翔朝众人扫了一眼，“是为了刺激，为了冒险，为了过精彩的生活，还是因为金钱？”

没有人开口，显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由。

“如果是为了刺激，为了不虚度一生，为了能够在死之前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而且也做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凌天翔放慢了语速，同时提高了声音。“现在你们还有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选择站在我这边，那么我可以保证，今后你们仍然将找到生活中的价值，并且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两个特工的神色稍微变了一点，露出了略感兴趣的样子。

“如果你们为的是冒险，为的是能够证明自己比别的所有人都要厉害，为的是证明你们的价值，证明你们的能力。那么同样的，我可以告诉你们，摆在面前的选择中，有一个会让你们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冒险，以及证明你们的能力到底有多强，你们到底比多少人厉害！”

又有两个特工的神色出现了变化，而且听得都很仔细。

“如果是要想过比别人更精彩的生活，能够享受美女、美酒、社会地位，以及混迹于名流之间带来的种种好处与快感。同样的，当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后，我可以提供更多这样的机会。”

好几个特工的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更准确的说，应该不是对凌天翔的话感兴趣，而是对凌天翔这个人，以及他的身份感兴趣。

“最后，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金钱才成为特工的话，我可以提供一笔钱，一笔数目不小的钱给你们，到底是留下，还是回去，我不会强迫你们。”凌天翔将李明翰给他的那个信封拿了出来，将里面的支票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这里有18张支票，上面都没有填具体的数额。如果选择留下，你们可以衡量自己的价值，然后填上一个数字，如果选择离开，我会帮你们填上一个数字，然后马上派人送你们离开这座岛屿，安排你们回国。”

没有人过来拿支票，毕竟这次要做出的决定将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后半生。

在凌天翔发言的时候，连豫泯也不得不佩服凌天翔的鼓动能力，可以说，那几番话完全抓住了间谍的心理，在给那18名间谍留下了退路的同时，更让他们看到了另外一条道路，让他们知道了另外一个选择带来的好处。

“各位前辈，其实……”连豫泯走到了凌天翔的身边，“天翔……司令官的意思是，如果愿意留下来的话，那么各位就将是军团的一员，如果选择离开的话，我们会提供一笔遣散费。”

凌天翔看了连豫泯一眼，“司令官”这个头衔让他觉得有点别扭。

一个40来岁的特工首先走了过来，他拿起了一张支票，然后看着凌天翔说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凌天翔微微点了点头，只要肯入伙，一点小小的要求是不过分的。

“我希望能够回国看一看我的家人。”那名特工的神色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不管怎么样，我会回来。”

连豫泯还来不及阻止，凌天翔就说道：“君子一诺千金，我会帮你安排的！”

那名特工点了点头。“我叫赵哲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我的家人现在在哪。”

“这个我们会帮你调查的。”连豫泯立即抢着说了出来。

第二名前来领取支票的特工没有提出额外的要求，连豫泯知道他的父母，妻子都已经去世了，而他的儿子在十一年前就由另外一对夫妇收养，现在大概14岁了，大概也忘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了吧。

陆续又有十名特工来领走了支票，只有六名特工没有来领支票。凌天翔朝他们看了一眼，从连豫泯手里接过了签字笔。

“等等……”这时候，一名特工走了过来，他开始一直在犹豫，现在才决定留下，“我想回去后也没有人认识我，留在这里，也许更合适一点。”

凌天翔微微点了点头，递了一张支票给他。接着，还有一名特工走了过来，直接从桌子上拿走了一张支票。最后，只有四名特工没有过来领支票。凌天翔朝他们看了一眼，在四张支票上都填上了“1000000”以及“壹佰万”，让连豫泯把支票分发给了那四名特工。这不仅仅是凌天翔给他们的遣散费，也是给他们的“闭嘴费”，同时也是凌天翔替情报部门，替共和国给他们的劳苦费。

连豫泯安排他的手下将14名决定留下的特工带到了地下基地里去，今后还要给他们办理身份证件，相关的各种手续等等。另外4名特工则留在了帐篷里面，他们将在天亮前被直升机接走。

“天翔，你放赵哲俊回去，这是不是……”

“如果连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的话，他会替我们卖命吗？”凌天翔看了眼连豫泯，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你手里有没有赵哲俊的资料？”

连豫泯点了点头。“这些特工的资料都有，赵哲俊……”

“你知道就行，今后这些人由你负责。”凌天翔先坐了下来，“另外，我们要尽快把海因克的事情安排下去。等下我就去找齐建军、甘宁军商量一下，把行动计划确定下来。你要与海因克接触一下，尽量让他提供一些关键情报，还有那批在他失踪后脱离了‘红色猎人’的成员的具体情况，特别是现在的生活情况，具体住在哪里，有没有兴趣重新成为雇佣兵，以及对海因克到底有多忠诚等等。”

“这些事情我早就安排了下去，这两天就应该收到相关的资料了。”连豫泯摸了摸额头。“主要还是海因克不好对付，他是情报头子，很清楚现在的合作关系，而且他更不想受到我们的控制。”

凌天翔点上烟，沉思了一阵，说道：“看来，我还得找他谈一谈。”

“谈什么？”连豫泯也点上了烟。

“让他知道现在是谁说了算，还有今后他的处境。”凌天翔冷笑了起来，“海因克确实有野心，可他也不笨，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需要什么，还有他能够做什么？这些，我们都已经掌握了，现在他没有选择权。”

“也好，很多事情挑明了比藏着掖着要好。”

“那你尽快把情报搞到手，让齐建军与甘宁军确定具体的行动计划，需要出动的人员。”凌天翔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先去吃晚饭，吃了饭之后，我再与海因克去好好谈一下。”

“现在阿良的情况怎么样了？”连豫泯拉开了话题。

“正在好转，不过白誉辛认为他还需要至少两到三个月才能恢复正常。”凌天翔叹了口气，“大概半个月后，他的肉体痛苦将减轻很多，到时候可以进行一些恢复性的运动，最快也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够开始体能锻炼。”

看到凌天翔那黯然神伤的样子，连豫泯没有再问下去。袁德良的情况也许比白誉辛说的更糟糕，可有一点很清楚，袁德良的意志相当顽强，这应该有很大的帮助。只要能够恢复体力，那么袁德良就会很快好转，这应该是最好的消息吧！

第四十九节　收买人心

海因克在岛上并没有自由活动的权利，一直呆在基地里的一个密室里面，而且24小时有人看守。当他被带到书房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与反感。凌天翔也注意到了海因克的神色，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

“你提出的要求，我已经考虑过了。”凌天翔一直看着海因克，“我可以帮助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可是有几件事情，我们要提前说明。”

海因克拿起了桌上的香烟，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首先，‘红色猎人’军团已经不存在了。”凌天翔敲了敲桌子，将一份文件推给了海因克。“这是相关的情报，由其改组的‘红安’是一家正规的私营安保公司。”

海因克拿起了文件，他的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拿着文件的手也微微抖动了几下。不过愤怒的神色迅速消退，转瞬就恢复到了开始的样子。

“其次，现在能够找到的，脱离了‘红安’公司的，你以前的手下只有大概30人。”凌天翔又将另外一份文件推给了海因克，“这些人有的已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有的还在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有的做了私人保镖，有的却在监狱里面。另外，无法确定他们现在是否还忠诚于你。”

“这一个！”海因克转过了文件，指了下上面的一个名字。“他是我当初的副手，肯定没有问题。”

“普罗德”。凌天翔记住了这个名字，同时注意到了下面的一些资料。

“在科索沃的那次行动中，他去了别的地方执行任务，没有跟我在一起，不然，”海因克咬了咬牙，“必须要先把他救出来，然后再考虑其他人。”

“这个没有问题，具体行动时，我会考虑的。”凌天翔微微点了点头，“现在，你要清楚一点，不管能不能夺回‘红安’公司，对你的意义都不是很大。”

“我不需要别的，帮我找回失散的队员，还有，”海因克长出了口气，“干掉那个出卖我的家伙。”

“你确定只有一个人出卖了你？”

海因克朝凌天翔看了过来，眉毛跳了几下。

“根据我们现在查到的资料，出卖你的不仅仅是一个人。”凌天翔将手上的最后一份文件丢给了海因克。“现在‘红安’公司的高层主管几乎都有份，能查到的，就有5人参与了把你出卖给美国的那次行动。海因克，你也是情报官员，我想在组建‘红色猎人’的时候，你肯定考虑到今后有人会背叛，并且针对这种情况做好了安排吧？”

海因克的脸色黑了下来，他确实考虑到了，可没有考虑到会有好几个人一起背叛。

“可是你只考虑到了个人背叛，而没有考虑到集体背叛。”凌天翔冷笑了一下，“那么，你想把所有人都除掉？”

“你们怎么对付叛徒？”海因克抬起了头来，这次他的神色没有恢复平静。

凌天翔耸了下肩膀。“我想，任何国家，任何民族，任何组织对付叛徒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那么，背叛者都只有一个下场。”

“杀几个人不难，你应该清楚这一点。”凌天翔抛了跟烟给海因克，现在海因克的情绪有点慌乱。“那你想过没有，在杀了这些人之后，你该怎么办？还有，那些被你重新招回来的手下怎么办？”

海因克不断地抽着烟，他不仅考虑到了，而且知道出路不在他的手里。

“现在，几乎全世界所有的主要国家都签署了反雇佣兵的国际条约，‘红色猎人’这样的雇佣军团已经没有了生存的空间。在你被关押的这十几年里，就连南非这样的国家也全面取缔了雇佣兵组织。”凌天翔这番话说得很轻，可也毫不含糊。“你那套手段已经过时了，而且你所熟悉的世界已经不在了。难道说，你准备把一批效忠于你的手下招回来，让他们放弃现在的幸福生活，让他们放弃所拥有的一切，跟着你，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而且完全没有实现可能的理想去奋斗，去浴血奋战，去流血牺牲？”

海因克的手在微微发抖，凌天翔这番话切到了他的伤口上面。

“就算杀了那几个人又有什么帮助？要想让你的手下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你就应该给他们更多的希望，而且给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凌天翔冷笑了一下，“我们都是明白人，明白人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也许，这些话不能拿到外面去说，但是你心里很清楚。现在，你手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吗？”

“凌……”海因克咬紧了牙关。“我需要一批钱。”

“钱？钱不是问题，武器也不是问题，甚至毒品、女人、地位、身份等等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就算给你一笔钱，你能做什么？”凌天翔一步一步的在推进着，每一句话都在撞击着海因克的心理防线。“好吧，就算我很慷慨，我很大方，我给你一笔钱，你可以用这些钱去招收成员，去让人替你卖命，可问题是，你替什么卖命？”

海因克朝凌天翔看了过来，这句话的准确意思是，这笔钱用光了之后，又去哪里找到下一笔钱呢？

“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具体的想法。”

“我们可以依靠能力吃饭。”海因克勉强给出了一个答案。

“能力？什么能力？杀人的能力？”凌天翔大笑了起来，“很好，你们可以做保镖，你们可以为要员提供保护，可是，有谁会请你们？当然，你们可以去卖命，可现在世界上最需要有人卖命的就是美国，你愿意去吗？还有，你的那些手下愿意为美国卖命吗？当然，你们的体力都不错，我想，当当垃圾搬运工算是个不错的出路！”

“你……”海因克愤怒了，凌天翔竟然将他们这帮精英特工跟垃圾搬运工相提并论！

“难道我说错了吗？在这世界上，你要是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名誉，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垃圾搬运工都不是，至少，美国纽约的垃圾搬运工都是有黑社会背景的，你有什么，你有的只是一身蛮力，外加那套过时的思想！”凌天翔根本就没有降低火力。“我可以给你施舍，甚至可以给你安家的费用，那么，你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吗？或者说，你想就这么承认十多年来受到的折磨与困难吗？”

海因克浑身颤抖了起来，想到这十多年来受到的折磨，他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

凌天翔也没有再说下去，他说得已经够多了。海因克就是一头狮子，一头受了伤，而且正在衰老的雄狮，可雄狮毕竟不是绵羊，就算是牙齿掉光了，爪子也被磨钝了，但是雄狮就是雄狮，而凌天翔现在做的，只是激励起海因克的雄心。

“那我该怎么办？”沉思了好久，海因克平静了下来，同时目光也坚定了起来。

“我会帮你除掉那些叛徒，因为我也最讨厌叛徒，我曾经手刃过叛徒，在我眼里，叛徒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凌天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这是1000万美元，足够你去把那30个手下全招回来了。”

“可是，他们有的在监狱里面，而我一个人……”

“我会带领一支部队去帮你把那些人营救出来，我想，这世界上还没有哪座监狱比关塔纳摩美军基地更为牢固，更难以攻破吧？”

海因克点了点头，他并不怀疑凌天翔的能力，特别是在岛上呆了这几天之后，他已经不经意的把凌天翔当作了未来的靠山。

“然后，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你的手下也需要新的身份。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我认识不少的大人物，这点小事还是能够处理好的。”

“然后呢？”海因克收起了支票，1000万美元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在两德合并之前，他一年的薪水也不过就1万多美元，当时策反一个西方的谍报人员只需要5万美元，就算在科索沃战争时期，只要有人给他们20万美元，海因克就敢为此去卖命了。

“我会尽量帮你夺回‘红安’公司，可是把握不会太大，毕竟‘红安’公司与美国的牵连太多了，不说别的，现在就在伊拉克承担了大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