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砺刃-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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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有一个自动贩卖机，里面有听装可乐、咖啡等饮料，还有小块包装的巧克力、威化饼干等零食，以及香烟，甚至还有避孕套！凌天翔身上没有带零钱，也没有去尸体上找几枚硬币，他抓起一张椅子就砸碎了贩卖机的玻璃，这下，里面的商品任由他选择，而且不用花一分钱。
“慢点喝，别急！”凌天翔把打开了可乐灌放在了袁德良的嘴边，在袁德良接过了可乐灌之后，他又撕开了一块巧克力上的包装纸。“少吃点，等胃适应了之后再多吃点。”
袁德良点了点头，可他仍然在狼吞虎咽。幸好可乐与巧克力都属于容易消化的高热量食物，这对恢复体力有很大的帮助。
这时候凌天翔才仔细的大量了一番袁德良。身上的伤口有很多是早就愈合了的，有的地方还有好几道伤口，明显是反复拷问的结果。新伤很少，看样子CIA也知道拷问起不到什么作用，也就没有再用肉体折磨的方式来对付袁德良了。从面色上看，袁德良像是灾区出来的难民一样，有明显的营养不良症状，可是凌天翔注意到了袁德良手臂上的那些针孔。他又朝袁德良的脸上看了一眼，袁德良避开了他的目光，凌天翔心里有数了，可他没有立即问出来。
“你是一个人来的？”喝完了一听可乐，吞下两块巧克力之后，袁德良的力气恢复了不少。
“不是，外面还有一大群兄弟等待接应我们。”
“我们现在在哪？美国？”
凌天翔微微皱了下眉毛，看来在押送的时候，袁德良他们都是被蒙着眼睛的。“不是，我们在古巴，关塔纳摩美军基地的秘密监狱里面。”
“关塔纳摩？”袁德良也是一惊。
“对，不过没有美军知道这座监狱，这是CIA的秘密监狱。”凌天翔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还有大概三个小时，我们就能杀出去了。”
“你开始说什么……说还有人接应我们？”
凌天翔点了点头，把这半年来他为救出袁德良，招募以前“雪豹”大队的退役官兵，成立雇佣军团，并且进行了各方面的营救准备的事情挑重点讲了出来。袁德良听得也是一惊一乍的，特别是在听到他父亲袁鸿业动员力量，三姐袁青青跟着营救部队一起到了古巴来的消息后，更是惊讶不已。
“等下，我们直接撤退。”凌天翔把住了袁德良的肩膀，“阿良，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这半年来，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袁德良抓住凌天翔的手臂，奋力站了起来，摇晃了几下后才站稳。“这里只关了我一个人？另外，看到张祖德了吗？”
“张祖德？”凌天翔一塄，然后摇了摇头。
“我在被CIA拷问的时候曾经见过张祖德两次，看样子，我们当初都错怪了他。”
“什么意思？”凌天翔又是一惊，当时最怀疑张祖德的就是袁德良。
“他也受到了拷问，而且比我还要惨。”袁德良在身上摸着，显得有点躁动不安。
凌天翔拆开了一包香烟，这也是从自动贩卖机里拿来的，执行作战行动的时候，凌天翔并不喜欢抽烟。
点上烟抽了两口后，袁德良稍微显得平静了一点。“CIA也在拷问他，当然应该不是他去报的警，而是警察查到了我们所在的地点，然后CIA就将他带走了，大概想知道他从绝密资料库里偷到了什么东西吧。”
凌天翔微微点了点头，这完全有可能。他与连豫泯逃出来之后，国安部就是利用张祖德从CIA的中央数据库里偷出来的那份不完全的资料与CIA做的交易，保证了凌天翔的安全。很明显，CIA也很想知道国安部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重要的情报，自然会拷问张祖德。可问题是，当时张祖德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一份什么资料。
“这里还有其他的囚犯？”
“对，还有11个，我开始察看了一下。”凌天翔长出了口气，“找到了8个，全是中亚与伊拉克人，而且看起来身份都不低，也许是某些重要抵抗组织的头目吧。”
袁德良点了点头，朝凌天翔别在腋下的手枪看了一眼。
“你能用枪？”凌天翔也注意到了袁德良的目光。
“只要还有一口气，手指头还在，那就没问题。”袁德良笑了起来，巧克力转化成能量，让他的精力明显恢复了不少。
凌天翔点了点头，带着袁德良回到了监控室，从两名普通警卫的尸体上又搜出了两把USP手枪，配套的消声器和几个备用弹匣。凌天翔检查了一下手枪的状态后，这才给了袁德良。
“不错，看样子，还是CIA比较有钱，给特工的都是高级货。”袁德良拿着枪在手上比划了几下，动作明显有点生疏。
“感觉怎么样？”凌天翔一直在避开枪口，生怕袁德良擦枪走火。
“感觉就是不同，至少比抓着你安全得多了！”
凌天翔立即笑着一拳擂了过去，袁德良摇晃了两下，他赶紧又一把抓住了袁德良。
“这里应该还有军火库。”袁德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块巧克力。“我昨天，也许是上午，不记得什么时候了，看到有警卫带着冲锋枪。”
“军火库？”凌天翔朝墙上的屏幕扫了一眼，上面并没有军火库的画面，可他又一想，军火库肯定不需要监视。凌天翔立即走到了墙上的布局图前面，仔细地看了一下。果然，在警卫休息室与拷问中心之间有一个小房间，布局图上画着红叉。他在那里点了一下，然后朝袁德良笑了起来。
两人立即赶了过去，袁德良想直接把门撞开，凌天翔立即拉住了他，都快要散架了，还去撞门，这不是找罪受吗？警卫队长的磁卡仍然可以开门，房间里的灯光肯定是直接连接在门锁上的，门一开，灯光就亮了起来。
看到房间里的陈设后，两人都惊了一下，袁德良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这里确实是一间仓库，可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军火库。只有一个柜子里装着十来支冲锋枪与突击步枪。其他的全都是拷问与审讯工具，包括一些用来拷打、折磨犯人的刑具。袁德良脸上的肌肉在抽动着，凌天翔也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痛苦与愤怒，这半年来，袁德良没有少受过折磨，没有少吃过苦头。
“拿着！”凌天翔将柜子里的一把M4卡宾枪抛给了袁德良，自己也取出了一把同样的卡宾枪背在了身上，再将两条武装带里全都塞满了弹匣。有点遗憾的是，柜子里没有爆破性的武器弹药。
袁德良把枪也背在了身后，接过武装带后，他又看了眼那些刑具，在凌天翔推了他一下之后，这才走出了房间。
“你说，这里是关塔纳摩美军基地？”袁德良靠着墙蹲了下来，他现在的体力连一个常人都不如。
“对，外面就有上千名美军。”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身体上的虚弱，并不表示头脑的迟钝。
“当然是偷着溜进来的，你以为我是他们请着走的正门？”凌天翔笑了起来，把进入基地的过程讲了出来。
袁德良听得也是心惊胆战，特别是听到凌天翔遭遇了那头“海豹”，并且差点被对方干掉的时候，更是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现在，我们需要等一会。”凌天翔看了眼手表，“撤退在五点半到六点之间，我们还需要等两个小时左右。”
“怎么撤？”
“当然不会带你爬管道的，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爬出去。”凌天翔拍了下袁德良的肩膀，然后把撤退安排告诉了袁德良。
袁德良迟疑了一阵，说道：“就凭我们两个人杀出去？就算直升机能够直接到达停机坪那里，我们要冲过去也有不小的危险。另外，你希望有人知道是你来把我救出去的吗？”
凌天翔微微皱了下眉毛，袁德良这番话还有别的意思。
“如果你只救走我一个人，CIA肯定知道是谁干的，到时候你又将成为众矢之的，恐怕我们下半生都得在逃亡中度过了。”
“我们手里有一些东西，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袁德良微微点了点头。“好吧，就算如此，可是在撤退的时候，美军肯定会很快发现我们，到时候是两个人的力气大，还是十几个人的力气大？”
“什么意思？”凌天翔惊讶地看了袁德良一眼。
袁德良朝旁边的几个囚室的房门看去。“他们应该都是战斗人员，也许我们得制造一点混乱。”
“可是……”
“现在我们搞不到炸药，也制造不了遥控炸弹，而且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只能硬着头皮冲出去。到时候，多十几个人，多制造一点混乱。”袁德良点上了烟，“那些人都是极为重要的人物，而且他们肯定都有很多忠诚的部下，只要他们跑出去了，基地里的那些特工就不知道营救行动到底是针对谁的，也就要设法逮住所有的秘密关押人员，到时候追捕我们的敌人肯定少得多，我们就可以趁乱逃跑了。”
凌天翔微微点了点头，袁德良的脑袋并没有坏，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两人说干就干，也没有多犹豫什么。凌天翔先去取来了所有的武器弹药，包括那些尸体上的手枪，袁德良则逐一去叫醒了其他房间里的囚徒，并且将他们带到了走廊上来。毫无疑问，能够享受如此高级“待遇”的肯定都是特别重要的人物。凌天翔与袁德良都没有刻意去问那些囚犯的身份，就如同对方不会问他们的身份一样。两人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这些人员武装起来，带着他们一起冲出去，至于要不要带他们一起逃出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2号，过来。”袁德良的状态确实在恢复之中，他没有直接喊凌天翔的名字，而是用了两人以前的代号。
凌天翔跑过去的时候，袁德良已经扶着一个几乎快要断气的人从囚室里走了出来。凌天翔仔细一看，那人正是张祖德，瘦得只剩下了一张皮与一把骨头的张祖德。
“怎么办？”
凌天翔咬了咬牙，他可不想带上个累赘。
“我们应该带上他。”袁德良这话是在征求凌天翔的意见。
迟疑了一下，凌天翔点了点头，张祖德并没有出卖他们，而且没有张祖德搞到的那些资料的话，他就没有办法活过这半年，就更不可能前来营救袁德良了。
第三十节 乌合之众
除了袁德良与张祖德之外，另外十名囚犯都被带了出来，身体状况都很糟糕，只能勉强行走。袁德良去取来了更多的可乐、巧克力、威化饼干，让这些人先填饱了肚子。凌天翔没有急着把武器分给他们，毕竟现在双方都不了解对方，同时又都有所顾忌。
十个人中，有九个是来自伊拉克与阿富汗的，凌天翔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有一个白人，而且看起来有点像是日耳曼人，也许是德国人，或者是奥地利、匈牙利人。那人的胡子至少有好几年没有刮过了，遮住了大半张脸，让凌天翔影响最深刻的是那人的眼睛，一双非常锐利，而且带有阴狠眼神的眼睛。
袁德良将食品分发完之后，朝凌天翔点了点头，然后蹲在了张祖德的身边。凌天翔瞟了袁德良一眼，发现袁德良手上拿着一支像是注射免疫药物的针管。凌天翔心里暗暗一惊，那肯定是毒品。他的目光很快就回到了靠着对面墙壁的那十个人身上，现在不是管毒品的时候，是想办法逃出去的时候。
“我是谁不重要，你们是谁也不重要。”凌天翔向前走了一步，目光一一从十名囚犯身上扫过。“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我们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逃出这座监狱。”
十名囚犯都朝凌天翔看了过来，他们中间有的人已经被关了好几年了，也许袁德良是最晚进来的一个吧，而他们能够坚持到现在，都因为他们相信终究有一天能够逃出去，不然早就崩溃了。
“这里是关塔纳摩美军基地，相信你们都知道，或者是听说过。”凌天翔在那个白人面前停下了脚步，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才移到了旁边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现在，外面有上千名美军，如果我们现在杀出去的话，我们很有可能被射杀，很有可能死在这里，可是如果我们不杀出去的话，那么就将继续被关押在这座监狱里面，虽然会继续苟且生存几个月，也许是几年，可是将永远见不到外面的阳光，将永远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将永远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就算是死了之后，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死在了哪里，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我们被埋葬在哪里，甚至不会被埋葬，尸体会成为海底那些虾蟹的晚餐！”
十个囚犯都燃烧起了求生的欲望，也许这是他们几年，甚至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了重获自由的希望。
凌天翔朝靠墙放着的枪支看了一眼。“选择就在你们的手里，愿意跟我一起冲出去的，自己去拿一把枪，如果想留下的，就回到自己的囚室里面，我不会强迫任何人去冒险，这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走廊上沉默了一阵，那个白人囚犯第一个走上去拿起了一把霰弹枪，接着就检查了一下枪里的情况，没有装子弹，他朝凌天翔看了过来。凌天翔将一条装着三十多发子弹的武装带递给了他。
“我叫弗雷德里克·冯·海因克。”
凌天翔只是笑笑点了点头，没有自报姓名。“冯”是古代日耳曼的贵族称呼。
“如果我活着出去的话，以后我会报答你的。”白人男子也笑了一下，走到墙角后，就将子弹一发一发的装进了霰弹枪的管状弹舱里面。
又有三人去拿了武器，凌天翔将装着弹药的武装带一一发给了他们。
第四个囚犯拿起了一把使用10毫米口径Auto枪弹的MP5/10型冲锋枪。这是HK公司按照FBI要求，为其人质解救部队，也就是HRT部队生产的一种特别型号的冲锋枪，其威力要比使用9毫米巴拉贝鲁姆枪弹的标准型MP5大一些。后来CIA也因为有大量库存的10毫米Auto枪弹，所以采购了一批这种冲锋枪，提供给了警卫与特别行动部队使用。
“我叫穆罕默德·阿贾拉·萨拉赫丁，伊拉克什叶派抵抗组织的，以后我也会报答你的！”
凌天翔仍然只是点了点头，在他听起来，那些伊拉克人、阿富汗人的名字都差不多。
后面的五名囚犯也都陆续来领了武器，最后两人拿到的只是手枪，自动武器全都分发完了，没有一名囚犯选择回到囚室里，这也正是这些人的性格。凌天翔还发现，这些人都能够熟练的掌握与使用武器，显然都有着不少的战斗经验，至于他们能否迅速恢复状态，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那就不太清楚了。
“我们还得等待。”凌天翔看了眼手表。“现在我们冲出去也无法离开营地，美军的换岗时间是六点前后，我们在六点出去，趁美军换岗的机会逃跑。”
囚犯们都靠着墙壁蹲了下来，但相互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都不太信任其他人，这也许是他们的“职业习惯”吧。凌天翔没有在乎那么多，现在还不到五点，必须要拖延时间，直升机无法在夜间将他们接走，而且担任火力压制任务的兄弟也难以在夜间投入战斗，必须要等到天亮。另外，那些囚犯的体力仍然相当虚弱，都需要等待吃下去的食物消化后恢复体力，也都没有要立即离开的意思。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凌天翔也在张祖德旁边蹲了下来。
“很虚弱，严重营养不良，而且……”袁德良咬了咬牙，没有说下去。
凌天翔看到了爬满了张祖德整条胳膊的，密密麻麻的针孔。他咬了咬牙，朝袁德良看了过去。
“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今后……”袁德良的神情有点沮丧。
“阿良！”凌天翔一把抓住了袁德良的衣襟，“我是来救你的，他的死活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会带着他离开，如果他能够坚持下去，那是他命大，如果他完蛋了，那是他运气不好，是他不够坚强，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坚持住，必须要跟我活着回去！”
袁德良点了点头，凌天翔拍了拍他的脑袋，长长出了口气。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过了好一阵，袁德良才问了出来，他还朝蹲在旁边走廊上的那十名囚犯看了过去。
凌天翔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五点半了。“我马上与接应的兄弟联系，你看着他们。”
袁德良点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凌天翔走到了走廊的另外一边，这才拿出了通信设备，有信号，看来这栋监狱并没有屏蔽所有的电磁波。调试了一阵后，耳机里传来了一阵杂音。通信器有好几个频道，主要就是为了避免因为受到干扰而无法联络上。在调试频道的时候，凌天翔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立即抬起了头来。
海因克从走廊另外一端走了过来，凌天翔暗暗一惊，同时做好了拔枪的准备，这些囚犯都他妈的不是普通货色，如果真打起来，那就得直接下狠手。
海因克将双手摊开，表示自己没有敌意，走到距离凌天翔大概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知道你有撤退的办法，我们只是被利用的挡箭牌。”
凌天翔再次提高了警惕，他的花招没有骗过这个白人。
“带我一起走，我欠你一条命，在你有需要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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