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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凌天翔皱了下眉毛。

李明翰笑着摇了摇头，凌天翔还真是一点商业经验都没有。“这么说吧，今后‘砺刃’肯定要干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你不可能确保万无一失，每次都能够侥幸逃脱，或者是侥幸洗脱罪名吧？”

凌天翔翻了下白眼，听李明翰这话的意思，他们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样，就需要一个缓冲地带，就算是出了事，也有人可以顶着。”

“这跟黑社会有什么差别？”凌天翔记起了一部看过的电影。“好像美国的黑帮就是这么搞的吧？”

“那只是电影与小说里的，现实中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话说回来，你们今后要干的，比黑社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李明翰把文件又放到了凌天翔面前，然后在上面拍了两下。“现在，就得把人事安排确定下来。”

凌天翔也没有与李明翰多争辩。“好吧，总得有个大体的方向吧？”

“我跟黄总的意思是，在‘砺刃’总公司的下面，分别成立几个部门。”李明翰回到了正题上。“具体是专门负责为正规部门、公司提供安全培训，以及特别作战培训的防务顾问公司……”

“等等……”凌天翔叫住了李明翰，“你说的这个，应该就是现在魏大明在做的事吧？”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

“那就由魏大明负责这个公司，既然你让我安排，就让魏大明做分公司的总经理，这应该没有问题吧？”

李明翰叹了口气。“当然没有问题，只是魏大明在其他方面……”

“这个我知道，除了总经理之外，还有别的具有实权的管理者，比如财务总监什么的。”凌天翔也不是对商业方面的事情完全不懂。“如果魏大明现在不具有管理公司的能力，那么可以给他安排几个助手，分别负责公司的具体事务，我想，这应该没有问题吧？”

“既然你都说了，那我就给他安排几个主要的助手。另外，这个分公司的总部设在国内，而不是在基里巴斯，这样才能够更方面的接国内的商业订单。今后主要的拓展方向也是东南亚，以及东亚地区，这样也更方便一点。”

凌天翔没有反对这个安排，毕竟魏大明现在没有能力执行作战任务，就不应该将他牵扯到军事行动上来。

“另外一个分公司就是为重要人物提供私人保全服务，包括出行、居家的保全服务的私人保全公司。”李明翰朝凌天翔看了过来，“这个也需要安排一个具体的人员来负责。”

“这个……”凌天翔微微皱了下眉毛，“我暂时没有考虑到合适的人员，这个先压一压，下一个是什么？”

“第三个分公司就是负责物资押送、重要人员出行，特别是前往危险地区的保安服务。”李明翰稍微停顿了一下，“这将是最主要的一个分公司，我的意见是直接置于总公司之下，而且安排最合适的人员负责管理。今后，‘砺刃’的很多秘密业务也要在该公司的名义下进行，所以这将是最关键的一个分公司。”

“这个我可以暂时自行管理，然后考虑安排甘宁军，或者是齐建军担任总经理。”

李明翰点了点头。“也好，他们两人都是战斗队员，比较适合执行这类任务。第四个分公司就是专门负责情报的信息安全公司。”

“信息安全？”凌天翔愣了下，去偷别人的情报，还叫“信息安全”？

“这只是个称呼，而且以后本公司的大部分信息安全也由该分公司负责，加上窃取情报最有效的途径就是网络，所以信息方面的情报工作肯定的重头戏。”

“好吧，这事就交给连豫泯，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最后一个分公司……”

“还有？”凌天翔快崩溃了。

“当然，专门负责后勤的分公司，可以直接隶属于总公司，但是要负责为其他分公司提供物资方面的支持。”

“这个让我想想，以后找到合适的人员再安排。”凌天翔揉了揉额头，也许李景风比较合适，那小子最喜欢的就是武器装备，而且很有研究，今后最需要的实际上也是武器装备。

“最后……”

凌天翔这下真有点受不了了。“李大妈，还没有完？”

“最后，总公司的人员安排。”李明翰没有管不耐烦的凌天翔。“我前面说过了，你不直接担任公司的管理职务，因此需要设一个总经理，以及副总经理……”

“得了，可以兼任吗？”

“兼任？”李明翰微微皱了下眉毛。

“我不是说，我是说其他人是否可以兼任多个职务？”

“这个没问题，一般情况下……”

“好了，我明白。”凌天翔打住了李明翰的话，“设连豫泯为总经理，其他的分公司经理都为副总经理，这没问题吧？”

“看来，这像是市场上卖白菜了？”李明翰笑着摇了摇头，“搞批发也好，现在主要是人手不够，先把架子搭起来，等今后人员充实了之后，再考虑安排更多的管理人员吧。”

“没了？”

李明翰点了点头。“差不多就这些，还有几个空缺，你要尽快考虑好合适的人选。”

“我有空就考虑。”凌天翔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对了，天翔……”

凌天翔转过了身来。“李大妈，你有完没完啊？”

“我只是说，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李明翰笑了起来，“抓紧时间考虑下未来的发展。黄总特别吩咐的，这可不是我罗嗦。”

“得了，我知道……”

看着凌天翔走出去的背影，李明翰叹了口气。从小，凌天翔就对商业方面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根本就没有受到黄龙飞的半点影响。可以说，这也是凌天翔与其他几个黄龙飞收养的孤儿差别最大的地方。

去吃过午饭后，凌天翔参加了队里的训练，对他们来说，最好的休息不是去睡觉，也不是去放松，而是参加训练，这不但能够让人的精神放松，还能尽快恢复状态。其他参加了行动的队员也是一样的选择。完成了两个小时的训练后，凌天翔洗了澡就去了袁德良那里，袁鸿业与袁青青不在，可能是太累了，都去休息了吧。

“现在他的情况怎么样？”凌天翔找到了白誉辛。

白誉辛推了下眼镜。“状况正在好转，看得出来，肉体上很痛苦，可他一直在坚持。”

凌天翔朝窗户里看了一眼，袁德良仍然蜷缩在角落里，没有像张祖德那样被绑在床上。

“我本想给他用点替代药的，可他一直不肯，所以……”

“这会有生命危险吗？”凌天翔最担心的就是袁德良的身体扛不住，被折磨了半年，袁德良的身体几乎全垮了。

“我会一直守着的。”白誉辛是个很负责的医生，“而且我们这里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有情况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其他的准备工作也要落实到位，不管怎么样，不能有任何危险。”

白誉辛点了点头，这一点，连豫泯早就吩咐过了。

凌天翔又朝里面看了一眼，袁德良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汗水仍然在不断的冒出来，很明显，他正忍受着最大的痛苦，忍受着比拷问带来的肉体伤痛剧烈得多的痛苦。凌天翔咬了咬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自从救出了袁德良之后，凌天翔还没有单独去看过他，他不是不关心袁德良，而是害怕自己不敢看着袁德良受苦的样子，受不了看着兄弟受苦的样子。

“阿良……”凌天翔蹲在了袁德良的身边，“我是天翔，阿良……”

袁德良缓缓抬起了头来，凌天翔吓了一跳。他更瘦了，瘦得只剩下了层皮，颧骨高高的秃起，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而且眼光显得发散而模糊。更让凌天翔痛心的是，袁德良紧咬着牙齿，拳头也捏得死紧，全身都紧绷着。

“阿良……”凌天翔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可是终于还是没法控制住泪水。

“天……天翔……”袁德良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你是天翔？”

“对，我是天翔，阿良，我就在这里！”凌天翔握住了袁德良的胳膊，原本很粗壮的手臂现在就好像是一根干柴棍一样。毒品吞噬了他的躯体，吞噬了他的肌肉，甚至在折磨着他仅剩下的一点点肉体。

“天翔，我会好过来的，我说过，我会坚持下来的，你也说过，我们会继续战斗，是不是？”

“是，是……你会好的，你肯定会好起来的，我们还要一起战斗，我们还将一起战斗！”

凌天翔抱住袁德良哭了起来，他情愿现在受苦的是自己，而不是袁德良，他更希望看到的是半年前的袁德良。

第四十六节　交换人质

看到哭得稀里哗啦的凌天翔，连豫泯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虽然连豫泯从来没有被CIA抓住过，但是他也知道CIA有很多的审讯手段。

“连先生……”

连豫泯回过了头来，白誉辛走了过来。“有什么事？”

“送回去化验的结果出来了。”白誉辛朝里面看了一眼，“才收到的，你看下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还是应该给亲属看一看。”

连豫泯接过了化验单，迅速扫一眼后就收了起来。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白教授……”连豫泯轻声叫住了白誉辛，“这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白誉辛理解性的点了点头，回到了他的工作间里。

连豫泯又掏出化验单仔细看了一遍，他也十分的惊讶。CIA用来折磨袁德良与张祖德的都不是普通的毒品，而是一种化学合成的混合毒品。与鸦片、海洛因、大麻、可卡因，甚至是冰毒这些普通的毒品比起来，专门用于审讯的合成毒品要厉害得多，而且对人体的折磨也要厉害得多，也难怪这几天下来，袁德良在精神上已经不依靠毒品了，可肉体上仍然受着巨大的折磨。连豫泯刚收起化验单，一个人就在他旁边停了下来，吓得连豫泯差点跳起来。

“你开始看的是什么东西？”凌天翔朝连豫泯放在兜里的手看了过去，他眼圈红红的，而且脸上的泪迹都没有擦掉。

“没什么……CIA发来了交换人员名单，”连豫泯变戏法般的拿出了一份名单，朝凌天翔脸上看了一眼后，这才将名单给了凌天翔。“交换时间与交换地点都确定下来了，我要及时赶过去，所以过来跟你打下招呼。”

凌天翔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接过了名单。上面有十八个人的名字，有几个连豫泯已经用红线圈了起来。

“这几个是已经被情报部门注销，而且很有可能加入我们的人员，也是我要去重点发展的对象。”连豫泯把住了凌天翔的肩膀。“天翔，等下我就去塔拉瓦，阿良他会好起来的，你也别太伤心。其实我们跟你都一样，阿良自己也在努力，只要他不放弃，那么他就会好起来，他就能挺过这一关。”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凌天翔把名单还给了连豫泯。

“尽快吧，大概需要三到四天的时间，毕竟急也急不来。”

凌天翔点了点头。“有别的事，我们再联系吧，飞机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我是来看阿良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连豫泯开了句玩笑话。“好了，你恢复正常训练了吧？开始老齐已经把薪酬的事告诉了其他的兄弟，现在兄弟们的情绪都不错，有时间的话，多与其他的兄弟接触接触，毕竟现在兄弟们都看着你呢。”

“我知道，你先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连豫泯又打量了凌天翔一番，确定他没有事之后，这才离开了地下仓库。直升机早就已经做好了起飞的准备工作，连豫泯只带了两个自己的手下，没有带其他的队员。这次的人员交换是由国安部与CIA秘密安排的，连豫泯只是代表国安部前去接人，毕竟所有换回来的18名谍报人员都已经被“注销”，在此之前没有人相信他们还活着，国安部也就不好直接派人过来接他们。安全问题并不严重，CIA也知道轻重，更知道前去接人的绝不会是凌天翔，也就不会耍花招。

直升机直接降落在了塔拉瓦的游艇码头旁边，“飞天”号已经正式交给了凌天翔，准确的说，是移交给了即将成立的“砺刃”公司。这艘游艇具有改造为战舰的潜力，等到公司正式注册之后，“飞天”号将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改装。现在游艇就靠在码头旁边，上面只有几名船员，连豫泯带着两个手下下了直升机，就直接上了游艇。

交换人员的地点在夏威夷群岛的约翰斯顿礁南面的公海海域，游艇从塔拉瓦出发后需要大概两天时间才能到达。两天里，连豫泯一直在详细阅读国安部等情报部门送来的关于那18名情报人员的个人资料。

这18人中，只有7个是国安部的外勤特工，有5个是军情局的，4个外事情报局的，还有2个是隶属于外交部的一个情报部门的外勤特工。在这18人中，“失踪”最久的有12年了，而最后一个“失踪”的也有3年。连豫泯没有找到他的搭档。除了两名特工暂时还只是“失踪”之外，其他的全都已经被注销，成为了“烈士”。

在与国安部等情报部门的接触中，虽然没有哪个情报部门明确表示不再接收“失踪”的特工，但是暗含的意思是，这些人最好都不要回去，毕竟他们的职位已经有人顶替，而且隔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引来的麻烦绝不比带来的好处少。连豫泯重点勾出的那几名特工就是在他“入道”之前就已经“失踪”的，而且都是当年在业内比较有名的谍报人员。以前，连豫泯也认为他们完蛋了，可现在却突然冒了出来。

游艇在快速的航行着，连豫泯的思维也在快速地转动着。这些特工都不大可能返回国内，他们已经没有自己的家了。在6名最有发展“潜力”的特工中，有3人的妻子已经去世，另外3人的妻子都已经改嫁。6人中有5个有子女，其中3人的子女已经年满18岁，都已经独立生活，有2人的子女已经改姓。另外，这6人的父母都已经去世。换句话说，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那要不要将这些情况告诉他们呢？

连豫泯也有点犹豫，毕竟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大的打击，也许这些人能够在CIA的秘密监狱里坚持几年，甚至是十几年，而用来支撑他们的，就是回家的信念，就是能够再次见到亲人的希望，如果突然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全都变样了，那对他们会有多大的打击？

反过来一想，难道应该把这些事情隐瞒着吗？连豫泯有点头痛，他也是特工，他也是谍报人员，他很清楚谍报人员的意志，更清楚谍报人员都是非常有坚定信念的人，更不会容忍半点的欺骗与隐瞒，因为欺骗与隐瞒往往就意味着圈套，意味着陷阱，意味着危险，也许当初他们落入CIA的手里，就受到了别人的欺骗与隐瞒。这样一来，就必须要把真相告诉他们，必须要让他们了解到现在的情况。

该怎么说呢？连豫泯更加头痛，太直接了，这些才刚刚重见天日的特工很有可能承受不住这么巨大的打击，可是委婉地说的话，如果意思表达不明，那还会造成误会，今后想要拉他们入伙，那就更加的困难了。怎么办？连豫泯还从没有遇到过这类棘手的问题，而且以往他也没有处理过类似的问题。

两天里，连豫泯一直在苦苦思索着，直到最后几个小时才去睡了一觉。当游艇开始缓缓减速的时候，连豫泯被惊醒了过来，接着门就被人敲响了。

“连先生，我们快到了。”

“我马上出来！”

连豫泯迅速穿好了衣服，等他来到了游艇的甲板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另外一艘双体结构的快艇正在快速靠近。连豫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美国海军正在搞的“快猫”海上输送艇，排水量只有1000余吨，吃水很浅，能够快速将物资从停泊在外海的大型货轮运送到岸上去，同时也能够执行短途快速海运任务。

两艘大小相差不大的双体船缓缓靠在了一起，双方的船员都将缆绳抛给了对方，在两条船都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并舷靠紧了。对面船上，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这次人员交换CIA一方的负责人。连豫泯不认识那个人，也许是CIA新上任的某个副局长吧，或者是某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

连豫泯朝身后的那名随行人员点了点头，不多时，7名被蒙着头的“乘客”来到了甲板上。这是用来交换那18名谍报人员的“砝码”。他们都是被国安部、军情局等情报机构秘密关押的美国谍报人员。这也是国安部与CIA秘密谈判的结果，如果国安部这边什么都不表示一下，CIA也没有足够的理由释放关押在他们手里的人员。

同时，对面的“快猫”甲板上，几名同样被蒙着头，衣着肮脏的人员也被押送到了甲板上。连豫泯微微皱了下眉毛，他还给那几名美国的谍报人员换了套干净的西装，而CIA竟然吝啬到连套干净的衣服都舍不得，要早知道，就应该让那几个美国佬全都只穿条裤衩！在连豫泯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的两名助手已经移开了船舷上的一段栏杆，对面船上的人员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两条船之间出现了一条通道。

交换人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