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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洗礼才可以成长起来。

不过，在这次防御战中，郑永也有了新的收获，一批年轻的基层将领开始跃入郑永的视线：警卫师一旅一团二营二连连长李志成、三营三连连长赵念北；二团一营营长段百锋……

这一批人以三旅旅长方雨晰为首，因为都是从警卫师出来的，所以又称为“警卫系”，不同于代表着郑永手下资历最老的“东北系”，这一批人显得更加朝气蓬勃，更加热忱。

他们亲身和郑永一起经历了最黑暗的一段时期，亲眼看到了郑永是如何和一起冲锋，一起受伤，过去关于郑永的种种传说和故事在这一段时期他们亲眼目睹了，并且牢牢地印到了他们的脑海之中，永远无法磨灭，不管过了多少时候。

所谓的“东北系”，指的是从狭山嘴子之战开始，一直到组建“德械师”之后这一段时期郑永的部下。

而“警卫系”随着发展壮大，已经并不仅仅局限于从警卫师出来的军官，泛指的是在郑永出任第三战区最高司令长官之后，那些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新的年轻军官。

东北系的军官是和郑永一起成长起来的，他们更像是郑永的兄弟，是家人，他们有了牢骚，会向郑永发泄；空闲下来，会找郑永喝上几杯小酒，怀念一下过去。

但“警卫系”的这些军官却绝对不会这样。

在他们的心中，只有服从，没有牢骚；只有流血，没有酒杯；只有精神，没有疑问。

他们始终认为郑永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不能反对，只能执行；任何违抗郑永命令的人，都是对“战神”绝对权威的挑衅，不管对方是谁……

或者更加准确的说，他们都是一群狂热而热情的年轻军人。

他们在私底下称呼郑永为“铁帅”，他们称呼自己为“铁帅的利剑”，他们悄悄地成立了“青年军官卫士团”，以捍卫“铁帅”为自己的职责。

而“青年军官卫士团”，和之前的“三民主义青年军官团”的性质也完全不一样，这一组织想比较而言更加激进。

“警卫系”的军官尊敬“东北系”的老人，但绝不认可他们的一些做法，他们更加喜欢这些形容“东北系”的军官：“他们的确很会打仗，但他们没有政治意识，战斗不是全部，战争结束了还有政治，而要卫护‘铁帅’的权利，除了战争以外就只剩下了比如……”

第四百二十七章　乱战、轰炸、信仰……

随着36师的到达，整个战局开始发生转变。

其后，各分战区增援部队持续到达指定区域，对第六师团的围歼局面开始形成。

此时放在第六师团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在包围圈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情况下强行突围，依欢喜岭路线撤退，将还有幸存的可能性。

另一条就是分兵阻挡中国援军，并以主要兵力继续对第三战区总指挥部进行攻击。

广元依次郎选择了后一条路。

在他看来这是自己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是自己的职责，也是自己和第六师团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其实广元依次郎并没有做错，退兵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

第六师团已经在郑永手下吃了一次败仗，而这次的突袭战并没有取得想要的结果，即便是强行突围出去，第六师团的士气和信心也将很难恢复。

恒下一条心的广元依次郎以11旅团43步兵联队阻挡中国援兵的攻击，尽一切可能阻止住中国军队企图与第三战区总指挥部合兵的意图，而以全部力量强行攻击警卫师。

警卫师的处境开始变得愈发艰难起来，援军明明就在外围，但就差这么一步始终无法会合，二十九日，郑永下令一旅放弃青山村，集中全部力量于冯萧镇进行防御。

战斗更加残酷了，冯萧镇成为了双方能否取得这场战斗胜利的关键所在……

……

“报告，一旅二团一营营长段百锋求见总指挥！”

郑永看了一眼大步走进来的二十来岁的年轻军官，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在自己的指挥岗位上来这做什么？”

“总指挥，对于战局我有自己的看法！”朝气蓬勃的段百锋对总指挥的质问没有半点畏惧。

“说。”郑永有些好奇的坐了下来。

段百锋的身子站得笔直：“总指挥，在外围我军前后到达的已经达到三个师的力量，并且将来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增援部队到达，但三个师的几次攻击却并没有奏效，职以为并不是我军作战不利，也不是日军特别顽强，而是在作战方式上出现了问题。

三个师各自隶属于不同的战区，虽然斗志高昂，士兵勇猛，但在指挥攻击上却并不协调，完全没有配合，说穿就是在各自为战。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纵然大家都想尽快突破日军租借，但效果并不明显，甚至增加了不必要的损失……”

郑永点了点头，他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现在重新整合已经来不及了，那么按照你的看法应该怎么办？”

“乱战！”段百锋不暇思索地说道：“命令三个师以团为单位拆分开来，各自为战，但这样的各自为战和之前的并不一样，而是集中力量不如分散力量，日军又要攻击我警卫师，那么用来阻挡我军援兵的力量绝对不会很多。

总指挥，请看，在今天持续发起的突击中，我已经详细地分析过了，我三个师的力量都在敌人防御阵地文笔涯一线拼命突击，往往是你打完了我上，我退下来了你又上，看起来集中使用的力量其实根本无法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而一旦将部队拆散使用，则我军可以在各地同时发起攻击，日军阻挡得了一处，阻挡不了第二处，同时，只要有一部能够突击成功，那么就将造成日军防御阵型的混乱。毕竟，现在我军的兵力上占据着优势……”

郑永摸着下巴看着这个年轻的军官，他忽然之间好像看到了当初邢亚创的影子，他忽然说道：“现在开始你不要做二营长了……”

看到这年轻的军官一下怔在了那里，郑永微微笑了起来：“去六团担任团长吧，那里需要一个新的团长去指挥他们战斗……”

欣喜和感激的神色从段百锋的眼中浮现，郑永淡淡地说道：“打仗可以勇敢，但不要盲目，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团长，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是，谢谢总指挥栽培！”段百锋敬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

笑容从郑永的面上消失，他叫过了参谋：“电告36师等部，分散攻击……”

从这一作战命令下达开始，最先到达战场之36、162，川军27师开始以团为单位分散攻击日军。

这次居然又是被川军27师抢了风头。

由27师师长李好人亲自指挥的警卫团，也许是运气特别好，居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摸到了43联队的身后。

而有些搞笑意味的是，当时李好人和他的警卫团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是一块日军进攻和防御部队之间的缓冲地，进入这一区域的李好人在当时还并没有发觉什么，唯一让他觉得不妥的是，为什么这里居然没有看到一支日军的部队。

“师座，咱们别是被鬼子给包围了吧？”一个部下愣头愣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李好人飞起一脚：“你他妈的乌鸦嘴里拉不出什么好屎，老子什么时候被鬼子包围过的？”

看了看周围，李好人心里也有些发虚。四周空荡荡的，总那么觉得让人心里有点紧张。

忽然，鬼子的飞机出现在了天空，但却并没有飞来这个方向，而是去了东南方开始轰炸。接着，激烈的枪声瞬间就响了起来。

“他妈的，别是绕到鬼子屁股后面了吧！那可真发财了”李好人大声叫了出来：“警卫团，上刺刀，手榴弹都给老子揭开盖子，咱27师今天要拣到大便宜了！”

李好人猜测得没有错，他们是绕到了日军第六师团第十一旅团第四十三步兵联队的身后。

这时前线激战正酣，习惯于打硬仗的36师的一个团正在对43步兵联队发起猛烈攻击。而负责指挥43步兵联队的联队长管原山也打出了性子，死死得钉在阵地上寸步不让。

正在双方处于胶着状态的时候，43步兵联队的身后忽然响起了枪声，接着一片手榴弹的爆炸声在43步兵联队的阵地中响起。

顿时日军阵地乱成了一团。

管原山完全想不到，自己的身后怎么会出现了中国军队。

两面夹击之下，43步兵联队乱成一团，而在这个时候，162师的两个团也第一时间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隶属于三个不同番号的部队，从进攻战开始之后第一次真正合作起来。

在四个团集中攻击下，43步兵联队开始溃乱，随着白刃战的爆发，日军的武器优势开始被削减到了最小的地步。

那些在天空上盘旋的日军飞机，看着交织在一起的地面部队，根本不知道炸弹应不应该扔下去……

“轰炸，轰炸，命令飞机轰炸，无论如何要阻挡住支那人的增援！”

得知了这一变故的广元依次郎眼睛通红，如同一只野兽般的大声吼道。

“但是，那里也有我们的43联队啊！”参谋长叫了起来。

“郑永为了胜利，什么样的手段都用得出，我也一样！”广元依次郎看起来已经有些丧失理智的样子了：“每个人在此之前都已经做好了为天皇效忠的准备，谁都不例外，现在郑永就在前面，一步，还差最后一步，我就能够打败他了！”

参谋长神色黯然。

在他看来也许郑永真的已经成为了师团长挥之不去的恶梦，成为了师团长一心想要战胜的对手。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击败郑永，那么，即便是付出整个第六师团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可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起码自己还暂时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支那军队已经围了上来，第六师团的命运，很快就会被日照大神揭晓了……

……

阵地上成为了一片火海，成为了恐怖的死亡地狱。

日军飞机不分青红皂白的扔下了一枚枚的炸弹，无情地夺取着一条条的生命，不分是中国士兵，或者是日本士兵……

爆炸声中，惨呼声中，一个接着一个的士兵被高高炸飞，当重新跌落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阵地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残肢断臂。

这对双方士兵的士气都是很沉重的打击。

疯了，日军指挥官已经彻底的疯了！

管原山就是死在了自己的炸弹轰炸下，当时正在指挥士兵竭力反击的他，忽然被一颗在附近爆炸的炸弹气浪抛到了很远的地方，他的整个人都被炸成了一个血人，当他死的时候还睁着大大的眼睛，仿佛要问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死在自己人的炸弹下……

中国士兵的伤亡同样也相当惨重，162师的一个团长在拼刺刀的时候阵亡了，36师的几名军官都死在了炸弹的轰炸下。

李好人也差点挨了一枚炸弹，总算他运气好，躲过了这么一劫。

一个小时之后，在这的战斗结束了，中国军队取得了胜利。

但这是怎么样的一场胜利？上千名中国士兵殉难于此，他们其中的绝大多数并不是在白刃战的时候殉国的，而是被日军炸死的。

而整个43联队几乎全军覆灭，仅仅残存数百人逃了出去。

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居然有一百多名日军当了俘虏。

空军的轰炸不仅夺取了他们的生命，更加严重的是夺走了他们原本坚定无比的信仰……

第四百二十八章　张灵甫和孙立人

冯萧镇外已经堆满了尸体，中国士兵的，还有日本士兵的……

仅仅在三个小时内，日军就发动了不停息的九次进攻，一次比一次疯狂，一次比一次猛烈。

全部人员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不分长官士兵。

蒙受着最沉重压力的张灵甫部队，放在最前面的两个团伤亡惨重，几乎就要打空，几次如果不是孙立人及时增援，阵地已经要被日军突围，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

增援部队的枪声似乎越来越近，但却又变得越来越遥远，再坚持一会，再坚持那么一会，增援部队一定会到的，几乎每个参战中国官兵都这么安慰着自己。

从第六师团突袭开始，警卫师打了自成立以来的第一场战斗，但这场战斗也是警卫师所有经历过的战斗中最惨烈的一战。

“全体都有，上刺刀！”

这是警卫师一旅旅长张灵甫的声音。

鬼子已经冲了上来，密密麻麻的，张灵甫大声吼着，然后端着上次了刺刀的步兵第一个冲了出去……

刺刀相交，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张灵甫毕竟一条腿残废了，行动不便，当他刺倒一个鬼子后，他也被一枪托砸倒在了地上，然后他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向他刺了下来。

张灵甫闭上了眼睛，没有想到自己要死了。

他不怕死，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还有很多事情正等着自己去做，鬼子还没有从中国大地上赶走，自己居然就这么死了，实在有些不太甘心……

想像中的疼痛感觉并没有来到，当张灵甫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身边倒了一具鬼子尸体。

拎着一条上了刺刀步兵的总指挥正站在自己面前，鲜血正顺着刺刀上滚落，然后张灵甫就听到总指挥大声吼道：“起来，张灵甫，没死就继续和鬼子拼命！”

总指挥来了，总指挥亲自带着自己和鬼子拼刺刀了！

张灵甫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端着刺刀狂吼着就向对面冲了过去……

这是张灵甫这位抗日名将一生中都不会忘记的一幕，在这一天，第三战区总指挥郑永，亲自端着刺刀和自己一起杀敌！

郑永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一天对于张灵甫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鬼子被暂时杀退了回去，郑永和张灵甫疲惫不堪地坐倒在了阵地上，两个人全身都是血迹，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郑永杀了七个鬼子，张灵甫刺倒了三个。

他看到郑永在身上摸着什么，张灵甫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被血染红的香烟递了上来去，郑永抽出一根点着了叼在嘴上：“灵甫，这仗打得真累啊……”

“是啊，刚才我还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张灵甫有些后怕，随即又带着点兴奋：“可是这仗真的打得漂亮，第六师团眼看着就要被包围了……”

郑永面上忽然闪过了一些让人看不透的东西：“灵甫，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处理？”

“鱼饵，把自己当成鱼饵！”张灵甫没有任何的犹豫：“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了这个情况，那么我一定会把自己当成鱼饵，死死地坚守在某个阵地，然后要求友军部队增援，从而歼灭敌人，就和这次的战斗一样！内外夹攻，中心开花，总指挥，按照你的办法打，我以为一定能够必胜！”

郑永怔在了那里，甚至忘记了嘴里的那根烟……

他想到了几年以后会发生的一次战斗，那次张灵甫采取的正是以自己为鱼饵，然后“内外夹攻，中心开花”，前面和自己这次战斗采取的办法完全一样，但最后的结局……

难道，这一战法是张灵甫受到了自己的影响？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是自己成就了张灵甫，还是，自己害了张灵甫？

“灵甫，听着。”郑永定了定神：“有些时候相同的战法用到了不同的地方，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就好像这次战斗，就需要各部坚决执行命令，不顾伤亡疲劳连续突进，以达成战略企图。

如果，我说的仅仅是如果，你以后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增援包抄部队一旦无法达到目的，那么你所指挥的部队将会遇到非常可怕的局面，甚至，会让自己全军覆灭的。

跳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跳出去。灵甫，记得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当你真的遇到这种局面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跳出去……”

郑永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和张灵甫说这样的话。

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部下，是抗日英雄，无论后世对他有怎么样的评价，此时此地他还是依然以一个残废之躯在和鬼子浴血搏杀，何况，他还是自己一名勇猛的部下。

所谓英雄，大抵是在特定环境下才能产生的，不管怎么说张灵甫在现在都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但是张灵甫却似乎有些不以为然，“鱼饵战术”的威力自己已经亲眼看到了，第六师团即将被歼灭，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能够指挥着最精锐的部队，当遇到这样局面的时候，张灵甫觉得自己有充分的把握能够达到和这次一样的作战效果……

这时候孙立人也带着组织起来的二旅预备队增援给了一旅，看到总指挥和张灵甫在那津津有味地谈着什么，他也在一边坐了下来。

看着自己这个同样不败的名将，郑永眼里露出了微笑。

远征军，“东方隆美尔”，“蓝鹰部队”，赋予这个将军身上的传奇太多了。

由他指挥的三十八师进攻胡康河谷。先是占领新平洋，再次攻占于邦，攻克太白加后与廖耀湘新二十二师两路夹击攻克孟关。

三十八师113团与美军突击队联手攻占瓦鲁班。

日军号称“丛林作战之王”的第十八师团死伤过半，狼狈逃出胡康河谷。据日军战史记载：“在九州编成，转战中国，素有把握的第十八师团，与中国军